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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纯爱·缚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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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耳来(入戏)by 扶他柠檬茶
纪勇涛把他拉在身边,手指上勾着摩托车钥匙的钥匙圈。钥匙圈也圈住了楚稼君的手指,就像一个小小的手铐与戒指。
楚稼君哭得声音发哑,不说话,就只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从来没那么难过,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这样——就好像一个人也许要死了,这个人一死,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活下去好不好?你活一百年,一千年,活成个老妖怪,永远不要死。
活到这世上其他的人都死光,你也不要死掉。你要一直活,因为活着是很好的呀,我最怕死,死会痛,会冷,会被火烧去十八层地狱的。
所以我不想你死,想你活。
种子永生。人类以为的“生”,反而是它的死。它发芽了,生根了,它就开始了一场注定奔赴死的路程。
烟快吸尽了。纪勇涛抖掉烟灰,笑着叹了口气。
纪勇涛:不会的。我会带你跑的。
楚稼君的眼睛亮了:真的?
纪勇涛:真的。
楚稼君:那他们要是抓走我了呢?
纪勇涛:……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这支烟燃尽;纪勇涛丢开烟头,拉起他的手。
纪勇涛:那我救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也要救你走。
就在楚稼君也几乎要睡去时,他听见了从身边传来的声音。
纪勇涛:如果以后有一天不当警察了……
纪勇涛: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去上海。
做噩梦刚醒的那种庆幸感,是很多人喜欢的。在提心吊胆的噩梦里挣扎,醒来时满身冷汗,却欣慰而笑。
但是这场噩梦,不会醒了。
一趟列车从铁路呼啸而过,遮住人影。火车开过,人影消失无踪。
纪勇涛:我们不会有家了。
话音落,他抓住枪管,让枪口离开自己;楚稼君尚未反应过来,他的眼睛大大睁着,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纪勇涛:不会再有了,永远不会再有了。
纪勇涛:……我最后带你一路,跟我走吧,最后这一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稼君一路向他走来,身上的血就一路染红那些野草。他满身是血,将人紧紧地、死死地抱在怀里:我不会让他们动你的,谁动你谁死。
他的语气已经完全不正常了,像是错了音的小提琴。
楚稼君接下来的声音,又带着可怜的哭腔:勇哥,你不要抓我好不好?你就当不知道我的事,我们一起跑路好不好?
纪勇涛那边的红点落了下去,灭了。
纪勇涛:我不会卖掉你的,你要是许飞,我为什么要卖掉你?
楚稼君:我如果是楚稼君呢?
纪勇涛沉默了很久。夜风呼啸过野树林,没有月亮的黑夜,这辆车里的一切,都陷入一场温柔而死寂的华梦。
风声停止后的宁静中,纪勇涛的声音很柔和:那我送你上路。
楚稼君:为什么不直接说杀我?
纪勇涛:不一样的。杀你,是希望你不要再来了;送你上路,是希望你睡一觉,醒过来之后重新再走一遭。
楚稼君的烟燃尽了,红点如红花瓣逶地,淹没于泥泞的黑暗:……你为什么哭了?
纪勇涛的哭声终于抑制不住:因为我想救你的,我想你重新再来过,该有的你都有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没在火车站就认出你,没有在一切开始前就一了百了;我说要给你一个家,但什么都给不了你。
纪勇涛:小飞,我求求你,你把枪给我,我送你上路。就一下的事情,不痛的,你就闭上眼,再睁开眼,睡醒了,你就是个新的人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有爸爸,有妈妈,有学校读,他们会拼命工作,给你买肯德基,买可乐,买大房子……他们会很宝贝你,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你吃……
风从打开的窗外涌入,吹乱楚稼君的长发。他俯身过去,片刻后,纪勇涛身上的绳子被割断了。
楚稼君的双唇轻轻颤动:那边没有你,怎么办?
纪勇涛:枪里留两颗子弹。
纪勇涛:人上路的时候得带个东西走的,要不然没法安心去做人。
纪勇涛: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带我走吧。你走了之后我跟着走,你就带上我了。
楚稼君的眼泪一滴一滴落进河水里:那你又做错了什么,要陪着我死?你不是说做人好、活着好吗?你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陪我去死?
纪勇涛看着他,努力想笑,可嘴角勉强笑了,眼泪却也不断落下来:可你一个人上路不行啊,你不知道该往哪走啊。你不是想我陪着你吗?
楚稼君摇头:我不要你陪我了,我真的想好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
楚稼君:把钱存起来,一点一点存起来,给你买车子,买大房子。
他的眼神很安静、很安静,仿佛已经透过纪勇涛,看见了别的什么。
楚稼君轻声说:然后,勇哥啊,我就走了。
楚稼君:然后,你就有个新家了。
飞鸟将近,从四面八方涌来。
楚稼君:勇哥,我忘记带钥匙了。
纪勇涛:没事的,你不用带。
纪勇涛:小楚,我给你留着门,家里的门一直开着,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然后他把他安放在如同白雪的芦苇羽里,他在他身边躺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英雄抱着恶徒站在白雪河水里嚎叫,没人知道,每一条人间的河水,会汹涌成怎样的新生命,怎样的美丽新世界。
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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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半次元:凌辰R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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