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直在等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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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沈鹤羽的话，司徒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一秒的愣怔，脚步也随之顿了顿。
“小羽，你……一直都在等我吗？“司徒竟说着停下了脚步。
”嗯。“沈鹤羽转过身，与他目光相接，下意识的便回复了一句。
“对不起，当时走的匆忙，是我失约了。“司徒竟的声音有些低哑，喉结不自觉地咽了咽。
“没事的，司徒哥哥，我不怪你，其实，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一句再见。“
司徒竟不知道要怎么跟沈鹤羽说，其实在他手术的第三天他是去过医院的，只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当时医生正在病房里给沈鹤羽处理伤口，因为术后有些感染，所以沈鹤羽的伤口愈合不是很好，护士掀开帘子的一瞬间，那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此后的很长时间，司徒竟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沈鹤羽肚子上的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夜不能寐，甚至出国后大概半年多的时间，他还在一直服用安眠药才能让自己入睡。
其实就连司徒竟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这么坚决的要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翻篇了，只要他不再出现，不再提起过往，那么一切都将被尘封入土，沈鹤羽会有崭新的人生，会揭开人生新的篇章。
那些所谓的纠缠和不堪都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成荒原，毕竟有些秘密之所以被当事人隐瞒，那就说明它并不适合被公开，可是偏偏当年却是司徒竟用了最激烈的手段公开了这一切，司徒竟不清楚沈鹤羽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冯梅的病，关于沈其然和霍芳雨，如今在见到沈鹤羽的这一刻，司徒竟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小羽，你妈妈她………还好吗？“司徒竟试探着问了一句。
“挺好的，之前治疗了两年多，基本上已经不会再发病了。“沈鹤羽虽然是笑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竟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难言的苦涩。
“那就好，你的身体呢，肚子还会痛吗？“
“我真的没事了，就是一开始的两三年总是会生病，医生说是我的体抗力太差了，再加上，加上……..总之，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沈鹤羽的话并没有说完整，但是司徒竟却听懂了。
沈鹤羽之所以抵抗力会变差，除了手术之外，还有之前冯梅一直有意无意给他下药的关系，虽然这件事一直没有被放到台面上去说，可是当时病例上写的那些话司徒竟倒是一句都不曾忘掉过。
后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很匆忙，冯梅被送去专业的机构治疗，沈鹤羽也被接去了福利院，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小羽，你妈妈不在身边的那两年你过的好吗？”司徒竟不敢提起福利院三个字，毕竟沈鹤羽并不是孤儿，他也不应该待在那种地方。
“司徒哥哥，你怎么总在问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骗你。“少年的眼睛微眯，笑容干净又清澈。
“嗯，是哥哥太啰嗦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司徒竟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今天不太行，我答应了我妈，今晚要回家吃的，改天好不好，我提前跟我妈说一声。“
“小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司徒竟像是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少年反问道。
“就是，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你妈妈我们又见面的事。“司徒竟不知道沈鹤羽对于自己父亲和霍芳雨之间的事知晓多少，所以也不敢贸然提起，只能试探性的提醒一句。
“好，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少年不疑有他，并没有追问太多。
司徒竟总算是松了口气，能够再次跟沈鹤羽重逢，司徒竟是真的意外又开心，这一次他只想好好补偿沈鹤羽，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把沈鹤羽置于任何可能危险的境地，而冯梅，司徒竟不敢去想，从前她对自己的敌意就很重，如果知道他们再次重逢，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在彻底摸清沈鹤羽对当年的事实真相知晓多少之前，他不能贸然去打扰冯梅，眼下隐瞒自己回国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沈鹤羽最终没让司徒竟送自己回家，两人走到地铁站的闸口便分开了，司徒竟一直看着沈鹤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转过身一个人离开。
高一的音乐课一周只有一节，所以司徒竟和沈鹤羽直接见面的机会不多，教学楼跟办公区在学校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司徒竟除了上课也很少会到教学楼去，所以一周的时间下来，两个人几乎没有偶遇过。
市三高的课业繁重程度相比于那些重点高中还是要好一些，因为属于艺考类重点院校，所以课外活动较多，艺术节一年就要举办两次，每年的4月和10月各一次。
公告早已经发布出去了，各个班级也都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司徒竟虽然刚入职不久，但是学校对他很重视，所以安排由他负责进行高一所有班级节目的指导和审核。
另外今年学校为了扩大艺术节的影响力，在开幕式当天打算邀请省教育局的领导一并参加，所以初步打算要让高一、高二和高三各选拔一些会唱歌的学生，分别进行大合唱，至于曲目的选定则没有特别的限制，也可以不拘泥于传统的合唱曲目，选择当下的流行乐也可以，其实也是为了让领导们了解一下市三高的整体教学水平，呈现创新的教学体系。
司徒竟这几天一直都在为选曲发愁，嗓子也有点发炎，可能是季节关系，天气忽冷忽热，司徒竟早上起来后就感觉不是很舒服。
他刚刚上完高一五班的课，出了教室就觉得头有些发昏，脚步也有点虚浮，就连学生们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敷衍着回复几句。
司徒竟兀自走着，路过消防通道的时候，他转身拐了进去，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他一只手扶着楼梯栏杆站了好一会，又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下节课的上课铃声应声响起，司徒竟彻底回魂，甩了甩头，拽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穿过长廊，司徒竟沿着楼梯走出了教学楼，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一个人沿着石板路朝办公楼走去。
旁边的操场，有学生正在上体育课，此时正好有班级在进行绕圈跑，司徒竟随意一瞥，却正好对上了沈鹤羽的视线。
沈鹤羽大概并没想到会看到司徒竟，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的表情明显一滞，下一秒便别扭的转过了头。
可能是他太过专注的在想些什么，总之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沈鹤羽的倒地时候，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司徒竟的身体就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甚至比体育老师还快速的到达了事发现场。
“麻烦让一下。“司徒竟喊了一句，扒拉开挡在两边的学生，蹲在了沈鹤羽的面前。
“小羽，怎么样，脚还能动么？“司徒竟看着少年脸色有点惨白，很明显是疼懵了，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对，对不起，沈鹤羽。“不小心踩到沈鹤羽的男孩估计也是吓坏了，刚才大家都在好好跑步，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鹤羽突然顿了一下，后面的男生躲闪不及，一脚踩到了沈鹤羽的脚后跟，沈鹤羽来不及反应，另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就这样直接倒了下去，后面的男生也顺势跌了下去，其他同学看到了，赶忙手忙脚乱的把两个人给分开了，可是沈鹤羽的脚踝却扭伤了，根本站不起来。
这时体育老师也已经跑了过来，“怎么了，跑个步怎么还摔到一起去了。“
“司徒老师？“王老师这才看清楚，蹲下的人是司徒竟。
“哦，您好，王老师，我看小羽的伤势不轻，这样，您先组织其他同学继续上课吧，我带沈鹤羽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啊？哦，好，好的，那就麻烦司徒老师了。“王宇跟司徒竟其实并不怎么熟，只是偶尔在食堂里见过一两次而已。他刚才脱口而出喊了沈鹤羽的小名，王宇有点奇怪，但也没时间想太多。
学生们还在窃窃私语，王宇只能喊了一声继续上课，把学生都给带走了。
“来，趴上来。“司徒竟转过身背对着沈鹤羽。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走。“沈鹤羽看着司徒竟有些瘦削的后背，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还怎么走，别废话，赶紧上来。“司徒竟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太阳烤迷糊了，他的声音异常低哑。
沈鹤羽只能乖乖的趴了上去，司徒竟双手揽过他的双腿，站起来的过程中浅浅的晃了一下，吓得沈鹤羽以为他要把自己给扔下去，赶紧双手环紧了他的脖子，这一勒，司徒竟瞬间便感觉呼吸都不畅了，“你是打算勒死我么？“司徒竟的呼吸有些不稳，抬起一只手无奈的拍了拍他勒紧自己脖子的双手。
“对，对不起，我刚才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沈鹤羽这才松开了手，两只手规矩的放在他的后背上。
“没事，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说就要哭了。“司徒竟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只不过沈鹤羽并没有看到，他的声音还有些哑，所以这句话听在沈鹤羽的耳朵里不仅没有调侃的意味，反而有一丝严厉。
““我才没有要哭，还有！我小时候也不爱哭！”沈鹤羽突然就有点生气，身子不自觉地后仰了一下。
“你老实点，否则真的要掉下去了。”司徒竟只能抓紧他的大腿，又往上把他颠了颠。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司徒竟顺手拍了拍他的大腿。
“没有。“沈鹤羽闷闷的回了一句，双手不自觉地滑到了他的锁骨处。
“咳咳。刚才为什么会摔倒，你在想什么？“
“你生病了吗？“沈鹤羽不答反问。
“没什么，有点小感冒。“司徒竟不以为意。
“刚才跑步为什么要愣神？“司徒竟接着问道。
“那你为什么又骗我？“沈鹤羽用指尖用力的刮了刮他的锁骨，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有些疼。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直在等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