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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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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儿在晃动的车子上勉强看着屏幕上的屏幕，“刚才小张发来了徐志的更详细资料，他毕业后分配了工作，只是刚待两年就不干了。”
“那他之后干什么？”于珏看到周念儿一手扶着脑袋，一边看屏幕，便放缓了点车速。
“一直在广州打工，这上面有他交的社保记录，三年前中断了。”周念儿说。
“有查到广州的出入记录吗？”
“没有。”周念儿摇摇头，“虽说这个更完整，但也没多出什么来。”
“也许他不是乘火车回来的，查不到记录。”于珏说，“他可能在老家，一会千万小心。”
“知道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周念儿点点头，“临走前小张还让我千万看好自己的枪。”她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说道，“队长什么时候去医院看丢枪的警察？”
“已经在路上了。”于珏心有余悸的说，“这个案子真的太过恶劣，市局里高度重视，虽说是只让队长带着一个人进病房问线索，但病房外面可是守着不少人。”
“还怕他跑了不成？”周念儿问道，“在门外派那么多人干嘛？”
“这些事就不归我们管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盗枪和杀人的嫌疑人。”于珏说，“只希望队长能给我们带来点好消息。”
“盗枪和杀人的人？”周念儿又重复了一遍于珏的话，“你说这是两个还是一个？”
“现在倒是没有线索表明嫌疑人有同伙。”于珏说，“他先是给门卫下了药，将被害者带到门口，然后开枪，骑车逃跑。而且安眠药的时间控制的刚刚好，分明就是尽快想让我们发现他杀了人。”
“安眠药能往上查吗？”周念儿问。
“本市医院都排查过了，现在扩大范围。对了，你跟小张说一声重点查查临城和广州的记录。”于珏说道。
“广州那么大，不好查吧。”周念儿摸摸下巴。
“几条线并进，总会有突破的。”于珏说。
车拐进一条泥泞的水泥路，上面坑坑洼洼，雨水积在里面满是泥浆。
车走的更慢了。
“下雨可不太好。”周念儿打开点窗户，让风吹进来，里面还混着泥土的气味，“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这条路尽头就是。”于珏说道。
“尽头？这个村子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周念儿问道。
“村后面还有小土路，能开车进的路只有这一条。”于珏说道，突然想到些什么，“徐志有车吗？”
“没有。”周念儿说，“他的生活应该挺拮据，这几年为数不多的住宿登记全是在便宜的小旅馆里。”
“关于他最早被分配的工作有更详细的记录吗？”于珏说。
“没有，只说是因故辞职。”周念儿指着前面逐渐出现的房子说，“这就是了吧。”
于珏他们远远就看到村口站着两个撑伞穿制服的人，估计是镇里派出所的同志。
他停下车，撑开伞下去。
“是于队长吧？”面前的中年男人率先对他伸出手，“我是镇里派出所的，叫我老郑就行，这是小刘。”
“您好您好，我是于珏，这位是队里的小周。”于珏握上他的手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老郑叹口气，“接到你们队里的消息我们立刻出发去到徐老太家里，怎么敲门她都不应。”
“您以前跟她有过接触吗？村支书在哪？”于珏问道。
“走走，上屋里说去。”老郑把他俩往屋里让。
傍晚有风，雨是斜着下的，打在周念儿的头发上让她结结实实打了两个喷嚏。
这下在场的人都在看她。
“没事没事。”周念儿连忙说道。
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那是个小超市，角落还围着一堆人在一起打牌。
“老刘老刘，快过来，你们怎么又玩上了？”老郑对着人群里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招手，“快点快点，市里的同志都到了。”
“来了来了。”老刘闻言从人群中挤过来，笑呵呵的说，“郑警官，我们就是随便玩玩，不赌钱。”
“现在先不管这个，赶紧说说村尾徐老太家里的情况。”
“徐老太？”老刘看着市里来的两个陌生面孔说，“她怎么了，一个疯老太太还惹得市里来人问。”
“有医生的诊断吗，具体是什么病？”周念儿率先问道。
老刘奇怪的看了周念儿一眼，“小姑娘，我就是说她有点疯，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为什么说她疯？”于珏问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村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疯的，年初的时候来到我们村子里租了老赖的房子，上次她家邻居的鸡飞到她家院子里，直接就给杀了，血流一地扔到邻居家的门口，这还不够疯吗？”
于珏看看周念儿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些内容，又问道，“还有吗？”
“村里有人的摩托车丢了，警察，就是老郑来查的时候去她家问情况，怎么敲门都不开，还被骂了一顿。”村长回忆道，“要我说也不能是她，一个老太太偷人家的摩托车干嘛，又不会骑。”
“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于珏问道，“她有孩子吗？”
“反正只见过她一个人，其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老赖租房子出去的时候也没打声招呼。不然我才不让这种疯子进我们村，真够膈应的。”老刘回忆起徐老太就一脸嫌弃，“她那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啥时候自己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的了。”
“是谁家丢的摩托车？”于珏问道，也许线索已经串起来了。
“我。”牌桌上一个正拿着牌的人对他们点点头。
“过来一下。”老郑说道。
“警官，我打完这。。。”
“赶紧过来，你以为我们是在过家家呢。”老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男人放下牌不情愿的站起来，“咋了嘛？”
“摩托车是什么时候丢的，长什么样子，什么型号，有没有照片？”
老郑连忙拿出手机找到了当时办案的照片，“这个，上个月二十六号报的案，就是那天丢的。”
于珏看了一眼，回头对周念儿说，”发回去，让门卫辨认。”
小刘连忙说，“我手机里也有，发给你吧。”
于珏又问那男人说，“你家跟徐老太家有多远的距离？”
“隔着两家。”男人的烟味呛得周念儿直往后退。
“具体是二十六号的什么时候？”
“反正是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男人说。
“最后一次见它是什么时候？”
“二十六号前天晚上吧。”男人挠挠头，不确定的说道，“那几天都在喝酒，记不太清了。”
“看来你对这个案子不太在意？”于珏问道。
男人无所谓的说道，“一辆破车，丢了就丢了，要不是我媳妇非让我报警，才不会费那个事。
“事发前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或是声音。”于珏问道。
男人摇摇头，皱着眉说，“喝得太醉了，啥也不知道。”
老郑连忙补充说，“这个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这附近没监控，村子里都找遍了，没有。”
“门卫说很像，但是当时他睡得头晕，没怎么看清。”周念儿说。
“带我们去徐老太家看看吧。”模糊的案子逐渐开始清晰，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查查这个徐老太。
周念儿在电脑上接收文件后看了两眼，“没有精神科就诊记录。”
“好，我们走。”老郑走在最前面说，“她虽然没被确诊过精神分裂之类的，但是挥舞起扫把来还是挺危险，千万小心。”
“是是。”老刘说，“上次她邻居气不过，刚在她家门口问一句就被扫把打了脑袋。”
周念儿深知精神疾病的危险性，出发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
“这个案子很严重吗？”小刘看到她的动作小声问。
“嗯。”周念儿点点头，“性质非常恶劣。”
来到徐老太家，于珏他俩才知道这村尾并不是无路可走，而是靠着座光秃秃的山，周念儿想起上次找到王实的地方，扯了扯于珏的袖口，眼神示意了一下山上。
于珏对她点点头，上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们可以看到门缝里的灯光一晃一晃的。
于珏又大力拍拍铁门，依旧没人应，他好像听到院里有人踩树叶的声音。
一个黑影跳上侧面的矮墙，消失在夜色中。
“师父，这边这边。”守着侧墙的小刘大叫道。
等几人慌忙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气喘吁吁的小刘弯腰咳嗽，断断续续的说，“我刚追出两步他就不见了，树林里暗，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人，长什么样？”于珏问道。
“男的，比我矮点，挺瘦。”小刘依旧捂着腰，站在那。
“我去开门，进去看看。”于珏两下就翻进院里，从里面开了锁。
周念儿借着昏暗的路灯感觉小刘的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小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被那小子踹了一脚，腰磕在树上了。”
“我包里有药。”周念儿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包里翻出瓶喷雾给他，“要我帮你喷吗？”
“不了不了，赶紧进去吧。”小刘接过喷雾逃一般的跑进去。
地上有泥，很滑，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小心的走着，屋子里的灯光依旧在闪着。
于珏总觉得不太妙，跑进屋子里。
那灯好像是坏了，屋子里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木床，一个小桌子。
“徐老太。”于珏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率先去探了她的鼻息。
周念儿捡起地上的药瓶说，“就是这个，死者体内就是这种药。”
药瓶已经空了，于珏推了徐老太两次都没唤醒她，“快打救护车。”
“救护车到这得一个多小时，没有开车快。”老郑说，“镇上就一辆救护车，这路又不好走。”
“行，我们开车去。”于珏他们拆下门板充当临时担架抬着她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