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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年铁树乱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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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九月的安城被无尽的热浪环绕着,枪杀暴动带来的燥热依旧人心惶惶。
闷热的高铁到站口却站着一个穿着大棉袄、行踪诡异的男子。
保安室的大叔在空调房里磕着瓜子刚准备唠嗑,一眼就瞥见监视屏里那个头戴棉帽又鬼鬼祟祟的人,立即呼叫站台的人多加注意。
站台的几个保安死死盯着诡异男,只见那男的一直在裤袋里摸索,白色的手肘与微微露出一角的黑色金属物形成鲜明对比。
保安室那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是枪!没准也是恐怖分子!”
没一会就围着站台的保安就迅速将该男子进行包围,并将周围的人有序疏散。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诡异男此时正被几个壮汉压在地上。
“名字”
“陆...陆钟阳”
“年龄”
“...17”
“哪人”
“鈅阳人”
“鈅阳?”陆钟阳低着头听见对面警官颇为震惊的语气反问了一句,他才猛地一惊,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是从北方谷竼来安城读书的学生。
“不不...我是谷竼人”
“你连自己是哪人都记不清?”警官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询问室里回荡着,不禁让陆钟阳抖三抖。
“叔叔...我”突然,陆钟阳灵光一现,很快就镇定下来,
“我有病史,间接性失忆症,所以记忆容易紊乱”。
“那枪从哪来的?”
陆钟阳搅动着手指,沉默着没接话,过了一会才开口,“其实...”
然后就被警官打断了,“是你偷来的吧?哪偷的?”
陆钟阳表面无比镇定,实则早就冒起了虚汗,关键他也不清楚枪哪来的呀!根据他对过往生平的回忆,陆钟阳只能赌一把地说,“警官,我自幼与父母走失,被□□收养,虽然是男生,但还是弱不禁风,我的养父怕我在外受欺负,就给我把枪装装样子,怕我伤人自然没给我子弹!”
陆钟阳一鼓作气说完后还鼓起勇气抬起头瞪着眼睛跟对面的警官进行对视,一方面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另一方面是想看他赌枪里没子弹赌的准不准,然后目光就双双碰撞了。
“...”一阵沉默,空气仿佛凝结一般。
眼前的男人阴沉冷漠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抿成一线的薄唇,还有额头右侧小小月牙湾,让陆钟阳在看清对方的脸后明显感到心底有团火,闷的他喘不过气,他低下头定了一会,才将那阵冲动压了下去。
片刻后门外便有人敲了两声门,说:“齐警官,冯警官叫你出来一下”。
陆钟阳咽了咽口水就见对面一言不发的男人站起直挺身子笔直地走出了审讯室。
他被迷惑的晕头转向,大呼一口气,挠挠耳朵,心底一阵怒号:他到底说的准不准呀!?
这些警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而审讯室外的冯警监却对一份资料皱起来眉头,神情甚是苦恼,望见救星齐凛来了,也没舒展开这一脸的褶皱,“贵人,快瞧瞧这”。
齐凛将他眼前臃肿的兰花指推了推,也懒得与冯泽嘴贫,便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资料上写着陆钟阳的生平,大大小小的事无一巨细,就连小学还尿床这种事都塞进了资料里,一看就是有强迫症的罗通(原名:罗啰,因嫌两字不对称,成年后干脆自行将啰字改成通字)为了使字数舒适而凑上去的。
——其中被□□收养以及枪里无弹这两件事确实吻合口供,而值得关注的是陆钟阳的监护人是萧文卿。
这便是最令冯泽无法理解的,他在安城从底层做起,到现在警监也已经过去二十几年,“萧文卿”名声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人虽然取了个文邹邹的名字,但内在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手段干净利落,明知道他坏事干尽,但警方已经盯他好几年了还是没能逮到一点他犯罪的线索。
这些年□□和警方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萧文卿的事,冯泽还是紧密关注,但从未听闻他有领养并抚养了一个男孩十几年,还不跟着姓萧,用冯泽的话说就是档里拉二胡——扯淡!
但情报是萧文卿那边自己爆的,冯泽只能认栽,也不知道这是保陆钟阳还是在给警方传递红色警告,他顶着大肚子,摸了摸后脑勺,一头雾水,但眼见把这陆祖宗放了才为上策,正打算拍案叫板,就瞧见这尊一声不吭的齐凛大佛微微叹了口气,
“不能放,如果陆钟阳本人同意,可以选择让他住在漓江”
“漓江?住哪,我们没经费的!?”
“我家”
“不...不行诶,祖宗,他可是萧文卿那边的人,你万年铁树也不可乱开花呀!!”冯泽大吼大叫地声音传的到处都是,吃瓜群众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