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之心诚则灵》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42、梦境

　　医院里，陈萱玉因为小腿骨折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目前还在手术中白文斐正等在外头，而灵兮额头的伤口比较大一共缝了八针此时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好在她身上并没有其他特别严重的外伤，都是些小的擦伤和磕碰的淤青阿诚守在旁边，令舒的情况相对好一点，她被查出怀孕一个多月虽然见了红但是好在孩子保住了，只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回家静养就可以了明楼在陪着她，白家的司机也没什么事，额头的伤口上了药也在医院住院观察。
　　此时最忙的人反而是梁仲春，他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便带着人飞快的赶到了医院，他差点儿就以为又有人要刺杀明长官了，只是到了医院才发现受伤的是三个姑娘，等他派下属打听清楚情况之后，再看了看同样等在手术室外头的秦三爷，他觉得白文斐真的是有风度有教养，这要换成是他得亲自上去给秦三爷一枪才是！
　　梁仲春一边摇头一边亲自给伤患家属们打电话，得通知明董事长，荣家父母，藤田长官还有秦家和白家，打电话之前他还在心里打了个腹稿，毕竟这些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明楼通过令舒，白家司机和秦三的表述才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秦三一直跟在女孩儿们车子的后面本来谁都不想理他走了一路都相安无事，但是车子经过一处拐弯的路口，马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个小孩子，司机是为了避开这个孩子来不及多想猛打方向盘并踩下了刹车，好在小孩子及时被人给拉走了，只是刚好在这之前秦三看着马上就要到明公馆了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想把陈萱玉的车拦停便要求司机加速超过前面的车没想到会撞到了一起，总体来说确实是个意外，但是罪魁祸首还是秦三。
　　令舒想起了灵兮的手链，她现在很着急怕晚了就找不到了，“手链，灵兮的手链，明楼你快派人去找找，灵兮说那条手链是她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平常都是不舍得戴出来的，今天是因为拍婚纱照她才特地拿出来戴。”
　　“令舒你别着急，你现在不能激动，你慢慢的告诉我那条手链长得什么样，我马上派人去找。”明楼握着令舒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生怕她再一个激动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一串灰扑扑的像石头一样的，灵兮说这个手链上的珠子是陨石做的，手链上的绳子是铂金拉丝而成，连接处缀着几颗铂金做成的星星形状的坠子，这个东西想来是烧不坏的应该能找得回来。”
　　明楼点头，然后强硬的扶着令舒躺了下来，“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找的，你现在脸色苍白得很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了全都交给我。”
　　“可是…”
　　“不用可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乖乖躺好了，一切有我。”

　　***
　　灵兮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事情，似乎很重要但是又想不起来，当然此时她并不在乎，因为今天是她14岁的生日，家人在酒店定了一桌一起为她庆祝，本来妈妈是打算亲自做的，只是不巧前两天感冒了一直在咳嗽所以爸爸拍板决定去外面吃。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吃完了一家人还专门去了照相馆拍全家福，虽然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去照相馆了，但是这家照相馆是外公一个喜欢摄影的朋友开的，并不为挣钱只是喜好，他们家每年都要来一回。
　　等拍完照奶奶和外婆陪着妈妈去诊所拿药，外公和爷爷留在照相馆要和老朋友要继续喝茶聊天，灵兮跟爸爸没事就一起回家。
　　“爸爸我们不要开车回家好不好，我们可以打车或者坐地铁，走路也可以。”停车场里灵兮看着眼前黑色的车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心，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今天不能开车，会有危险！
　　“走路走到什么时候去啊，公交地铁下车也还要再走一段呢，而且也不能把车丢在这里啊。”
　　“可是爸爸，我不想坐车回去，你陪我走路吧，我不怕累我们走路回家好不好。”灵兮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哀求。
　　“这里离家里可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呢，走路回去得走到明天！”
　　“爸爸…”灵兮还想再挣扎一番，此时父亲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兮兮你不要害怕，爸爸在呢，快点上车吧。”
　　灵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不受自己控制了，有一个力量驱使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坐进了副驾驶，之后爸爸又亲自给她扣上了安全带，等车子发动了她才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灵兮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家饭店是他们常吃的一家，这条路也是他们经常走的一条路，车窗外经过的每一个景物她都烂熟于心，可是她现在心很慌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她下意识的抓紧了安全带，紧张的看着路面。
　　“兮兮你不要这么紧张吧，爸爸的车技还是不错的吧，你这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的伤我的心了。”
　　“爸爸你专心开车不要看我！”
　　“好好，专心开车专心开车。”
　　灵兮的心依然紧张，此刻她觉得自己心跳得特别快头也有点痛，而且她一直在想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事呢，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们家兮兮这么好看，也不知道男朋友是个什么样子，你都不带来南京给爸爸看看，爸爸和妈妈也想见一见未来女婿的。”
　　这话听得灵兮莫名其妙，她转头看着父亲，“爸爸你在说什么啊，你忘了我今天才过14岁生日吗，哪里来的男朋友给你看啊，还未来女婿，你不是老早就骗我签下了不平等条约25岁之前不可以谈恋爱，30岁之前不可以结婚嘛！”
　　“这不是之前没想到嘛，我以为我可以陪着我们家兮兮长大结婚生子然后说不定还能有重孙子呢，谁知道这么早就…”
　　“爸爸！”灵兮的心更慌了，她忙打断了父亲的话，“你好好开车不许再说话了，再说话我就生气了！”
　　“好好，兮兮不要生气，爸爸不说了…”
　　车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灵兮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眼看着这条路走到底再拐个弯就到家了，可是她突然就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永远都走不完。但是这条路本就不长，而且这时候也不是高峰期，只一会儿的时间车就到了小区门口，然后很自然的就开进了地下车库。
　　灵兮觉得自己在冒冷汗，好像就是在地库里，地库里有危险！她想要开口提醒爸爸不要再往下开了，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说不了话也不能动弹，她想大声的喊停下来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不能再下去了，地库里有个醉鬼会把油门当刹车，爸爸你不要再下去了，爸爸！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灵兮僵在位置上完全不能动弹也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把车停好然后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下去，脑子里似乎响起了刺耳的撞击的声音，“爸爸，爸爸不要下车，不要下车…”
　　“兮兮，兮兮，爸爸没事，快睁开眼睛看看，兮兮…”
　　父亲的声音让灵兮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发现今天的地库里没有醉鬼，脑子里那刺耳的声音是自己脑补的，仿佛她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存在一般，现在她能动了而爸爸正站在她的车窗外看她，她破涕为笑赶忙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她想要去牵上爸爸的手，却发现爸爸已经走到前面电梯口。
　　“兮兮快来。”
　　灵兮看到父亲在朝自己招手，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来擦眼泪，手帕上的图案还挺丑，是个极简版的笑脸表情包，不过不是黄色是红色的，当然她并不在乎能用就行了，她笑着追了上去，嘟着嘴抱怨，“爸爸你都不等等我。”
　　他们小区地库的电梯只有两台，分别在两边门对着门，此时两台电梯同时从楼上下来，一台从18层往下，一台从33层往下，灵兮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父亲，父亲也正笑着看她，她想要去牵住父亲的手，只是牵了几下都没牵上，她有些生气跺了跺脚，“爸爸我要牵你的手，你不许躲着我！”
　　“兮兮，爸爸没有躲着你。”
　　“你骗人，你不躲我怎么牵不到你！”
　　“傻姑娘，你和爸爸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你当然是牵不到爸爸的手。”
　　这话让灵兮心里那股强烈不安又涌了上来，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爸爸你不许开玩笑了，你又要给我讲鬼故事了吗，我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被你的鬼故事吓得不敢睡觉了！”
　　“兮兮，你不能再逃避你要面对现实，你明明知道的爸爸已经不在了，你不能继续在梦里沉溺徘徊了，你应该回去你的世界还有人在等你。”
　　“爸爸你不是就在我身边吗，什么梦里什么现实我不信我不管，我只要爸爸你留下来陪我！”灵兮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她想要上前去抱一抱父亲，可是她发现父亲的身体是个虚影，任她怎么努力都会从父亲的身体里穿过去，她感觉父亲的身体在摇晃，不，是这个世界在摇晃，周围的一切都在褪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消失了一般。
　　“兮兮你长大啦，爸爸看到你现在生活得很好就放心了，你可以再坚强一点，这样爸爸妈妈就能更放心一些。”
　　“不，爸爸我生活得不好！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美国是怎么熬过来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什么都不会，我天天都躲在被子里哭，我想妈妈可是我都不敢回家，你们所有人都走了都不要我了只留我一个人，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眼泪越流越凶，灵兮哭得也越来越大声，几乎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怨气都发泄出来。
　　“兮兮，是爸爸对不起你，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要朝前看，你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你想想你的未婚夫，他还在等你。”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两台电梯门同时缓缓打开，灵兮站在中间，一台电梯里站着的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妈妈，还有一台电梯里站着的是阿诚，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明诚，她的爱人明诚。
　　“爸爸你不要走！”灵兮知道父亲一旦走进那部电梯里，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想要去拉住父亲的手可是怎么都抓不住，她又想要跟着父亲一起走进那部电梯，可是她的手却被人给拉住了。
　　灵兮回头，看到的是同样泪流满面的明诚，明诚拉着她的手，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悲伤。
　　此刻她觉得自己心脏很痛头也很痛，思绪全是乱的，她没有时间去想阿诚为什么会哭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拉着自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爸爸留下来，她努力的想要挣脱阿诚的手，可是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太悬殊了，她一边哭一边挣扎，“阿诚哥你快松开我，你快松开…”
　　“傻孩子，你不要你的未婚夫了吗？爸爸的世界不需要你，你的世界还有人在等你，快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吧，哪怕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你也要如之前一般积极努力的活着。”
　　“不，我不要他了，我不要明诚了，爸爸你不要走！”灵兮怎么都挣脱不开明诚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走进了那部电梯里，然后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电梯里的家人都在跟她挥手道别，她更用力的挣扎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大声哭喊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明诚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当电梯门彻底关上仿佛再没了希望，灵兮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明诚也坐了下来把她拢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任她在怀里哭喊，不说话也不曾松手。

　　***
　　“医生，她怎么样了啊，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但是又叫不醒？”明镜现在很着急，灵兮已经昏迷三天了。
　　医生收回了自己的听诊器，“病人是做梦了所以就有了反应，家属放心反应大是好事，现在看情况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镜看着病床上的灵兮，额头上还包着纱布，往日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紧闭着没了光彩，还有那一头长发如今也被烧得乱七八糟，再看看阿诚眼眶还是红的，三天没好好睡觉了就寸步不离的守着灵兮，再这么下去等不到灵兮醒他自己就要病倒了，可是他们谁都劝不住他。
　　明楼送医生出了病房，回来就看到大姐又在抹眼泪令舒在一旁安慰着，他在心里叹气走到大姐身边小声说道，“大姐，咱们先出去吧，令舒该回去休息了，这里就留给阿诚好了，想来灵兮醒过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阿诚了。”
　　说到令舒，明镜又想起是灵兮挡在令舒前面，不然这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当然这个事情令舒没有错都怪那个秦三，她扶上令舒的手起身朝着外头走，“秦家那边有没有给回信，他们要怎么处置秦三？”
　　“现在还在谈赔偿，陈萱玉骨折婚礼都取消了，令舒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灵兮额头上的伤医生说必然是要留疤的，现在人也还没醒，秦家那边说等谈妥了赔偿再处置秦三，必然会给三家满意的答复。”
　　“哼！”明镜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她当初就不会拦着阿诚要杀了秦三，“赔偿，好像谁在乎他们家的那点赔偿一样，明楼你一定得给我把这个事盯紧了，令舒这个孩子是咱们家第一个小辈啊，灵兮还躺在那儿呢这些痛都是秦三感受不到的，而且容貌对女儿家来说是多重要的事情！”
　　“大姐放心…”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很快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阿诚习惯性的抚上了灵兮的头发，只是此时再没了往日里柔软顺滑的手感摸起来乱糟糟的粗糙得很。前面灵兮做梦有了反应，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想要牵着她的手，哪怕她再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在梦里也会不停的哭泣。
　　阿诚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此刻灵兮平静下来他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汹涌的睡意让他决定去洗个脸好让自己能保持清醒。他轻轻的松开了灵兮的手又把被子掖好了才起身，却不想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又跌坐回座椅之上，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在床沿上让自己缓缓，想来还是最近太累了，自从回国之后他便也有些疏于锻炼了，想之前他们在国外别说三天不休息，曾经为了一个任务七天不眠不休也没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不等这阵晕眩过去，阿诚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在轻轻的触摸他的手，动作很轻触感也很小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旁边有一只手背上有擦伤的小手正努力的想要牵上他的手指，阿诚一愣猛的抬头，正好对上灵兮那双如小兔子一般红红的满是泪水的眸子。
　　“灵兮，你醒了吗，你头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诚忙推开了身后的椅子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跟她齐平，
　　只见灵兮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很小完全听不清，阿诚低头侧耳到灵兮唇边，良久才听到她很艰难的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阿诚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轻轻的握住灵兮的手不太敢用力生怕弄痛了她，“说什么傻话呢，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灵兮知道阿诚没有懂她的意思，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可是眼泪还是不住的自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没有故意不要你，我只是想要爸爸留下来，真的不是故意不要你。
　　“乖不哭，是不是哪里疼了，你等我去喊医生过来，我就去喊医生…”
　　阿诚想要松开灵兮的手，可是灵兮就是紧紧的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放，阿诚没了办法，便对着门口大声的喊。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