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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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多思无益，不如想想之后如何打算。”别过青玉庵，霁月兴致始终不高，一路无话，又隐着身形，羲泽与她同行，却浑似孤身踽踽。
“不是一早便说好了去东留么？”她总算开了口，羲泽也稍稍安心一些。
“有始有终，再好不过！东留城贵为京都，可谓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我们到了那儿，定要好好吃上一吃、玩上一玩。”
霁月脑袋上一张嘴以外的部位却难得在正常工作，没一味光想着吃，反而提起了旁的：“自你那天同我说起后，我便一直挺想去寄月楼看看。”
羲泽闻言，勾唇莞尔：“好啊，天南海北，哪都奉陪！”
话匣子既已打开，霁月索性跟羲泽交流起适才的静思感想。
“羲泽啊……”
“嗯？”
“我问问你啊。”
“说！”
“若让你来选，会拼上魂飞魄散，只为永生永世遇见一个人么？”
羲泽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那么你呢，又可会希望有人为你如此？”
“自是不希望的！”
羲泽神色稍敛，微哂了哂，低声道：“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不过呢，你问我也是白问，”霁月未听清他的话，继续往下说：“这种传奇一样的故事听听看看就好，想来跟我也没什么干系。”
“哦？这可未必吧，你怎知便不会有谁……”羲泽说到此处，却未再讲下去，而是不知想起什么，薄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如此几次才挤出想说的话来：“罢了，我教你句话。”
“孔子曾云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人能装得很，明明眸色已似墨般幽暗，语气却仍是轻快的：“你既不希望有人因你魂飞魄散，便也千万别为别人慷慨赴死。”
霁月乍听这话，最先忆起的居然是初至系州时，茶馆中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述的她与那什么承战神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编排得可谓绘声绘色，不愧能遗臭万年。
“你怎么和糟老头子一样，瞎说八道！”
“本公子风华正茂、风流倜傥、丰神俊逸，‘糟’、‘老’二字哪个跟我有半分相干？”羲泽不明就里，也不知又哪句话得罪了这小姑奶奶。
“我再问问你啊。”既想到这一茬，霁月干脆就此请教一番身边这位自诩“三界万事通”的风华正茂公子。
“嗯哼——”刚被怼过一句，羲泽故意带着点儿情绪拖着长音哼哼一声。
“无所不知的三界第一好羲泽啊，你认不认得承战神君？”有求于人时，霁月素来会说漂亮话。
听她提及这个，羲泽眸光一转，登时洞悉了她那点小心思：“承战神君啊，岂止认得，再熟不过！”
“他现在死了么？”
“咳咳……”羲泽被这话噎住，仰面做了个深呼吸，不甚又遭凉风呛着，连声咳个不停，缓上许久方能再度开口：“咳咳，承蒙关怀，承战神君生龙活虎，生气勃勃，而且……最近似乎还挺春风得意的。”
“既然他没死，那他当我死了也行，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出去。”
短短时间内，霁月依旧不甚灵光的脑子做出了近日来最深层次的思考：如今她跟承战神君都活得好好的，又都与羲泽交好，一旦不加避讳，恐怕迟早要碰上，而故事里绯闻相好的世纪会面大多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场面指定颇为尴尬。
“来不及了……”羲泽心道，嘴上却欠嗖嗖地偏喜欢逗她：“我倒觉着，你与承战神君郎才女貌，怎么看都委实般配得紧。”
“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因为这无中生有的凭空捏造，才让说书的老头子们以讹传讹这么多年！”尽管他看不到，霁月仍是捂住耳朵，用动作表示了一番抗议。正抱头嚷嚷着，脑子却不知又错搭了哪根弦，蓦地忆起羲泽方才未说完的话：“诶，你前面原本想说什么来着？”
“前面？不就是你和承战……”
“不是！我是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前面。”
羲泽一双风情眼微眯，不过片时又恢复如常，显然已记了起来，却只装傻道：“哪有什么，听错了吧！小小年纪，幻听可不得了哟……”
“不对，肯定有，你这人话怎么能只说一半呢？”霁月愤然谴责他吊人胃口的无良行径。
“真忘了……”
见他始终无坦白从宽的意思，霁月在他耳畔重重哼了几声，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霁月啊，等到了东留，我们先吃酒楼还是逛夜市？”
“哼！”
“住不住天字一号房？”
“哼！”
“要不要做两件新衣裳？”
“哼！”
……
见她已打定主意不再睬他，羲泽抿抿唇，回味起方才的对话。
“这种传奇一样的故事听听看看就好，想来跟我也没什么干系。”
“哦？这可未必吧，你怎知便不会有谁……”
并非有意瞒你，只是真没什么必要再提。
为你轮回千转，永世不渡忘川而已。
何足挂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尾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