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69、衬衫

　　进酒店房间以后，江北彻把人压在门上亲，苏轻执被他亲的有点晕，摸索着反手锁上门，又侧头不让他亲：“你妈的，进来就他妈占我便宜……”
　　“青栀……”江北彻依旧不老实，没过多久就把他衬衫扣子解开了。
　　江北彻牵起他手腕问：“为什么喜欢穿衬衫？”
　　苏轻执虽然被他亲的脑子昏昏沉沉，勉强回答他：“因为……很多年前，咱们学校开过一场运动会，你记得吗？那次我是主持人，学校统一给主持人发的白衬衫，那次运动会结束以后你跟我说我穿衬衫好看。”
　　“这件事你记到现在？”
　　“不是，”苏轻执试图挣脱，但没什么用，“我就是有一天在衣柜里看见了，然后，嘶你不许咬我……然后就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想追求你嘛，然后就穿上了。”
　　江北彻没说话，苏轻执觉得不能任由他放肆了，于是不轻不重地推了推他。
　　没推动。
　　苏轻执又尝试了一遍，结果江北彻依旧没动，苏轻执有点生气了：“你怎么这么沉？往后退两步。”
　　江北彻后退几步，以为他要说什么情话，结果苏轻执把搭在身上的外套脱了说：“咱俩打一架吧。”
　　江北彻：“……”
　　你在说什么？
　　“咱俩打一架，谁打赢谁在上面。”
　　江北彻沉默很久最后问“为什么非要用这个方法？”
　　“因为我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公平。”
　　苏轻执心说，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不过呢，毕竟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我会让着你的……”苏轻执还没说完，江北彻就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期间苏总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是，”苏轻执感觉有点危险，坐在床上往后蹭了蹭，又踹了他几脚，“这几年你是不是偷摸练了？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是吗？”
　　江北彻到没觉得。
　　苏轻执回想起六月他们再次见面的那天。
　　那天他要打人，就是江北彻拦着的。
　　当时太生气了没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好像抱自己腰了……
　　很用力。
　　而且确实挣脱不开。
　　“你是不是这几年背着我去健身房了？我还记得多少年前你跟我去打架的时候，你都是弱不禁风被别人压着打的。”
　　“……”
　　江北彻回忆起高中的时候。
　　高二的一个晚上，苏轻执好像跟什么人结梁子了，带着秦昼林隅还有他翻墙离校，还拿了几个棒球棒。
　　江北彻其实干架这方面还行，就是不太会骂人，别人都是边打边骂，到他这就比较安静。
　　气势上就弱了很多。
　　但他那天对付的几个人战力太拉垮，没打几下就服输了。
　　江北彻随手把棒球棒扔了，准备做个了断的时候，却听见隔着几条小巷传来的一道声音：“妈的！你们不许欺负我的江北彻！！！”
　　声音来自刚解决完一局战局的苏轻执。
　　显然，他误以为这边传来的阵阵惨叫声来自江北彻。
　　江北彻看着坐在地上的几个人：“……”
　　苏轻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边跑边咒骂：“妈的，几个傻逼，敢碰我的江北彻我就弄死他们！”
　　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那几个人：“……”
　　江北彻把棒球棒拿起来朝他们走过去，其中一个看着凶恶神煞的大哥捂住头急忙喊道：“你你你你、大兄弟，不至于、不至于嗷，别打了……”
　　哪知江北彻开口语气异常谦卑：“麻烦你们配合我一下。”
　　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谢谢。”
　　“啊？”
　　江北彻说完不管大哥同不同意就把棒球棒扔在他们脚边，随后向后退了几步，优雅地坐下。
　　大哥捡起棒球棒有点懵逼：他都这么给我机会了，我到底是该继续打还是继续坐着？
　　懵逼之余居然有点感动。
　　简直是雪中送炭。
　　大哥刚要拿着棒球棒硬气起来，结果苏轻执绕过曲折的小巷，找到了这里，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下的江北彻与拿着棒球棒的大哥。
　　他脸上有些擦伤，头发有点凌乱，明显跑的很急，校服拉锁大开，露出里面的黑色半袖，黑色帆布鞋踩着沙尘飞扬的地面，拎着棒球棒走了几步，问：“江北彻，他们欺负你了？”
　　江北彻点点头：“嗯。”
　　凶恶神煞的大哥与他的一群小弟：“……”
　　“不是，兄弟，你听我说……”大哥试图解释，但苏轻执根本不理睬，蹲下看着江北彻，捏着他下巴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这他妈给你打的……妈的，这帮玩意儿是真他妈是下死手啊……”
　　大哥：“……”
　　小弟：“……”
　　他脸上没有一点伤，甚至都他妈没沾灰！！！
　　怎么就看出来我们下死手了呢！
　　苏轻执揉揉他脸：“疼吗？”
　　“不疼。”
　　这是目前为止江北彻说过的唯一一句实话。
　　大哥看着苏轻执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始终无法理解，心说：这他妈本来就屁事没有，疼个几把。
　　“我给你报仇。”苏轻执说完把棒球棒扔给江北彻，自己拿了块顺手的武器——板砖。
　　“兄弟，你不能这么办事啊……你这说谎是要遭雷劈的，兄弟……”大哥向后退了退，并指了指苏轻执身后被苏总霸气护住的江北彻。
　　苏轻执原本还没那么生气，听完以后彻底爆发了：“我操了，你们怎么那么不要脸了，你们欺负他，你们还有理了？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大哥生无可恋地想：其实真正不要脸的在你身后。
　　江北彻现在提起这件事，苏轻执只回忆了几秒，随后就说：“那次多亏了有我，要不然你就挨揍了。”
　　江北彻没有反驳，笑笑揉揉他头发说：“是啊，多亏有我男朋友。”
　　这句话以后两人就异常安静，只剩布料摩擦的声音。
　　……
　　折腾一晚上，最后什么也干成。
　　苏轻执倒是累得不行，最后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
　　第二天苏轻执说什么也起不来，软磨硬泡到上午十一点。
　　江北彻早醒了，但被他压着，害怕动静太大吵醒他，不敢动弹，过了很久，他喊了一声：“青栀，别睡了。”
　　苏轻执翻了个身，从他身上滚下去，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太好了，这个点已经上课了，那这节课我就旷课吧。”
　　江北彻放心不下问：“你们老师上课点名吗？”
　　“不点名，他嫌麻烦。”他懒洋洋从床上起来问，“我衣服呢？”
　　江北彻把衬衫递过去给他：“早上想吃点什么？”
　　“想……”苏轻执系上扣子，“吃包子吧。”
　　“行，我点俩份让他送过来。”
　　“嗯。”苏轻执对着床头的镜子理了理头发，“我手机在你那吧？”
　　江北彻把他手机递给他，苏轻执按了几下没反应，好像关机了。
　　他把手机打开，发现上面的未读消息列了一排。
　　首先是秦昼的：苏子，问你个事，该怎么哄正在生气的女朋友？
　　接着是陈颜幻的：苏哥，问你个事，该怎么换一个男朋友？
　　苏轻执晃了晃手机给江北彻看了一眼，江北彻问：“他们俩吵架了？”
　　“估计是。”
　　“该说不说，我昼哥这是真牛逼啊，颜幻那么漂亮，我还他没戏呢，没想到啊……”
　　“嗯。”江北彻想了想说，“陈颜幻好像也喜欢他很久了。”
　　“是啊，颜幻还跟我说她对秦昼其实是一见钟情，她说就喜欢秦昼那种有点高冷的男生，结果她没想到这货是表面高冷，实际比任何人都骚哈哈哈哈……”
　　江北彻回忆起高中见陈颜幻的时候问道：“一见钟情？”
　　“嗯，对，你对我不也是……”苏轻执低头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一见钟情嘛。”
　　苏轻执干脆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在他怀里了，他捏了捏江北彻的脸说：“傻猪。”
　　江北彻低头亲了亲他额头：“确实是，我见苏幼稚就无法自拔。”
　　“哎，以后你会跟我吵架吗？”
　　“不会，以后都听小苏的。”
　　小苏非常满意又开始审问小江：“以后谁做家务？
　　“我做。”
　　苏轻执对这个答案不是满意，掐掐他脸说：“用不着你，将来雇个阿姨，你不适合干活，看我小男朋友细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
　　苏轻执看着他的脸被自己挤压得各种变形，快速拿起手机抓拍了一张。
　　江北彻就因为那一张又跟他闹了一个上午，最后直到苏轻执承诺说：“放心吧，江江，这张照片我只用来自己收藏，不会给别人看的。”这才罢休。
　　……
　　下午九点多的时候苏轻执领他出来兜风，实则带他来看怀三年的演唱会。
　　他很早之前就买了票，一直想约他来看。
　　苏轻执看着两张演唱会门票突然有点难受，他想如果他初二那年能抓紧那张情书，选择去认识一个叫江北彻的人，那他们是不是可以谈一场校园恋爱。
　　从早自习到晚自习，虽然学校的日子很无聊，但有他就很不一样了。
　　他们可以从日出到日落，秘密和心情，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真的有些遗憾。
　　那时候为什么没注意到他呢？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张望四周：“北彻？男朋友？快点！演唱会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江北彻从一旁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做成鸭子形状的棉花糖。
　　“我操？”苏轻执有点震惊，“你怎么找到的，今年这边不是不让摆摊了吗？”
　　“绕了几个胡同找到的。”
　　苏轻执拿着糖棍像玩竹蜻蜓一样，在手里转了转：“我好几年没在大街上看见了。”
　　“其实现在买这个的还挺多的，只是不会在很显眼的地方买了，通常都很偏僻。”
　　苏轻执叹了口气：“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能找到这种地方，现在估计够呛了。”
　　苏轻执突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我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发现的？你不是说这几年你可都在b市待着……”
　　江北彻语气很平常地说：“因为你喜欢，所以……我就会留意一下。”
　　其实心里波涛汹涌。
　　苏轻执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江北彻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低头耳朵都红了，苏轻执达到目的立刻嘲笑他：“哈哈哈哈……哎，不至于吧，小江北彻，昨天可都看过了，今天亲一下就害羞了？哈哈哈哈……”
　　“青栀。”江北彻念他的名字时比以往读音重了很多，似乎想制止他的行为，但是又没什么威慑力，苏轻执反而笑的更厉害。
　　江北彻只能转头转移他注意力说：“走吧。”
　　随后牵上他的手，大步往演唱会场走。
　　苏轻执才想起来正事：“不行不行！先去上个厕所！这一场演唱会好几个点呢，提前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