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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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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一阵催命的电话响起,林利窝在沙发里睡着,头直疼,浑身没劲,她伸手摸索着手机,才想起来昨晚直接在沙发睡了。
手机在餐桌上响着,餐桌离沙发也不远,但林利浑身难受,铃声实在吵,听着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林利认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餐桌边上,捞起手机接起电话
——“理理啊,起了没?”一个祥和女声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嗯”她的声音带了很浓的鼻,听到声音脸色缓和了些。
“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现在入秋了要多添衣服,就是不听......”
林利太阳穴直跳,打断她“妈,我昨晚加班,您有什么事?我现在想补觉”
“你这孩子”李宁云叹口气,“今晚陪妈妈吃顿饭”
“行”林利往房间走去“你把时间地址发我就行”
林利走进卧室,躺到床上,拉了拉被子
“那晚上7点,地址发你,别睡过头了”李宁云嘱咐。
“嗯”
傍晚六点半,林利整装出门,浅浅的化了个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被妆容掩盖,一件黑色吊带短裙,勾画出姣好的曲线,一头波浪卷及腰,拿了个黑色帆布包就出门了。
车库提了辆车,她将黑色帆布包放到后备箱才上车。
这会儿,李宁云那边已经开始催了,电话响起,显示“母亲大人”
“喂妈”她接听,语气几分无奈“这次又是哪个相亲对象?”
“哎呀是......”话说到一半,李宁云停住,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叫你来相亲的”
呵,你可不就这点事才能想起你女儿吗?
“旋转餐厅,已经第三次了”
李宁云又絮叨起来“妈这不是担心你吗,都29的老姑娘了,还没嫁人,我这个当妈的能不着急吗?”
她在十年前就已经默许了人,就再也不会改变。
“妈”林利长舒了一口气“人叫什么总得更我说吧,不然到时候,我又不知道怎么招呼”
她点开手机免提放到一旁,发动车子的引擎。
李宁云“你刘姨的儿子,叫李洵,今年三十,一表人才......”
“嗯”林利淡淡“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刘姨?”
“哦”李宁云自然道:“前两天刚熟上”
“............”
这相个亲还能多个亲戚。
林利停好车,进了餐厅,服务员上来迎接,林利报了个号码。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很快,林利就见到了李宁云口中的“一表人才”的李洵
——衣着紧身西装,头发三七分,打了发蜡,看上去油乎乎的,长相......林利愣是没看出来“一表人才在哪”,着看上去就是那种在职场里跟在老板身后拍马屁的人。
林利向前打招呼“是李先生吗?”
看着菜单的李洵闻声抬眼,一个硕大的美人站在跟前,他愣住。
林利也见怪不怪,自然的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李洵回神,不自在的咳了声“想必是林小姐吧?果真美丽动人”
林利晒出职业假笑:“您也是‘一表人才’啊!”
李洵将菜单递给她“林小姐看看还需要点什么”
林利没接菜单“我随意,您请”她思绪淡淡
李洵拿着菜单在空中的手慢慢收回,表情有些尴尬。
点菜后。
李洵招呼了声服务员之后,将菜单放到一旁,热情的套近乎“林小姐平时有什么喜好吗?”
林利慢条斯理的看着手机,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李洵仍旧不依不饶“听说,林小姐已经29了,这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林利放下手机“我要是结婚了还来相亲干嘛,而且”林利抬手,修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墨翠手镯,手指别过头发至耳后,露出满钻耳环“我也不需要”
李洵也并非不识货之人。
场面陷入尴尬。
林利倒显得有些无所谓起身,打破局面“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招呼服务员,买了单,转身对李洵道“李先生,享用吧,失陪”
李洵觉得没面子,却也来不及制止,尴尬的站在一边。
刚好上菜,服务员招呼着他……
桥南市秋天的夜晚很凉,林利走出餐厅,被袭来的凉风吹得瑟了下。
今天是2018年9月3日,明天是她的第十个忌日,林利没有和往年一样去墓地。
因为她知道,
她们很快就能见面。
林利换了身休闲服,将车开到小巷附近,带上口罩和帽子,将提前放到后备箱的黑色帆布包拿出来,挎到肩上,向小巷口走去。
小巷里很黑,充斥着一股很大的湿气味,极其难闻。
突地,她手机响起,拿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的接起“喂”巷内很安静,静的能听见回声。
“理理,你在哪?”通过电流传来温切的女声。
“南新路”
那头听见顿了一下,女声急切“理理,你别干傻事”
“欣一,对不起,我想她,想疯了”林利深呼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
“............”
“好”赵欣一应了下来,她知道最终还是留不住,她忍着哭腔“理理,找到她,要过的幸福”说完便挂了电话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也不会改变对她的情感。
林利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周围最后一丝荧光熄灭。
寂静的夜里,圆月高挂显现出鲜血的颜色,月光悠悠地洒进小巷,增添几分阴森。
一个晚归的中年老男人,手中拿着一瓶酒晃悠悠的走着,身体干瘦,骨头突出,衣衫不整,边走嘴里还边谩骂着什么。
“林刃空”林利不知何时在他身后“等你好一会了”
男人回头,眯起眼辨认着,身体还止不住的晃悠,只见隐约有个人走过来。
哐的一声,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酒瓶滚出手心,往外冒着酒........
不知多久,林刃空醒来,他在一个小树林里,身边有一颗很大的樟树,天已泛起白肚皮,他一手摸着刚才被铁棒打的地方,一边站起来,还未起身,被一脚踢下去。
面前站着一个女人,手指拿着根点燃的烟,以俯视的角度,注视着他,视线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她蹲下,缓缓吸了一口烟,烟头火星一瞬间腥红,徐徐吐出,烟雾缭绕。
“理理啊”林刃空声音浑厚,笑道“见爸爸干嘛用这种方式?”……
“你不是我爸”林利蹲下,摁灭烟头“在你杀了她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了。
林刃空停住笑容,感觉到了不安“我都坐了十年牢,你还想怎么样?”
林利掏出腰间的匕首把玩着,唇勾起,轻飘飘的说出几个字“杀、人、偿、命”
这下林刃空心里有些慌,他站起身,大声吼斥“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像是想以此来做护盾。
但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维诺的小姑娘
随之林利也站起身,再次将他踢倒。
他的话似乎惹怒了她,她额前青筋凸起,像一只受怒的野兽,重新拾起铁棒,林刃空再次挣扎着爬起来
哐的一声,棍棒落在他的一条腿上,一声惨叫,林刃空再次倒在地上,身上沾满土灰,牙关咬紧,疼得说不出一个字。
“哐”铁棒再次落下,狠狠地砸在他另一条腿上“当年不是挺能跑的吗?”
“哐啷”棍棒被扔到一边,她再次拿起匕首,手起刀落,血液飞溅,刀子在她心脏里搅,直到血肉模糊,林刃空没了动静。
血液大片沾染了她的衣衫,林利眼睛发红,林子里很快充斥着血腥味。
“这个地点多好啊”林利哑着嗓子。
樟树下,她们开始的地方
她靠在大樟树下,胸口心脏处多了一把匕首,天渐渐亮起,她眼前渐渐黑沉,血液很快流失,温度慢慢下降。
原来你走的时候那么冷。
“对不起,陆戴”她嗓子干涩“没把你那分活完”
可是,
我太想见你了,
太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