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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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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艳泽。晕开一种让人心动的美丽,魔性的美----
樱花,娇媚。染血更艳,绽在天地间冷风中,迎接死亡……
“小霜……”突然间出现在耳畔的声音,有一点熟悉,却深寒得令人发颤。身体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一双手抚上脸颊,冰冷且苍白----
犀利的刀光一闪划过,落轻霜惊醒,盯住眼前被她逼退了一步的人,一语不发,眼中闪过的是一种又惊又怒的神色。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握着的是一柄精致的手术刀,薄薄的刀锋闪着银色的寒光,沾着一抹血迹,更艳。轻轻以指腹拭着刀尖,再将沾了血的指含入口中吮吸,落轻霜的表情平静了下来,起身坐到了办公桌前,直接无视身旁的人。
她其实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不输给男子的高挑身材,修长匀称的双腿,黄金比例的身段,挺翘的臀,丰满的胸,这种感觉很难用简单的词汇形容出来。怎么说?很具味道----荷尔蒙的味道。足以令男人为之痴狂。但无法忽略的是她眉宇间的冰寒冷漠,又令人却步。
但是,没有绝对,任何例外都可能发生。
米色的高领毛衫,深棕的贴合皮裤,长及膝的银红风衣,前襟的纽扣是一朵含苞的郁金香。檀越的美貌足以令造物主叹息。跨越了性别的界限,长发轻柔地披在肩后,染着酒红色,流泄出妩媚。眼眉精心地描绘过,隐约显现的眼影衬出那双明眸别样风情。唇,形状完美,上过银亮的唇彩,丰腴润泽,深深吸引人的视线,欲吻而沉醉其中。
虽然是敏捷地退了一步,但那双精细保养的手,手背上仍是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渐渐渗出了血珠,檀越拧紧秀眉,与其说他不悦到不如说他心痛。不过他绝对是例外之一,对于落轻霜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有着极强的免疫力,受伤之后遭到漠视也仍不死心。
“认输吧,檀越。这次我赢定你了,中午我请大家吃海鲜全席,不过呢,你付钱。”另一旁把玩着水晶石的大男孩抬起了头,精巧的短发,几缕半长的刘海,一抹笑容灿烂若阳。
“你话真多,蔚织羽。不到最后怎么知道是我输了?”回头瞪着那说风凉话的始作俑者,这次檀越是绝对地不悦了。
“真的不理我?别那么无情嘛,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了。”单手撑着桌面,檀越可怜巴巴地望着正埋头写着什么的落轻霜,眼里的表情仿若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却没能换来落轻霜的一个理睬。
“扑哧----”
那边有人笑出声来,檀越再次回头,却见到蔚织羽极没形象地伏在桌上,乐不可支。
“手伸出来。”一个冰冰冷冷的声音,反射性地转身,却没看见说话的,饶是檀越再大胆,也不免有些惊诧,这里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手伸出来。”又重复了一次,落轻霜无奈地一翻白眼,合上了手边的文件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只透明的小瓶,直接抓过檀越的手就将瓶中的液体倒了上去。
“哇----”这次檀越是直接跳了起来,惊恐地甩着手,却怎么也无法挥去手背上火辣辣地感觉,“你要谋杀我吗?小霜,你好狠心,你妒忌我漂亮----”说着说着,竟然落了几颗泪珠。
“有这么夸张吗?这只是普通消毒水而已。”平静地看着檀越唱作俱佳的表演,落轻霜的脸上除却冰冷竟多了一丝浅笑,看得这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目瞪口呆,而蔚织羽更加夸张,大张的嘴只怕可以塞进一只去壳的鸡蛋。
“我赢了,蔚织羽。服不服输----”本是四周一片安静,檀越不偏不倚地又跳了出来,语出惊人,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却不忘俯身在落轻霜脸颊亲了一口,再得一句话说出来,众人更是鸡皮疙瘩一地,“好霜霜,就知道你舍不得人家。”
落轻霜倒也不在意,任由檀越笑闹,“你拿我打赌?那是不是好处该分我一半?”
“不公平,檀越你耍我的,我不玩了。”那边有人不乐意了,双手环胸地赌气。
“中午的海鲜大餐我请客。织羽也别再和檀越赌气了。”另一侧的沙发上有一人起身,这人气质非凡,不同于檀越的美,落轻霜的冷,蔚织羽的阳光。他的身上有一种古韵味,举手投足间优雅地仿若贵公子,一眼望来,只觉得他是那唐宋古画中走出的人,带着儒雅的书卷气味。而他也恰倒好处地穿了一袭浅棕的唐装,前襟绘着翠竹几株。
“就知道令瞳最大方的,比你强多了。”蔚织羽一个欢呼,一面给了柏令瞳一个大大的拥抱,一面对着檀越吐了吐舌头。
受不了的一个白眼,檀越也不理会蔚织羽,继续对着身旁的落轻霜咬耳朵,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
“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些----”一直坐在窗边的黑衣少年侧过了头,抬手将垂落眼前的发丝收拢到耳后,年轻的脸上显现的是超越成熟的智慧,却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去了,正巧风歌留下帮我整理下文件,晚上真纪约了我。”收拢了手中的塔罗牌,施白景天淡淡说着,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忧虑,却没能逃过蔚织羽的眼睛。
“好可惜,不过帮你们带外买回来怎么样?风歌还是照老样子要素餐,景天你要什么?”笑容只在一瞬间隐去,不待其他人注意到,蔚织羽再次笑眯眯地开口。
“随意就好----”
走出门口的最后一刻,落轻霜回过了头环视着这间小小的办公室,不期然,一个名词跃入了她的脑海,那是-----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