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信仰》汐晨微光

1、第 1 章

　　信仰·硝烟
　　战争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它污染了蔚蓝辽阔的天空，硝烟覆盖了一切……
　　繁华的街道早已不复曾经，落叶被冷风卷起，偶尔有一两个人匆匆而过消失在某个转角。
　　“主会保佑你。”
　　清脆的硬币声响起，男人拿起桌上“符纸”递给面前的少女。
　　少女双手接过符纸，朝男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主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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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战争来得真不是时候，”黄昏透过彩窗斜斜照进教堂内，男人把桌面上杂乱的硬币一枚一枚摆好，“我们会费还没收完呢。”
　　“确实不是时候。”一旁的男人回答。
　　“要不是神父想出个‘保佑符’，我们都没处捞钱去。要我说聪明还是神父聪明，比上帝、教皇什么的聪明多了。”男人把叠好的一叠硬币推到一边。
　　男人突然怒道：“不许胡说！”
　　“法劳瑞，你干嘛！”男人被法劳瑞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手里的硬币都掉到了地上。他不明白法劳瑞在为什么生气。
　　法劳瑞大声道：“不准污蔑伟大的上帝和神父！‘保佑符’是上帝给神父的，它会保佑我们赢得战争，度过灾难！可恶的是卑劣的教皇！是他偷走了人们对上帝的供奉！”
　　男人看着法劳瑞的生气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附和道：“是是是，神父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神父的意思就是上帝的意思，神父和上帝永远不会出错，他们会保佑我们。”
　　法劳瑞略微昂首，朗声道：“感谢神让我们每天享受在神恩中，沐浴在主爱里。知恩感恩报恩数恩得恩，恩上加恩！愿神恩厚厚膏抹你！”
　　男人翻了个白眼，将最后一叠硬币放好“保佑符”上，拍拍手道：“整理好了，我去叫神父。”
　　法劳瑞点头，男人转身离开了。

　　昏黄的阳光被折射出不同的颜色落在各处，轻轻笼罩着这里所有的一切，它是那样的温柔，以至于法劳瑞望向它的时候遗忘了所有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再无了瓜葛。他仿佛在光里看到了神圣伟大的耶和华。
　　“愿主的光辉照及所有深处苦海的人们，阿们！”

　　“他们就这么解决吗！”
　　亚克甫·拉维把手里的资料一把摔在桌上。
　　他实在是没想到伟大的基督教神父——维拉蒂——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他在发国难财，到这时候了他还在吸人民的血，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是，维拉蒂神父买卖‘保佑符’，说是可以保佑人们平安度过战争。”弗裴德答到。
　　亚克甫现在气的头疼，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魔鬼的人到头来变成了真正的魔鬼，真是有够可笑的。
　　“亚克甫主教，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打吗？”弗裴德不确定的问道。
　　“打！为什么不打！”亚克甫站起身，“礼拜日我们去教堂，我需要维拉蒂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天色渐晚，外面本就寥寥无几的人们更是不敢多留，他们必须在天黑前回家，不是因为恶鬼和恐怖的传说，而是害怕空中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导弹，以及黑暗处隐蔽的敌人和子弹……

　　“白日太阳，必不伤你；夜间月亮，必不害你。上帝要保护你，免受一切的灾害！他要保护你的性命！你出你入，上帝要保护你，从今时直到永远，阿们。”
　　礼拜日的早上，教堂里发出整齐的诵读声，神父维拉蒂站在祭坛下正对着人群，他的身后是高大的耶和华雕塑，耶和华微低着眼眸好像是在注视着维拉蒂，眼内是无尽的温柔与慈爱。
　　“上帝保佑你！”

　　“维拉蒂。”
　　教堂的大门被骤然推开，亚克甫穿着一身战甲而来，腰间别着一柄利剑。亚克甫生得实在好看，星目剑眉，一脸正气，如果他不是信奉撒旦的话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想嫁给他，但可惜他信奉撒旦，崇尚武力，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愿意嫁给一个恶魔，也没有一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恶魔，推向火坑。
　　“亚克甫主教，您今天怎么又兴趣来参加我们的礼拜，您终于相信耶和华了是吗？”
　　维拉蒂满脸堆满笑意，亚克甫却感觉不到他半点的真诚。
　　“不过，”维拉蒂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轻笑两声道，“以您这身装扮，我想是不可能的吧。”
　　亚克甫说：“你说得对维拉蒂，我并不打算信奉耶和华，事实上我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信仰。”
　　维拉蒂笑道：“我猜也是，那您是准备……”
　　“和你谈谈。”
　　“我非常愿意和您谈谈，亚克甫主教。但今天是我们的礼拜日，您就这么打断我们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您不打算向主道歉吗？”维拉蒂看起来彬彬有礼，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亚克甫说：“我不信你们的主，为什么要道歉？”

　　“你破坏了我们的礼拜，你要向我们的主道歉！”
　　“对，道歉！恶鬼必须向主道歉！”
　　“道歉！”
　　“你是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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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不要让主生气。”维拉蒂转向亚克甫说，“亚克甫主教，我们在礼拜，请您尊重我们的主。”
　　“你……”
　　“亚克甫主教！”大门再次被人“撞开”，来人高喊道，“外面有情况！”
　　不用那人再多说些什么，亚克甫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敌军又来了。
　　亚克甫看了维拉蒂一眼，转身跟着来人离开了。
　　“神父，他破坏了我们的礼拜！”
　　维拉蒂说：“主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 ，他会护你们平安。”

　　“弗裴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逃，一定要守在这里吗？”城墙上，亚克甫身披铠甲，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他不等弗裴德回答，自己继续说道，“因为我生长在这里，就算不为这里的人民，我也要守护这座城市，这里是我最爱的地方，这是我所拥有的全部。”
　　刚刚结束完一场交战，城墙上到处是血，躺满的尸还没来得及清理，亚克甫对着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叫人把他们拉下去了。
　　“对这些战士也是一样。”
　　这也是他们的全部。

　　“神父，亚克甫·拉维先生。”
　　“首相大人。”
　　首相说：“神父，亚克甫先生，国王很感谢二位这么久对城市的守卫，也感谢你们对人民的保护，不过……”他抬头看了亚克甫一眼，“亚克甫·拉维先生，您怎么会有亚克甫道：军队呢？您为什么要组建军队呢？”
　　亚克甫眼睛注视着前方，说：“守城。”
　　“守城，守城……”首相把这两个字读了好几遍，不禁大笑起来，“我看你是想造反吧！”
　　“不敢。”
　　首相怒道：“我看你什么都敢！”
　　“拥兵自重，还自称大主教。亚克甫·拉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他们早就跟我说了，你在这期间丝毫不尊重上帝，甚至侮辱，这就是死罪！你还拥兵自重企图谋反，这是罪上加罪；而神父，你说这样的恶鬼该如何处置？”
　　维拉蒂上前一步，说：“首相大人，亚克甫罪行重大，理应……”
　　“像他这样的恶鬼就该把他捆在十字架上，用火烧死恶鬼应当处死，祭上帝。上帝和神父为护我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想神父应赏。”没有说话的法劳瑞突然开口。
　　首相满意的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我想这是人民的意愿。至于神父应当重赏！”

　　“妈妈，这个人为什么被绑在上面啊？下面还有火。”
　　旁边一直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亲亲他的额头道：“他是恶鬼，会害了我们所有人。”
　　孩子看向母亲问：“那爸爸是被他害死的吗？”
　　“是啊，就是他。他还害死了好多人，都是因为这个恶鬼。”
　　“恶鬼……不得好死……”

　　大火还在继续燃烧，爬上亚克甫的衣服，灼烧了他的身躯，他眼中无色，只有摇曳的火焰在他眼中肆意生长。
　　撒旦。

　　“都加林之前内乱你知道吗？”
　　“都加林内乱？为什么呀？”
　　“宗教问题呗，还能是什么。都加林的宗教问题都几百年了，这不就爆发了。”
　　“那也太恐怖了吧，这对那些不信宗教的无辜百姓太不公平了。”
　　“是啊。”
　　“是哪两个宗教的矛盾啊？”
　　“一个是本土的基督教，还有一个好像叫撒旦教。”
　　“那，现在内乱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撒旦教好像赢了，现在都加林的国王叫安东·拉维，首都改名叫……叫亚克甫……啊，我想去喝奶茶，陪我去吧。”
　　“好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