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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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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个替代品
你必然是疑惑,想问江离白堂堂一个吏部尚书,怎么会连龙颜也不认识。那朕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因为在这朝堂之上,除了太傅之外,所有人都以为朕是朕的二哥,那个早已死了两年的先帝。
朕的二哥比朕大了三岁,由于他娘是皇后的关系,一出生就被封做了太子。二哥天资聪颖,从小就心怀天下,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而朕作为五皇子,成天混吃混喝,不求上进,为日后做个闲散自由的王爷打下了基础。
二哥是太傅亲自教导读万卷书长大的,而朕是和将军一起玩泥巴玩大的。可见学龄前教育,对一个儿童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母妃临死之前,还握着朕的手泪眼朦胧,提着一口气说道:“但愿吾儿永不要踏入这皇位之争。”
为了远离皇位之争,朕偷偷溜出了宫去,在江湖上飘零了两三年。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找朕,真是叫朕松了一口气之外,又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些没良心的,就没一个人惦记着朕。
后来,朕听说二哥生了重病,本着血浓于水的情怀,以及今晚没钱吃饭的窘迫境况,朕又悄悄的溜进了皇宫。
一别三年,再次看见二哥,他已经是躺在床上的一具尸体。
而太傅站在二哥的尸体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朕,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代替皇上活下去,二是假装没看见眼前的一切。你并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你已身中剧毒,不吃解药的话,不消半柱香时间,你就会没命了。”
噬心散下在了二哥的尸体上,朕刚才一时没忍住,扑在二哥身上哭了开来,想必全身上下,都叫剧毒抹了了个通通透透。
想到又不用死,又可以当皇帝,朕着实挑不出不满意的地方来,便就说了一声好。
朕身材与二哥差的不离,戴上太傅给朕做的精致面皮,就算皇后还活着,也不一定能认出眼前的朕并非他的亲儿子。
朕与二哥唯一不同的只有嗓音,太傅就说皇上大病一场,暂时还无法开口说话。又于一个月之后,寻到了一种药。
朕吃下那药之后,嗓子火烧火燎的痛,再开口,就变成了自己都不熟悉的低哑声音。曾经清脆的少年声音,就随着朕的衣冠冢一起被埋葬了。
太傅给出的官方解答是,由于皇上久病不愈,五皇子伤心至极,心痛而死。而皇上也因着五皇子的早逝,哭到喉咙泣血,直至嗓音沙哑。这份兄弟之情,可谓是感天动地。
五皇子的棺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竹棒,那是二哥小时候送给朕的。那个时候,我们说过,要做江湖大侠,一起惩奸除恶,把酒言欢。
而如今,我们兄弟二人,一个死因不明,另一个也即将死因不明,真真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
五 太傅很严肃
朕刚感怀完人生,门就被撞了开来。将军率先冲进了屋子,朝着朕的方向跪了下来。他一边说着:“末将救驾来迟,实在是罪该万死,恳请陛下责罚。”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江离白,看到心上人平安喜乐,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朕将这些细小动作都收入眼底,看向江离白的眼神,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但突然之间,朕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朕当时去百花楼的时候,可不就是现在脸上这一张,属于二哥的脸。
江离白也是一脸诧异,指着朕说道:“什么,你是皇上?”
将军脸色大变,一把将江离白护到了身后,说道:“江兄,不得无礼!”
朕倒是笑了,凭空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说着:“无妨无妨,江大人这种性格,朕着实是喜欢的紧。只是朕还有一个小小疑惑,为何江大人,连天子的容貌也认不出呢。”
将军拦着江离白,还想拖延时间,编造借口,那姓江的就已经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他说:“陛下,臣有罪,臣坦白,臣从来都没有上过早朝。”
这么说着,还挺老实的跪了下来,却还抬头偷偷观察着朕的表情。
见一旁的将军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朕才说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朕也不喜欢上早朝。今日与江大人相遇,着实是人生又得了一知己。”
江离白也笑嘻嘻的说道:“微臣对陛下也是一见倾,嗯,一见如故。”
将军将朕护送到宫内,一路上就见着朕与江离白勾肩搭背,高谈阔论,说说笑笑。将军沉默,表情犹如吃了一万只田鼠那般不可言说。
临别之时,江离白还悄悄的往朕手上塞了一张小纸条。仔细一看,居然是邀约朕再见面的纸条。也不知道那不要脸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写好的。
江离白约朕明日晚上,皇城胡同63号见。
朕突然间被绑走了,突然间又回来了,可宫人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们依旧是浇花的浇花,除草的除草,遛猫的遛猫。见朕回来了,只是问了朕一句:“陛下,现在就翻牌子吗?”
朕才点了头,就有人端了盘子上来。朕点兵点将,随手一翻,就翻到一个刻着九字的小牌子。
朕还年轻,尚未选妃,十个贵人不过是御膳房中十个师父的绰号,朕就是取来过过干瘾的。
九贵人做的珍珠丸子和荷叶鸡都非常好吃,朕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床上躺着消食的时候,就听外面的宫人通报道:“陛下,太傅大人求见。”
朕其实并不想看见太傅,他每次来见朕,都是来教训朕的。但是呢,朕虽然是皇上,但小命还被捏在太傅手中。即使再不情愿,也得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脸来。
于是朕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笑脸迎人,对着太傅说道:“表舅好久不见啊表舅,朕想死了你了啊表舅!”
六 金屋可藏娇
太傅在朕的屋子里坐了两个时辰,朕背着手低着头,在他面前站了两个时辰。他将朕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甚至对于枕头的品味,都好好的批评了一遍。
朕没听清几句,只是掌握着频率,稍微点那么几下头,表现出一副听得很是认真的样子。
太傅训了朕两个时辰后,才喝了杯茶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我谁也没告诉,便提前从江南赶回来,你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朕点头称是,继而希望太傅能够给朕的周围,再配备一些武功高强之人,以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太傅问朕:“你可知道,这次是谁下的手?”
朕摇了摇头,一副毫无头绪的模样。
朕虽然怀疑丞相,但也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想让朕怀疑丞相。
况且表现的太聪明的话,也不像是朕平常的作风。
太傅见朕一脸茫然,叹了口气,指着朕说道:“你呀你呀,真是叫人愁断了心思。”
看着朕的眼神,也是一时无奈,一时冰冷。
朕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恨朕,不是朕的二哥而已。
太傅走了之后,朕就洗洗睡了。长夜漫漫,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着实是有些寂寞。这样想着的时候,朕又将那不要脸写的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看。
透着月光,那字写的很是漂亮,像极了江离白这个人,华而不实。
但对于朕这样的颜控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朕第二天,就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了皇宫。
走到皇城胡同63号前,就看见一个大宅子前面,坐着一个一脸愁苦的人。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那个姓江的。
朕走近江离白,推了推他问道:“你怎么了,破产了吗?”
谁知那厮一听这话,一把就将朕拉入怀中,抱着朕哭的很是伤心。
“陛下,微臣不知犯了什么事,叫人抄家了。微臣这万贯家财,被抄的干干净净,就连微臣从小抱着睡觉的金算盘,也没给微臣留下。”
朕心中暗喜,心想抄家果然是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难怪昨日的御膳里面,肉的比例也增加了许多。
朕表面上却装的很是平静,还摸着江离白的头发,安慰他道:“爱卿莫哭,以后朕养着你便是。”
江离白立马就不哭了,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朕,说道:“那陛下可不可以用金屋,来将微臣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朕看着他,也是一脸深情,说道:“自然是没有问题。”
反正花的也是从你家抄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