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乱》安娜塔西亚

14、十四.意外

　　“是袁绍和许攸。”我压低声音对先生说。
　　司马朗回头一看时，树影间走来的果然是袁绍和许攸。
　　许攸遥遥朝着我们行礼。
　　“阿朗，你一会过来见我。”先生拉着我快步转入林中。
　　身后堪堪传来“南阳许攸……”

　　我紧紧地跟着先生，在树林里左转又拐，远远地抛开了后面的人。地势慢慢向上延伸，先生是带着我爬山，原来他是要到山上等司马朗。

　　山腰间，先生摘下斗笠，微眯着眼，山路上司马朗正赶了上来。
　　“先生，司马朗是先生的族人？”我站在先生身边，忽然觉得今夜之会怕是与我有关。
　　“仲儿，阿朗是你的兄长。”
　　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司马朗走到面前，端端正正地朝先生行完礼。我才指着他说：“先生，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仲儿，阿朗是我大哥的长子。”先生侧首看我，有不可言状的忧伤。“你母亲病重。”
　　母亲？原来我有母亲，有兄长？原来我不是先生捡来的孤儿！原来先生还是我的叔父！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
　　“阿朗是来接你回去的。”先生轻拍我的肩膀。
　　“先生，我——”我看了一眼司马朗。“可是，我以前从不知道。”
　　“仲儿，不必怀疑，你确是司马家的子孙。”先生从袖中拿出一卷布帛放到我手上。“这封信会解开你所有的疑惑，不过，你要答应先生见了你母亲之后才可以打开。”

　　看看手中的布帛，我看看先生，他也默默得看着我，黯然中有信任。

　　“去吧，跟阿朗回去，只望先生终不负你母亲所托。”
　　先生的话犹在耳际，但我已走在离他越加遥远的路上。

　　回到天然洞穴外，司马家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安顿下来，洞外的篝火旁，袁绍大马金刀地坐着，许攸和白天里那个问话的儁乂正站在他旁边。
　　“小兄弟！”看见司马朗和我回来，袁绍朝我喊了一声。
　　我只得朝他走去，司马朗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跟上，象是在跟随从交待什么。
　　“袁公。”我施礼道。
　　“我家主公想邀小兄弟往洛阳一游。”许攸的神情在火光摇曳中不辨喜怒。
　　倒是袁绍面带笑容地看着我。“小兄弟不愧是水镜先生的弟子，果是医术精湛，难得处变不惊，袁某帐下正需要你这样的少年英杰。”

　　“袁公，舍弟恐怕要辜负美意了。”
　　我还没有出声，司马朗从身后走上来，朝袁绍躬身道。
　　“世侄是何意？”袁绍说。
　　“禀告袁公，家母病重，小侄此次乃是要带在外的小弟赶回家去。”
　　袁绍眉头一挑问：“他是你的弟弟？袁某倒觉得世侄和他也是初次见面？”
　　“舍弟幼年离家，十多年相貌自然有变，家母病重，我等连夜就要赶回去，这就向袁公告别。”
　　“等等！小兄弟你可愿跟随袁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