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回响》澄心念念

3、有病

　　那天，谢滋挽着程瑟去上课。可是在她们那一层楼，刚好撞到了那个人。
　　江延商。
　　这人看到两人后，很淡然地从这层楼折返，与程瑟擦肩而过时，程瑟不由得背后一凉。
　　她好像看到，这人，是不是笑了？
　　程瑟见身边的人手也紧了紧，便开口道：“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谢滋却松了手，表情突然变得失落起来。

　　“我觉得，他是来找你的。”

　　没给程瑟质疑的机会，谢滋头也不回飞快地跑进了教室。
　　程瑟不知道为什么，她胸口觉得越来越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子里徘徊。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江延商没出现，但谢滋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一直在躲着她。

　　程瑟又开始忙碌起来。
　　元旦晚会就要来临，全校各个学院的学生都在积极准备这个每年最盛大的活动，校园的各个活动室，总是挤满了人。
　　程瑟作为艺术团的团长，自然负责对现场的布置与节目进行审核，
　　而且她也要作为出持人出场。

　　程瑟邀请了史云和谢滋。
　　史云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还说票这么难抢，有后门就是好。
　　而谢滋没有回复她的微信。
　　虽然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程瑟还是有点难过。
　　毕竟，从她们之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这样尴尬的场面，真的是程瑟不愿看到的。
　　甚至不愿想，是因为那个男人，还只是一个猜测。

　　而最不愿看到的江延商却在这时出现了，彩排的时候，校领导跟程瑟说将让校学生会进行幕后工作的帮忙。
　　但没想到，校学生会主席，居然是江延商！

　　进门后，程瑟拖着一张极不自然的脸，看着前方那个带着无限通话耳机的江延商，始终走不到他旁边去。
　　江延商却在那里认真地指挥工作人员怎么摆放每个节目的道具和音响声音的控制，论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渣。
　　“这是计算机院的江延商吗？真的好帅啊！”
　　“对啊，而且人也很低调，最重要的是没有女朋友！”
　　程瑟听到旁边女生花痴的声音，脸更畸形了。
　　她走到江延商旁边，想让自己有一点负责人架势，可看着他那种轮廓分明却又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你好，我是程瑟，艺术团的团长。”
　　没想到江延商像没看见她人似的，拿起话筒，又开始指挥灯光效果。
　　程瑟脸都黑了，这人不仅渣，还真的没礼貌啊。

　　但是工作还是工作，程瑟也不想因为一个人而让她失去对工作该有的热情，很快她也投入其中，仔细地观察每个节目的效果，耐心地进行调整。

　　一直到元旦晚会开始，他们俩除了极必要的交流，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程瑟倒是无所谓，他这样一个人，他对她冷漠更好，她非常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史云在化妆间里仔细端详着已经打扮好的程瑟，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眼角下有一颗痣，嘴唇饱满性感，很适合今天的大红色；而最要命的是，在抹胸晚礼服的衬托下，程瑟的身材很好地展现出来，说通俗点就是，腰细胸大。另外一位女主持人已经很漂亮了，但是因为身材的加持，让人根本从程瑟身上移不开视线。
　　程瑟瞥一眼史云，说：“看够了吗？”
　　“不错啊程瑟，真有料。”史云色眯眯地摸了摸程瑟的肩，“我是男人，我也喜欢你这款。什么初恋女神和小家碧玉，性感yyds！”
　　程瑟被逗笑了，说：“我也不介意百合。”
　　史云立马收手，“别，我还是喜欢男人。”

　　晚会正式开始，四位主持人走上舞台。
　　每一届的主持人和表演者的容貌，自然也是这群年轻人颇为关注的地方。
　　灯光随着四位的移动，程瑟的天生白的优势展现了出来，甚至微微发光。
　　程瑟看了一眼台下站在控制台旁边的江延商，他好像在注视着她。
　　台下对四位的美貌发出一阵惊呼，当然更多也是对一袭黑裙惊艳全场的程瑟发出的。
　　程瑟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很快便享受起来，开始讲开场白。
　　……
　　晚会很成功。

　　晚会结束后，程瑟终于舒了一口气，大家嚷着要去一起去酒吧玩一玩。
　　程瑟说等会过去，她要帮忙整理一下主持人的礼服。
　　一群人便浩浩荡荡、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灯光还留着控制室和外面的两盏，艺术团里留了一个女生在大门外等她。
　　程瑟安静地在控制室里收拾，但就在她快出控制室时，外面的灯却熄了。
　　程瑟有点害怕，便开始呼喊那个女生的名字。
　　却没有回应。
　　这时，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瑟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杀人犯的血腥场面，哆嗦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程瑟在这时被一双结实的大手捉住，她惊呼着，却被这双手推进控制室里。
　　程瑟这才看见这个人，是江延商。
　　江延商很高，逼迫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玩味似地盯着她。
　　她有些恼火，开始挣扎，却被江延商越逼越近，推到了角落里。
　　程瑟蹬着他，大喊：“你有病吧？！”
　　江延商笑了笑，程瑟看着他红润的嘴巴发出了两个字：“我有。”
　　便不由分说地吻上来，程瑟眼睛睁大，想推开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却不想男人摁住了她的头，撬开了程瑟的牙关。
　　程瑟被吻的有点缺氧，她看着江延商也睁着眼睛，似是在观察她的神情。
　　最后温完还重重地咬了一下程瑟的嘴角。

　　程瑟想发疯了。
　　她简直觉得这个男人有病。
　　之前对她朋友那样侮辱，对她不理不睬，却在今晚发疯似地吻她。
　　她觉得不可理喻。

　　程瑟恶狠狠地瞪着他，而他一只手就能死死禁锢住程瑟，任她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而对面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呢？
　　江延商看着她本来艳红的嘴唇被亲花，心里冒出一种很爽的感觉。
　　不想看她在台上被别人盯着、被观赏、被评价，他今天忍了太久了。

　　江延商勾了勾嘴角，说：“整理好了，跟我去他们在的酒吧。”
　　程瑟还想说什么，结果江延商抬脚就走。
　　“那个艺术团的女生已经过去了，也不用找她。”

　　程瑟彻底恼了。
　　“疯子！”
　　江延商转身看看身后的人，审视般地上下扫了一眼，接着回过头去继续走。
　　程瑟还是挺怕这个漆黑的地方，江延商步子又迈得大，她很不爽地小跑跟了上去。

　　路上两人也是一言不发前后走着，程瑟恶狠狠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江延商，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她甚至都不敢回想刚刚的事，她也想不到他会有这么恶劣、这么禽兽？！
　　他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吗。
　　所以也可能不是他洁身自好，只是人前装作那样吧。
　　谢滋脱离了苦海，真好。
　　这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那个酒吧离学校不太远，不久后两人也就到了。
　　进门之后，大家似乎已经玩开了，几个男生脸已经红了，在互相打趣。
　　她看到了桑晋。
　　桑晋似乎已经醉了，看到他们进来后还调侃着：“两位大功臣来了啊……来来来，罚杯交杯酒！”
　　座上的其他人都笑着。
　　江延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一声不吭地走到桑晋旁边坐下。
　　留给程瑟独自呆在原地尴尬。
　　他可真是恶劣啊。

　　程瑟找到自己艺术团的成员们，两人在自己的圈子里，整个聚会再无交集。
　　还是以后也无交集就好了。

　　在这以后的一段时间，江延商没有主动找过程瑟。
　　程瑟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江延商不会这么好地不会继续折磨她；
　　看到谢滋，总是冒出一种奇怪的愧疚感。
　　这看似平淡的日子，过得心惊肉跳。

　　偶尔在食堂远远看到江延商，他还是一张扑克脸，身边的桑晋总是笑嘻嘻的，看到程瑟，会调侃一句程女神，好巧啊。
　　程瑟也会扯出一个笑，然后赶紧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