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事》回味

21、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某些人只来过一阵子，却叫人怀念一阵子。

　　-----------------苏笑日记

　　何萌萌还在为刚才苏笑那“飞机场”的轮调呕成内伤中，本不想理会“口出恶言”的某人，可抬头瞥见她已经盯着手机发愣了十几分钟，而且次数还不下五次，在刚刚她从厕所回来的一个小时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焦地跟丢了魂儿似的。何萌萌不禁暗自腹诽，切，不就是B cup嘛，比自己的AA cup也就好了那么一丢丢。

　　女人是种捉摸不透的动物。讽刺的是，包括这种生物对自己本身也是难以预料。

　　苏笑确实双眼瞅着手机屏幕不住地胡思乱想。原因是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已指向数字11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小赵在半个小时之内还不出现，她就必须亲自去一趟陈氏了。换言之，也就不得不提高了与令人倒胃口的那厮见面的概率。

　　有着同样焦灼心情的不止苏笑一人，还有总裁秘书处的小赵。她是敢怒不敢言，陈太吩咐的事，被陈总半路拦截也就算了。从她刚才将KG的材料送进总裁办公室到现在，表盘内的短指针已然走过了一大圈，大boss似乎还没有出门的意思。她手中的比戳了戳台面上的纸，有些惴惴不安地想，一个是大boss，一个是其夫人，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任何一方她都得罪不起，可这陈总不是明显要叫她为难嘛？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陈太送文件的另有其人的时候，大boss终于酝酿完了情绪，精神抖擞地穿好外套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了。陈然一开门，看到有些踟蹰不安的小赵，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挂上了然的笑容：“放心，还轮不到她给你发工资。”

　　小赵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大boss会读心术，可以直接抵达她的大脑皮层？

　　陈然本来也是打算马上出门的，不想中途接了个海外分公司的越洋电话。原本说好的货物都在海关处被莫名其妙滞留，托了内部人员，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客户对陈氏所提供的FOB价格向来持默认态度，不想这次竟被全数否定，甚至很多还要求自主定价。陈然皱着眉头听完电话那头分主管的娓娓道来，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个多小时。难怪刚才挂电话的时候，觉得手机都发烫了。然而，事情并未顺利解决，他暗衬着是否有必要出趟差，亲自去了解下情况。一想到出差，他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自家的小别扭，才赶忙拿了外套给这小祖宗送材料过去。

　　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似乎正好可以和苏笑一起吃个饭，陈然便又拨了电话给小赵，让她订位。

　　苏笑终究是沉不住气，抓起手机又拨了小赵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告知她，缺失的材料正在被送来的路上，请她稍安勿躁。刚挂上电话，手机屏幕上就显示陈然的来电，苏笑楞是恶作剧地任其响了很多下才慢慢接起来：“喂，有事？”

　　“我在你公司楼下。”嗯哼，似乎这小别扭的语气还是如此。陈然咳嗽了下，缺失抑制不住的满嘴笑意。

　　“楼下……啊！什么？你在楼下！”苏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惹得何萌萌的八卦眼神瞬间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苏笑转过身背对着她，用手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你来干嘛？”

　　“想请你吃个饭啊。”陈然靠着车门，习惯性地捏了捏眉心。

　　“没空。”苏笑知道他是避重就轻，便干脆地拒绝。

　　“那好吧，既然这样，财务部的报表我也顺道带回去了。有空下次再约好了”陈然不疾不徐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你……”苏笑几乎咬牙切齿。还是妥协地愤愤说道：“我马上下来！”

　　陈然阖上手机，想像着某人吃瘪的样子，不禁最咧地更开。

　　苏笑动作很快，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便到了楼下。只是当她出现在陈然面前时，倒是让陈然吃了一惊。他习惯性地摸摸下巴，心想，很好，还知道要带个混吃混喝的。

　　那个混吃混合的自然指的就是何萌萌。可不是，何萌萌一听说有好吃的，连是否翘班都不顾了，拎了包包就屁颠屁颠地尾随苏笑进了电梯。苏笑本就不想单独面对陈然，于是也乐得多了个跟屁虫。

　　何萌萌识趣地爬上后座，一边享受舒适的真皮座椅，一边偷偷地打量正专心致志开车的陈然。从他的侧脸看来，似乎有一对好看的眉眼，英挺的鼻子。回想刚刚他靠在车门边时的样子，简直可以用长身玉立来形容驾驶座上的这个男人。哎，这么好的货色，却被苏笑率先盖了戳。等等，她怎么会觉得他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材料呢？”苏笑也没向何萌萌多做介绍，上了车直接朝陈然摊了手掌，将白嫩的小手凑到他眼前，“什么时候要劳您大驾了？”依旧的火药味十足。好吧，苏笑自己也觉得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不就不拿她的小别扭当回事儿嘛，她还不待见他呢。

　　“别闹。”陈然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眼疾手快地抓过苏笑凑到他眼前的手，反手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初春时节，气温开始转暖，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陈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陈然的语气明显太过宠溺，苏笑居然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红了脸。她就这么呆呆地任他握着，完全忽略了后座一副十分愿意看好戏表情的何萌萌。

　　陈然带她们去了平时常去的一家杭帮菜馆，中等价位，味道确堪比米其林水准。苏笑本就是南方人，自然钟情于江浙的菜色。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美味清淡，更是因为用来盛装它们的器皿，和精致的菜色搭配在一起，真真给人美的享受。

　　当何萌萌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再次爬上陈然的路虎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指着陈然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陈然不明所以，对着正上车的苏笑挑挑眉，说道：“你这朋友还真独特。唔，和你还挺志同道合的。”

　　苏笑听出他是在拐着弯儿嘲笑自己，于是气愤地赏了他一记白眼，兀自系好安全带。心下是当真觉得何萌萌太不给自己长脸了，好歹也是KG的员工，如此知名的大公司，苏笑甚至都好奇起来，她那时究竟是怎么混进公司的。

　　何萌萌回了神，才自觉丢脸，讪讪地放下手，不过激动之情还是溢于言表：“你是陈氏的总裁——陈然，对不对？我在一期财经杂志上看过你的专访。”说完又很兴奋地拍拍苏笑的肩小声说：“行啊，还钓了只大金龟。”苏笑暗自伤神，心里默默地说，何萌萌，你能再给我丢脸点吗？什么大金龟，他们明明是门当户对好不好？搞得像是她苏大小姐烂□□吃了天鹅肉。

　　陈然了然地对着后视镜笑了笑，继而对何萌萌语调客气地说：“你好！我家笑笑刚到KG，多亏你照顾了。”听听，这姿态，这举止，家教一看就是一等一的。何萌萌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哪里，陈总客气了。我们是互相帮助。嘿嘿，互相帮助。”

　　车子在到KG大厦楼下停住的时候，何萌萌胡乱找了个借口，自以为聪明地留下小夫妻二人，先行回去了。车里的气氛又回到早晨时的诡异，苏笑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嗓子干干的，有些疼。

　　“喏，材料给你带来了。”陈然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苏笑座前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苏笑接过袋子，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两边，才重新将文件装回牛皮纸袋里。

　　从陈然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苏笑低垂着头。阳光越过车窗懒洋洋地照进来，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的小绒毛。

　　苏笑抬起头，正打算对他说谢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俯身下来的黑影封住了唇。陈然的舌头趁着她开口的间隙，灵巧地探入，捕捉到她的香舌，享受地嘬。

　　她的唇似好吃的果冻，口腔里还带着刚才那道西湖醋鱼的味道，酸酸甜甜，让他忍不住一尝再尝。

　　直到看到苏笑涨红了小脸，陈然才不舍地放开了她。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丫头，告诉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苏笑伸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腰，口气有些委屈地说：“然然，你对我的任性、坏脾气，不要总是照单全收。等你的答案，等你的反应，让我偶尔会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