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吻荼蘼[gb]》青城浮灯

111、第 111 章

　　池樱的办公桌整体简洁，没多余的摆设，绿植在室内另处桌架，桌上仅有晶莹剔透的多肉，五盆排成一排，列队由她检阅。

　　多肉是两个人一起挑的，最左那盆稍大些，其余四盆大小近似，象征老父亲引领一家人前进。

　　裴寒随意地趴在桌上，看着五盆多肉，忍不住回想他和池樱给它们起名当天——

　　“这三盆呢，分别叫老爸、老姐和老哥。”池樱排排摆齐。

　　“这盆叫老公，这盆叫小樱。”他跟进格式起名。

　　一听四盆“老”，一盆“小”，池樱忙说：“不行，你们都带‘老’字，我没带，怎么能丢下我。”

　　“那就叫我小寒好了。”他拿他们的两盆，全家聚首。

　　会刚开始，裴寒就已期盼尾声，五盆多肉中，他叫池樱的那盆“出列”，询问它：“小樱，你在想我吗？”

　　在裴寒写作“缓慢移动”，读作“作弊”下，名叫小樱的多肉点了点头。

　　多肉们的后排，并排放着永生花和家庭合照。

　　永生花是朵康乃馨，里边有池樱与母亲的合照，象征永存的母爱。裴寒和池樱一同选取花材，经干燥处理等工序制成永生花，装进玻璃罩，在池樱的办公桌永远留存。

　　隔着玻璃罩，裴寒似能嗅到花朵的馨香，他再看右边的照片，池家一家四口人年前拍的全家福，父亲坐在家里那把最老的红木圈椅上，三个孩子站在身后。

　　今年这张全家福由他拍摄，裴寒触碰木制相框，想再看会，又收回手。

　　开会时，池樱对会议之外的事务暂时不关心，会议结束，她送走乙方团队，到回办公室时，才重拾轻快。

　　“寒哥，我开完会啦，比预计早了十分钟。”池樱后仰倒在沙发靠背，“我还以为，寒哥会去偷听呢。”

　　离午休也差十分钟，大家基本都放下手头工作等午休，裴寒来“接驾”。搂过池樱亲亲，他和她十指紧扣，淡淡的困倦：“偷听差点听困了，回办公室歇着。”

　　“寒哥，我要看看你都玩了什么。”池樱慵懒动动手，明示裴寒。

　　篡位不成，裴寒公主抱池樱到椅子处，她偎在他臂弯，裴寒掂了掂，笑道：“好小只。”

　　“和你对比谁不小只啊。”高个子池樱强烈反对。

　　“挺轻的，但很健康，经常锻炼的身材，有肌肉。”裴寒观赏池樱衣装下潜藏的优越线条，直接表意，“我喜欢摸。”

　　没调椅子，裴寒抱池樱坐他腿上，顺手摸摸池樱后脑勺，他夸道：“小圆脑袋瓜。”

　　前面年代流行扁头，当下圆头则是审美主流，池樱有几分小得意：“我妈妈特意给我睡成的圆头，够我吹一辈子了。”

　　“摸摸毛，吓不着。”裴寒唱儿歌哄池樱，“摸摸小樱的后脑勺，小樱就不害怕了。”

　　“是寒哥唱歌哄我的功劳。”池樱后脑勺贴在裴寒掌心。

　　池樱的办公电脑没装游戏，她看桌面，裴寒刚在玩扫雷，且输了，游戏弹出“不好意思，您输了。下次走运！”的窗口。

　　“怎么没去里间玩呀。”她私人休息室有专门打游戏的电脑。

　　“能在你办公室待一天，去那玩等于浪费。”裴寒翻动他的手账本，吻池樱的耳垂，“要看吗？”

　　瞥见五线谱，池樱压下求知欲，她抚着奇妙跃动的音符：“我要攒着看，一口气看完，像夏天一口气喝光一罐冰啤，还想听你连唱，我们四手联弹。”

　　读裴寒的手账，好比拆盲盒，连拆一堆比一天拆一个要好玩。

　　“听你的。”裴寒合上手账本，留待池樱日后阅读。

　　扫雷最简单的模式，战绩堪称惨淡，裴寒关掉扫雷，与池樱清新纯净的樱花壁纸相对：“小樱的桌面好干净，不像我只会把文件放桌面。”

　　他全放桌面，等图标过多桌面不美观再统一移动，池樱没催裴寒改掉，日常使用随心就好。

　　她看右下角时间：“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嘛。”

　　公司给员工准备了生日餐，午餐时段食堂播放生日歌，有专属的生日座席。到午休，池樱和裴寒牵手去吃饭，她刚踏进食堂，生日歌准时响起。

　　由裴寒弹唱的特别版生日快乐歌，回荡在食堂，他的声音澄澈又温暖，没有华丽的高音或转音炫技，也没对曲子做改编，只用真挚情感来唱出祝福。

　　平实好唱的歌曲，池樱听出裴寒浓烈的爱意，这首歌他只唱给她听。

　　早上裴寒为池樱庆生，大家了解到今天是池樱生日。喊“池总”作为主语太疏远，在场众人齐声喊：“祝池樱生日快乐！”

　　公司上下，今天只池樱一人过生日，她微笑道谢：“谢谢大家捧场。”

　　双手合十，她星星眼望着裴寒：“寒哥唱的生日歌好好听啊。”

　　第一个能共度的生日被错过，裴寒决心守护池樱往后，他吻在池樱额头：“我每年都给你唱，年年不落。”

　　到座席旁，裴寒拉开椅子，池樱优雅就座，他从后厨推出餐车。

　　在上菜前，他拿出生日发箍，略微欠身对池樱致意：“宝贝，请让我为你戴上。”

　　发箍主体暖色的粉黄，顶端一顶七彩小尖顶帽，它左右是数字2和5，还缀有毛绒球球的樱花，满满的池樱元素。

　　主人公池樱伸手去摸，毛茸茸的触感，喜欢王冠的小孩可能会觉得幼稚，但成年人如她觉得刚刚好。

　　“是什么材质啊？”她问。

　　“叫扭扭绳，绳里有铁丝，方便造型，小孩挺喜欢的。”裴寒边说边端上餐品。

　　越来越多新奇的小玩意诞生，儿童用品花样更是繁多，有裴寒来搜集，池樱的那张快乐小孩体验卡，可以无限续期。

　　她在座位挪挪，凑近些：“寒哥给我戴上吧，我喜欢。”

　　周遭瞬息静音，聊天声离裴寒远去，柔和光线侧剪，池樱像透着圣洁的光彩。裴寒屏息，他静静将发箍戴在池樱头上，再度送上祝福：“我的小姑娘，愿你幸福快乐。”

　　在生日歌的循环中，他手放心口高调宣告：“小樱，请享用生日午餐。”

　　除高层外，华盛的员工总体偏年轻化，见裴寒向池樱示爱，众人跟着起哄，掌声、喊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

　　生日前，员工要填问卷，食堂参考问卷制定生日餐，池樱生日前，裴寒说他来填她那份，留个惊喜。

　　看菜品，裴寒填了烤肉拼盘和烤水果蔬菜拼盘，外加她爱吃的焗饭和沙拉等小食，池樱咂咂嘴：“寒哥挑得真不错。”

　　“我眼光好，小樱的眼光，更是一等一的好。”含笑，裴寒暗暗做铺垫。

　　叉子一转，池樱想听裴寒如何说服她：“怎么说？”

　　手指向自己胸口，裴寒自信笑答：“选中我，说明小樱眼光好啊。”

　　桌下，池樱脚尖轻踢裴寒，嗔道：“好自恋你。”

　　要搭配衣服，池樱穿的低跟浅口鞋，正式又舒适，裴寒则一身休闲装，教科书般的家属探班画风，至于鞋，他选的那双白金配色的帆布鞋。

　　自心结消散，帆布鞋于裴寒，有了新的意义。他双腿些微靠拢，夹住池樱脚踝，真心话掩在笑意下：“我才是何德何能，能拥有你的爱。”

　　裴寒深情款款的剖白，伴随他明晃晃的坏，没反应过来，池樱想抽走脚时，腿已动弹不得。

　　她小声警告：“把你的铁钳拿开。”

　　“对，我全身到处都铁钳。”裴寒奉命撤离，不忘逗池樱两句。

　　有裴寒投喂，池樱全程只管张嘴吃，餐后，她没舍得摘生日发箍，两人回办公室休息。并肩行走在走廊，池樱发现，有发箍的加成，再算上鞋跟，她的身高巧妙与裴寒平齐。

　　她手高抬，带着疑问碰碰小帽顶：“精心设计吗？意外巧合我不信。”

　　“你试裙子那次，就配的它穿。”在看池樱的鞋，裴寒回答她。

　　池樱顿时脑补出一连串的场景：裴寒偷偷去衣帽间，找出她的鞋，拿尺子量高度。用扭扭绳做出发箍的小配件时，裴寒也量好它们，确保她戴着发箍能与他同高。

　　“寒哥好用心啊。”池樱也回摸裴寒的头。

　　手再向下滑，她憨憨笑：“摸到寒哥的旋儿了。”

　　每个人的头顶都有旋儿，短发时它更明显，裴寒按住池樱的手，造访的常客，无奈笑：“我早晚被你给摸秃。”

　　手贴着裴寒的黑发，池樱感受他们的同款圆头，她笑容微甜：“寒哥头也是圆的，是爷爷奶奶帮睡的吧。”

　　恋人爱玩谐音梗，裴寒也受用，他用谐音梗串联起，在他们相遇前，所有能产生关联的因素。他笑言：“是爷爷奶奶早有打算，才促成我们这对投缘情侣。”

　　快节奏的工作，池樱感觉时间飞快流逝，让她曾经恐惧，自己会不会在它的催化下，忘记重要的人事物。

　　而身边，裴寒悠然过着他的慢生活，当他们同行时，池樱的步调也变慢，她可以和裴寒慢慢走，捡拾她遗失的，装好她未遗失的。

　　她需要这份慢，能和他走到天长地久的慢。

　　“是啊。”她轻轻笑，“我们能遇见，能让我再选择你，总有命中注定的缘分在的。”

　　“所以，我们要缠紧气根。”裴寒伸出手，“我们把手握紧，叫别人都分不开。”

　　他左手配她右手，惯用手紧紧相牵，池樱看向走廊彼端，坦途并非久远。

　　它在他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