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我只不过想退个休》》绯缺落

24、第 24 章

　　亭山何氏关己则乱，但能如魏无羡、蓝忘机，乃至聂怀桑一般察觉到蓝启仁所说的关于仙督功法一事，与影像一开始魏仙督的自述差别甚大的，却并不存在于机缘之地里。

　　幸好这三人都不是敝帚自珍之人，见何素为了诡道功法之事变得情绪低落起来，因事涉魏仙督，所以魏无羡和蓝忘机都不好开口，倒是聂怀桑考虑到日后射日之征，以及随后对兰陵金氏的打压，尚需要同盟们的帮助，所以便是乐意用事实来宽慰何素，以及其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震惊和扼腕之情并不比何素少多少的同修们。

　　“我倒觉得并非如此，你们都被影像中蓝老先生的话给障了目。”聂怀桑的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而他轻摇纸扇，一派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妄议尊长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的意思是，蓝老先生只是在猜测？”何素为之一愣，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现实中的蓝老先生可是个迂腐古板的人物，蓝氏家规里更是禁妄言，怎么想都没办法把德高望重的蓝老先生跟

　　这可真是……真是颠覆了既往的印象。

　　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每一个世界的魏无羡都有不一样的地方，甚至有一个世界里的蓝老先生还长了一张跟蓝忘机一模一样的脸，现在观看的世界的蓝老先生是个信口开河的性子……似乎不是不能接受？

　　就算是为了那颗私心，也希望影像中蓝老先生关于诡道的副作用的说词，是假的。

　　“当然。”聂怀桑点了点头。

　　聂怀桑此人浑浑噩噩的活到了十七岁，一直都以纨绔的形象示人，可是机缘之地却让他脱胎换骨起来。虽然聂氏刀法于他来说仍是苦手，可是他的天份从来不在修行，而在于拥有大局观，擅长布局的脑子。所以，如今分析起来，也算有理有据：

　　“蓝老先生固然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仙督之位自设立起为了不跟任何势力有牵，所以一直都是半隐忧的状态，后来更是直接与外界断了联系。姑苏蓝氏就算自仙督诞生之日起就已经存在，却未必知道仙督所修法术的内情。”

　　何素本是关己则乱，聂怀桑这一分析，足以让他冷静下来，仔细琢磨这里面的门道——果然如此。

　　可是做为蓝老先生的学生，何素看着影像中跟先生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眼神、神态、举止，甚至一些只要有留意过就能察觉到的小动作都远期差别的蓝启仁，心情骤然复杂了起来。

　　【“无羡回去了？”蓝启仁才听说魏仙督炼化完怨气，正想与他促膝长谈一番，没曾想刚找来蓝曦臣，就从他口中得知魏无羡回去仙督府的消息，不免扼腕。
　　“是的，他回去处理一些事。”蓝曦臣想到他不过跟自己弟弟差不多的年纪，就担负了仙督之职，从小到大为修炼诡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却还能活成那般开朗的模样，竟是有些心疼：“要不是听叔父说，曦臣从未想过仙督从小便受这么多苦，这都是叔父被救那段时日见到的吧？”
　　谁知蓝启仁摇了摇头，理直气壮道：“仙督怎么会诉苦，这些都是我自己总结的。”
　　在蓝启仁眼里，无论是救他的那位仙督，还是如今的魏仙督都有着高尚的人品，这样的人，再苦再累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默默的忍受。所以，蓝启仁的一番话全是主观推测，偏他自己深信自己推测的就是真相，甚至还带偏了自己的两个侄子。
　　略过蓝曦臣一脸的诧异，蓝启仁缓缓向他分析自己的猜测来源，其实都是有理有据的：“仙督都选年幼的小孩，一定是从小栽培。”
　　蓝曦臣略想了想，倒也勉强说得通，又问道：“那用心神起誓？”
　　“那是我幼时在一处茶馆听说书的说的。”蓝启仁为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你不觉得就是这样吗？”
　　蓝曦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不只是他相信了蓝启仁的说词，蓝忘机也相信了。一旦他发现这些都是假的……想到之前他对魏无羡的抵制，蓝曦臣真不敢去想，到时候到底又是谁遭殃。】

　　“……”众人都沉默了。

　　虽然聂怀桑的分析确实说到了人的心坎里，但蓝老先生人虽不在，余威尤在，所以都处于半信半疑之间。

　　不过，谁都没想到答案这么快就揭晓了，毕竟这种误会，在看多了话本之后，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要到快结束的时候才真相大白。

　　其实这也侧面证明了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并非简单的话本故事这么简单，而是真实发生的。

　　对于诡道的运用，经过这一场闹剧，大家都不像之前那么抵制了。

　　【“蓝湛，仙督隐居之地是不能带世有直系子弟进入的。”因为蓝忘机的坚持，魏无羡答应了让他送自己回来，可是眼见着快到自己的地盘了，他停下了脚步，制止了对方想随自己进山的打算。“上次我不知情，这次你只能送我到这了。”
　　见蓝忘机一脸的失落，魏无羡和他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既然没打算回到当初的剑拔弩张，自然要好好的维系，便笑着给了蓝忘机一个承诺：“以后下山我再找你。”
　　蓝忘机点了点头，却并不急着走，而是目送着魏无羡离开。】

　　影像中蓝二公子的依依不舍，魏无羡看在眼里，嘟囔着另一个自己实在是不解风情，竟然没看出来蓝忘机的心动和心疼。

　　虽然这份心疼是建立在误会诡道对身体的损伤上，但心动却源自于对魏仙督舍己为人的那份坚定。

　　蓝忘机每每听到魏无羡对他的维护，都十分欢喜，悄悄地弯起了眉眼。

　　【兴许是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关系，魏无羡回到了仙督府后，难得去找了他一向避之唯恐不及的师姐温情。
　　“师姐，师父从小就不约束我们，修行也是随我们个人喜好。”看着高悬在天上的那颗并不圆满却依然皎洁的半璧，思绪却透过那轮恒久不变的月亮，回到了童年，喃喃道：“我记得小的时候，我问过师父，什么是仙督。”
　　魏无羡的声音并不大，但温情却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并不清楚魏无羡这回下山经历了什么，可是看着他颇有感慨，心有触动的样子，倒是难得如她的名字那般，涌上了几分温情：“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我上次抓蓝湛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救的那对母女。她醒了之后，觉得我处理完事情可能会回来看她们，便一直守在那里，就为了说句谢谢，还给了我一个苹果。”所以，魏无羡不由得庆幸，自己遇到了她们，让她们不必为了执着于那声谢谢，而痴守在那里。
　　之所心提起那对母女，而非自己差别为救人而死去的经历，自然是因为魏无羡觉得，这件事更值得一提，给他的触动也最大，比死亡更能颤动他的心。
　　仙督是什么？
　　是责任。
　　一旦继承了这个位子，就意味着他必须视百姓如子。
　　何为父？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其中需要耗费的心血，让做父母的自然有了无边无际的忧虑。要担心他们的健康、安全，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出门会不会遭遇危险。
　　而这也就是仙督必须管理，上到世家纷争，下到平民生计的原因了。
　　这也是每一任仙督都是赶鸭子上架，可却从没有人临阵脱逃的原因——他们确切的接受了，去背负这份沉重的责任。
　　除了魏无羡。
　　因为魏无羡是历年来年纪最小的仙督，他继任的时候才刚入仙督府没多久，一路的前行皆因有温情时刻在他身后鞭策着。
　　不过，在即将卸任的时候，魏无羡终于明悟了仙督这个在世人眼中可能早已忘却的职位还存在的原因，让温情看在眼里，心中多了几分欣慰。
　　“挺好的。”温情看着魏无羡的眼睛，问道：“你知道，师父为何遇到你之后便不再收徒了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
　　“和你寻到阿苑一样，师父寻的是你。”温情叹了口气，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师弟，满眼的慈爱：“阿羡，在为那些怨灵自责吗？”
　　虽然魏无羡没说，但温情时刻关注着他，又怎么不知道他在山下发生的事情。温情知道他虽然嘴巴上没个把门，但为人心软又善良，知道他与其是被生死所触动，但不如为了碧灵湖中那些怨灵的存在而自责。
　　见他无言以对，温情却已经知道了魏无羡心中未曾宣之于口的打算。
　　“我去给你备银两和药材。”温情又是一声长叹，只是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之前的仙督怎么定义，师姐不知。但现在的仙督，是魏婴。”
　　魏无羡的眉毛轻颤，看着温情离去的背影，想着她话语中对自己的肯定，竟感动得许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