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录》》许一之

4、西城故事『四』

　　许征年不在的这几个月，班里也没发生什么事，篮球赛得了第二，班里发的资料，程西有空会带给许征年。

　　许征年不在程西总觉得空唠唠的。

　　很快考试要来了，考试当天许征年也到了。

　　但这天大家都匆匆忙忙的，程西也没看见许征年一眼。

　　考试第二天也一样，程西想着考完最后一科，到许征年的考场找他。

　　但许征年先到了，程西刚整完东西准备去，走廊那头许征年叫住了程西。

　　“程西。”

　　程西扭头看到了许征年。

　　“谢谢你这几个月给我送东西。”

　　“没事没事都是同学。”

　　“我先走了。”

　　“好。”

　　寒假开始了，程西到北城的老家去了，去找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家虽穷，但他们给程西对也很好。

　　但自从暑假那件事发生后，爷爷奶奶总是觉得对不起程西，爷爷奶奶很多次向程西道歉。

　　程西都说没关系，不怪你们。

　　但北城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但为了让爷爷奶奶开心，程西还是一直待到年三十前走。

　　程西根他们约好年三十晚上一起看烟花。

　　到三十晚上，程西收拾好自己准备赴约。

　　他们约好在西桥见面，那时大家都到了，程西最后一个到。

　　陈瑶还是一如过往的想念。

　　“西西，半个月没见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

　　许征年只是看了一眼就别过头。

　　少年的心思从不比少女的难猜。

　　程西问：“淼淼呢？”

　　何楠说：“她跟顾煜等会到。”

　　“嗯。”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二分。

　　陆清淼跟顾煜也到了，烟花马上要开始放了。

　　程西站在许征年的身边。

　　十二点整烟花盛放，少年少女的心也跟着盛放。

　　程西悄悄的对许征年说：“许征年，生日快乐。”

　　许征年很惊讶，惊讶她怎会知道自己的生日。

　　“谢谢，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青春时暗恋一个人，谁都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

　　　“这么聪明？”

　　“对啊，快许愿，许征年，烟花还没完。”

　　“好。”

　　他在许愿，她在看，也在猜测，猜测他许的什么愿。

　　许征年打记事起就不过生日，他并不爱过生日，但真的到生日这天有个人偷偷的对他说生日快乐，他还是会很开心。

　　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他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

　　她真的开心吗？

　　他心中的这个问题，到高一下一切也都回答给他了。

　　在年见过一次，大家都一直到开学才见。

　　程西新学期还是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也一直在，而许征年好像又长高了，足足有185那么高。

　　依旧是每月的月考来临，今年程西没找许征年补课，她觉得自己可以。

　　考后程西也很平静，许征年看她这么平静应该是考的不错，就没问。

　　直到第二天程西来学。

　　“程西，你的眼睛又很红？”

　　“是吗？”

　　“嗯，你没考好吗？”

　　“没有，挺好的。”

　　“你要多休息。”

　　“嗯，会的。”

　　他很疑惑，她的眼睛为什么总是红红的。

　　下课后，程西拉着陈瑶去了厕所。

　　但回来时只有陈瑶一个，她急匆匆的跑回来，在程西的书包里翻找这什么，让后塞进口袋跑了出去。

　　但是从程西的书包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一个药瓶，小小的，许征年拿起来看了看，是治疗精神的药品。

　　其他人都在睡觉，没有发觉。

　　等她们再回来，已经上课了。

　　　程西坐到位置上，许征年把东西拿出来还给她。

　　“你的东西。”

　　“怎么在你这？”

　　“刚刚掉出来了。”

　　“没人发现吧？”

　　“没有，你生病了？”

　　“没有，这就是补充能量的。”

　　“程西，你别骗人了，你骗的过他们，你骗不过我。”

　　“你别告诉他们。”

　　“程西，你真的开心吗？”

　　“开心，至少现在开心。”

　　“我不会告诉他们。”

　　我会和你一起守护这个秘密，不会告诉其他人，直到你好起来。

　　在那些没有人知道的夜晚，她和白天不一样，她不想让人发现，如果被发现，这一切都没有了。

　　后来许征年回家上网查了这种药，确实是治疗心理疾病的。

　　许征年想了想，能让程西得这种病的只有她的原生家庭。

　　后来许征年查了很多资料，有什么办法能治疗这种病。

　　书上都说可以好转，但很难根治。

　　许征年也想尽一切办法让程西能够真正开心起来。

　　程西也发现了许征年对自己突然很好。

　　“许征年，谢谢你。”

　　许征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后来程西再次去复查，医生也说有好转，程西很高兴，她也想让自己的病好起来，她也想抹去原生家庭带给她的阴影。

　　但好景不长，程西又一次陷入深渊。

　　在高二的那个暑假，顾煜和陆清淼所坐的公交车与一辆货车相撞，发生了车祸。

　　顾煜当场去世，陆清淼也在事发的第三天离开了。

　　根据陆清淼所说，事情发生时，顾煜死死护住自己，但是顾煜也离开了，顾煜可能在为陆清淼争取跟大家说再见的时间。

　　陆清淼死前所说：“我很开心遇到你们，因为我的性格，初中时很少有人愿意跟我说话，她们都说我有孤僻症，但我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也是你们改变了我，很可惜我们只认识了两年，两年真的太短太短，我远远觉得不够。陈瑶，你太活泼了，以后会吃亏的，很多时候想着自己，何楠，想知己一样的朋友，和我的性格很相似，但你比我优秀好多，有时觉得你真的很稳重，程西，遇到你我极其幸运，你好像每天都很开心，就像开心果，我希望你一直一直开心，永远不要停下脚步，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也祝你们都能够幸福，顺顺利利的，而至于我，希望我走后能找到顾煜，他活的很累，我要去给他一颗糖，再见，各位。”

　　陆清淼离开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

　　从此以后，阴阳两隔。

　　祝陆清淼可以找到顾煜。

　　陆清淼走后，程西又一次病情加重，晚上睡觉，她总会想起陆清淼，她总会想，上天为什么总带走爱自己的人，妈妈，陆清淼。

　　晚上她也会梦见陆清淼。

　　陆清淼生前待自己极好，像是亲人一般，她们遇见的那天就像是好久未见的家人。

　　陆清淼的离开，给大家的无一不是打击，这几天的大家都很没有精神，连总是很坚强的何楠，也会尝尝红眼眶。

　　后来她们约好，每年陆清淼的生日都到她的墓前去为她庆生。

　　直至高三，许征年想要的不过就是让程西好起来。

　　换作以前，程西很感激许征年为她所做的一切，但他只能说声谢谢。

　　但直至今日，高三，她不想让许征年再为她操心。

　　“许征年，我很好，你不用在担心我了。”

　　“程西，你骗的过他们，骗不过我。”

　　“你真的不用管我了。”

　　“我不管你，就没有人知道你生病，万一你也离开了怎么办？”

　　“但是你的前途我耽误不起，如果耽误你，我会像个罪人一样。”

　　“你管好你自己的前途，我的你不用管。”

　　“谢谢你，许征年。”

　　“不用谢。”

　　许征年一直在想办法，为了程西，他甚至放弃了报送的机会，他想要报考西城大学的心理专业，也因为这件事，他和父母吵得不可开胶，最后父母也妥协了。

　　渐渐的几人，也走出陆清淼死亡的阴影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像以前一样聊天，每天开开心心。

　　许征年又时会带程西到游乐场去玩，会带她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程西也在高三的那个寒假，给许征年了一个最大的生日礼物。

　　程西约了许征年到西桥见面。
　　依然是十一点五十二分。

　　“许征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真的开心，遇到你我真的开心。”

　　“我也开心。”

　　十二点整烟花盛放。

　　“许征年，生日快乐。”

　　“许征年，快许愿。”

　　“好。”

　　少年双手交扣，对着世界许愿。

　　“许征年，许的什么愿？”

　　“希望程西天天开心。”

　　“那我想知道高一你许的什么愿？”

　　“跟今年一样。”

　　“谢谢你，许征年。”

　　“不用谢。”

　　“我给你个礼物。”

　　程西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纸。

　　许征年打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程西。

　　“所以你真的开心？”

　　“当然，我的病已经好了，医生说是个奇迹。”

　　“送你个新年礼物。”

　　“什么？”

　　“程西，我喜欢你。”

　　程西先是一愣，但是她知道，他很明显，她看出来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对。”

　　“那你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我不知道，高考完我就知道了，我要回家了。”

　　“好。”

　　“许征年，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