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7、番外二 ...

  •   果然,王妃尚未授皇后印便暴薨了。

      百官只道王妃没有福气。

      苏青假借丧女之痛告老还乡,祺穆为他留了国丈的虚名,他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皇后暴薨皇上不必守丧,况且本就是做戏,重华宫粉饰完毕,小麂又搬了回来,祺穆也跟着搬过来。

      用过晚膳后小麂带着祺穆去花园逛了半个时辰,他总不能一直闷头看书看折子,总要歇息,天色越来越暗,星星越来越亮,祺穆牵着小麂的手,小麂指尖微凉,祺穆便一直捂着,像小时候她给他捂着一般。

      曾经多少次想这样光明正大的牵着她,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依然怕自己是活在梦里。

      回了重华宫小麂准备去沐浴,祺穆眉间微蹙,略显委屈,道:“那我呢?”

      小麂不明所以,道:“殿下看书解闷吧。”

      祺穆一手抱着小麂的腰不撒手:“怎么办呀,我一会儿都不想和你分开,一小会儿都不行。”

      小麂不由的笑:“殿下前两年才有了些大人样子,怎么现在又像个孩子。”

      “又说我像个孩子,我不想冒犯你,”祺穆手上用力,压着小麂的腰腹贴着自己,“可你非要惹我。”

      “殿......殿下......”小麂清晰的感受到异物,脸红的滴血,随后羞赧的娇声说,“其,其实,我也没说不同意。”

      祺穆一怔,瞬间僵硬,他喉间滚了又滚,垂首看着小麂羞红的耳尖,他喘息越来越重,小麂注意到祺穆垂下的手上鼓起青筋,伸手去牵他,轻轻的触碰便让他浑身战栗,迅速转身出了重华宫。

      小麂没敢叫他,转身去沐浴,出来以后祺穆不在,小麂自己倚在榻上看书,就在她以为祺穆不会回来的时候他才带着一身凉气进来。

      祺穆蹬了靴子上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再说那些话。”

      小麂也觉着自己适才少了些女子的骄矜,虽然不明白祺穆为什么这么说,却也没敢多问,只是“哦”了声。

      祺穆让小麂躺到自己腿上,他一手搭着小麂的肩头,另一只手里拿着本书。

      半晌,在静静的夜色中,祺穆沉声开口:“我们大婚吧!”

      小麂心头蓦地一颤。

      殿外星野低垂,殿内烛花微爆。

      祺穆又道:“你做我的皇后,我的妻。”声音低沉轻柔。

      小麂的心一阵悸动,喉间发紧,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一动不动,手里的书掉在榻上,她侧身将头埋在祺穆腰间,伸长双臂环在他腰间。

      埋头半晌说不出话,只有低低的啜泣,祺穆感觉腰间濡湿了一片。

      待情绪缓复过来,小麂从祺穆腰间转过头,祺穆正垂眼看她,她依旧是泪眼婆娑,喉头发紧,带着些哭过的鼻音,艰涩的开口:“殿下,奴婢不在意那些虚名。”

      祺穆揉着小麂的肩头:“我在意!”

      “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如今这后宫只有我一个女子,殿下还能跑到哪去?”

      “可若有了这个虚名,我们二人的子嗣便是嫡子,百年之后我们便可同穴而眠!宗谱玉牒上,我的名字后总会跟着你的名字!”

      生他想与她一起,死也想与她一起,牌位同立,共食一片香火,好让凡人鬼神都知道,她是他的。

      这一世不够,他想生生世世都与她在一起。

      这也是他偏偏执拗的要名正言顺的原因。况且,他答应过小麂,他就一定要做到。

      小麂的泪瞬间又涌了出来,起身跪坐在祺穆身边,抱住祺穆,头埋在他的颈间,很快颈间又濡湿了一片,祺穆抱住她,一手揉着她的发顶,轻声道:“我只想让你做我的皇后,你若不肯,我此生便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祺穆又道:“你不必多虑,朝中官员多是不在意此事者,我不过是提一句的事,不会为难!”

      许久后小麂抬起头,双眼通红:“殿下刚刚登基,朝局未稳,不可为此事犯了众怒。”

      小麂不会说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的话,那些话说出来不过又是在祺穆心上扎一根刺,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她称王称朕,她心里如何不明白。

      祺穆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小麂道:“不管有没有那个虚名,奴婢此生唯殿下而已。”

      祺穆一笑,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低头浅吻她的唇。

      半晌后小麂的泪干了,轻声道:“清风传信,星月为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

      祺穆轻笑一声,轻点她的鼻尖:“你未免也太好骗了,那不过是两手空空之人想空手套白狼说出的鬼话。我偏要三书六礼,光明正大的娶你,要你从丽正门坐着凤撵来,我要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女人,至于清风和星月,倘若他们愿意,大婚之日来为我们助助兴也未尝不可!”

      小麂甜甜一笑,道:“果然是个书呆子,偏偏不懂花前月下。”

      祺穆倏地微微蹙眉,道:“你懂?”

      祺穆一点点逼近,渐渐压了上去,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你当初总往那些馆子里跑,到底好奇什么?嗯?”

      “奴......奴婢就是想听曲子而已。”

      祺穆道:“顾珩说,他带你去过那种地方,你可有看过什么不该看的?”

      小麂惊慌的瞪大眼睛,赶紧摇头:“没看过没看过……”

      “你果真和他去过那种地方,”祺穆咬牙切齿,“我什么都未说你竟知道什么是不该看的?”

      “不知不知……”小麂被逼的躺倒在榻上,慌乱解释,“奴婢,奴婢就是去吃过几次花酒……”

      祺穆猛地吻上那张一直说着不该说话的唇,压在她身上,又咬又吮,强势的吮着舌尖,手也难以安分。

      祺穆看着她略带雾气的双眸方觉着解气,终于挑起唇角:“怎么偏偏学不会?”

      说完又低头吻她,不似之前那样强势,倒像真的在教她,一点一点,不急不缓,轻吮,细品,渐渐的她竟然真的有了回应,他撤她便追过去,祺穆终于满意的扬起唇角。

      祺穆把她拥在怀里,道:“我给你,明媒正娶花前月下我都给你,只给你。”

      小麂红着脸埋在祺穆肩头细密的喘息。

      ***

      皇后暴薨后皇上便再无妃嫔,未出几日便有官员上表,皇上应充盈后宫,祺穆便说出要立小麂为后。

      百官惊愕,一人道:“皇后执掌后宫,身为国母,理应为名门之后才对!”

      祺穆不气不恼,本也在他意料之中,高坐在龙椅上,道:“朕刚出宫时花十文钱买了一把紫砂壶,用着甚好,茶香清甜甘洌,用了也有些年了,用着顺手!后来,朕又遇着一把出自名家之手的紫砂壶,朕花五百俩银子买下来了,结果泡的茶苦涩不堪,爱卿以为朕应该留哪个?”

      那位官员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总不能为了面子留下那个不好用的吧,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祺穆又问:“云相以为如何?”

      云博庸是个书呆子,他的答案早在祺穆意料之中,既然拜了他为相,那便不可不问,云博庸道:“若是紫砂壶尽可留用着顺手的,可若皇上问的是立后之事,那应选名门之后,若一个婢女飞上枝头,岂不让外邦笑话!”

      祺穆目光倏地阴鸷,道:“小麂乃母妃收养的一个孤女,朕已查明,其原名沈安,其父沈济,曾任左司谏,虽官位不高,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子弟,受母妃一案拖累,她确实与朕一起在残珏院长大,谁说她是婢女?朕怎么不知此事?”云博庸显然踩到祺穆的尾巴了,言语间带的尽是愠怒。

      云博庸也无话可说了,皇上给了身份,且不认婢女一事,他便没了办法。

      祺穆又问:“元相以为如何?”

      元惿道:“此乃圣上家事!臣不应妄议!”

      他早知祺穆有意小麂,他也不拦着。况且,他是真不在意此事,他与祺穆志向相同,他只需要祺穆是这个皇上即可,至于皇后是谁与他有何相干?若是小麂为后,他反倒欢喜,历朝历代最怕外戚干政,若她果真孤身一人,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祺穆高坐皇位淡淡一笑,又问:“孟载以为如何?”

      孟载回道:“此乃圣上家事!”

      祺穆道:“好,礼部择个吉日,尽快呈上来。”

      皇上大婚礼仪章程向来繁杂,喜袍凤冠又马虎不得,礼部择选三日后报了个半年后的日子。

      祺穆蹙眉问道:“可有近些的日子?”

      礼部尚书稍愣片刻道:“一月后倒是有个吉日,不过还要准备六礼,凤袍,凤冠,凤撵,还有圣上的喜袍,这些都马虎不得……”

      祺穆问道:“两个月以后呢?”

      礼部尚书道:“没有,三个月以后倒是有一个,但也算不得大吉,大吉之日只有下个月和半年后。”

      祺穆只好道:“好,那便半年后吧!”

      祺穆又得是几个月的苦熬,不过现在的苦熬与之前不一样,之前看不到光,现在心中尽是甜蜜的期待,想她时还可以随意抱着她。

      下朝后祺穆又去重华宫,从无例外。

      这日祺穆又到重华宫,进门看到小麂正在院里,几步跨过去直接把她抱进怀里,下人们自动退下。

      他爱死了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所有人都知道小麂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抱着她,只感觉前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小麂在祺穆怀里甜甜一笑。

      祺穆蹙眉道:“怎么礼部偏偏选了那么个日子。”

      小麂道:“无妨的!”

      祺穆不悦的箍紧胳膊,似在警示又似在撒娇:“我都急死了。”

      祺穆让人把折子送到了重华宫,这样即使他忙的不可开交也会开心,他知道小麂就在门外,就在院里,想她了喊一句便能听到她应声。

      夜里祺穆也从不离开,又不敢与小麂同榻而眠,他心底的邪火可是一点就着,便日日看着她在床上睡着后自己再去外间榻上休息。

      张全果然还是选了小麂,小麂开心的不行,时常拿着祺穆给她的令牌带着张全上街,她答应过他,要带他去吃好吃的,带他去吃酒。

      小麂说要带着张全去摆谱,张全思虑后拒绝了,他不想去,看见他们后心底的怒火不知会不会再烧起来,还是不见了吧。

      从纳彩、问名起祺穆便赏了宫人们许多银子,宫人们也是每日喜上眉梢。

      终于在热切的盼望中到了大婚之日,祺穆激动的一夜未眠。

      宫里张灯结彩,有着从未有过的热闹,大婚当日未至鸡鸣宫里便忙活开了。

      小麂坐在镜前,嬷嬷为她梳妆,轻描黛眉,轻扫胭脂,轻抿花片,这半年小麂的脸色越发白皙透亮,眸子里闪着光,如今再仔细梳妆,竟又美了几分。

      小麂笑意未歇,面上自动爬上红晕。

      吉时将近,小麂身着皇后礼服,戴着凤冠,乘着凤撵缓缓走过丽正门,鼓瑟笙箫此起彼伏,下了凤撵手持却扇缓缓走在铺满红毡子的主道上,曳地的喜袍似在地上开出了花。

      祺穆站在高台上远远望着女子缓步走近,一扫往日的深沉,双目含星,唇角上扬,也多了份坚定。

      他遥遥望着小麂,小麂步子不急不缓,却扇遮面,只觉着被满心的悸动与幸福淹没。

      祺穆不顾礼节,快跑几步走下高台,迎了过去。

      一旁的官员想出口阻拦,却已经晚了。

      小麂却扇微微一落,露出半个眸子,看到身着红袍的鲜衣少年跑向她,她的心间似炸开了一朵烟花,极是明媚,落下来便是满身的温柔缱绻。

      祺穆跑过来牵起小麂的手,十指相扣,以前的生活有过不幸么?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受伤后小麂是如何在乎他,是如何用她的温柔和坚定照亮了他无比昏暗的生命。

      小麂却扇微侧,在祺穆那侧掀开一个空隙,挑着眼睛偷偷看着祺穆。

      祺穆侧首回望小麂一眼,心倏地漏跳了一拍,今日她好美,望着他的双眼含情带笑,祺穆贪心多望了片刻才抬起另一只手帮她把却扇摆正,小声说:“是不是又要说我是个孩子了?今夜你就知道了,我还是不是个孩子。”

      说话间握着她的手用力攥了攥,带着无声的暧昧和意味。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把最后一章删减放出来了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