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我还没疯呢

64、第 64 章

　　说起风禾，风禾之前一直对被白安藏起来的那些东西一筹莫展，从以前就这样，自己永远找不到白安藏的东西，相反轮到自己藏时，却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被白安找到。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风禾只得打起精神来，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刚刚，风禾突然捕捉到了白安的气息，以及那刻在自己骨子里的感觉。
　　风禾担心那一闪而逝的感觉消失了，自己很难再把它找出来，便运起灵力朝着捕捉到的方向赶去。
　　风禾环视了一番周围，和以往逛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但自己的感觉告诉她没有错。说起来，风禾自己也从这边走过两三次了，竟然一次都没发现，白安他，藏得还真是太深了，风禾心中感叹道。风禾知道白安的性子，所以也没有浪费时间，既然自己用寻常的方法打不开，那就直接一些，直接把那个地方轰出来吧。
　　风禾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她运转着全身的力量汇聚成一点，在狠狠的砸向地面。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狼藉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结界，风禾看着结界轻笑了起来。以前白安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不屑一顾，反倒是风禾整天看着人类捣鼓，自己也很是心痒。雪音见状也乐得能让风禾安静下来，积极的找了许多和阵法、结界有关的人族书籍来给风禾看。风禾那段时间过得津津有味，白安看了却总是嗤之以鼻，每次遇上都要和风禾呛上两句。
　　风禾看着这个出自自己之手的结界，想起了往昔，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当初什么都没变，那该有多好啊……

　　但风禾知道，过往可以拿出来怀念，但不能沉溺。往昔虽好，但风禾现在该做的，还是阻止白安。她有时候会想，那个时候的青杳和玄泽甘愿赴死，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把他们逼入那番境地的就是那些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族。如果他们知道了，会不会现在的一切都与此刻不一样，或者说大相径庭。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风禾只知道自己想要保下当时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族，这些就够了。这样的话，或许等到有朝一日，她不会因为愧疚而不敢去见他们。

　　风禾不做停留，轻而易举的打开白安留下的结界后，便张开了她这段时间在山上偷偷设下的阵法。随着风禾灵力的慢慢注入，阵法在地上闪出红光，显现出了它的身形，紧接着一道红色带着风禾原身纹样的结界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沈离欢在看到风禾的结界，虽然有些不安风禾为何没有提前知会，但知道那道结界出现意义的他也不敢多做耽搁，立即就下令沈家子弟开启结界。一时间龙脉之上，又慢慢升起一道蓝色的结界，想要将整座龙脉以及那道红色结界包裹在内。

　　白安速度很快，在风禾的结界尚未完成时，白安便先一步踏进结界内，因此并没有看到外面那层蓝色的结界。
　　风禾知道白安来了，但并不转身，而是加快了灵力的注入，一瞬间，结界完成，白安、风禾以及地下的流放之地都被困在了结界里。
　　风禾没看白安，只是在结界完成后，径直走下了流放之地。入目的是自己一直忘不掉的模样，一瞬间风禾眼前好像燃起了一场大火，她自己好像也回到了那个时候。
　　“风禾！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安愤怒的吼声将风禾从过去的记忆里拔了出来。大火消逝，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大火烧过后的一片焦黑。
　　风禾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风禾！”白安气急，怒吼道：“要不是那些人族，我们根本不会有今日，我只是想为我们报仇，有错吗！风禾，你别忘了，当初青杳和玄泽是怎么死的！”
　　白安吼出这句话后整个人身体一僵，连忙转头看向风禾。
　　风禾很平淡的说道：“我知道。”
　　“风禾……”白安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被风禾轻声打断，“我想了好久，当初那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想想，怕是魂魄和尸骨都早就化成灰了，如今你这么做，不过是无端迁怒罢了。”
　　白安深吸了口气，道：“迁怒？风禾，你是不是在人间待久了，喜欢上了那些凡人，所以不想他们死了？”
　　“喜欢？”风禾回想了从风栖山出来后所经历的一切，笑道：“确实喜欢啊，喜欢会给我起名字的桃芝，，喜欢温温柔柔的叶檀，喜欢看着长大的白玉珩，喜欢他喜欢的那个冷冰冰的沈离欢，喜欢带着我到处玩的慕知初，喜欢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屁孩沈无缺，喜欢江南街头记得我的叔叔婶婶，喜欢撞掉了我的包子就把他们所有吃的都给了我的傻小孩，还喜欢那些笑着、哭着的，在街上、在树下神态不一的人们……”
　　“以前的我只是因为雪音喜欢他们才喜欢他们，现在我想，我知道雪音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们了。”
　　“是，我之所以想救他们，不仅是因为当初答应雪音的，也不仅是因为青杳和玄泽临死之时说的话，更是因为我喜欢上他们了。怎么样，我这么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白安看着风禾，说：“风禾，你一定要和我做对吗？”
　　风禾摇了摇头，看着白安，说：“没有，我没有要和你做对，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白安气笑了，说：“巧了，我也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说话间，白安周身灵力运转，道：“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像从前一般，打一架吧，风禾。”
　　风禾看着白安，没有点头，只是在白安朝她袭来时，极力躲避，没有出手。
　　白安看着一味防守的风禾，吼道：“不是想保住外面那些人吗，你这样又算什么！”
　　风禾没有再说一句话，就是这样默默地和白安僵持着。

　　而风禾结界外的妖怪们看着外面升起的那道蓝色结界，一阵惊慌。狐澜看到蓝色结界的瞬间就看向了青羽，恶狠狠的道：“青羽，你竟然和人族勾结！”
　　青羽对于狐澜的话毫无波澜，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的红色结界，仿佛狐澜不存在般。狐澜气急，手中妖力凝聚，直直的冲向青羽。
　　即使狐澜像青羽下了狠手，但青羽仍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反而轻轻松松便躲过了他的攻击，落在一旁继续看着结界。
　　“狐澜大人，那些除妖师在山脚布了结界，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山脚探查情况的妖怪慌慌张张的来向狐澜禀报情况。
　　狐澜一思索便让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去除掉那些除妖师，阻止他们的行动，他自己则是留在这里，青羽背叛了白安大人，他必须把性命留下来！
　　“青羽，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狐澜咬着牙恶狠狠的吼道。
　　狐澜手一扬，手下的妖怪们争先恐后的朝着青羽扑去，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

　　而山脚下的沈离欢看着那些朝他们反扑的妖怪，则是下令道：“护好布阵之人，其余人，跟着我，杀！”
　　沈离欢一声令下，身后的沈家弟子纷纷出了手。一时间，人族与妖族的战争在山脚下轰然展开。
　　慕知初看着龙脉之上的异象，握紧了拳头，下了决定。
　　“众将士听令，龙脉之上，妖孽祸国，杀无赦！”一时间慕家军整齐划一的朝着龙脉行军。

　　沈离欢看到加入混战的慕家军，心道慕知初果然没忍住。
　　但慕家军再骁勇善战，毕竟是凡人，沈离欢带的人一部分去开启阵法，能参与战斗的人不多。
　　沈离欢看着越来越多的妖族，握紧了手里的剑。
　　突然一只妖怪从沈离欢身后袭来，沈离欢迅速转身想要躲过，就看到慕知初将那只妖一剑穿了心。
　　“不是说了让你们别过来的吗？”沈离欢喘了口气说道。
　　慕知初神色肃穆，说：“我的责任是守护百姓，妖孽祸国，我自然要管！”
　　沈离欢轻“呵”一声，未再多言。

　　沈离欢也不知道他打了多久，只知道有些麻木了，看着地上人与妖的尸体，感觉自己眼前都是一片血色。就在这时，一道道破空的声音射来，沈离欢抬头惊讶的看着来人，喊了声“父亲！”
　　沈泽君看着一身是血的沈离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是还有人在等你吗？”
　　沈离欢怔怔的看着沈泽君，良久才点了点头。
　　有了其他除妖师的加入，一时间妖族节节败退，退回了龙脉之上。
　　秋长风带着人给受伤的除妖师治疗，看到受伤昏迷的慕知初，惊讶的问了声：“这不是小慕将军吗？在云城见过的，怎么也在这？”
　　被带下来疗伤的沈离欢连忙问道：“他怎么样？”
　　秋长风检查了一番，说道：“还好，虽然受了几处伤。看起来有些可怕，但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沈离欢长长的呼了口气，接着说：“慕家军来帮忙，当时混乱，我……顾不了这么多人，你尽力保住他们性命。”
　　秋长风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会的！”

　　而还在和青羽纠缠的狐澜喘着粗气，这时，恰逢一只小妖被不小心推了过去，就这样掉进了风禾的结界里。
　　狐澜看了眼眼睛从没有挪开过结界的青羽，又看了看那个结界，恶狠狠的说道:“可以进结界，进去杀了凤凰，祝噬魂大人一臂之力！”
　　众妖闻言便朝着结界逼去，这时的青羽正正的看向狐澜，狐澜轻笑了一声，道：“呵，现在知道看我了？你不是很在意那只凤凰嘛，那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啊！”
　　狐澜话还没说完，剧烈的疼痛就从尾巴上传来。一旁的青羽扬了扬手里的剑，将他割下来的那两条尾巴甩到狐澜的面前，道：“你别忘了我活了多久，杀你轻而易举，要不是风禾大人想留着你们命，你早就死了，能在我面前蹦跶这么久？”
　　“青羽！”狐澜被青羽气得目眦尽裂，怒吼着青羽的名字冲了上去，剩下的五条尾巴毫无章法的攻击着青羽。
　　青羽没有理会失了智的狐澜，对剩下的妖说道：“结界很快就完成了，不想死在这里的，就滚下山，这是我最后的忠告。如果你们执意要阻碍风禾大人，那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青羽看了一圈，冷冷的补充道：“你们可以试试。”
　　一时间除了狐澜那几个忠心的下属外，其他的小妖看着前面的青羽，再想想身后的除妖师，纷纷化出原形四处奔逃。
　　青羽看着仅剩的几人，神色并无不同，只是与之前相比起来，青羽不再是一味的躲避。青羽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运转全部的妖力拼尽全力的守护着他的神明。
　　杀了他们的青羽也没了力气，纵使他妖力强劲，但刚刚运转的妖力也让他身上的毒迅速扩散。青羽看着自己渐渐溃散的身体以及身后完成的蓝色结界，丝毫没有在意，随便找了棵树靠坐下来，又如之前一般静静的看着风禾的结界。

　　白安看着风禾一直在躲，并没有出手，一时气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从我手上救下那些人？风禾，这么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白安说话间便全力给了风禾一击，风禾避无可避，只能运力抵挡。
　　但“嘭”的一声，风禾被冲击带出，狠狠撞在石壁上，那熟悉的黑雾也慢慢的汇聚在风禾身上。
　　白安看着风禾不咸不淡的擦擦嘴角的血迹，便愣愣的看向自己的掌心，双腿不受控制的朝着风禾走去。
　　白安看着一身狼狈的风禾，说：“风禾，我记得你没这么弱，怎么，在凡间待久了，连自己的力量都退步了吗？”
　　风禾摇了摇头，踉踉跄跄的扶着石壁站了起来，白安见状想要去扶却扶了个空。
　　白安看着自己的手，也冷静了下来，也正是因为他冷静了下来，他才发现风禾的异样。
　　风禾的身体在一点点溃散，力量也在一点点削弱，那些黑雾在她身边围绕着，仿佛将她吞噬一般。白安惊慌失措的想要把风禾身上的黑雾吸收过来，但都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风禾，你说话！”白安冲着风禾吼道，想要阻止这一切。
　　风禾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了白安一会，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哥哥……”
　　紧接着风禾的身体彻底消散，灼人的真火也从风禾的灵魂为中心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周围的黑雾仿佛有了生命般四处逃逸，但这里的整片空间都被风禾的结界封死，只许进，不许出！
　　白安认出那是风禾的真火，看着身体彻底消散，只剩下灵魂在火里的风禾，白安低声说道：“你就这么固执吗？”
　　风禾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白安看着她的笑，觉得她现在的笑容与这段时间的笑比起来，似乎多了轻松和解脱，又好像和从前一样从未变过。
　　风禾的真火燃尽了一切，从这里开始，慢慢蔓延至整座龙脉，仿佛吞噬了这片天地，但那火焰在碰到蓝色结界后戛然而止。看到这一幕，沈离欢知道，那只凤凰想做的都做到了。

　　白安看着自己被真火包裹的身体，一阵阵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痛得他神志开始模糊了起来。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喜悦的、平淡的、痛苦的，他仿佛重温一般。
　　风禾忍受着灵魂的撕裂，将自己的最后的礼物放到了昏迷的白安身上。看着周围的大火，她突然想起了雪音在教她时候说的话。
　　雪音树下，雪音抱着小小的风禾温柔的说道：“虽然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但你的能力却是天生的，你的真火很厉害哦，小风禾，它可以将这个世间所有污秽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
　　小风禾兴奋举着双手，笑嘻嘻的问道：“真的吗？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雪音点点头，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说：“是啊，很厉害，但是小风禾，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每一次运用你的真火，都需要用你的灵魂来献祭，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答应我，不要轻易用你的真火，知道了吗？”
　　小风禾不懂，但是看雪音说得很严肃、很吓人，小风禾便点了点头，奶奶的说道：“我知道了，风禾最怕疼了，风禾不会的！”
　　“嗯嗯，你答应我了，要记住哦……”
　　雪音的声音渐渐变弱，风禾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在眼前，想起过往遇到的所有人，风禾张了张嘴，“对不起……还有……谢谢……”

　　结界内身处火海中的青羽看着周围的一切，轻声说道：“风禾大人，您果然……骗了我。不过，青羽也骗了您呢……”

　　江南城中，桃芝受沈离欢所托，和沈无缺以及沈家人一起抵挡着那些想要攻城的妖怪，眼看着妖怪越来越多，桃芝直接召唤出无数枝条将妖怪挡在城外。
　　就在妖怪太多，桃芝身边的除妖师们一个接一个的力竭后，援兵终于到了，城里的除妖师们看到援军，眼里的希望和战意也越来越浓。
　　就在这边一切尘埃落定后，桃芝看着街上忙碌的除妖师们，便想回去小院里找怀夕，准备带着她去找风禾，就在这时，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桃芝，桃芝怀里的玉佩也就此滑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那人连忙向桃芝道歉，但桃芝仿若未闻，只是盯着地上的玉佩独自发着楞。过了好一会，桃芝才慢慢的蹲下身捡起两半玉佩好好的放进怀里，整个人有些愣愣的，轻声说道：“等风禾回来，再刻一块新的吧……”

　　龙脉之上那场大火烧了三天，慕家军守在外围，不许旁人靠近。慕知初看着结界里的火，朝身旁的沈离欢问道：“她会出来吗？”
　　沈离欢低着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云城她就从那火里安然无恙的出来了，现在……应该也会回来的……对吧……”

　　大火烧到第五天，火势减弱，直到第六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大火才彻底熄灭。
　　沈泽君率先让人仔细探查了一番，确定火势彻底熄灭后，才让人撤下了结界，就这样，存在了六天的结界消失了，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焦土。
　　就在这时，叶檀的身影一晃，悄悄消失在众人身后。

　　终于熄灭的大火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热议，桃芝和怀夕对小院外的事仿若未闻，像之前一样等着一个人。终于，小院的门被敲响了，怀夕一听到声音立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开门，桃芝脸上也带着笑，说道：“慢点。”虽然这么说着，但当怀夕打开门时，桃芝也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但令俩人失望的事，门外没有风禾，也没有桃诺，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叶檀。叶檀神色深沉，脸上和衣服上都带着黑灰，整个人风尘仆仆的。叶檀看到一脸喜色的桃芝和怀夕，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接下来的事。
　　桃芝看着叶檀的脸色，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桃芝声音颤抖的问道：“叶檀，她呢？”
　　叶檀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将怀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桃芝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小心的接了过去，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问道：“这是她？”
　　叶檀沉默了，桃芝的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慢慢消失，叶檀语气沉重的说道：“不是，他是白虎。”
　　叶檀声音有些哑哑的，将风禾最后一次联系她时说的话告诉了桃芝。
　　“对不起啊，桃芝，我好像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我让叶檀帮了我一个忙，帮我把白安……也就是我的……哥哥带出去，我知道或许……你会很难过，但可不可以帮他重新起一个名字。”
　　“我之前因为受伤变回了蛋，重生后虽然丧失了记忆吗，但我在人间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快乐。他和我不一样，他一个人带着那些痛苦记忆活了很久很久，执念是他后来活着的唯一支撑。”
　　“人间很好，我希望他能像普通人一样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代替我去看看那些我还没来得及看的景色……所以我抹掉了他过往的所有记忆。”
　　“桃芝，我想给他一个新的开始，让他代替我陪你去看人间……这算是我最后的愿望……”
　　“对不起了，我好累……真的好累……对不起……”
　　桃芝听着这些话，想着风禾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呆呆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眼眶中蓄着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那你以后就叫‘昕阳’吧……”
　　毕竟那个人也像这轮太阳一样，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