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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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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礼脑子里只想到爹爹,向太极殿奔去,她从后门进去站在书房,头发散着,她跑的时候嫌麻烦,都摘了零零落落的掉了一地,鞋跑丢了也不管,任它们乱着,她只想找到爹爹,满脑子都是,她就站爹爹后面的书房里,她什么都听得见,隐约的看见,肖烨将军在那里站着说着什么,自已躺在床上时便看见过他说妹妹去了,穿着黑甲,上面的暗红色血迹依旧瞩目,若大的身躯竟然在颤抖着,“皇后娘娘在祭祖路上,遭到暗杀,从早不测”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将军就突然跪下撤扯着嗓子喊着像是给自已壮胆,却不敢抬起头冷汗早就浸湿了整个衣服,还听见水珠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愿军法处置!”玉礼慢慢的走进去,抽噎声提醒了皇帝,皇帝猛的回头看见了她,抱着她就退回书房,蹲着抱着她任她哭闹着“你不是说派了好多人去保护娘吗?你骗我!为什么娘还是死了?”皇帝抱她抱的更紧了,可什么都没有说,似乎与大殿上的不是同一个人,也像将军一样颤抖着,“是不是那人错?是不是?妹妹死的时候,就是他跟您们说的!你们都以为我睡了?不是!我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你们一开始的吵架我都知道!都在骗我!所有大人都在骗我。我都要疯了!啊!”玉礼哭的不成样子,把所有的痛苦都宣泄了出来,可她还是想哭,觉的天都要塌了,可这世界却仿佛只剩下了自已,愈加疯魔了,她突然挣脱了皇帝的束缚,拔起侍卫的剑,刺向那发抖的将军,可将军身旁的的护卫正拿着剑,战战兢兢的对着她身后的将军甘愿受这一剑,一动不动的跪着大喊着“前面的!滚开!”,只可惜太晚了,剑透过铠甲,在自已的白衣和煞白的脸溅上血红那也包括自已的,剑也穿过自已的胸口,整个胸口都是红色,嘴里的血也喷了出来,手放下剑时,整个人像是“大梦初醒,看着眼前的将军,慌张的看向四周,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恐,侍卫们都拔出剑小心翼翼的对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她举着满手的鲜血,向前茫然的走着,那侍卫们就退后着,将军胸口的血,她明白了,自已疯了,小声嘟囔着什么,这有将军听得见,“对不起”将军转过头看她是,她拿着刀在自已胸:口猛的插入,拔出,鲜血涌出,不惧眼前的刀剑,向前跑去,凭着那仅剩的的意志,落入太极殿前的湖中,只听见风声在耳边嘶鸣,湖水在身周边游荡,看着蓝色的波动,慢慢的落了下去,任寒冷侵蚀着她的骨髓,坠入水底,可有看到水面的波动,一个身影也落了下来,向她游去,抱着她,陪她坠入水底,慢慢没了意识,一起毁灭,一起走向深渊。
玉礼再醒来时发现自已躺在床上,身旁没有一个人大声叫喊着,只有自已的回声在园内游荡,才发现若大的院子里只有她自己,她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那,还缠着白布,唤醒了被短暂遗忘的痛苦,如潮汐般涌来,胸口突然像炸开似的,疼的要命,蜷缩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流着冷汗,任白布染的通红,脑子里只有几个字——娘去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之后呢?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已了,哭,没有用,可她选择了逃避,她想四处走走,伤口裂开的不算大,过一会就不流了,勉强起身,看着桌上落灰的吃食,自已恐怕睡了几天,外面依旧阴着,比起前几天更压抑,她想出去,发现门锁着“禁足?也罢。”不再推门只在落灰的桌子上座坐着,看着那灰蒙蒙的天,平日里最美的桃花眼也没了灵气。
天空依旧阴暗着,偶尔闪过几道雷,闪电忽闪而过,吵醒了们外的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