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文里的小辣椒》焗油栗子

4、004

　　到了县城，凌九一家就和蒋玉梅母子两分开了，问了路，一家就直奔镇上的医院。

　　到了医院，凌九瞒着婆婆直接就给两个孩子缴了费用，等两个孩子一起被检查得时候，金翠兰才知道自己孙女也花了钱检查，检查得过程中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凌九知道婆婆心里不舒服，但一时想要改变婆婆地想法是不可能的。

　　为了陆子妍检查得时候没有负担，凌九全程都挡着陆子妍不去看她奶奶的脸色。

　　等检查结果出来，问了医生结果，陆子译只是缺营养，回去补补就可以了，其它问题没有，但陆子妍就有些问题了，医生告知是发育迟缓。

　　凌九也料想到了陆子妍会有些问题，第一眼见到陆子妍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缺营养，五岁的年纪较比村里其他孩子要矮上半个头，手臂细的可怜。

　　细问了陆子妍之后的注意事项，两个孩子该怎么补之类的问题，医生给陆子妍开了些促进生长的钙片之类的，嘱咐两个月之后再来复查，给陆子译没有开药，只让回家后好好补补就行了。

　　金翠兰在医生和凌九的配合下，知道了自家孙女的病情如果不重视，后果会很严重，心里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了一样，她是重男轻女，但也想孙女好好的，翻来翻去想了一会，决定以后对孙女好点，孙子也营养不良，也得吃好的，那就两个都要吃好的。

　　其实凌九想给自己和婆婆都检查下，但两个孩子检查下来，就用掉了十二块钱，还有剩些钱，凌九想给两个孩子买些东西，等想办法赚一些钱之后，她再来做个彻底的检查，原身就是不珍惜身体，无限的透支，才年纪轻轻的早逝，她可要好好的活着，不走原主的路。

　　婆婆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现在手头上有钱，她都不愿意检查的，只能是有机会的时候将人骗来检查了。

　　刚出医院大门，身后就闹哄哄的，听得出来在追赶什么人，凌九正准备回头看看，耳边一阵风吹过，脖子就被人锁住，没穿过来之前，凌□□过跆拳道，教练有教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反击。

　　凌九正准备还击，随之而来的是横在脖子前的一把刀，准备还击的动作收了回去。

　　锁住凌九的是一名男性暴徒，暴徒此时的情绪是最激动的时候，这个时候挣脱不是明智之举，要等待一个时机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下挣脱暴徒，凌九任由暴徒拖拽着自己的脖子，她不敢挣扎，怕自己一个反抗激怒了暴徒。

　　追赶来的七八个警察，匆匆刹住了脚，将凌九和暴徒围成一个圈。

　　暴徒激动的身体抖动的厉害，嘴里怒吼道；“让开，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让开。”

　　手臂的力道随着暴徒的激动而收紧，凌九被勒得直吐舌头，双手下意识的去扒拉暴徒的手臂。

　　被阻拦在圈外面的金翠兰奶孙三人，急得心揪成一团都到了嗓子眼。

　　围着的几名警察见状脚步缓慢的退了几步，领头的警察安抚道；“我们往后退，都往后退。”

　　暴徒的手臂松里了些，凌九喘气顺了，就尝试跟暴徒沟通。

　　“大哥，我看你从医院里出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家里人治病缺钱？”

　　暴徒猩红的眼睛滋生出泪光，痛苦不堪又夹杂着无奈，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凌九说；“媳妇跟肚子里的孩子等着钱救命，我作为一个男人就连手术费都凑不齐，我无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

　　“钱我凑齐了，为什么说我媳妇孩子救不活了，要是你们早点救，等我把钱补上不就行了，是你们害的她们，是你们。”

　　暴徒手上的力道再次收紧，凌九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天了，升天之前还是被自己的蠢给作死的。

　　大口吸了口气，卡着嗓音艰难的说道；“他们说你媳妇孩子死了，你看见她们死了，尸体呢？”

　　一句话点醒了暴徒，手上的力道再次松开。

　　凌九感觉自己就是个大怨种，被个大嘴巴害的在死亡的边缘来回徘徊，最应该让大嘴巴子来体会下，什么叫下一秒升天，乱嚼舌根是要烂舌头的。

　　转机在凌九的疑问句中出现，领头的警察立马招呼人去找暴徒的媳妇孩子。

　　不知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凌九终于迎来了曙光，暴徒的孩子媳妇来了。

　　暴徒见到媳妇跟孩子，自动松开了凌九，跑到媳妇跟孩子跟前，看到心里惦记得人安然无恙，眼眶溢出了高兴的眼泪。

　　温情的场面不过十来秒，暴徒就被警察扣押走了。

　　暴徒的媳妇抱着孩子，强咬着唇，不舍地看着暴徒被押走，直到没了影子。

　　惊魂未定的凌九站在原地，直到暴徒被带走都没有离开，不要问她为什么不走，要问，就只有一句，你来试试。

　　暴徒的媳妇收回眼光，来到凌九的跟前，围在凌九身边的奶孙三人见状将凌九拉退了好几步。

　　暴徒的媳妇愣了一下，随后面色了然；“我男人是因为接受不了我跟孩子死了的消息，才绑架了你，我只能说对不起，现在的情况我也没办法补偿你，要打要骂我都接受。”

　　她说话的语气，凌九能听出来很是虚弱，让她为难一个产妇，凌九的良知告诉她做不到，绑架她的是那个暴徒，找人算账也是找那个暴徒，说到底就是夫妻伉俪情深，凌九不忍心为难人家，摆摆手算了。

　　“算了，你回去好好坐月子吧。”

　　暴徒媳妇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对着凌九鞠了一躬就回了医院。

　　倒霉，凌九深吸一口气，准备喊金翠兰奶孙三人离开。

　　“你好，同志等等。”

　　凌九用双眼打出问号，问向来人，来人正是刚刚领头的警察。

　　凌九以为是对方叫住自己是要录口供，结果，对方语出惊人。

　　“同志，我刚看你很懂劝导暴徒，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你是怎么了解对方的心理的？”

　　“蛤？”生死大关当前，这几句话是她所有的智慧浓缩，瞎猫碰上死耗子，毫无技术可言，说？要怎么说，她腿还软着呢，求放过啊。

　　“警察同志，我就是当时害怕，随便说的，没有什么技术。”

　　“同志你谦虚了，我想请同志你跟我的同事说说你的见解。”

　　她去说见解，那不误人吗，婉转的拒绝道；“我今天真的是吓到了，有机会一定去找你，警察同志。”

　　扫了眼凌九还有些发抖的手，警察同志爽快应下；“行，我叫赵雷，去派出所的时候说找我就行了。”

　　“好。”

　　离开医院，凌九只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压压惊，本来想去国营饭店，奈何没有票，最后还是在医院旁边的巷子里找了一家不要票的混沌摊子。

　　摆摊的是一对老两口，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医院看病的人又多，五六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些在一旁排队候着的，老两口一个煮混沌，一个打下手，收拾桌子，忙都忙不过来。

　　等了好一会，四碗热气腾腾的混沌才端了过来。

　　不像后世那么偷工减料，混沌皮薄肉多，一口一个，汤水里还加了小虾米格外的提鲜，再点缀下葱花，一点都不油腻，一碗下肚，汤水都舍不得剩下，一碗混沌的价格也还实惠，三毛钱一碗。

　　两个小的还是第一次吃混沌，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吃着。

　　最后陆子译还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汤，砸吧砸吧嘴感慨道；“要是天天都能吃混沌就好了。”

　　凌九见状心里好舍不得，这也加剧了她要快点赚钱的念头，看着忙碌的老夫妻两若有所思。

　　吃完后，老太太来收碗筷，还笑呵呵的说道；“下次还来哈。”，一点都不像那些个国营饭店的人，屁股恨不得翘上天，态度差的要死。

　　见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态度还十分的好，凌九按耐不住的就问了一句；“大娘，这是你自己家的房子吗？”

　　老太太也没藏着；“是啊，老两口没事干，就摆个摊忙活忙活。”

　　“不是不让吗？”

　　“没之前那么紧了。”

　　凌九本还想再问些，见老太太桌子已经收好了，旁边那桌又催了她一声，凌九就歇了再问得心思，但好在凌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既然是可以摆摊营生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些什么。

　　给老太太道了谢，一家四口就离开了，等桌子的客人还有好几拨，占着位置不走，耽误人家赚钱也不好。

　　吃过中饭两个孩子明显有些困倦，从小没到过镇上，一上午东看看西看看，一双眼睛都用不过来。

　　见状，凌九和金翠兰商量，先让她带两个孩子去回去的集结点等，让两个孩子睡一会，她去买东西，日头晒得金翠兰也有些睡意，点头同意了。

　　到了集结点，金翠兰把藏在身上的一个小布袋子递给了凌九，告诉凌九里面是一些票，让买些肉回去给两个孩子补补。

　　说是这样说，凌九打开一看里面有四张大团结，还有些票子，不说里面有钱，是为了不让人惦记上，凌九看了看布袋子，再看看老太太，心中对老太太的想法有所改变。

　　…… ……

　　把人送去集结点后，凌九心里还是觉得不能错过，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石洞里拿出一些菜，一拿出来，就发现这蔬菜跟自己昨天现摘得一模一样的新鲜，凌九大喜，这以后就能当做保鲜使用了，那她就可以多买点肉回去了。

　　高兴之余，凌九还没忘记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