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见》花儿开富贵

1、第 1 章

　　“恐怕你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了，你的病不仅仅只是……”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医生诊断，内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一声，他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
　　我咳嗽两声，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有些依恋秋冬季节里温柔的暖阳，忽然感觉那年那天夏日里耀眼的骄阳也不过如此。
　　拾年
　　十年前。
　　那时的我心高气傲，没能发现他的好。
　　可我倔得像头驴，丝毫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不爱就是不爱。
　　后来，听说他又谈了恋爱。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那时我就想，男人真复杂，上一秒对你甜言蜜语，下一秒又对另一个女孩海誓山盟。
　　我再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他分手之后。
　　照片中他好像长高了点，眉是眉，眼是眼，好像变了一个人。
　　集训让我忘记了很多东西，失去了很多东西，得到了很多的东西。
　　我变得压抑暴躁，没有以前活泼开朗。
　　集训让我瘦了整整十五斤。
　　玖年
　　我偏偏是一个慢热的人，在这个随波逐流快餐盛行的年代，谁还想喝一口千熬白煮的茶呢？
　　其实某些时候直觉并不能代表什么，细水长流才是永远。
　　俞见茗，我改变主意了。
　　你好，俞见茗，我是时爱。很高兴又认识了你一遍。
　　你这个人和那时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完全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温柔又偏执，若即又若离。
　　这段时间，你又经历了什么呢？
　　我们之间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概是平凡、爱恋、离开、隽永。
　　你也重新认识一遍我吧。
　　我想，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已经不仅仅停留在——
　　那年夏天，蝉鸣聒噪，骄阳似火下，会朦朦胧胧的对你笑的清澈明朗身影了吧。
　　我在你眼中又多了几个属性，我妥协又执拗？我乐观又暴躁？
　　还是那时只是一见钟情单纯的欣赏我澄澈的笑。
　　我只是个又耿直又愚笨的小丫头而已。
　　我没谈过恋爱，我甚至没有对异性产生过任何幻想。
　　他懂，他知道了，他明白了我的想法。
　　他，没放弃。
　　喜欢奇怪的？
　　越挫越勇？
　　……
　　一天、一星期、一月、两月、三月……
　　渐渐地，
　　我也越来越能感受到他对我关心与真心。
　　下雨给打伞，饭点给送饭，游戏连跪带你飞，学习不懂就互勉……
　　一受委屈暴躁压抑偷偷抹眼泪被他发现的时候，他就会拍拍我的头，双手叉腰像个大人一样安慰我说，没事咱们下次再来。
　　俞见茗好像有超能力，每次勉励完我之后我都能一点一点进步向前冲。
　　……
　　那时候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真正懂我的蓝颜知己。
　　可我没想到，
　　我没想到他暗恋了我整整一年还要多。
　　我不是生活在天上的神仙，我没有上帝视角，我无法看到他暗恋我时每天每夜小心翼翼的辗转反侧。
　　他是否也曾浅浅的衔过烟蒂，在缥缈的烟雾中偷偷侧眼看过那个女孩；
　　他是否也曾在本子上留下过深深的痕迹，在少年成熟又青涩的字迹中渴望过如风如火般的热烈。
　　……
　　女人总是这样，但凡生活中发生一点不同寻常的事情，总会激起他们的分享欲。
　　我从一开始分享日常给家人、朋友，他。
　　到分享给闺蜜，他。
　　最后有些事情只分享给他。
　　后来他说终于到了一个喜欢到不想撒手的人。
　　我让他再好好想想，余生还很长。
　　他说不用三思，一直是你。
　　下雪了，俞见茗，你看见了吗。
　　下雪了，时爱，你看见了吗。
　　他问我，时爱，你想我吗。
　　我愣了一下神，说，我又不在你身边，今天真冷。
　　总有一天我们会相互取暖，所以时爱，你想我？
　　我笑了，想你，俞见茗，我想你！
　　雪花渐小，不知过了多久，雪地上人们脚印深一个，浅一个。
　　……
　　时爱，出门，看窗外。
　　我抬头，一个黑影由小见大。
　　我看清来人的脸，是俞见茗。
　　他从雪中走来，像是焊死不动的白马骑士。风又从八方吹来，雪花被吹的纷飞零落。
　　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
　　我看见他的眼睛纯粹又干净。
　　他动了动唇。
　　好像在喊——
　　爱。
　　是我的名字，
　　还是，
　　爱我，
　　你爱我的爱。
　　我深吸一口气，手腕不受控制的微颤，内心竟还有些羞赧。
　　他抖落肩上三两片雪花，微笑着朝我招招手。
　　你怎么来了，你家离我家不是挺远的，
　　你不说爱吃芹菜馅的饺子嘛，今天我妈包了。
　　我低头，看见他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和一双冻的通红的双手。眼眶微红，双眼有些发涩。
　　遍地银装素裹，时光扭转，我感觉雪花都停止了飞舞最后成为我们的看客，镌刻到永远。
　　我张了张嘴，内心被撼动，不知道说什么。
　　……
　　声音有些颤抖，我让他别对我这么好，我以后没办法还。
　　我听见他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他胡乱把保温饭盒塞到我手里，又好像大气呼呼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雪中。
　　一步、一步、又一步……
　　我目光有些发空，注视着逐渐遥远的某个点，神色恍然。
　　之后的几天，我没联系他，他也没找我。我以为他想通了，不和我浪费时间了。
　　他风尘仆仆的来，又风尘仆仆的走，连句告别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几天。
　　那天半夜，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俞见茗。
　　我立马清醒。
　　接通后俞见茗没说话，我听见打火机点火清脆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声。
　　我没想揭穿他，
　　可我没忍住，
　　他应该，也没忍住吧。
　　我问他是不是在偷偷抽烟呢。
　　他说是。
　　……
　　我垂下眼眸，没说话。
　　静静地等着。
　　……
　　时爱，我俞见茗对你堂堂堂正正的爱，不需要你还什么，你是自由的。你对我哭，对我笑，你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爱不是我给你多少，你就装模作样照着我的样子回馈给我多少，只要心诚，就算你给我个大巴掌，我都能满意得飞到天上去，你懂了吗，时爱，还要我教你？
　　我后知后觉，
　　或许俞见茗心里也难受吧，
　　也在煎熬啊。
　　他在跟我解释，
　　解释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解释这几天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
　　我吸了吸鼻子，语气弱弱的，
　　才不会给你大巴掌…
　　……
　　半晌，他笑了，又问我，
　　时爱，我们和好了，是吧？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
　　亲一口。
　　他说完这句话，没等我反应，就挂了电话。
　　我轻笑，反应过来后我又想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眉眼间漾出灿烂的笑意来。
　　抵不住内心万般波涛汹涌。
　　今晚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实他对我已经很好啦，可我总是动不动就小孩子脾气，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后来你可能真的走了，可我的本意并没想和你分开。
　　直到如今我都认为，随口说的一句话他能记住并且付出行动一直记在心上，这就是细水长流的爱。
　　俞见茗去上封闭式寒假班了。
　　寒假班管的严，上收手机，一个礼拜发一次。我们好像没了彼此间交通的桥梁。
　　冬日白天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下午四点的天空便泛起橙光，红日降临，落日余晖。
　　俞见茗说让我等他。
　　我撅着嘴，偏头不看他。
　　心里闷闷的答应了。
　　——
　　清晨，窗户上的小水滴滑落又被吹干。
　　俞见茗又说，时爱，等我。
　　我嗯了一声。
　　心里在说，好。
　　——
　　今天温度骤降，应该是快下雪了。
　　俞见茗和我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下发手机了，因为快过年啦，要放假的。以后就有很长时间陪我了。
　　我又笑着问他有没有好好学习，他在电话那边好像很自豪。
　　那当然了，为了你我也得努力嘛。
　　我听见电话那边呼出一口浊气带随着浓浓的叹息。
　　时爱，你等我，等这段时间忙过去了，我……
　　我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没等他说完，我就笑嘻嘻的回应他。
　　好。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
　　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以后和很长的余生。
　　我好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思考。
　　我此刻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我还是我，我的眉毛还是我的眉毛，我的眼睛还是我的眼睛。
　　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但是一见俞见茗我就恨不得立刻把腰板挺直起来约束自己，雕刻自己。
　　世界静谧无声，唯有心田那片净土花开遍野万物生。
　　我嘴角洋溢着笑，眉眼好像炸开了花儿，心里涌上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
　　就是觉得，他走进我心里那一刻，没人能和他比。
　　那时候我不懂，
　　后来我明白了。
　　原来，
　　这叫心动。
　　俞见茗，你呢，
　　你心田的那片净土是否也早就已经蝶飞满境千春盛。
　　山水荡漾，风吹四起，
　　是否早已吹进你心里。
　　我想应该也是吧。
　　时间在我身上缓缓流逝，我想抓住这一刻，我舍不得时间流走，我也舍不得他走。
　　我只记得他对我说，每次夜深人静想起我时，便忍不住去厕所偷偷抽烟，这几天下来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他说他把我的名字用记号笔写在了手背上，这样所有人都能看见我们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爱，他要让这份爱沐浴在阳光里。
　　他说他可努力学习了，在班级里数学考了第一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教会我，我们以后会有更好的未来。
　　他还说他做梦梦见我和别人谈恋爱，他可心碎了，又让我等他，让我这辈子都不许离开他。
　　——
　　我告诉他这些天我也尝尝勉励自己，督促自己要自律，每天都有在学习，都有给他分享学习资料。
　　我安慰他，梦都是反的，放心，姐一定不走。
　　我认为爱情并不是使人难过的东西，
　　也不是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哗众取宠，
　　更不是相互耽误你我整天抱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我们每天都有早睡，
　　每天都会相互勉励对方多吃些饭，
　　每天都会解决各种学习难题。
　　每每想到这里，每每想到他对我的好我的心止不住的打颤。
　　我想半夜去海边看看，我想呼吸呼吸腥咸的空气，我想试试潜进海底沉溺的感觉。
　　有时候我们会一起打游戏，
　　他的游戏昵称叫爱丽丝，
　　我叫仙境，
　　好像是上天刻意安排
　　爱丽丝梦游仙境，
　　爱丽丝打游戏真厉害，
　　荣耀王者，国服韩信。
　　连我弟弟有时都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崇拜他，以至于以后我叫我弟和我打局打游戏时，我弟都会问我有上次那个很厉害的韩信哥哥吗？
　　每当听到这句话，我都会愣神好久。
　　腊月二十八，晚。
　　今天好像更冷了，接近半夜。
　　大雪纷飞，银幕降临。
　　大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
　　温度骤降，大雪从空中缓缓下落、飘转、弥漫。散落在江边，飞舞到遥远的山巅。
　　鹅毛大雪编织成扇。
　　扇进我心。
　　俞见茗，又下雪了，你看见了吗。
　　他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路灯下雪花缭乱，人们脚印深深浅浅。
　　我的心脏也高高低低。
　　他说，嗯，我出来一趟和朋友来聚会了。
　　我垂下眼眸，嘘寒问暖，叫他注意安全，太晚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隐隐约约好像梦见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肩并肩走在一起，愈走愈远。
　　那时等你信息，太困了睡着了后来梦到你我都会惊醒，这或许是真的爱。
　　我醒了，2:45
　　他问我怎么醒了，
　　我发文字回他，好像梦见你了。
　　他问我梦到什么了。
　　我莞尔一笑，梦见你和别人谈恋爱啦。
　　过了一会，他说快睡觉吧。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是被打湿的落叶一样纷繁。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睡了醒，醒了睡，唯独没敢去看手机。
　　我不懂，我又不懂我不懂什么。我为什么不懂。
　　除夕夜那天早上我早早的就醒了。
　　雪在地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门外三两个孩子不怕冷，小脸红扑扑的堵着耳朵放爆竹。
　　今天出门帮妈妈买了两次菜，除夕晚上要包饺子咯。
　　路太滑啦差一点我就摔倒了。
　　我还贴了福字呢，嘻嘻，真喜庆。
　　还和弟弟堆了小雪人呢。
　　还有偷偷拍照哦，嘁，才不给俞见茗那个大笨蛋看。
　　又想起以前我对俞见茗显摆，说今天拍了好多漂亮的照片哟。
　　俞见茗身后好像长了尾巴，摇来摇去的，让我给他看。
　　今天突然少了俞见茗在耳边的唠叨，好像还有点不习惯。
　　总觉得新年要要多说些话，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才好。
　　这个大懒蛋，大中午了还不起床。
　　太阳都晒屁股了，大懒蛋。
　　大过年的，怎么还赖床。
　　今天路太滑了，我出门帮妈妈买菜的时候差点都摔倒了。
　　晚上我要包饺子哦，三鲜馅的。
　　还有，明天就过年了。新年快乐！我是第一个和你说新年快乐的人吗。
　　……
　　俞见茗醒了，他说他在奶奶家吃的饭，昨天喝了点酒，头很痛，又继续去睡觉了。
　　我的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大脑像是滞涩了一般，终是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此时此刻这样的我，多多少少会感到些许无力吧。
　　凝视天空蒙蒙的像一只无形的网，束缚着我的思想。压抑到无法诉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倏地想起今天是个好日子，家人平安，朋友常在，我自我安慰，又拖起一个不属于我的笑。
　　决定今天下午先不要理俞见茗好了。
　　节日真的很重要，除夕、春节、中秋、端午……
　　人们表面上被所谓的节日所束缚，正是因为他们从心里认同这些节日，这些全是古老的传承、这些全是人类智慧的演变。
　　就像除夕要吃饺子、中秋要吃月饼、七夕要给心爱的人送一束花一样……
　　是因为我们有家人、我们有朋友、我们有爱人。
　　所以我们重视节日，我们被节日约束的同时，我们也热爱节日，我们也向往节日，
　　我们渴望团聚，我们渴望被爱。
　　你还说过要看看我包的饺子呢，俞见茗。
　　我饺子都包完了，
　　可是你怎么还没醒啊……
　　要吃年夜饭啦，
　　俞见茗还没醒……
　　放完烟花啦，
　　俞见茗还没醒……
　　要看春晚啦，
　　俞见茗还没醒……
　　俞见茗，你还记得吗，你很早就答应过我了，你说过的，你要陪我看春晚啊，可是你还怎么一直在睡觉呀。大懒猪，俞见茗，
　　刚刚我在看春晚。
　　今年的春晚和往年一样无聊，
　　本来还以为今年会不一样，会更好看呢。
　　本来还以为今年的烟花也会很盛大呢。
　　我还以为今年亲手的饺子也会很香呢。
　　可上次，也是雪天。
　　你不嫌遥远满脸通红送来饺子一直在炸响我的味蕾。
　　……
　　其实今天，我挺想你的。
　　如果你哄哄我，你随便找个借口，你说你去写作业了，你说你去准备年货了，就算你说你手机丢了，我都信。
　　你说其实一直都没能忘了我。
　　从那年一开始那个盛夏我扎着高马尾去画室对你笑的时候就忘不掉啦。
　　哪怕，
　　哪怕是从现在开始。
　　你说你爱我，
　　说你喜欢我，
　　喜欢到不想撒手，说你想和我在一起，
　　我都会傻乎乎的同意。
　　可是你怎么在除夕夜睡了一天觉呀。
　　俞见茗。
　　爱丽丝。
　　……
　　俞见茗，你没在睡觉吧。
　　2012.1.31
　　说不上来哪错了，就是感觉不对了。可能无数次答非所问，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在。可能我爱上了，真烦，最近真困。
　　1.31日农历腊月二十九 除夕
　　23：13 大年倒计时47分钟。
　　到这儿了是吗。
　　我忍不住问俞见茗。
　　……
　　2.1日农历正月初一 过年了
　　第一支烟花从大地上破空，在我眼中绽放。
　　我的心头泛起了莫名的焦虑与失落，这令我倍感压抑，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觉。
　　00：00
　　俞见茗说了好多话。
　　他说今天晚上他去对门抽了无数次烟。
　　他说快考试了，这次是大考。他不回学校了，在外面机构上。
　　他不知道怎么和我说，他怕我失落。
　　他怕我们两个都越陷越深。
　　他说这两天他办的事也挺对号入座的，确实让我失望了。
　　让我这些阵子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
　　空中无数烟花齐鸣，仿佛震耳欲聋，又仿佛哑然无声。仿佛花团锦簇，又仿佛枯枝败柳。
　　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吵了一架。
　　崩溃到边缘，失望到界限。我像个疯狂缺乏理智的小丑，
　　我骂他讨厌，我骂他得到了就不珍惜，我骂他让人心动又不负责，我问他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这种日子里用我不敢接受的冷暴力的方式对待我让我清醒。
　　是不是我不主动问他，他根本不会主动对我坦白这些。
　　……
　　我气急败坏，我感觉我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这么长时间。我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酸楚涌上心头，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我满怀欢喜又悲悲凄凄。
　　我掩住口鼻，骄傲自尊不允许我放声哭泣，委屈痛苦全都化为无声的啜泣。
　　我说，
　　全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我问他我们是不是绝交了。
　　他说，我俞见茗什么时候说过绝交二字。有些东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先把心静下来，等大考完，考个好成绩之后，我们照样啊。
　　我没说什么。
　　我说好。
　　可他口口声声说没绝交，之后我们就像绝交了一样。
　　互不相欠，各奔东西。
　　之后我们便再也没了联系。
　　很长时间不见了，俞见茗。
　　你心里那片天里蝴蝶还在飞吗。
　　可我怎么觉得我心里那块地里野草连天，一枝花都看不见。
　　那时候我会觉得他薄情，他的理智可绝情多了，又明朗又冷清，带着肆意感，就当着你的面，一寸寸，被不经意的消磨，最后回首打量消失的余韵。
　　真遗憾，这大抵是镜花水月。
　　就这样，我们谈了一场长达0天的恋爱。
　　一直让我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