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72、海边

　　两人又去了看了一次b市的大海。
　　想起来他们第一次去看那片海还是他们毕业。
　　苏轻执坐在栏杆上晃荡双腿，江北彻站在他身后护住他的腰害怕他掉下去，苏轻执看着海塔发出的微弱灯光和海浪的起伏问：“这个点人怎么这么少？”
　　“嗯，最近旅游的人很少。”
　　“那b市的人呢？他们不来看海吗？”
　　“这里对他们不算风景了，更多时候是晚饭后散步的去处。”
　　“哦。那你呢？经常来这看海吗？”
　　“不经常来，现在我都不太熟悉b市，大学四百米以外的地方我都会迷路。”
　　“那也就是说……你是路痴？”
　　“嗯。”
　　苏轻执想了想说：“我方向感还挺好的，只要是去过的地方我都能记住具体位置。”
　　包括b市的大海，他三年前来过一次，现在还记得具体位置。
　　苏轻执说：“凭借这点，我曾经还想过去当导游，主要觉得那个职业挺好玩的，带着其他天南地北的游客游山玩水，每个游客都有不同的经历，那这样的话，我每天听到的其他人的故事都不重样。”
　　“那后来为什么放弃这个梦想了？”
　　苏轻执叹了口气说：“因为他们说当导游最起码得会说话，那我估计够呛了，就我这脾气这口才，不合适。”
　　他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海，居然一跃而下的冲动。
　　不过江北彻抱得很紧，他动弹不得，而且只是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快就在脑海里消散了。
　　苏轻执装作漫不经心问：“你毕业以后想干点什么？”
　　“编辑之类的工作吧。”
　　“什么的编辑？写小说？写剧本？”
　　“新闻消息之类的。”
　　苏轻执点点头：“那你是要回h城工作吗？还是说……留在b市啊？”
　　“回h城。”
　　苏轻执点点头心说：那就好。
　　他犹豫几秒又说：“你要是想留在b市也可以，我们将来就在……”
　　苏轻执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区：“那里买个房子，然后……搬到b市住。”
　　他在思考两人的未来。
　　“我回h城。”江北彻回头看向身后的都市，繁华耀眼却似乎与他无关。
　　“好。”
　　苏轻执心里是喜欢这个答案的。
　　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想要安稳的生活，他想环游世界，四处流浪，想漫无目的地向着一个方向行走一千英里，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旅行。
　　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才是他理想的生活。
　　但和江北彻在一起以后他第一次开始有意无意地想两个人的未来。
　　江北彻可能需要个安稳的生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平平淡淡，但很安心。
　　苏轻执吹着海风说：“北彻，我跟你表白就是在海边。”
　　“嗯，我知道。”
　　那天在苏轻执沉默的几十秒中，他除了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声还听见了电话里的海浪声。
　　一次一次轻轻拍打岸边，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怀三年有demo，叫《海边》，里面间奏有段电吉他配海浪的声音，那段很好听，听说海浪声就是在x市的这片大海取得。”
　　江北彻和他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在空隙里听见了风吹海浪的声音，苏轻执说：“可惜他们后来把那段demo删了，而且这首歌的正式版一直没有发行。”
　　“嗯，还挺可惜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这段demo删了，不过还好我当初保存了。”
　　“我也是。”
　　“仔细想想这都是我初三那年的歌了，”苏轻执有点累了靠在他肩膀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你哥哥我依旧风流倜傥，哎，你看的出来我有什么变化吗？”
　　苏轻执从十几岁开始似乎就定型了，之后几年像是等比例放大一样。
　　即使这样，江北彻还是仔细地一一辨认出他的细微变化：“头发长了，还有可能比以前高了一、两厘米，脾气变好了，比以前更幼稚了……”
　　“没有吧，我挺成熟的。”
　　“嗯，我男朋友成熟稳重。”
　　……
　　在长椅上，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苏轻执用手指在他手掌上勾勒了个笑脸。
　　江北彻问他：“将来，你想干点什么？”
　　“我？随便吧，我就想过那种天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然后还有一堆钱怎么霍霍都花不完的生活……”苏轻执忽然记起身边的人是自己对象，于是老老实实说，“嗯，去个深夜电台当主播什么的，我觉得就挺好。”
　　“你家里呢？”
　　江北彻隐隐约约了解一些他们家的状况。
　　“这个嘛，我家企业应该跟我没啥关系了，我爸更看好我弟一点，我也觉得我弟比我合适，我呢，就比较自由了，我想干嘛就干嘛。”
　　伴随着海风，两人从过去谈到未来。
　　苏轻执始终觉得永远这个词太过沉重，他不敢承诺，他也不确定他们的未来是否和幻想的一样，他只确定他现在只想和江北彻在一起，每分每秒。
　　……
　　酒店房门被很暴力地关上，江北彻把他压在门上亲，苏轻执只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呼吸困难，侧头偏开：“别、别亲。”
　　江北彻牵起他的手，在手腕上落下一吻。
　　“你为什么喜欢亲我手腕？”苏轻执迷迷糊糊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能感觉到江北彻在解他的衣服。
　　苏轻执衣服被脱的差不多了，声音有些沙哑：“是要做吗？”
　　江北彻手上动作一顿：“你能接受吗？”
　　“谁在上面？”
　　“都行。”
　　苏轻执听他说完，亲了亲他的脸：“你肾虚吗？”
　　“……”
　　江北彻迟疑片刻：“为什么会觉得我……”
　　“你不肾虚，那你轻点。”说完趴他怀里，“你最好三分钟完事。”
　　三分钟完事不就是肾虚嘛……
　　苏轻执闭着眼，感觉江北彻拖起他轻轻亲了两下，随后下身一凉，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就像小时候闭眼等待打针一样，心里难免紧张。
　　江北彻看出了他心里还有顾忌，在他耳边说：“没事，不怕，我在呢。”
　　……
　　苏轻执趴在床上回想刚才的事。
　　江北彻到底心疼他，没做到最后一步。
　　但是苏轻执也浑身疼，江北彻把他浑身揉个遍，现在一点劲没有，只能躺床上滚来滚去。
　　江北彻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躺床上衣领大开，腿露了一截，就去帮他盖被。
　　苏轻执立刻牵住他说：“肿了。”
　　“哪肿了？”
　　苏轻执反问他：“你刚才都碰哪了？”
　　好像是哪都碰了……
　　“我给……揉揉？”
　　“就是你揉肿的。”
　　“那……”
　　苏轻执想站起来，却腿脚一软，江北彻眼疾手快搂住他腰才不至于摔床上。
　　苏轻执趁着这个机会就赖在他身上了，江北彻有点无奈说：“睡觉吧。”
　　苏轻执问：“一起？”
　　江北彻有点受不了：“青栀，我、我睡椅子上。”
　　主要是晚上苏轻执喜欢各种折腾他，真到要做的时候他反倒死活不干，每次最后都不了了之。
　　苏轻执坚决反对：“一起睡。”
　　江北彻无奈亲亲他：“那把衣服穿好。”
　　“哦～”苏轻执把自己衣服扣子系好，“您看满意吗？江哥哥？”
　　苏轻执面不改色地欺负小男朋友，倒是小男朋友先不好意思先害羞上了闷声说：“好看。”
　　“没问你好看不好看，问的是满意不满意。”
　　“……满意。”
　　“我男朋友现在怎么这么害羞？你亲我的时候也没害羞过啊？”
　　苏轻执又说：“我跟你说小江哥哥，你可得好好珍惜机会，像我这么好的男朋友可很难得。”
　　江北彻问：“那我得到了？”
　　“对呀，所以你要每天感恩戴德地……”
　　江北彻突然抱住他小声问：“那你现在算不算是我的？”
　　“算吧，可能是吧。”苏轻执不知道江北彻犯什么神经，又牵起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腕。
　　苏轻执又问他一遍：“为什么总亲我手腕啊？”
　　“因为这里离脉搏最近。”
　　似乎能感受他被放大的一次次脉搏搏动的声音。
　　……
　　苏轻执又跟他闹了一会，进浴室以后，他打开淋浴，手机里放着怀三年的新单曲，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是我的男朋友。
　　太般配了。
　　必须告诉所有人。
　　把泡沫冲下去以后，他披了件单薄的衣服出了浴室，江北彻给他擦干头发，抱进房间亲了一口以后飞速跑进浴室。苏轻执看他溜了，自己一个人太无聊只能拿着手机挨个打电话骚扰。
　　“哎，梁伟，你干什么呢？”
　　“苏哥，我在喝酒，怎么了？”
　　“你猜猜我在干嘛？”
　　“……”梁伟不知道为什么苏轻执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是配合他猜测道，“你在跟我打电话，对吗？”
　　“去你的吧，明明是被我男朋友抱进了卧室以后还亲了一口。”
　　苏轻执说完挂断电话打给秦昼：“禽兽，你猜我在干嘛？”
　　“我猜你吃饱了撑得慌。”
　　“说什么呢？”苏轻执拿着手机说，“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呢，哦对了，我男朋友占有欲太强了，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打电话，我先挂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莫名其妙被挂断电话的秦昼：“……”
　　半响，秦昼说了句：“傻逼吧？”
　　“磊哥～”
　　佟磊接到电话以后也很意外：“怎么了？”
　　“我和我男朋友……”
　　佟磊听到这就挂断了电话，骂道：“这他妈又不是第一次搞对象，怎么还心潮澎湃的呢？”
　　苏轻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江北彻的时候，苏白桓突然来个电话。
　　苏轻执接通以后差点习惯性问出一句：猜猜我在干嘛？
　　但是他迅速反应，立刻沉声说：“找我什么事？苏白桓，我告诉你啊，别他妈没事就给我打电话。”
　　“是我。”
　　苏轻执听见这个声音后沉默两秒，叫了声：“爸？”
　　“还认识我呢？”
　　“昂，”苏轻执立刻呸了两声，随后问，“爸，找我什么事啊？还有爸你怎么拿苏白桓手机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把我电话号码拉黑了。”
　　“啊？”苏轻执装傻，“不可能吧，哦我想起来了我前两天把我手机借给我表姐家的我的小侄女玩游戏来着，这丫头可能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别跟我扯，你都拉黑我多少年了。”
　　苏轻执有点心虚，立刻岔开话题：“爸，你快说吧，找我什么事？”
　　“今天感觉怎么样？你郑叔跟我说……”
　　苏轻执还以为郑老头跟他爸告状了呢，没想到郑老头说的都是夸他的话，苏轻执都有点恍惚了：我有那么好吗？
　　他爸最后说了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轻执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愣神了很久，江北彻洗完澡出来以后搂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北彻？”
　　“怎么了？”
　　“没事，”苏轻执把手机扔下，抱紧他，“我困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