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太直》早织稻

9、不安分的夜晚

　　睡午觉起来总是会有些头晕的，他还睡到了傍晚。“什么？”乐宁觉得自己因为头晕好像话都听不清楚了。
　　“我还没有完全退烧，而且晚上还可能会梦游，万一起来把自己给冻着了，发烧更严重了怎么办。”江戈垂下睫毛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楚楚可怜：“要知道反复发烧人可能会出大事的...”
　　乐宁被惊讶到忘记自己还骑跨在江戈的腿上，回忆追溯到小时候，自己编过很多借口想和江戈一同睡觉，妈妈会打趣的说“你看你也太黏你弟弟了，以后江戈有小女朋友了，你还这么黏着他，看他不揍你哦。”自己就会欲哭无泪道：“有女朋友就不能在一起睡觉了吗？”
　　妈妈和李阿姨都捧腹大笑了起来，毕竟他们觉得逗小孩子是一件可以用来消遣的事情。
　　“那就不要女朋友。”小时候的江戈表情就有些冷冷的，但还是多些稚嫩，以至于说这句话时把两位妇女逗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李阿姨挽着妈妈的胳膊说：“人小鬼大，你以后会哭着求女朋友的，行了，你们两兄弟就一起睡吧，江戈要好好照顾乐宁哦。”
　　“明明乐宁才是哥哥嘛，乐宁，你要有哥哥的样子哦。”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要照顾江戈多一点。这么说来，江戈一直没有谈女朋友该不会因为那句话吧，难不成是什么诅咒....
　　“乐宁，乐宁？”
　　“嗯？”乐宁被晃醒回应了一声，抬头和江戈的眼睛对上视线，怎么看起来....更委屈了。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睡觉吗，好吧，我也不强求你，我自己自生自灭吧。”说完就偏过了头。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乐宁焦急的解释却说不出口原因，就是因为我俩在意识都清醒的情况下睡一张床也不太合适吧....
　　“你是不是要说因为你喜欢男生，而我是男生。”江戈又转头与乐宁对视，眼中的悲伤和懊恼都传送到了乐宁的眼中，“这个应该不是重要的吧，如果我我长的是你喜欢的类型，应该就不会在意这个了吧。”
　　“可...可这好像哪里不对劲....”乐宁回避他的眼神，挠了挠头发。
　　“算了，我不强求，我自己..咳咳咳，也可以，就是可能明天你要帮我请病假了。”江戈咳的厉害，细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好吧好吧，那你晚上睡觉安分点，反正我不会乱动的。”
　　“你知道的，我从小睡觉就很老实。”
　　........
　　突然静下来的气氛让乐宁感到尴尬，突然发现自己还坐在江戈的腿上，坐了这么久自己忘了他也不会腿麻吗。
　　“我先去洗澡了！”乐宁一跃而起，小步跑出了房间。
　　江戈看到逃出去的人轻笑出了声，乐宁，我们该倒计时了。
　　江戈也去梳洗了后，回到房间乐宁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好了，仅仅是这番光景，江戈便心跳加快，浑身燥热。
　　乐宁是背对着江戈侧躺的，感受到旁边的被子被掀开江戈在自己身旁躺下，乐宁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都紧绷了。
　　“关...关灯吧。”反正灯一关谁也看不见谁，他今天晚上就这个姿势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乐宁心想。
　　“好。”江戈随手关了灯，就顺势躺下。
　　乐宁睡不着，旁边躺了个人还是江戈，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并且他因为一直侧躺腰都有些酸了，他仔细的听着身旁人的呼吸声，很均匀还没有乱动，应该是睡着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换个姿势了。
　　也是刚躺平了身子，面向天花板，他的肩膀就和江戈的碰到了一起。
　　.....他的床也不小，怎么非往自己这边挤，难道生病还能让人变黏人不成。
　　算了，碰一起就碰一起吧，反正都睡着了，乐宁这么想着，还放松的扭了扭脖子，头在枕头上乱动，头发总是差点碰到江戈的眼睛，
　　“乐宁，你好香啊。”江戈低沉又平静的声音传来。
　　乐宁吓的不敢出声，不是睡着了吗，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啊...是吗，可能是沐浴乳的味道好闻。”乐宁习惯性抬起胳膊闻一下自己，胳膊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江戈的身体。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该不会又发烧了吧！”刚才没太感觉出来，感觉像是热的，可这天气也不热啊。
　　黑暗中江戈睁眼转身侧躺目不转睛看着乐宁的侧脸，“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身上这么热，我摸一下你额头。”说着乐宁就凭借一点光线朝江戈的脸摸去，他是想摸额头的。
　　摸到了眉心，还好不是发烧，可能他就是有些热，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禁锢住，而后手心处落下了一个轻吻...乐宁惊讶的瞪大了眼却看不到此刻江戈的表情。
　　好嘛，这下更不困了。
　　“乐宁，你别乱动。”不然今晚的体温不会再降下来了。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灯火朦胧。
　　乐宁睡不着，可能是睡了午觉的缘故，他躺在床上格外的精神。
　　但他又不能拿出手机，因为江戈生病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打开手机就会亮的刺眼。他便睁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夜景，他睡觉是不喜欢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很压抑，也透不过气。
　　貌似江戈没有这个习惯。
　　但今天的窗帘还是只拉了一部分，留了一小半光景。乐宁透过窗户看夜景，可惜只能看到对面的楼房，高高的耸立着。他突然有点想去几天前同学提到的古镇玩，去旅个游。
　　同学说他老家“偷得浮生半日闲，信步江南水乡间。”
　　乐宁越想心里越痒，他和江戈生在洛阳，长在洛阳，上了大学后才移居到了别的城市，也没有去过多少其他城市。
　　一到晚上就很有行动力，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毛病。
　　乐宁心烦到想蹬腿，索性翻了个身面向江戈开始研究他的脸，虽然还是看不大清楚，但就是打磨时间而已。
　　一束月光打到了江戈脸上，照清楚了的是鼻子。乐宁盯着鼻子上的那颗痣很久，抬起胳膊摸了上去。
　　柔软的指腹碰上坚挺的鼻子时，乐宁又鬼迷心窍的开口问：“睡了吗。”
　　........明明说睡觉很老实的，这是在干嘛。
　　乐宁连忙抽回了手，心里默默的想，还好睡着了，不然这就是尴尬现场。
　　“怎么了。”
　　眼前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不出来是被吵醒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
　　乐宁心想在衰这方面他还真是心想事成啊。
　　“额....我吵醒你了吗。”乐宁故作轻松的问。然而却脑袋僵硬的粘到了枕头上，不知道要不要转。就这样保持着四目相对。
　　“没有，你睡不着吗。”
　　“嗯，下午睡的太久了。”乐宁叹了口气的同时翻了个身，这样就很自然，“额..我刚刚在想，还挺想出个远门散散心的，比如露营应该就很不错。”
　　“可以，但是露营的话，就不能去特别远的城市。”江戈顿了顿，又说：“但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能实现。”
　　“真的吗，我就是今天晚上突然兴起，特别想去。” 乐宁顿了顿，“具体可以再讨论。”
　　俗话说，夜晚做出的决定一般不要付诸行动。乐宁也不能保证自己第二天醒来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他打了个哈欠吐字不清的说：“啊，有点困了，睡觉吧。”
　　“晚安。”
　　“晚安。”
　　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乐宁估计已经快十二点左右的样子了，他用着最初背对着江戈的姿势睡觉，是的，互道了晚安后他还是没睡着。
　　江戈应该睡着了，乐宁又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怕吵醒他。
　　身子差一点翻正时，整个人被搂着腰部的胳膊大力扯过去，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是江戈无意识做出的举动吗。
　　乐宁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江戈应该是睡着了的。呼吸还是一样的平稳均匀。
　　但心跳是不是有点过快了，而且他感觉自己好像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惊讶以及...激动，但乐宁在思考了几分钟后决定就以这样的姿势睡觉了。
　　因为这个怀抱很舒服。
　　而且就算明天早上起来，该尴尬的也不是他。江戈向来起的比他早，而且这个姿势，完完全全就是他把自己锁的死死的，如果是无意识的行为，那也是他江戈的问题，与自己无关。
　　乐宁没一会儿就心满意足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