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幻想之言

8、初比

　　不几日便到了药王谷与蝴蝶谷对决的日子。场地十分隐密，仅几位权重之人旁证。悠然软磨硬泡，终于让苏蝶允她入场。临走时，苏蝶将一块碧玉交予，道：“这暖玉怎么不带着？你这身子畏寒又畏暑，这几年在外游荡，也不注意着些。若因这病了，当心回去有人紧你的皮。”悠然有些疑惑：“我的暖玉不是白色的么？就是那块玲珑玉。”苏蝶道：“这碧玺玉比那玲珑玉好得多。你那破玉早丢了的好。——从没见过那么丑的玉，真真辱没了玉的名声。不过，碧玺玉极其难得，你从哪来的？”“医了个人，作报酬给的。——我看着就是普通玉石啊。”苏蝶道：“你戴久了就明白了。”替她戴上，又顺手整了整衣饰，方才出门。

　　悠然落座后，看双方阵容，不过伯仲之间。谷中并未尽全力，毕竟偌大家业仍须人留守。
　　两柱香过后，异变陡生。谷中诸人居然中了散魂香。比试之中，最忌分神。中了散魂香，便是败局已定。当前局中，即便解了毒，依旧有几日精神不济。这般恶毒的招数，药王谷竟使得出来！完全地没有医德，若这样的人占据医界榜首，绝对是苍生之不幸。
　　嘈杂之声渐渐远去，心思前所未有的空明。回首医路历程，仿佛信手拈来一般，种种病症万元归一。那一刻，悠然知道自己突破了金牌医师的瓶颈。
　　眼看便是谷中最后一人了。悠然站起来道：“慢着。”苏蝶一脸焦急。悠然将手中医牌反扣在苏蝶手中，苏蝶怔然，随即便是满眼哀痛，却不曾阻止。谷中，这个举动并非摘牌自罚，而是突破的意思。
　　悠然行至场中，示意将谷中众人扶下，淡淡道：“蝴蝶谷金牌医师纪悠然，敬请赐教。”对方为首一人发话道：“小小年纪，如此成就，着实是少年英才。只是我们六人对你一人，未免太过不公。”本是谦辞，悠然却接过话道：“确实不公，我却有一个公平的法子，不知诸位可听是不听？”对方沉默。一人道：“莫不是什么诡诈之事吧？”悠然淡淡道：“若怕了直说便是，何须如此诋毁？确实，医试中使用散魂香之流，胆怯却是必然的。——不要说你们不知道我谷中人中了散魂香，那才是诡诈之事呢。”为首之人沉声道：“说来听听。”悠然道：“此处不远有一处天仙谷，谷中机关异草比比皆是。你我七人便入这谷中，最早出来者为胜，如何？”对方一人道：“我方已是必胜之局，何须如此。”悠然淡然道：“只是一个提议而已，若你们坚持，我也只好一一挑战了。”另一人沉沉道：“我们接受。只是须得等我们几日。”悠然道：“那我要加条件。”“说！”“若我谷中胜，药王谷从此唯我谷是尊，永不得悔；反之亦然。如何？”
　　药王谷中人已中散魂香，自悠然入场起便开始反渗，商议许久，方点头道：“我们应了这条件。”当下当家自处理种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