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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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私心，祉夭隐瞒了江可女装的事，君迎自然也不会提。
后面又鸡飞狗跳了一会，江可提出要出空间，毕竟之前只是为了隐藏不让红雾追踪，现在还在空间里就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江可等人被安排在了魔宫，都是离魔尊寝室非常近的位置，还为争谁离江可近点差点打起来。
他们没有前两世的记忆，接受彼此是需要时间的，毕竟谁都不想成为他人的一部分，江可已经很满意现状了。
距离那一天还剩五日，到时候……他不会让他们消失，变成一个人的，他们必须都是完全的人格。
还剩一天。
顾平林敲响了江可的房门。
“进。”
他推门而入。
江可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江可不说话。
最后还是江可走向他，“害怕？”
“……嗯。”顾平林抱住了他，“师尊。”
“在，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更不会，放心。”江可拍拍他的背，安慰。
门外，三人远远地感应着，又默默回去了。
当日。
祉夭、顾平林、白望极、君迎以及江可围成一个圆。
脚下是栩栩如生正在转动的黑白太极图，流光溢彩。
系统：“宿主？”
系统不太明白，今天就是宿主彻底完成任务可以回去的一天了，安安稳稳度过去就是最好的，可宿主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自己在宿主身边四十多年了，可说实话，它真的不懂他。
江可：“系统，我需要同天道沟通。”
这是说给系统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天道听的。
天道可以听到他与系统的任何对话。
风雨欲来。
江可上前一步，站到了太极图正中央。
一片虚无，寂静得很，江可睁开眼睛，知道这就是能与天道对话的空间。
一团白色的雾气飘到他面前，声音雄雌莫辨，悠然空灵，“好久不见。”
江可对祂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在地球上时，就是这个声音同自己达成协议。
“你是想救他们，还是救我呢？”
“全部。”江可知道，有一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白雾抖动了一下，不知是在笑还是嘲讽。
“自从这个四界有生命以来，我就一直守护着，到如今……过去了多少年呢？”白雾没有感情的声音偏偏让江可听出了惆怅，“记不得了。”
祂又缓缓道：“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诞生的，也不记得我一开始想让四界朝着什么反向走。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很好。对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原先给他的定位，不是弃子，他是我的位面之子。”
“什么？”江可怔愣住了，“荒谬！”
“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每隔五千年，四界就会诞生一名位面之子，所谓位面之子，在江可的认知看来，自然天赋超群、顺遂无虞。位面之子，应当是天道的宠儿一般的存在。
“他一生受尽磨难，最后又被你一分为四，这叫位面之子？”江可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胸口发闷，难以呼吸。
白雾暴涨一倍，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爱他吗？！笑话！他是我天地灵力孕育出来的！可你知道吗，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居然就想杀了我！”
江可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听白雾说道：“他一出世就遇见了我的弃子，居然要保护他！历届的弃子都是为阻碍位面之子而生的，是让他变强大的工具罢了！可他居然为了弃子，想杀我！”
白雾翻涌，似是回到了那时不能理解的愤怒，“弃子过得苦点怎么了？弃子多得是！只有他是特殊的，只有他才配我的关心。可他让我好生伤心，那就……怎么还配得上我的恩宠呢？”
江可转念一想，位面之子相当于主角，只有一位，而弃子就是反派，有多个。而“他”为了一名“弃子”，生了灭天的心思，让天道愤怒。于是“他”被弃了，不再是天道的宠儿。
白雾把江可包围住，“我知道你不想他们死，但可惜，我和他们，只能留一个。我死了，这个世界就无法正常运转，我可不能死，所以只好让他们去死了。”
“他们不会自相残杀，你失算了。”江可冷静看着祂。
白雾笑一声，“可如果你死了，就不一定了。”
江可一凛，手上出现一块石头，正发着蓝色的幽光。
白雾一僵，声音徒然尖锐，“玄武兽！”
这是护河兽留给江可的心脏。
“一个个弃子，都想反了天！”天道震怒，“你也要背叛我！”
护河兽莫名黑化，是受天道控制的。
“身为天道，漠视生灵，独裁残暴，你不配为天。”江可缓缓启动心脏。
“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英雄吗？！你是罪孽，是你害他失去了顺遂的一生！”
江可不理会祂说什么，能知道的后来自会知道，高声喝道：“小徒弟！”
“到。”顾平林一脚迈进太极阵，现身。
一枚戒指随着他的出现而钻进白雾里。
“帝尊！”
君迎不计较他的称呼，把白雾聚在一起，捏成一团丢进戒指，又把红雾放进去。
“白望极！”
“在。”他立刻放出小金龙，金龙冲进戒指。
江可完全启动护河兽的心脏，狠狠朝着戒指往下一拍！
戒指镶嵌到了心脏上！
“祉夭！”
“遵命。”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戒指上。
“天为心，心为牢，牢主生生念念，锁！！！”
五人围住心脏，用手将其包严，无数的影子在他们之间飞速旋转。
巨大的能量撑破这一方空间！
轰隆——
外界，无数人见证了天生异象。
黄水江难得一遇的浪涌，天垂崖红月又至，奇石发出异样的红光。
明明是白昼，却在一瞬间坠进黑暗，星辰耀眼，肉眼可见地变化着方位。
七杀格。
宜杀戮。
“师尊。”江赴看着天象，第一反应就是叫了林寻愈。
林寻愈正站在洗泉旁，沉思着。
“待在我身旁。”说完，林寻愈又掐了一道诀，命令宗门上下任何人不得出门，不得讨论异象。
江赴默默握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溢出了血。
……
灵树族对魂体的敏感决定了他们无法安分。
“好强，好强……”
“是谁？是王的气息吗？好像又不是……”
“族长！”
灵树族现任族长来主持大局，“稍安勿躁，有强者要现世了。”
“可是我觉得是王……”
“不。”他摇了摇头，“把木卉接回来。”
妖王是很强，但此人……是难以想象的强大。
也不知对四界是好是坏。
看来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
……
一日，两日。
十日，一个月。
四界严阵以待，空前团结。
仙族清傲，魔人阴毒，妖类狡黠，人族多智。
这是天道给各种族定下的天性，但总有人打破常规。
三个月过去了。
四界安然无恙。
天垂崖。
天垂崖其实是“他”诞生的地方，伴随着无数异象，那时天垂崖还是一条江。
“他”没有名字，是一名“弃子”为他取名为“弃天”的。
弃子比他大十五岁，孤苦伶仃，是半魔体，被父母遗弃，被同龄欺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能让他活下去的仙境。
一到这里，弃子就被异象吓到了，但还是鼓起勇气抱走了异象中出现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弃子想，这应该也是被遗弃、不受宠爱的孩子吧。
弃子没有人陪，弃子想照顾他。
他们一起长大。
准确来说，是一起生活了五年。
弃子二十岁了，小男孩才五岁，但小男孩的时间似乎不能按照他的标准来算。
五年，却长成了青年的样子。
弃子一身的病痛，天赋几乎为零，血脉杂乱，是四界最受人唾弃的存在，连凡人都比不得。
他却不一样，他就像天上的太阳，耀眼到无法直视又无法忽视，适合所有人的跪拜。
弃子仰望着他。
从陪他长大，到成为他的跟班。
他太好了。
第五年的时候，他带弃子出了天垂江，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让弃子害怕，但还好有他一直陪着。
他真的像太阳一般，所有人都爱他。
弃子突然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没用、肮脏。
自己是半魔，所有人都唾弃的半魔，怎么配陪在他身边。
可每次自己这样想时，他总能察觉到，再温柔地抱着自己、哄着自己，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着：“江江，你不喜欢外面，我们回去好吗？”
弃子生活在天垂江，就取了“江”为姓。
他总劝说弃子回去，但弃子不答应。弃子认为，他不应该埋没在无人知晓的偏僻之地，他要在众人的崇拜中走在繁花似锦的路上，登上最高的宝座。
但他还是强制性地把弃子带回去了。
他舍不得他受委屈。
他们又在天垂江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半年。这半年里，他向弃子表明了心意，可弃子不敢，不敢和这么好的人在一起。
他没有逼他，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弃子把自己放在了太卑微的位置，但没关系，他会治好他的病，会研究适合半魔修炼的心法，会让他自信，会给他一切。
可是弃子死了，死于雷劫，尸体不存，神魂俱灭。
天道讨厌弃子给祂的宠儿取的名字，讨厌宠儿对弃子的感情。
他一直在找原因，一直在找复活他的办法。
五年后，他知道了，他起了灭天的心。
天道震怒，夺去他的修为、身份、气运，给他无数苦难、挣扎。
但他还是具备了能与天道一战的实力。
弃天二字，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与天道的对立。
最后天道不敌，在四界各地集合弃子的神魂，以此要挟。
他抢了过来，将神魂送到异界，而天道趁机把他的神魂分成四片，想以此压制他的实力。
可天道还是失算了，祂知道再怎么磨下去自己一定会消散。
就循着弃子的神魂，进入异界，找了整整八年终于找到了。
祂要利用弃子，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切，从这里开始……
江可惊醒！
无数的记忆和情感充斥着他，让他无法冷静、泪流满面。
一双陌生有力又熟悉的手，抱住了他。
天道被锁在戒指中，与红雾融为一体，时时刻刻受梦魇的折磨，是不可能再逃出来的了。但四界不能没有天道，就取出来一部分天道之力交给了系统，这份力量能维持四界的自然秩序，但无法再影响个人的命格。
所有生灵的轨迹，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关天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