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兼职录》宸朔

23、第 23 章

　　兆麻被毘沙门天驱逐。
　　在众目睽睽下驱逐。

　　他为了保护夜斗的神器，对毘沙门天使用了境界线。
　　对自己神主使用境界线简直前所未闻，更何况还是身为道标的兆麻。

　　“怎么回事？兆麻先生居然背叛了姐姐大人。”
　　“他可是姐姐大人最信赖的人，听说他和姐姐大人的敌人掺和在一起。”
　　“姐姐大人一定很伤心吧。”
　　“兆麻先生也太过分了！”
　　“而且姐姐大人居然没有给他除名，姐姐大人还是太善良了。”
　　“兆麻先生就没考虑过姐姐大人吗？”

　　府邸四处都是这种闹人的声音。

　　自从把兆麻驱逐出去的那一天起，这座府邸让人感到心烦。
　　不安与焦虑在此弥散。

　　【他一直在笑着等你啊！勉强自己一直笑着！这难道不是地狱吗？】
　　毘沙门天眼前再度闪过铃巴苏醒的模样。

　　她垂眸将那个邪神神器说的话赶出脑海，眼神清醒。
　　那厮……只能是不共戴天之仇。

　　三月找上毘沙门天。
　　“毘沙门，你清楚你在做什么？你这是扔掉自己的方向标诶。”
　　毘沙门天听到这话，不怒反笑：“这种叛徒不要也罢！我自会有新的道标。”

　　三月语噎。
　　好吧，还气头上呢。
　　她好声好气地劝着毘沙门天，“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毘沙门天视线一转，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不会也和兆麻一样与夜斗有勾结吧？我记得你就是夜斗带路来找我的。”
　　“……”咋突然就瞄着她了。

　　“当年发生什么事？”三月换了个话题，现在只要提起兆麻，毘沙门天估计都会生气。
　　“我常年在外游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你不想告诉我，我接受。但只要不涉及到你的换代，我是不会插手你们的恩怨。”
　　三月漆黑的眸子此时幽深得不见光彩，“这是我的底线。”

　　毘沙门天攥紧双手，声音中压抑着愤怒与仇恨，对家人遭遇不测有多痛心，对夜斗就有多仇恨。
　　“夜斗把麻之一族杀了。”
　　夜斗可谓是一直支撑着毘沙门天从悲伤站起来的力量根源。

　　根源性问题真的好烦啊。如果当事人不是毘沙门天，她早就开溜了。
　　而且重点是这位自己还不愿接受当年的现实。
　　三月抓抓头发。
　　不行啊，好麻烦啊。
　　她插不了手，因为她们不是真正的‘家人’。

　　在三月前往人界的路上，蓝巴再次拦住她。
　　看着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女孩，三月想起蓝巴好像是有事情要说。

　　“你等等……”
　　“你之前就想说什么来着吧。”

　　“注意……注意，陆医生。”蓝巴磕磕绊绊说着，“铃巴去人界是因为我惹他生气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陆医生恰好也在那，也可能是巧合……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知道怀疑同伴不对。但是！兆麻先生也出事，最近陆医生也一直在姐姐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蓝巴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转眼间值得信赖的兆麻先生突然叛变？
　　为什么府邸的大家如此不安？
　　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头顶传来轻微的触感。
　　“没事的。”三月轻轻摸着蓝巴的头发，笃定的声音安抚着她，“这一定是误会。我会把兆麻带回来让他解释清楚的。”
　　“可以麻烦你稍微盯着陆巴吗？”毕竟陆巴是医生，要是想对毘沙门天动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小心一点。”

　　漆黑色的眼眸中带着的沉稳抚平了蓝巴心里的焦躁。
　　蓝巴重重点头，哑着声音答应三月。
　　“你自己也要小心。”

　　但来到人界的三月本人该去哪里找人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她也不知道兆麻究竟会去哪。
　　按照她最大的猜想就是蹲在神社的门口。因为兆麻是毘沙门天的狂热粉丝呢。
　　不过找到后那人也不一定会听她的。毕竟真相的残酷往往可能摧毁掉她。
　　但也好过像这样子发疯，最后被有人有机可乘。

　　神社门口一旁盘着一团黄白黄白，看起来很像是狐之助的毛色呢。

　　“狐之助？”
　　狐之助睁开迷糊的眼睛，看清来人，嚎了一声，“主人！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忘了！”
　　三月讪讪摸摸脸，“下次一定。”

　　鸽子精的本质——下次一定。
　　狐之助眯起眼。它算是看清人类的本质。

　　“你知道兆麻去哪了吗？”
　　“兆麻先生？”狐之助想了想，指了个方向。“貌似是那边。”
　　三月的脸在狐之助面前放大，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听到面前的女孩这般说：“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吧？”

　　“我是式神！不是狗！”
　　狐之助生气了，真的真的生气了！用油豆腐都哄不好的那种！

　　“三碟油豆腐。”
　　“……成交！”

　　……
　　三月跟着狐之助找寻兆麻的去向。
　　“话说，小福家是什么风水宝地吗？”三月听到室内热闹的声音，莫名感慨一句。
　　认识的人怎么都爱往这里跑？

　　拉开日式木门，关东煮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的人霎时停手。
　　三月大大咧咧走进来，背手合上门，“打扰了。我来蹭饭了。”

　　“小三月呐~欢迎。”小福眨眨眼疑惑，“啊咧，为什么我要停手？”筷子伸出，手速飞快只看得见残影，精准无误地夹起肉片。
　　筷子声再度开启临时中断的抢食大战。

　　“来，还有豆腐。”大黑将抢到的豆腐放进小福的碗里。
　　“谢谢大黑~”

　　“啊啊啊啊！为什么你要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来打扰！啊，雪音，你怎么能和主人抢吃的！”手速略逊的夜斗在这场争夺站上完全没有优势。
　　雪音对夜斗毫不怜悯，下手飞快，一边吐槽：“哈？谁管你啊？”
　　夜斗啃着萝卜向三月哭诉，“三月你看他，孩子大了都不听妈妈的教诲了。”
　　“谁要你这种废材家长！”

　　除了夜斗，饭桌战场上还有一个毫无斗志的人。

　　兆麻的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味同嚼蜡，身旁有人坐下也不清不楚。
　　“你不吃一会可就没了。”
　　“啊……是三月你啊……”兆麻才回过神发现三月，扯了扯嘴角，“毘娜还好吗？”

　　“你怎么就不问她是不是暴露了，然后被女变态也赶出来了？”夜斗表示他最喜欢吃瓜。
　　“小三月也是被小毘沙赶出家门了吗？”吃瓜小福上线。
　　大黑把下一批肉放入锅内，“先说明一下，我家不是收容所！”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愤懑。

　　三月将吃瓜群众无视，“她好不好你猜不到？现在是陆巴陪在她身边。但是不一样。”
　　整个气氛完全不一样。

　　“非常抱歉。”雪音低下头，这个半大的男孩脸上尽是羞愧的神色。“如果不是我……兆麻先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如果不是我过于鲁莽……兆麻先生就不会被放逐。”
　　雪音一连几天没有见到铃巴。当他看见兆麻在樱花树前，雪音想上前问铃巴的事。
　　雪音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兆麻就匆匆离开，他只能跟上去。
　　但是他真的只是想问一些问题，没有想过进高天原。
　　而又恰好，毘沙门天看见兆麻和雪音似乎关系密切。
　　毘沙门天打算对雪音开枪，被兆麻的境界线拦截下来。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

　　一切巧合的尽头是必然，听起来就像是命运一般……
　　三月支着脑袋。

　　“不，不管怎么说，你是无辜的人。”兆麻不希望雪音过于自责，毘沙门天的手上也不该沾染上无辜人的血。

　　三月谢过大黑，拿过碗筷，慢条斯理夹起萝卜。“你自己什么想法？回去？我是想要你回去将一切和毘沙门天说清楚，所有的一切。”
　　“说清楚？”兆麻只觉得三月在说胡话。这个时候说只会将她从根本上直接摧毁。“你是想毁掉她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最近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但再不解释清楚，毘沙门天和夜斗就真的会打起来，明明都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唉……

　　“我再想想……”这件事必须找一个好时机，不然真的……
　　“咳！好辣……谁放的辣椒！”兆麻被辣的不行，急呼要水。
　　“不对啊，我今天没准备辣椒啊。”大黑低头从冰箱拿出牛奶。“女神大人是你吗？”
　　小福伸手拍了拍兆麻，“讨厌，人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呐。大黑怎么能怀疑人家呢。”
　　兆麻颤巍巍，脸色通红道：“为什么是打我……水……”
　　夜斗露出罪恶的嘴脸，“嘻嘻嘻，当然是我放的哟。”

　　“唉，果然某些人只能靠小手段来获得在饭桌上的地位。”
　　“这是策略！懂不懂！策略！”夜斗强调自己有着前沿的战策储备。
　　“前不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遭殃了。”
　　三月笑看缓过来的兆麻和夜斗打架，顺便将吃掉他们的那份。
　　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如同设想中一样，兆麻完全不忍心伤害那位。
　　腐肉不除，新肉难生。
　　既然兆麻心慈手软，那就我来吧，看看是谁在背后拱火看热闹。
　　是仅仅想要除掉兆麻和夜斗……还是妄图操纵神明……

　　想到后一个可能性，三月嗤笑了一声。
　　“总觉得你刚刚笑得好诡异。”夜斗如是说。
　　“想到点可悲又可笑的事情……”

　　一连几日三月有空就跑到湖边喂鱼以及钓鱼。

　　三月靠着湖边的栏杆上，吃掉面包中间的白芯，将面包皮一点一点投入湖中，看着游鱼围拢过来争抢。
　　“怎么哪里有都你？可爱的小野良。”
　　“因为喜欢你呀。”野良歪了歪头，外貌上的稚嫩却又充满令人想要探索的神秘感。
　　“你和谁都是这么说。”三月撇撇嘴，她才不吃这一套。

　　野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为什么呢？”
　　“你明明应该和我们一起才是啊。”

　　三月顿了顿，那刹间，隐藏得很好的嫌恶止不住地从她身上流露。

　　“啊……真可怕。”和服宽大衣袖里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三月慢慢吞吞将这些烦人的情绪挥散，不太高兴哼哼。
　　“可怕还一个劲地撩拨我，真当我不会动手吗？”

　　野良尽管害怕，但仍然不解，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夜斗坚定地选择离开他们。“为什么呢？明明你和父亲大人都一样。”

　　三月的鱼饵已然投尽，她扭头温柔地捧着野良的脸，“因为不一样啊。”
　　语气轻柔，却又毛骨悚然。
　　鱼，抓住了。

　　野良微微睁大眼眸，听见她说：“呐，毘沙门天这件事里，你又掺合了多少呢？”

　　听言，野良绽开花一般的笑容，“啊呀，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诶呀呀，我怎么可能会冤枉你呢。”三月眼眸弯起，漫不经心地回道。

　　“但是毘沙门这个嘛，我真的没有哦。”

　　“看来是掺和了不少，之前在樱树下有人见到你。”

　　“你是说，面妖吗？”阴影中一只只狼包围过来，狼首上都有一个白色面具覆盖着。

　　三月淡定地扫了一眼，“果然，我就想不出第二个人会弄出这么难吃的复制品。”

　　“那次是在试验哦，那几位恰好运气好罢了。”野良在三月手下消失。

　　小手摸了摸狼首，“三月，神明诞生出来就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愿望，你说如果神明不符合人们的臆想，会变成什么样子？”
　　冷淡的声音道来：“不能实现愿望的神明自然就要被换掉。”

　　“但你也清楚，神也不是万能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万能的神明，有这种想法还不如想想哆啦X梦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是呢，”野良露出讥讽的笑意，“沾染上人性的神明……你说还能是神明吗？”

　　“虚伪、斗争、自大……估计人类很难想象，他们心中所谓的神明也都和他们一样。”

　　三月点了点头，“嗯，的确是，神明在神器的影响下都渐渐染上人性了，但依旧是神，他们所指的方向即是正确。另外我不允许毘沙门天换代，这不是请求。”

　　漆黑的妖在三月身后浮现，三月轻微歪了歪头，“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挑衅吗？我吃掉你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野良退了一步。

　　“话说这时候害怕是不是太迟了？还是说，等着你的父亲大人？也不知道他这次的皮囊是什么样子的。”

　　话音一落，无数面妖冲向三月。

　　“建议下次改良一下口味吧，这个真的很难吃。”

　　好不容易清理完，滑不溜湫的野良早已不见踪影。

　　“耽误的时间可真长。”能和野良搭上线的神器，是谁呢？
　　脑子里过了一圈……
　　那个说话方式和三日月宗近很像的……医生。

　　“糟糕糟糕！不妙啊。”三月不太自然地扯出一抹苦笑，“可能要被偷家了啊。”

　　谁是那条鱼还说不准。

　　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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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说个不那么快乐的消息，存稿见底了。很快就要组会汇报了，我得抓紧时间弄出点成果出来，所以……咳，懂得。
小情报（小声）：
毘沙门天的神器一开始并不知道三月是恙的宿主，非常乐意让三月住在毘沙门天的府邸。
后来跟随毘沙门天战斗的神器在外出时偶然间被三月的形态震惊，神器之间纷纷相传，这些情绪的爆发让毘沙门一下子承受不住。
最后道司分别向毘沙门和三月提议让三月离开，理所当然毘沙门没有同意，但三月最后还是离开，每隔一段时间会回去一趟公事汇报（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