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part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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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已过，商务城如期开业。各种活动的开展包括项目的后续都已经不需要上层再继续跟进，公司也才刚开工，大小事务也不算多，一天算下来的工作量挺少的，楚焓三两下搞定后正计划着去分公司视察一下，就收到了宁晏秋发来的消息，说是品牌商和项目负责人办了个庆功宴，问他有没有空。
看的出是客套话，都已经约好了局才来问他有没有空，估计是考虑到了他不怎么吃外面的饭菜，给他个台阶让他顺理成章地拒绝了。
楚焓想了下，最近好像都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没顺着台阶走，反倒问了句时间。
宁晏秋：？
宁晏秋：今晚。
楚焓看这个时间，知道自己猜对了。庆功宴基本都是会提前跟邀请人约好时间，就算是转告也会至少提前个一两天，临时告知基本就是在劝退。除非这个活动足够大型，能有底气让人推后行程安排。
但很明显，这个庆功宴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这就摆明了是要他拒绝得更合理。
楚焓轻笑一下。不得不说，宁晏秋这一出干的很细。宁晏秋和他可不一样，项目的后续宁晏秋可以说是全程跟进，宁氏内部的事不算多，但也不少，再加上技术部分部的安排事项，宁晏秋最近有多忙不说众人皆知，但至少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应该都知道。基于此，宁晏秋临时告知的行为就十分正常，而楚焓的拒绝也很理所当然，同时宁晏秋在忙活的事又与参加庆功宴的众人利益挂钩，这么一来，去庆功宴的所有人都不会有意见，更不会觉得楚焓不来有什么问题。
计划地十分完美，但很不巧，楚焓最近刚好很无聊，对这种活动很感兴趣。
看着一群人在你面前互相试探谋利，一句句话说的特好听，目的却又全然相反。这种戏码，他就喜欢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
于是，宁晏秋留的这一手没派上用场，但也没什么，本来也只是怕楚焓不吃才想的这一出，现在人想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楚大爷看上去就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但保守起见，宁晏秋还是发消息叮嘱楚焓来之前先吃点晚饭垫垫肚子，过去之后就吃水果什么的。
他发了一大段话过去，对面只简单回他：【哦】
连标点都不加的那种。
行吧行吧。换个角度想，楚大爷至少回了他一个字，而不是拉黑他，已经很仁慈了。
宁晏秋扶额，他真的是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
——
庆功宴来的人其实不算多，品牌商的占比偏大，像楚氏就只来了楚焓一个，而作为项目甲方的宁氏也只来了宁晏秋。本来还应该加一个夏源的，但夏源正忙着分部安排以及分部后的招聘，实在脱不开身。不过有这么多人来也完全够了。
“楚总，多亏您的施工队，我们这个项目才有这么快的进度，我敬您一杯？”劝酒环节自然是饭局里必不可少的一环，一个最近上升挺快的品牌商做主，先站起来敬了楚焓一杯。他话刚一出口，坐在他旁边的品牌商就面色难看地碰了他一下。那敬酒的品牌商还不明所以，但见到楚焓迟迟没有动作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可话都说完了，只好强撑着笑等着。
楚焓掀了掀眼皮，拇指指腹在酒杯杯沿上慢慢摩挲着，那品牌商面上都快撑不住了，楚焓才稍抬起酒杯跟人虚碰一下，随后仰头一口饮尽。品牌商这才陪着笑喝完一杯坐下。坐稳后才听身旁人说往常这种饭局或宴会，楚焓身旁都跟着人，要么是程雪，要么是慕月浅，碰上敬酒的全是女伴挡，然后人女伴喝完还给人解释一句说楚总酒量不太行，久而久之，圈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位“疯狗”敬不得酒。偏偏方才那品牌商是才上到这个圈内的，对此一无所知。
那位劝酒的品牌商听完这个消息，正后怕呢，就听被劝酒的那位开口了。
“宁总作为甲方辛苦了这么久，不也敬他一杯？”
楚焓的声音本就是偏惑人的那款，喝了酒之后更是像有把无形的钩子在钩人，他本人也因着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而让眼尾染上了抹红晕，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更显艳丽，若非脸部轮廓偏硬朗以及那微凸的喉结，真的像极了吸人阳魄的妖女。而“妖女”现在正偏着头看宁晏秋，领口害因喝了酒有些发热而扯开了一点。
但十分明显的，在场的各位都没有欣赏的勇气，一个个只等着宁晏秋表态，场面一度僵化。
作为全场焦点的宁晏秋没什么自觉，刚听到着话也没觉得有什么毛病，一转头对上楚焓那略显不满地眼神，这才回忆起了楚焓酒量不行的传言。于是再看那句话，含义就变成了：我踏马一个乙方都为这个项目喝了一整杯酒了，你这个甲方凭什么不喝？
就很符合小孩子的攀比心。
不过这张脸倒没有半点像小孩子。宁晏秋看着旁边这人蒙上水光，眼尾上挑的桃花眼，莫名又想到下雪时这人不满于他没叫他名字时的场面。
宁晏秋面不改色地转回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举了举酒杯，也微仰着头饮尽了一整杯酒。
“这杯就敬参与项目的各位，谢谢各位的支持。”
气氛一下就暖开了，每个人都回敬宁晏秋各处的交谈声也随之响起，而楚焓作为刚才那一僵局的引发者并没有理会这些客套话，只是看着宁晏秋喝完酒之后就十分满意地转回了头，用叉子叉水果吃。
瞧上去特乖。
【他是不是醉了？】宁晏秋表面应付着一众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余光却时不时往楚焓的方向飘。
【好像，是的。】系统犹豫地看了一眼楚焓，回复道。
一杯倒？宁晏秋又瞄了眼楚焓。这大爷表面上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仔细看了之后就会发现，这人太乖了点。
饭局上的其他人都在细碎地交谈着，估计是怕楚焓真喝醉了，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没有一个人敢跟这位爷搭话，所以现在就剩楚焓一个人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一本正经地一个接一个地吃着水果。
乖巧极了。
宁晏秋看楚焓这个样子，突然觉得楚焓确实应该对女伴的酒量要求高一点。
宁晏秋沉思了下，以防万一，还是选择出去端碗醒酒汤给人。
刚把碗往楚焓那处放下，楚焓就立刻看了过来，脸上明晃晃地摆着“别烦我”的表情。
瞧着挺凶的。
宁晏秋却不为所动，继续往楚焓身前推了推瓷碗，点了点碗沿示意人喝掉。
楚焓颦着眉，看着宁晏秋的脸盯了半天才松开眉头，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后才慢吞吞地扒拉过碗看一眼。
黑咕隆咚的。看着就难喝。
于是楚大爷十分任性地把碗推了回去，继续吃水果。
目睹了全程的宁晏秋表示十分头疼，深吸一口气，把碗又推了回去，与面露不耐的楚焓对视。宁晏秋指尖轻点桌面，对人比了个口型。
喝掉。
楚焓眯起眼，笑着轻啧一声，将椅子往后移一点后起身，凑近宁晏秋小声说了句话，随后又面无表情地出了包间。
宁晏秋揉了揉耳朵，心下叹气。刚才楚焓说的小声，但也足够让他听清——
“你，求，我，呀。”
尾音上扬，听的耳朵都有些发麻。宁晏秋低眉理了下衣袖，起身交代去下卫生间后也跟着出了包间。
虽说宁晏秋和楚焓是一前一后出的门，但也没多少人认为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开玩笑，天才和疯子怎么能沦为一谈？
于是饭桌之上依旧热闹。
而洗手间内。
“楚焓。醉了不喝醒酒汤，明天会很难受。”宁晏秋稍稍低着头，看着正在洗手台洗手的楚焓，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感觉他真的很像楚焓的老父亲，而且还是那种又当爹又当妈把人拉扯大之后还不怎么受儿子待见的老父亲。
楚焓洗干净手，从抽纸处抽了张纸细细地擦着，全程低着头不理人。由于宁晏秋比楚焓高一点，从宁晏秋的视角看去，楚焓的所有表情都看得十分清楚。
但也没什么用，这人全程面无表情。不过——
宁晏秋的视线飘忽到之前就注意到的楚焓的脑袋上，一头黑毛看上去毛茸茸的，他记得小时候的手感很好来着。
当手不受控地在人脑袋上rua了两把后，楚焓不耐烦地表情出现在了宁晏秋的视线里。宁晏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于是当即要收回手，却被脑袋的主人拽住。宁晏秋看着楚焓，那句“你求我呀”就突然在脑内回响。
楚焓正想开口嘲讽宁晏秋，就见面前这人喉结滚了几滚。
“求你。”
话一出口，宁晏秋就觉得耳尖有点烧。
估计是那一杯酒害的。
平时喝个十来杯酒都能回家办公两小时的某人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反常举动都推给了酒精，并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宁总求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呢。”楚焓勾着眼看人，指尖却似有所指地捏了下刚才摸他投的那只手。
所以说，这人喝了酒之后看上去是很乖，可本质还是很恶劣。
宁晏秋动了动手，没敢用力，而楚焓又抓着不放，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宁晏秋只好耐下性子，稍弯下腰，回想了下多年前哄小孩的路数，再次去哄同一个臭脾气的小孩：“就当给我个面子，喝完它，行吗？”
【老板，我觉得你这个语气……】系统刚说这个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手保护费，却见本来特难搞的反派愣了一下，然后舒展开眉眼，看上去心情极好地笑了一声，回它家老板。
“行啊。”
楚焓松开拽着宁晏秋的手，宁晏秋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便又搭到楚焓头上，楚大爷这次非但没生气还偏头小幅度地蹭了下。随后就没管害傻站在原地的宁晏秋，转身回去了。
「我带你去转转，行吗？」
「就当给我个面子？」
「算我求你的。」
一句句尚且稚嫩的童音被人从记忆深处唤出。楚焓眉眼舒展，回忆中那个弯下腰主动笑着和缩在凉亭角落里放空的他搭话的小孩渐渐与刚才的画面重合。
楚焓承认，他的确有被哄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part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