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诀神堕》玉林间

3、3

　　万花楼？有点意思。进去瞧瞧。门口迎接的老鸨见来人面生，却又穿着金贵，想来是个大人物，可得伺候好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笑容，令人嫌恶。走到邵洛郗身边，讨好道：“郎君，打哪来呀？”邵洛郗胡诌道：“城东。”老鸨眼珠子咕噜一转，城东，孙家，难不成是从未露过面的庶子孙武？罢了，即便是庶子，好歹也是四大家族，连个奴仆也不敢随意招惹。“诶，郎君里面请。”说着，老鸨正欲去抓邵洛郗的手，她条件反射的弹开，老鸨扑了个空，笑容有点僵硬，她笑着打圆场：“啊哈哈，听说今晚知岚姑娘会出来？”老鸨的脸色这才缓和些，“是啊，知岚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多少人相见都见不到呢…”邵洛郗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锭金子，“那还请鸨母给本公子安排个上好的位置了。”老鸨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声说好。“小春，带公子去二楼包厢。”“是。”与她岁数相差不多的姑娘从里走出来。“公子这边请。”
　　转而，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面色蜡黄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向老鸨，老鸨见此人衣衫不整，样子疯癫，抬手打算唤人将其赶走，却见那人说：“张妈妈，知岚…知岚姑娘…”老鸨仔细瞧着那人，“呀，这不李公子嘛，今个又来看我们知岚啦。”他也不说话，直点头。老鸨不怀好意的笑道：“那您…”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摩擦，他意会，找遍了全身，把钱抖落在地上，老鸨喜笑颜开，一边捡钱，一边传唤：“夏夏，带李公子进去。”
　　随着一个个清官人的歌舞结束，终于，她出来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大伙屏息凝视，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舞结束、站起身来。赢得满堂喝彩。地下齐刷刷地喊着：“知岚姑娘！知岚姑娘…”她的食指轻碰朱唇，笑得魅惑众生，全场鸦雀无声。“按照约定，每月月初我会选定一位郎君，与我共度一夜。”场子又沸腾起来，“啊，选我！选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知岚姑娘是我的。”…
　　小春姑娘将茶盏放下，推开房门，却听门口经过的花娘在讨论：“我看呐，那知岚就是个狐狸胚子，看把那些野夫迷的神魂颠倒。“我听说，每月月初被她选定的人，第二天都不见了踪影，谁知道她是不是妖女…”“住嘴！”小春厉声呵斥道。“二楼包厢严令禁止闲杂人等，谁允许你们上来的。自己去冬儿姐那里领罚。”那俩花娘丝毫没有悔意，“小春姐，冬儿姐更被妈妈叫去揽客了。”“那就去阿秋那。”花娘听闻脸色大变，立马跪地央求道：“小春姐，我们错了。”另一个也附和道：“是是是，我们错了，不要把我们送到阿秋姐那。”“快去，否则我送你们去。”她们起身，慢腾腾地走了。小春向邵洛郗鞠躬致歉：“打扰了公子的雅兴，深感抱歉，如有需要，请传唤我。”她掩上了门，邵洛郗却还再思考刚才的话，妖女吗？有点意思。
　　房间里，花娘跪在地上，直发抖。要说这万花楼除了闻名在外花魁，还有春夏秋冬四个行首，职位的高低按顺序排列，特别是春姑娘，她是老鸨的亲生女儿，管理的事务自然广泛，夏姑娘是之招待贵客，冬姑娘是帮老鸨管理财务，而眼前的秋姑娘则是专门惩罚一些犯了规矩或是刚来想着逃跑的花娘，手段狠毒，也是四位姑娘中最年长及脾气最坏的。“自己招供，还是我来帮你们。”阿秋姑娘背对她们，精心挑选着刑具。“我，我们…去了二楼包厢，没…没有进去，真的。”她转身，抚摸着花娘的脸颊，挑眉：“是吗？”花娘连连点头，她迅速将手中的针刺入花娘的手臂，“我说过，不要试图对我说谎。”花娘发出凄惨的叫声，她对花娘的态度十分冷淡，“小声点，吵死了，叫的再大声都不会有人听到。”她的目光转向另一位花娘，“你来说。”“是…是她挑唆我去的，二楼包厢的王员外。”“还有。”“什么？”见花娘不愿交代实情，她一把拎起，将她的头按进水缸，半晌，才露出水面，花娘大口喘着气：“我说，我说，我们诋毁了知岚姑娘。”她这才把花娘摔在地上。“胆大妄为，恶意诋毁，你们说…我该怎么罚你们呢。”看着桌上排列整齐的刑具，两位花娘不由得往后缩，为了正常招揽客官，可不能伤在表面，那就是…屋中的惩罚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