《心机前女友的装乖指南》BibleStem

66、异常

　　当天晚上的九点，程黎便重新回了酒店房间。

　　房间里，是等候多时，焦心不已的队友们。

　　顺利回来的程黎让大家松了口气。

　　她的身上似乎一点外伤都没有，体体面面地，整个人就是稍微有些疲惫，其他的看起来挺顺利的样子。

　　但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吴时茜站了起来，甚至直接上手去撩程黎的袖子，眼睛里是关心，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往程黎脸上砸：“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齐千鸷有没有为难你呀！”

　　“我没事。”

　　程黎按了按太阳穴，脑袋晃了晃，有些不舒服，脸上摆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她打掉了吴时茜的手，语气很冰冷：“我累了，想休息。”

　　显然，吴时茜也没想到程黎会凶自己，她傻愣愣地望着程黎，随后越来越委屈，被打掉的手臂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程黎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自己的负面情绪，仿佛她不会讨厌任何人一般。

　　“……”

　　见吴时茜如此的受伤，程黎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实在有些暴躁，舔了舔嘴唇，看样子是想要向吴时茜道歉，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停住了。

　　“哈哈，总之，黎总，你没事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李棉棉傻愣愣地露出开朗笑容，打破了此刻的尴尬。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不过，程黎并没有打算向队友解释什么，更不打算向她们叙述和齐千鸷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但考虑到已经有些晚了，而且程黎确实是完好无损的回来的，于是除了凌寒瑜外，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

　　程黎死死地皱着眉头，抬起头时，发现凌寒瑜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于是她质问道：“你怎么不走？”

　　“这也是我的房间。”

　　面对程黎非常冲的语气，凌寒瑜便也冷淡地回答她。

　　程黎迟疑了一下，脑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

　　随后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哦，那我先去洗澡。”

　　凌寒瑜注视着程黎进入浴室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拳头。

　　果然，程黎还是不打算说出她反常的原因啊。

　　洗完澡后，口口声声说累了的程黎并没有休息，而是一脸严肃的独自出去了。

　　一直等到了半夜一点多，程黎还是没有回来，凌寒瑜感到很奇怪，拿起手机，在社交软件中点开了程黎的对话框，可是，开头的第一句话始终打不出来。

　　在她终于下定好发消息发决心之前。

　　程黎总算是回来了。

　　凌寒瑜连忙闭上眼睛装睡，程黎并没有开灯，而是蹲在了凌寒瑜的床边，看了她许久。

　　在那样炽热的视线下，凌寒瑜整个人都紧绷着，脑子疯狂运转着，思考程黎到底想做什么，然而，程黎就宛如一座雕像一般静止着。

　　最后，脑子转着转着，凌寒瑜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凌寒瑜醒来时，看见程黎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脸色苍白，像是一晚没睡的样子。

　　“你怎么了？”

　　凌寒瑜实在忍不住问了。

　　程黎这才从自己的世界抽身，整个人先是轻微颤抖了一下，呼吸骤然加紧，毫无聚焦地眼睛逐渐开始把视线落在了凌寒瑜的身上。

　　“我……”

　　她的声音如同枯槁的古木，沙哑干涩，只发出一个音节，就失去了后面的声音。

　　有点像是用嗓过度而导致的失声。

　　作为vocal担当的程黎，平常很注意嗓子，她知道好嗓子是她最大的立足之本，因此基本不会特别用力地去喊或者进行其他的过度用嗓行为。

　　凌寒瑜被吓坏了，连忙给程黎倒了一杯水。

　　把水喝下去之后，程黎的嗓子倒是好多了，只是面对凌寒瑜的问题，她没有选择回答，而是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走吧，今天有舞台是吧。”

　　……她到底怎么了。

　　凌寒瑜死死地皱着眉头。

　　_

　　一共只有七支参赛队伍，但李秦山选定的高校却有三十所。

　　为了保证自己的发育，目前这种早期，各大团队基本都不主动挑起战火，而是尽量去占领无人占领的高校。

　　齐庸高中作为程凌二人的母校，又是被第一个选择的学校，支持率有将近80％。

　　她们第二个占领的是光希市的蓝图高中也有惊人的75％的支持率。

　　这次，她们的目标是广瀚市的明鬼高中。

　　这所高中算是广瀚市的重点高中，攻略难度不算特别高。

　　SLAS一共排了十二个节目，先是大家一起合唱团曲shine，分别五个单人节目，四个双人节目，两个三人节目。

　　棉棉和凌寒瑜作为主持人串场，中间还穿插点游戏环节，整场演出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左右，从难度上讲，其实压力还挺大的。

　　只是没想到不是最容易掉链子吴时茜出问题，而是程黎出了问题。

　　团体合唱时明显地走神，单人节目忘词加破音，双人节目做错了动作。

　　这种现场演出，一个人不好的状态是最容易传染的，可以影响整体的情绪。

　　程黎又是团队的vocal担当，可以说是整体团队的上限。

　　最终演出结束时，明鬼高中的支持率只有不到50％。

　　这个数据就很尴尬，攻下了，但又没有完全攻下，可以产出代币以及麦克风的资源，但却无法获得特殊奖励，而且随时可能被通知要再回来攻略一遍。

　　于是乎，在回去的车上，所有人都显得有些低气压。

　　而程黎算是导致这一结果的直接原因。

　　齐绯首先打破了低气压，只是说出来的话，是那样像在质问：“程黎，你到底怎么了。”

　　她热爱舞台，其他事情都无所谓，但只有舞台，她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程黎的状态很不对，这根本不是一个偶像在舞台上该有的态度。

　　没想到，程黎面对齐绯的质问，直接眼睛一闭，生硬地回话：“我，只是累了。”

　　“作为偶像，哪怕是累了，也要在舞台上拿出200％的状态去燃烧，永远用笑容回应支持你的人。”齐绯开始了有些僵硬的说教。

　　她本身的性格上带了点老妈子的属性，认真又负责，但说多了确实是招人烦的，所以她在原团才会如此的不招人待见。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容身之所了，她便尽量想少管别人，少说点话，但有些时候确实是无法避免的，比如追着吴时茜要她练习，又比如现在面对明显状态不对的程黎的质问。

　　程黎双目紧闭，贝牙紧咬着下嘴唇，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对不起，是我拖你们的后退了。”

　　程黎她，是生病了吗？

　　凌寒瑜伸出手想要试试程黎的体温，没想到闭着眼睛的她骤然睁开了眼，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应激性地往后退，躲开了凌寒瑜的手。

　　“程黎……”凌寒瑜敏锐地注意到程黎的身体在发抖。

　　“我没事。”

　　而程黎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被压下了。

　　凌寒瑜将一切看在了眼里，皱起了眉头。

　　回到酒店，程黎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她再次出现在凌寒瑜的面前时，凌寒瑜敏锐的注意到程黎身上有烟味。

　　还不是电子烟那种清浅的味道，而是传统香烟的味道。

　　这次，凌寒瑜真的无法忍受了，她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了，一把抓住了程黎的衣摆，直接开口问：“你和齐千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黎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烟让自己冷静。

　　之前她最多也就抽个电子烟，现在居然去买了真烟。

　　再加上她种种的反常现象，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

　　面对这句由好几个人问出了好几遍的话，程黎面露纠结，还是选择了不说：“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凌寒瑜顿时红了眼眶，松开了程黎的衣摆，放下狠话：“好，那你这个混蛋就自生自灭去吧。”

　　“抱歉，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凌寒瑜咬着牙，把到了眼睛边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你身上的烟味真的难闻死了，离我远点。”

　　程黎张了张嘴，最后说。

　　“……那我先去洗澡了。”

　　凌寒瑜再一次对程黎失望了。

　　她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失望多了，就免疫了，就再也不会被这个人影响了。

　　一直以来，程黎都是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头脑清醒，漏算无疑，以大局为重，一切通通掌握在手中。

　　SLAS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信任她，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难道，这就是齐千鸷选择程黎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