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语邪思》年华为酒

19、寻人

　　铜雀巷是条很老的巷子了。
　　至于有多老，连这里的老人家也说不清楚，只是看这四合院的破落程度便已能估计了几分。
　　住在这里的人也和这些建筑一般，看起来没什么朝气，总是懒洋洋的。
　　“请问，铜雀巷是这里吗？”姚琳捧着学校刚发的书，拦下一位老人问道。
　　老人家抬眼看了，姚琳微微诧异，老婆婆的年纪原比自己想的要大多了。
　　“姑娘，那不是有牌子吗？”老人家抬了抬下巴，没牙的嘴撅着示意她去看。
　　姚琳侧头看了一眼，那牌子早已歪斜着挂下，不过的确能看到“铜雀巷”这几个字。
　　“那……请问沈淑华老人住在哪里？”姚琳又问道。
　　“她啊……顺着这条巷子一直走，看到第一座小楼便是了。”
　　姚琳凑了脑袋去看，果然见着一座小楼，她高兴地冲老人家道了谢，离开。
　　未想，身后，老者回头看了她，笑，好似一朵枯萎的菊。

　　呼了口气。
　　姚琳走在进到那座红色的小楼。
　　比起铜雀巷里的其他建筑，显然这片小楼是后来建的，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看着看着也不觉那么别扭了。
　　“有人吗？”踩着门口的铜盆，“哐啷”一声，在清冷萧条的院中显得十分聒噪。
　　没人应答。
　　姚琳透过窗户向屋子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她心中嘀咕着，是这里吗？可是没人啊……

　　正要走。
　　一阵脚步声自屋中传来，回头去看，却是那门自己开了。
　　说不上什么原因，姚琳明知那有些不对却依旧停下脚步，进去了。

　　“我进来啦……”她一边向里走一边喊着。
　　现在是九月刚刚开学的日子，天气尚且炎热，可这屋子却是凉爽宜人的，如果不论那一股奇怪的香味……
　　怎么说呢？
　　应该说那是一种混合着花香的诡异气味吧。
　　姚琳眼角陡然跳动几下。
　　“您好，请问有人吗？”踩着“嘎吱”作响的破旧楼梯上去，一道四方形的窗户嵌在墙壁内透出一点外面的光，姚琳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从上到下都拉了厚重的窗帘。

　　“谁呀？”衰老的声音忽然传来，姚琳吓了一跳，险些摔下楼去，拍拍胸口，定了定神，“您好，请问是沈淑华老人吗？”
　　“有什么事吗？”老人家的声音显得十分迟缓而衰弱。
　　“哦，是这样的，听说您有过一个女儿是吗？”诡异的，姚琳不想再往上走，只是站在二楼和一楼间的楼梯拐角处问着。
　　“啊……是啊。”忽然，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你……”
　　“不！”摇摇头，姚琳的表情有些僵硬了，她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究竟有多么诡异，“她是我姥姥，您……”
　　“她还在吗？”老人嘶竭的声音透出一丝丝欢喜。
　　“她已经死了。”姚琳说道。
　　许久没有声响。
　　渐渐地，屋中传来钟摆摇晃的声音。

　　嗯？姚琳好奇地侧过头去。
　　“你……”老人却是再次开口了，有些急促，“你过来，让我看看。”
　　姚琳不知自己是不是该称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为曾祖母，不过，去看看她，这是姥姥临终遗愿。

　　踩着那好似随时会塌陷的木质台阶上去，“您在哪？”显然，二楼应该算是卧房吧，四个房间门对门，不知这里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在这里，孩子，快过来。”
　　钟摆声越来越清晰。
　　姚琳听出声音是从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传来，“我进来咯？”
　　转开门把，“吱呀”一声，门开了。

　　随后，古老的街道被一声惊叫所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墨舒睁开眼，见狐狸正变回毛茸茸的样子在阿魅面前懒洋洋地趴着，阿魅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狐狸的毛，二人都挺享受的。
　　不知何时，阿魅居然将那台能收到三界节目的电视机搬来了。
　　此时，她正看着仙界版的《牛郎与织女》，笑道：“果然，到最后还是王母娘娘最好，隔绝了织女和牛郎，不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日后，只怕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狐狸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不，应该说是睁开一条缝，嘴里咕哝着，“你怎么跟谁都这么刻薄？”
　　阿魅揪了揪狐狸的耳朵，“我是在评论时事！”
　　“那都几千年前的事了。”狐狸用爪子扒了扒耳朵，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顶着。

　　“喂！”墨舒受不了两人没完没了的拌嘴，“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什么？”狐狸和阿魅异口同声问道。
　　“没事了。”墨舒看向别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啊哈……都在啊。”这时，凰宇从外面出来，抱了不少零食，“刚才外面发生一件事呢。”
　　“嗯？”三人都竖起了耳朵去听。

　　“就在我们上面，那个铜雀巷，有个女的，从民国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死，你猜怎么了？”拿起一包炸鸡，凰宇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快说！”阿魅盘了双腿坐进沙发，顺便把狐狸的薯条抢了，狐狸没办法，只能再去拿。
　　“后来，她的曾孙女今天去看她一进去就给吓着了。”凰宇说道，“原来那女人身上长满了花。”
　　“那不是我们前几天卖的吗？”墨舒在一旁说道。
　　“嘘！”凰宇示意他噤声，“这里是不能透露客户机密的。”
　　“如果透露了呢？”墨舒扬了扬眉。
　　阿魅用手指戳着他，“你不懂什么叫诚信经营吗？”
　　墨舒对此显然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我倒是奇怪，寿婆没事要那么多骨花干嘛？”阿魅想不通，只能摇摇头。
　　狐狸吃着东西一脸满足，笑眯眯道：“这是商业机密。”
　　“你知道？”阿魅低头看他。
　　狐狸掉过头来，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魅郁闷地看了看钱袋，不用数也知这里面还差很多钱，唉……早知道不答应他帮忙看店了，可谁叫自己欠了别人恩情呢？话说冥王那人真是阴险，居然连这事都知道！

　　“啊……”狐狸打了个滚，从沙发上下来，一跃变成人形，长长的银色丝发包裹着身子便这么凑了过来，“我想到了。”嘴角勾了微笑堪称妖孽。
　　“什么？”
　　“我们三个轮流值班招待客人，其中一人跟你去看热闹不就好了？”狐狸眨眨眼。
　　“这倒是个好办法。”阿魅站起身，摸了摸狐狸的脸，靠近了，“狐狸，我忽然想起你以前在青楼勾引我的事了。”
　　狐狸微微错愕，随即笑了，“那也得你去了青楼才知道我在那勾引啊。”
　　“也是。”阿魅看着他，笑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