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又转 ...
-
十二 兵符与玉镯
边界的一个小国,实力不强,胆子倒是大的很。一个月前给朕下了战书,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都是“有本事来打我啊!”
朕也不叫他们失望,当即派了将军过去。
一个月后,将军就打了个胜仗,回来了。
朕思量着将军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质问朕,为什么要抢走他的心上人。
可是朕没有想到,将军比朕所想的还要直接一些。
将军跪在地上,说:“陛下,末将是来接离白出宫的。”
朕瞧了瞧坐在朕边上的江离白,此时正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像是终于盼来了救星一般。
朕也学着那些强抢民女的恶霸,翘着二郎腿,品了一口茶。眯着眼睛,歪起嘴角,邪魅的冲着将军笑了笑,说道:“要将江离白带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呢,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将军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
朕说:“朕要在你那边的半块兵符。”
将军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兵符递给了朕。
朕拿到兵符,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好把地方让出来,给这对狗男男叙旧。
谁知江离白却向着朕走了过来,一把从朕手中抢过了兵符,丢在了将军的身上。
他对表情错愕的将军说道:“我不走,我在皇宫里吃得好住得好,我不愿意走。”
将军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江离白。
将军说:“江兄,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江离白却做出一副身不由己的神情,说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我跟你走,你又能带我走到哪里去呢?更何况我一直将你当做一般兄弟看待,此外别无其他情愫。你快走吧,我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便一生一世只会和他在一起。”
到最后,江离白留给将军一个落寞的背影,而将军给了朕一个“我讨厌你”的眼神,不是很开心的回去了。
见将军走远,江离白才又恢复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一个劲的往朕身上蹭。
抓着朕的手亲了又亲,笑着问朕道:“陛下,刚才我表现的好不好?”
朕心想,好你个头,到手的兵符都飞了。
但是朕又想,反正只要江离白在朕手上一天,将军也就会绝对的效忠于朕。
于是朕微笑,说道:“离白表现的很好。只是有一点不对,朕什么时候,封你做妃子了?”
江离白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睡了人家这么久,还舍不得给人家一个名分!”
朕摸着他的头发,安抚道:“这点小事,还不好办。等会儿叫人来看看日子,订个好日子,朕就将你封为江贵妃好不好。”
江离白得寸进尺,说道:“不好,我要做皇后!”
朕笑了笑,说道:“一步一步来嘛。”
江离白却一脸野心勃勃的姿态,插着腰说道:“我就要做皇后,专门对付你后宫里的那些个小妖精们,叫你一眼也不许看她们。”
朕奇怪道:“朕哪来的后宫?”
除了江离白之外,朕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睡过。
听朕这么一说,江离白才开心了一些。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玉镯子,戴在了朕的手上。玉镯成色极好,看来已经有了些年头。
朕在阳光下打量着玉镯,问江离白这是干什么。
没想到姓江的难得一本正经,说道:“回陛下,这是微臣的娘留给微臣的,说是要给微臣将来的媳妇的。陛下,微臣知道你以后必定还是会妃子成群,心不可能只给微臣一人。但是微臣,此生此世,只爱皇上你一个人。”
见朕擦了擦眼睛,江离白的面部表情才放松了下来。他将朕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朕的背,柔声说着:“小笨蛋,怎么哭了?”
朕摇了摇头,心中也不清楚,究竟是被哪来的风沙,给迷住了眼睛。
十三 只是个骗局
时隔多年,再回想起当年那场宫变,朕还是心有余悸。
只是险险的胜过了丞相,那时若是稍有犹豫,输的便肯定是朕了。
那是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朕因感染风寒,已经是好几天没能上早朝了。
江离白每天都端着汤药,坐在朕的床边伺候着。每次在朕喝完一大碗药之后,就试图要给朕喂糖。朕才不肯吃,那糖甜的粘牙,还不如口中留点苦味来得舒服。
于是朕说:“离白,朕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苦而已,没什么的。”
江离白只好自己吃掉糖,然后一脸忧郁的望着朕,说道:“若是我能代替你受苦就好了。”
朕抓住他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很是轻快的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连早朝都不用上了。”
江离白又凑近了朕,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陛下你的病总是不好,身子又这么虚弱,有些事情也不能做了呢。”江离白表情很是委屈,像是没有鱼吃的咪咪。
朕叹了口气,便拉着江离白的手,让他坐近了些。
他刚吃了糖,嘴里还有些甜甜的味道。光线并不明亮,带着一点朦胧的感觉。朕与江离白十指紧扣,持续着这一个长长的亲吻。
朕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
噬心散的毒性发了就算了,还有人在朕每天喝的药中下毒,看来是想加速朕的死亡。
前天半夜的时候,朕吐了一次血。
准备偷偷丢掉那块帕子,不让江离白察觉的时候,却发现朕的身边空荡荡的。
江离白不知去了哪里,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朕对假装睡的很熟这一套很是拿手,就连呼吸频率和呼噜声都拿捏恰当,江离白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
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躺了进来,将朕抱在了怀里面。
在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江离白笑着在朕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一如往常。
到那天半夜,丞相带着几个人走进朕的寝宫之时,朕已经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江离白站在丞相后面,则是一脸陌生的看着朕。
丞相站在朕的旁边,问着那个他带来的太医,说道:“你看,陛下目前的情况如何啊?”
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圣上这是两年那场大病落下的病根,微臣已是尽力,仍是无法医治。圣上的脉相已经非常虚弱,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丞相突然一脸悲伤的模样,抓着朕的手说道:“陛下,怎么会这样呢。”
朕看了看他,忽然笑了。
朕说:“丞相毒死朕一次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吗?”
丞相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目光迷离,有些着急的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来人啊,将皇上今日的汤药端过来。”
朕继续说道:“丞相的右胳膊上,可是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丞相手上端着那碗汤药,眼中尽是杀意。
他说:“既然你已知道了,也不算死的不明不白了。你太蠢了,都不及你二哥百分之一。”
他笑了一下,明明很是得意的样子,目光里却是掩不住的落寞。
“不过你二哥这么聪明,当年还不是死在我手上。”
丞相用手捏着朕的两颊,把汤药灌进了朕的嘴里。
朕还没哭,他竟然落下泪来。只听丞相戚戚然的说道:“到头来,还不是都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