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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扑朔迷离 ...

  •   “你嘛,”江孜羽吊人胃口地一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你是板上钉钉的中立邪恶。”

      说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镜头。

      守在镜头前的洛河吓了一跳,险些掉了手机。

      “为什么孜羽这么确定?”洛河诧异地低声自问:“我做了什么……暴露了吗?”

      “对,是洛哥暴露了。”仿佛预判了洛河的反应,江孜羽自然地接上这一句,冲着镜头眨眨眼,又把眼神挪开了。

      “你怎么知道的?”程凡催促他:“快说快说!”

      江孜羽轻轻摊手,冲着祁烨笑:“剧情来说,几日前古堡传出闹鬼流言,你也是几日前买下的古堡,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无巧不成书嘛。”祁烨镇定自若地笑着。

      一来一往两句话,两人间无声的硝烟气息立刻浓重了起来,对视的瞬间仿佛有电流通过。一旁几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凝息,围观这两座大神斗法。

      对视片刻,江孜羽忽然放松下来,微微向后一靠,摇头微笑:“要不是洛哥暴露了,我还真的差点信了你。小爷演技见长,不如日后考虑改行做个演员。”

      “和洛哥又有什么关系?”叶季昂疑惑追问。

      “唔,该这么说。”江孜羽顿了一下,目光微微向右上方偏移,想了片刻,组织好了语言。

      “我们下车的时候是洛哥在主持,对吧?”得到众人点头的回应,他继续往下说:“当时洛哥手里拿着十张卡,先捻开成扇形,然后又收拢。”

      “我都没注意。”程凡摇了摇头,感叹道:“孜羽也太细了,下车就进游戏状态。”

      “好像有点印象。”余子宸回忆着点点头,叶季昂在一旁附和。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做了手脚。”江孜羽肯定地说。

      记忆随着江孜羽的解释回溯:下车后众人按顺序站成一横排,在抽取阵营卡牌时,习以为常地每个人伸手搭在了自己正对面的牌上进行抽取——虽然选择范围有十张卡,但站在最侧的几个人还是选择了抽选最外侧的卡。

      镜头前的洛河完全呆住了,不确定地回想着当时的状态自言自语:“咦,我是这时候换的牌吗?……完了完了,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到底是抽之前还是下车的时候动了手脚……”

      另一边,成员们豁然开朗。

      “对,我当时站在左数第三个,因为习惯,就先把手放在了左数第三张上。”程凡摸着下巴:“小爷当时是站我旁边吧?他就只能摸左数第二张了。”

      “对……好像是这样。”

      众人若有所思,看来都是服气了这场外解说。祁烨立刻陷入一种百口莫辩的境地,被认定了是“中立邪恶”阵营。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江孜羽,后者一脸“为了游戏胜利大义灭亲”的表情,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回归剧情,不出所料的话,这个设定下,镜中的存在真能被召唤,而那个存在就是你。可以推测,你最开始的出现,就是有游客闯入古堡,进行召唤仪式,惊醒了你。”他盯着祁烨,慢条斯理、一字一句。

      “空口无凭。”祁烨冷笑。

      双方一时陷入了僵持,气氛沉寂下来。

      “好了好了,还是先分享下线索吧。”叶季昂自觉担起队长的责任,出来打圆场。一旁适时地传来范舟迷茫的声音:“什么?我觉得刚才都推了一大半了,结果我们其实居然还没开始分享线索吗?”

      众人俱是一默。

      对啊,还什么线索都没分享,怎么就已经扒拉出这么多信息了?

      回过神后,大家纷纷心情复杂地把眼神投向江孜羽。

      二哥,恐怖如斯。

      余子宸恨铁不成钢地在程凡肩上拍一巴掌,意思不言而喻。后者破天荒没有贫嘴,而是把脸埋在了掌心:“说了本人仅代表母校最低水平。”

      只有周七一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例行欢呼“孜羽哥好厉害”之后便翻开了日记本,声情并茂地推进度。

      『八月十五日。今天中元节,神烦非拉我来这个古堡探险,果真是小说看多了。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是你的日记,羽毛。”程凡挑挑眉毛。

      『网上的流言确实很奇怪。这个所谓的“镜中人”听起来很像照着血腥玛丽的怪谈编的,但是为什么要把性别改成男的?这种改动听起来毫无意义。』

      “不得不说这真的太孜羽哥了。”程凡点评,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过一只高脚杯当成话筒放在嘴边,假装正色:“欢迎来到《走近科学》,我是你们信邪的主持人神烦,这是我不信邪只信科学的搭档羽毛。”

      江孜羽忍俊不禁,余子宸在他脑壳上敲了个爆栗,程凡立刻被敲出“工作状态”,捂着后脑勺老老实实收了神通。

      『原来信鬼神的人有这么多,我们六个聚在一起,也是巧了。』

      “等等,六个人?”周七读着读着不对,倒回去确认了一下:“六个!我们中间……”他惊疑不定:“多了一个人!”

      七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防备的沉默中。周七立刻翻日记,只可惜它也秉持了江孜羽一贯简洁明了的作风,完全没有对六个人的细节描写。

      “不对啊。”程凡琢磨:“如果镜中人早就被前一批人召唤出来了,根据传言,它应该是可以自由出入镜子和现实的……”

      “那为什么不干脆出现呢?那样的话,引导我们到这里来也会更方便吧。”江孜羽微微低着头,仿佛是在问自己一样。

      顺着他的思路,大家也很自然地认定“中立邪恶”阵营就是要把他们骗到这个地方来。

      “说不定就是这样呢?”周七灵机一动:“对啊,中立邪恶先出现,把五个人骗过来,然后再骗一个落单的人来不是正好?”

      “中立邪恶阵营不会是……三哥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范舟突然冒了一句,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去。

      “没,没什么……”乍一成为目光的交点,范舟有点不习惯。他慌乱地摆摆手,说:“如果身份是爱豆的话,作为公众人物,说的话也会比较有说服力吧?把人引导进来也比较方便,而且……”

      “而且他完全可以有这个可能性。”叶季昂拿出一张时间在几日前的报纸:“多半是第一批游客留下的,看这个娱乐板块头条——”

      『限定男团解散,队友匿名□□!』

      “什么阴间行为。”程凡情不自禁吐槽一句,紧接着抓住了重点。

      “鱼子是个很好的队友,虽然有时候给我一种……斯文败类的错觉。你知道的吧,那种看起来沉稳的实际上往往才是幕后Boss。”

      “不能吧。”他立刻质疑:“这反而恰恰说明了这个人一直存在啊。”

      “不是人,是身份。”叶季昂纠正他:“我们之中有任何人曾经见过他吗?报纸上他的照片部分也被烟烫了个洞,这很可疑。”

      “换句话说,身份是可以偷来的。”江孜羽替他概括:“是的,别忘了,中立邪恶可能有两个人呢。”

      “不对。”余子宸抓住重点:“如果是两个人,为什么不干脆团——”

      “讨论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电子音机械地响起,打断了他的反驳。

      “等等,时间怎么那么快?”几人都是一惊,只好先把这一茬搁在一旁,迅速交流之前收集到的信息。

      他们找到了江孜羽、叶季昂、余子宸的木刻小人,除了江孜羽的技能牌没找到,叶季昂的『一战之力』和余子宸的『名动四方』都呈现在了眼前。前者是被票死时能带走一个人,后者则是使自己投的票相当于三票。

      而文字、图片的信息,基本都印证了江孜羽的猜想以及各人对自己的身份介绍。

      “对了,这酒应该就是解除逃脱和杀人限制用的了。”程凡摇了摇手中的酒瓶,提议:“要不,先喝了?”

      “不——”周七应声反对,却听见江孜羽说:“行。”

      “为什么?”周七顿了下,没有立刻屈服。

      “因为还有混乱邪恶阵营。”江孜羽说:“他只要找机会把这瓶酒倒掉,就直接胜利了。”

      镜头后,洛河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粗暴的解法!还好江孜羽机灵,不然他就聪明反被聪明误,让游戏当场结束了。

      “况且,开始搜证之后,中立邪恶阵营会有杀人限制。我们卡在搜证前一秒喝完是最好的。”江孜羽补充道。

      这次没有人提反对意见了。大家分装了酒瓶里伪装成红酒,也就是真神耶稣之血的葡萄汁,看着电子屏上秒数递减,在最后五秒倒计时内,一齐举杯喝下。

      数字慢慢跳转,定格在最后的“00:00:01”上。

      下一刻,电子音猝不及防响在每个人耳边。

      “范舟,淘汰。”

      声音响起时,余子宸刚饮尽最后一滴酒,惊得差点呛出来。江孜羽也诧异地睁圆了双眼,显然这也是他的意料之外。

      紧接着,电子音再次响起:“二轮搜证,半小时倒计时,现在开始。”

      但是没有人理会。

      范舟茫然地张了张嘴,看起来从未如此清醒过。紧接着,工作人员便进来,将他从来时的镜子门侧一扇小门里带走了。

      一系列变故来得太快,让人完全来不及反应。成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范舟被架走,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么急?中立邪恶动手了?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谁都料想不到。

      沉默中秒针走动声滴答可闻。又过了半晌,才有人慢慢地说:“刚才范舟说三哥是中立邪恶。”

      “你什么意思?”程凡转过头,看见出声的是祁烨。他仿佛问完了才反应过来祁烨这句话相当于坐实了余子宸“中立邪恶”的阵营,于是不可置信地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什么意思!”

      祁烨耸了耸肩。

      在程凡撸袖子二倍速吵起来之前,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见余子宸组织,程凡才悻悻闭嘴。

      “短时间不会有第二次淘汰,”余子宸言简意赅:“先搜证。”

      先搜证,不要浪费时间。

      余子宸的大局意识向来是最重的,一语点醒众人,叶季昂拍了下还要为江孜羽正名的周七,说:“越纠结越乱,先搜证,让证据说话。”

      周七这才闭上嘴,转身走了。

      另一边,祁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又顿住脚步,回过头问:“孜羽哥,那个烛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江孜羽愣了一下,目光微微向左上斜了斜,随即道:“在壁炉旁边。”

      顿了一下,他才明白祁烨用意,不由得失笑。他冲着祁烨挑了挑眉,仿佛浑不在意自己的小破绽。

      仿佛……有恃无恐。

      祁烨心下有数,只模糊“嗯”了一声,便转身去找别的线索了。

      “怎么了?”叶季昂犹豫片刻,还是走到祁烨身边,好奇地问。

      “孜羽哥是编的。”祁烨说。

      “他是混乱邪恶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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