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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酒楼小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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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吗那个九霄宗弃徒林桦被宗门认回来了。”
“小二,上茶”
“九霄宗居然服软了,这可不容易,那林桦是何等人物呵?”
“上什么茶,上酒来!”
“老夫炎阳子以名声担保,这伤是乱花谷魔修砍的。”
“如若有机会我定要去拜会拜会这林桦,当今能教九霄宗打自己脸的人可不多。”
“回阳草,只接受以物易物”
“……”
黎城是中州最繁华的大城之一,这凭借的就是城中有可以通往其他各州的大型传送阵,每日停泊转徙商队客舟就以百万计数,更别提通过城池的凡人修士。
人多了消息自然就灵通,有些消息虽说不是什么大派秘闻就林桦重回九霄宗这个事,放在其他地方;比如九霄宗掌管的云外城里谈论,就那可是会被执法队扣上个不敬仙宗的罪名丢到大牢里关上个几日。
人一多消息自然也就传的快,不消几日的时间修真界老牌宗门九霄宗打自己脸也要来拉拢林桦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黎城还向其他地界快速蔓延。一时间林桦这个名字响彻整个黎城整个中州,同时又有许多疑问冒出:林桦是谁?林桦做了什么来让九霄宗拉拢?……各种猜测,谣言和真正的答案混杂在一起,也将那些整日只知苦修的修仙者拉入了讨论。
林桦这个名字虽说是第一次出现在修真界的讨论中,但是还是有一些知情者的,他们自然成了这次讨论的主力军。
“客……啊仙长,您要点什么,这是我们黎川楼的当季菜品”
酒楼的大堂里身着青葛布的小二依着身法穿梭在各桌间,有的领着走入酒楼的凡人修士介绍着酒楼,有的手中托着荔红色的托盘来往送菜,有的则解下存有清洁术的木牌打扫着食客离开的桌子……酒楼里来往客人繁杂,身份不同座次不同:鞋底沾满泥土的贩夫走卒,身环浩然正气的儒道学子这类无修为无钱权的坐一层;往上几层皆按修为钱权依次排开。
大堂中央座着个说书先生,说着几百年都不变的《十九州风云录》和其他一些陈麻烂谷子的成书评说,偶尔从二楼或是更高层掉下来一两块下品灵石到桌子上,那说书先生这才直直身子将扇子往灵石上一扣拨拉到桌子下不知什么地方,这才开始讲评最近修真界的“大事”。
酒时的划拳声,小二的引路声,说书人的故事讲评,外面街道的叫卖声……都被拘于酒楼中嘈杂一片,不禁让人叫声——这一片好不热闹。
酒楼里人多嘴杂,近来些的传闻逸事多是这里传出。
“好小子,这九霄宗弃徒在近些年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十万之巨,林桦名不见经传的怕不是有人为他造势,你可不要被骗了。”
“林桦,这名听起来耳熟啊”
林桦之名一响,桌子旁就围了几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有可能呵,谈论林桦在九霄宗的云外城里可是禁令。想想九霄宗的态度嘿嘿……”
“这事能传出来想必不是什么无根之萍,无水之木,那林桦应该是有些许可取之处的吧。”
“对呀对呀,你看这都传遍了整个中州九霄宗也没出面反驳。”
“嘿,你这人怎么老向着林桦说话,你是不是他请来的托。”
“天地良心,我才站在这说了一句你就跳出来说我是托,我看你才像是九霄宗请来托,你看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句句不离九霄宗,不是九霄宗的托是什么。”
“得,你说我是九霄宗的托,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替九霄宗说话。”
“在云外城,我就提了一嘴林桦,那九霄宗养的执法队就跟个狗似的追咬了三十里路,在牢里关了三天。”
“呦,精彩啊,编的还挺像回事的。”
围在桌前的人群突然哗的一声散开,将只围在桌旁那么大的圈硬生生扩大了好几倍。
“打起来打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嘴,那圈又被围了几围。
座在台上的说书先生见有热闹看没几个人听他讲评也不说了,扇子一合往腰里一别,借着凳子跳上桌,找了个“最佳观战位”看了起来。
“勾拳往他眉骨上打,呦躲过去了。”
“腿是干什么的往下三路上踢呀。”
“客官别打了……啊”
“嘶,谁偷袭我,是不是你。”
“先生别看了,快去叫管事。”
“我的脚,吃我一拳。”
“我的菜,你们别打了,我的菜……啊不,混蛋”
“这么热闹的事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再看看再看看喔”
“……先生快下来,管事来了”
“都给我住手!!!”
“管事来了!!”
人群一哄而散,说书先生正襟危坐,只可惜苦了那些跑堂的小二留下来打扫这一堆烂摊子。
这酒楼里的热闹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被人忘却,林桦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慢慢被其他逸闻趣事替代,就像水滴跌入池塘里涟起的波纹一般逐渐扩散的同时也在逐渐消失。
可林桦这个名字可平静没几天又有一消息传来,林桦与血魔散人周铭约生死斗战于青荒边境。
周铭是何许人也,血魔道魔修,成名于二百年前落日谷围剿一战,只身仗剑逃出十二位元婴仙人追杀,而后十年将参与追杀的十二人一一斩落剑下,自封血魔道人。
而林桦只名声鹊起过一阵他们二人有何愁何怨,林桦能否击杀周铭就成了众人讨论的焦点。
“这林桦是什么来头啊,竟然能让那妖人来约生死斗。”
“九霄宗是什么反应你们知道吗?云令出归九霄,九霄宗发云令了。”
“林桦,是那个弃徒林桦?”
“对啊,你当是谁呢……”
酒楼的桌旁又坐了一圈人,酒楼外的街道依旧繁华。
“这周铭可不好对付,林桦危啊。”
“老牌魔修自然不好对付,不要忘了林桦背后是九霄宗。”
“咱们说这有什么用,天塌下来有宗门顶着……来,喝酒喝酒。”
“林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林桦,周铭这次必死。”
“哎,话说清楚,哪个林桦。”
“周铭必死?你喝糊涂了吧。”
“……”
“不不不,你们记不记得十年前一剑劈斩州界的那个无名元婴吗,他就是林桦——约斗的那个林桦。”
“哦对,就是那个白衣剑仙嘛。”
“看来林桦也是有和那妖人一战之力的。”
“是他呀,我听我在九霄宗里的小舅子说过,林桦是十年前被驱逐出宗的,原来如此。”
“是他呀,他虽强但周铭也不弱,你看看现在追杀周铭的哪个不是元婴起步,说周铭必死太早了点。”
“而且周铭他是魔修在约斗前作点小动作这生死斗可还……唉。”
“你这人先是帮着九霄宗后又帮着那妖人周铭,你怎么回事啊。”
“我不过就是论事罢了,我说的不和你心意你就别听嘛,你听了还要找我麻烦,你怎是这等人。”
“你……”
“呃,二位……既然这样我们就设个赌局吧,赌生死斗……那二位可允我成这赌局的做庄。”
“好好好,我压这块玄铁,你呢?”
“我也压,十日后自见分晓。”
十日后,林桦于青荒边境百招内斩周铭,白衣剑仙之名传遍十九州,自此埋盖在修真界众人头顶的乌云消散一片。
又是同样的一座酒楼,同样的说书先生,在收好不知是几层打赏的灵石后开始讲起了白衣剑仙斩魔头的评说。
白衣剑仙之名震慑魔道,在林桦在世八百年内妖邪莫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