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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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算什么呢？
一直到晚上，戚影致也没想通。
夏醒的好，夏醒的笑，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不明白这算什么。
她瞧见窗外的星星，猛然起身，碰掉了卷子。
哦，还没写完。
戚影致不想了，反正想不出来。也许，是她不愿再想下去，总觉得继续想，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行了，我回屋睡觉了。”
夏家没有守岁的习惯，华女士刚吃完饭，见时间差不多了，跟夏醒招呼一声，便率先上了楼。
“那什么，你也早点休息。”
夏昌平假意咳嗽两声，脚上不停动作地追上华女士。
除夕没有月亮，天地间只有明灯和星子点点。
这是夏醒第一次守岁。
[除夕快乐。]
[乐。]
他鬼使神差地打字，发给了戚影致。
戚影致睡眠浅，睡前忘关静音，微信提示音把她吓得一哆嗦，才悠悠转醒，不情不愿地摸索着拿过手机，过了半晌，才愣愣地回了一个字。
看着这孤零零的一个字，夏醒开心不起来，又想是自己半夜打扰了人家，便不再话说，关了手机。
等他上床躺下，看到群聊里林佳有还在活跃。
[林佳有：我朋友的男朋友卡点给她发除夕快乐，真傻逼 。]
[林佳有：[图片]]
[林佳有：好恶型（干哕.JPG）]
[高笑：傻逼，不像我和我哥，我们从不守岁，以后更不会为区区小女人折腰（鄙视.JPG）]
夏醒浑身不自在地把图片打开，内容如下：
[：宝宝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宝宝么么哒（爱你.JPG）：]
[林佳有：那你怎么不睡？该不会在为不知名的谁谁谁守岁到现在吧（震惊.emoji）]
[高笑：？你别胡说八道林有有，我是那种人？我和我哥从不守岁，估计我哥早睡了（叉腰.JPG）]
为谁谁谁守岁到现在还只得到一个字的回复的傻逼男人夏醒：“……”
没多久就开了学，大扫除，收通知单之类的活一成不变。只是学生们的穿着大多都还厚实。戚影致在秋衣外穿了件小马甲，再穿上高领毛衣，套着三中的藏青色校服，不显得臃肿，林佳有瞧着，却觉得薄。
“阿枝，你不冷啊？”
“我不冷，你看着可比我冷多了。”
戚影致吸了吸鼻子，鼻尖被冻得通红，原本清亮的声音愈发脆了。
“哼，要风度不要温度。”
高笑落座，看着冻得哆嗦的林佳有，冷哼一声。
“那那那又又怎么了，我我我我乐意。”
林佳有冻得牙打颤，一个字得说三遍，猛伸出脖子狠瞪了一眼他，没出三秒，又把脖子缩回拉链拉到最顶上的冲锋衣里。
林佳有可从没穿什么马甲，见今天出了太阳，便兴冲冲地穿了件内搭在里面，外面只穿件v领针织衫。没成想，这才多久，进学校还没两个小时，太阳就看不见了。
“你干什么乐得这么厉害？”
等过了一会，林佳有不这么冷了，才尝试把脖子拿出来，看了眼高笑。
他笑得像个二傻子：“这你不知道，我才知道，大成原来和桑雅一个班，我刚要着人家微信。”
他拿着手机在林佳有面前晃来晃去，林佳有堪堪只看到一个虚影。
她努力辨别出桑雅微信头像是个简单的笑脸，和自己隔三差五换的头像压根不是一个风格。
她努了努嘴，心里发酸。
夏醒撇了眼乐颠颠的高笑和低垂眼睫撇嘴的林佳有，出声道：“行了你……就这点出息了你。”
他不是喜欢戚影致吗？
这个想法一出，他脑子快速过了一遍高笑和戚影致相处的画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有个叫夏醒的就是有个林佳有。
行吧，自个儿把男主戏份抢了呗。
看着傻不愣登的高笑，夏醒长叹一口气。
可惜你哥是男二的命啊。
自此，三中就是开学了。
到了三月，临青的柳树刚开始冒芽芽。陶爱华给戚影致买了辆电动车。
“和我一起在餐馆做事的张婶前些日子给她闺女换了辆电动车，我想着，你要是学会了，出门也方便一些。”
趁着晚上吃饭，陶爱华就把这事给她说了。戚影致想着自己也不去哪啊，却也没反驳，点了点头。
第二天，陶爱华给她指了指电动自行车就走了，徒留戚影致一个人看着这辆车沉默。
“……”
怎么骑。
“滴滴——”
“滴——”
“滴滴——”
从小区楼下到便利店门口，戚影致摁了一路子的车铃，脚尖就没离过地，两步一停三步一顿蜗牛似的平移。
为什么摁喇叭？
怕撞着人。
“桑雅回我了。”
夏醒和高笑刚从“magic”回来，他被高笑念得脑子疼。
跟人家小姑娘加上联系方式，这小子就没消停过。人家“嗯嗯啊啊”一个字，他都得兴奋半天，夏醒都快神经衰弱了。
“啊好好好。”
“这次她回了我两个字。”
“啊好好好。”
“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些印象啊？”
“啊是是是。”
“你怎么敷衍我？”
夏醒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冷嘲热讽：“人家对你‘嗯嗯啊啊’就是有印象？我‘嗯嗯啊啊’就是敷衍？你还怪双标啊。”
“……这哪能一样？”
高笑小声嘟囔一句，不服。夏醒瞥了眼挠头的高笑。
“行，不一样，你问人家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人家三天回你一个嗯，说严重点啊小笑子，你这不纯纯骚扰吗？”
“……”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就别一头撞进去，那个桑雅，你跟人家不是一个段位的，合不来。”你斗不过。
“你怎么还让我知难而退啊哥！”
高笑不服，这是相当的不服，猛得没听出夏醒的弦外之音，却没法反驳。
“啧你……”
“滴滴——”
夏醒烦躁，这下有些不耐烦，用肘关节撞了下高笑，看到他肉眼可见闷闷不乐的模样，叹了口气，正想和他掰扯掰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把他的注意收了过来。
说来也巧，他们走到拐弯处，因为有树隐蔽着，出现地有些猝不及防，戚影致正遇下坡路，“嗖——”的一下，还没等她准备好，车子已经率先飞了出去。她惊恐地睁大双眼，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眉毛都快飞出去了，喊也来不及喊，身体下意识猛捏住闸把，由于惯性，整个人猛得前倾，又掌不住把，竟在夏醒正前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哐当——”
一声巨响，还混着电动车没有停下转动的“呲呲”声。戚影致试着动了一下，腿卡在车子底下拔不出来，扯到了划伤的地方，下意识痛呼一声。
“啊——”
夏醒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把电动车扶了起来，方便使不上劲的戚影致把腿挪出来。等把腿挪出来，她才发现，因为穿的裤子宽松，已经被带到了膝盖处，那条小腿鲜血直流，白与红的对比，更衬得伤口可怖。
“没事吧？”
他问了句，旁边的高笑好像还没进入状态，被他哥一声把魂唤了回来，连忙两步上前接过电动车，把车停下。在他把车接过的同时，夏醒看到那条腿上那么一条伤口，脑子一热，身体率先行动，伸出双手，把戚影致打横抱起，把两人吓得一愣。
这时候自己该干什么要不要搂一下他会不会不太好他是不是只想帮我一下啊可是这个氛围好奇怪不然就搂一下吧……
高笑看见自己哥竟然抱着人家姑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操啊……
戚影致的脑子从来没那么快过，那手还没来得及攀上少年修长的脖颈，夏醒已经大步走到了廊椅处，把她轻放下来。
夏醒是真没想这么多，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去了，脑子发懵地单膝跪地，把戚影致受伤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刚折出点轻微的弧度，就听见戚影致轻嘶一声，他顿了顿，默不作声地伸出手，单手握住那过分细的脚裸，不至于碰到伤口。
车子新，拐角处锋利得紧。小腿被塑料划出一道长约十公分的伤口，伤口上深下浅，到了末尾，扯出一条长长的红痕，夹着擦起的一层薄皮，最深的地方淌着鲜血，些许石子混在里面，整个小腿看起来吓人又带着突兀的美感。
直到小腿不安分地动了动，夏醒才回过神。戚影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蹙眉下却耀眼十分的眸子，心中悸动，那颗心好像被放在了耳朵边，不然，为什么它这般响？连空气也被熨地炽热。
“抱歉，一时情急。”
夏醒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别过脸不看她。不知道是没扎还是散了，头发凌乱地落在双肩，娃娃领把小姑娘衬得更乖，纯地不能以语形容。
戚影致的手动了动，垂着眸不说话，若夏醒回头，就能看见她通红的脸。
“……没事。”
半天，才听见小姑娘瓮声瓮气地回。
“伸手。”
他不再动作，就这么跪着，一上午的烦躁也没了，就这么软了下来。
戚影致也不拒，乖乖把手伸出来，盯着少年出神。
那只手手心被石子硌得坑坑洼洼，通红。
戚影致可不在意，现在她正光明正大地上下扫描了一遍夏醒，夏醒看得专注，自然不知道这目光有多明显招人。
她看到了藏青连帽外套里露出的衬衫领，猜他穿了件衬衫领卫衣，头发很乱，或许是从网吧刚回来。今天的阳光柔和，蓬松发丝间跳跃着光子，他额前的碎发一两缕在光中仿佛透明。
“我送你去医院。”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似含着心疼似的，她本觉得不疼，被他这么一问，那伤口隐隐约约的痛好像变得钻心了。
“……嗯。”
听见头上传来的闷声答应，他能想象到戚影致咬着唇看起来没事人一样却委屈得要死的模样。
“行，我背你。”
这么说着，他边换了姿势，在戚影致面前蹲下。
“前面不远有家小诊所……”
“啊、啊你背我啊？”
夏醒说着，戚影致却只抓住了那一句话，张着嘴呆愣愣地问。
“怎么？不是说我可以自己拿主意吗。”
他半侧着身，挑眉问她。
“可可以，那那高笑怎么办？”
她说话结巴，一下子让夏醒想到上学期刚认识那会的戚影致，别别扭扭。
“他把你的车先推到我家，下午我给你送去，行吗？”
“……”
行吧，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挺想被背的。
不知道自己重不重。
她分心想着，慢吞吞地把身子倚过去。夏醒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等她自己趴上来。
夏醒的肩很宽。
戚影致没被别人背过，不知道被背是什么滋味，自然也无法比较。
她半张脸虚虚贴着那宽阔的背，鼻尖正好在肩膀上方，整个人都被夏醒的味道包围着，目力所及，都被半侧的发丝遮掩。
她悄悄吸了一口夏醒身上好闻的味道。
她觉得夏醒身上好舒服，好香好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