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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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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林中一间看似简陋却也齐全的书塾内传来了整整孩童稚嫩的朗诗声。
贫者为衣食所困,富者又为银钱所束,先生,现世道何人又会为这道所道。席坐下传来细□□童声。
穿着一身朴质的白色衣老者抬起头摸着他那参差不齐的长胡须逆光望着女童,约莫一会道“苓儿,世间非你所想,如你所想,定又非定 ”
晌午散学,归家途中见远处亮光,不觉上前见有一人,那人竟在树底下泛着光休息;自傅苓识字起便是雅书阁常客,然自知其人非于常人便饶有兴趣打量了起来。
清风吹动树上叶子数落下来,见那人凤眸微微睁起,傅苓匆忙后退痴痴地盯着。
那人起身拾了拾衣裳走至傅苓面前抬起手却又放下言道“罢了”
姐姐是哪路仙人?傅苓此时也不解自身为何问出口。
那人闻言回道“灵官”。说完消失在树林中。
傅苓正当开口反驳,见那人不见愤愤自言:“哼仙人也同爹娘一般哄我,卷史上记载灵官一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长三目其身威武,你这般身荼白丝绸腰系天青色丝带,如仙女一般怎会是灵官。”
转瞬灵官现于易医馆院内,一魁梧男见便立马左手压右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鞠躬道:“拜见大人。”
灵官言:“免了。”
“大人可是受伤?”魁梧男皱眉道
灵官点头“被那鳙鳙鱼【鳙鳙鱼水中怪鱼,形状似犁牛】击了一伤,无碍你先退下吧”
魁梧男不再过问磕首便退下了。
十载间,傅苓再无见此人。
年间五百二十一,五月三十当日新京朝西南平红县有户贵府老爷为孙子孙女一并办及笄宴及加冠礼,此府住着一家乡宦,姓氏傅,名清;妻为徐氏徐婉华;有一子(五载前同儿媳从京朝回乡意外身亡)有两孙,一男一女。长孙名为傅廉;幼孙名为傅苓。
虽不及往年富贵,该宴却非吝啬。本地皆人和善,好客以致此宴之昼夜才以结束。傅老太爷与妻同花甲之年,便倦累回房,朦胧睡去。
池塘处坐地二人,举头望月;傅苓笑道:“兄长已办加冠礼,何时娶妻,而后得生子,我定教他四书五经,让他才能学识在此平红县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傅廉转头瞧向自己妹妹,傅苓生得不俗,眉清目秀,虽不得倾国倾城,却也左家娇女,平红县又有几个看得不呆。
你这姑娘家,是自想嫁人,相夫教子罢。傅廉打趣浅笑道。
傅苓起身,轻拍衣裳,略显娇羞:“兄长净是嘲笑我,苓儿未遇良人何来想相夫教子,再约兄长未娶应先操心自身,隔壁阿容哥哥同你同岁,已生二子,皆可上树,你也非不堪,相貌堂堂,该抓紧了。”
傅廉见越说越如媒婆一般,便大笑;也同起身:“苓儿竟如此为兄长担忧,长大不相孩童一般了”
非也,那日闻见祖父两人谈起此事,按我朝孝礼数,兄长却也是应当娶妻生子,只觉提个醒;兄长继赏花好月圆苓儿告退。傅苓吐露舌头便拂袖离开。
傅廉瞧着走远,摇了摇头便也离开回房。
夜间歇息之时,傅苓忽的被一阵粗狂笑声惊醒,连眨数眼转望窗只见窗外一青一白的微光忽隐忽现,起身披上外衣赤脚走去,轻开窗空中二人博斗显叫出声,连忙捂住嘴踮着脚往床走去,走上两步定了下来,倘若现在不瞧这稀奇事怕是以后都瞧不着了,回了去暗道:“也是怪了模样怎么看不清了。轻揉双目却还是迷糊不堪,周围就只旋绕着打斗声”。
约一盞茶功夫,前时那粗笑男声又震声惨叫消失在空中。
白身真是厉害傅苓见那白身飘来,惊得跑上床谁知弓着身子太久腿麻了,直直摔到床头边,斯了一声急忙拉扯棉被褥裹着自己口里囔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子自小未伤天害理,菩萨保佑保佑。”
许久未见动静,傅苓轻掀被褥见那人竟直盯盯的看向自己。
啊啊啊,兄长兄长,傅廉救命。傅苓破口嚎叫。
“他们听不见,在林中遇见那时如此胆大,怎现在却鼠胆一般”灵官似有些轻蔑道。
傅苓听是温柔女声又呢喃软语:“林中?林中?难道是那位”
起褥一看,见那人身着荼白丝绸腰系天蓝色丝带,样貌吻同,是那年在林中遇到的仙人骗子。
来了胆子昂起身板便来了脾气直盯盯那人语气不满道:“瞧,原是那林中仙人骗子,今夜是你们动静过大,又巧得是此地乃小女子家府便无意瞧见,仙人也不必担心我以他人讲,我傅苓一贯守口如瓶。”
灵官听后便轻笑:“喔,骗子,为何称之,那日我非以你闲聊半句。”
傅苓道:“你言你是灵官,我也并非半字不识,卷史记载,灵官非你这般,你这柳腰花态,貌若天仙又怎么是灵官那般长三目其身威武”。
灵官走得几步到窗边轻靠:“世间万物非诠释于书,几次路过都瞧你手握卷书,以以为你已阔然通透饱含诗书看待事物也非常人,也罢。然,我单雨幽又为何事骗。”
傅苓听言思想一会接道:“那,,才学疏浅,。”
“下次遇到,理应视而不见。”清冷言毕又消失了。
单雨幽回那易医馆,悠悠自言:书呆子一模。
傅苓瞧着又消失了便双手捶被褥恼怒道:“又不同我说完话再行离开,世间怎会有如此高傲怠慢之人,那骗子既言“世间万物诠释于书”明天得再去趟雅书阁。虽脑袋磕得生疼,但困意来袭既躺了下去沮丧一会:下回莫非又得十余载,未多望几眼,第一次听得言多句词,声音那般悦耳轻柔,让人好生回味。灵官单雨幽,灵官单雨幽。”多道几句便睡去。
此后傅苓整日待雅书阁翻弄书卷,时常忘了时辰。
一丫鬟着旧服附身“小姐,老太爷寻小姐了,过几日中秋,得出衣斯楼尺新襦裙了”
傅苓惊诧道:“时日犹如庙里的香真是快得惊人”。简单收拾便起身一同离开。
中秋至,傅府同几家交好结饰台榭;街上热闹非凡,各类店家,酒楼重饰门面,扎绸挂彩,售鲜果、食品;夜市点塔灯、放天灯、猜灯谜、叫卖着糖葫芦 糖人,让人好生热闹欢喜。
苓儿,怎一人在此赏月。柳芷然朝傅苓走去
明月几时有,单人问青天。柳姐姐来了倒成了双人问青天。傅苓说完起身
柳芷然见得傅苓额上淤青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伤得如此严重。”
“那日睡觉摔床下了。”傅苓心虚尴尬望着圆月。
柳芷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女子家家怎现在连梦里都不安分了。”
柳府算得上傅府世交。柳府老爷柳臻是平红县地主,柳芷然为小妾杨氏所生,柳臻幼女。自幼身体方愈常伴小疾,对此柳臻对此女唯唯听命;又因着柳芷然玉貌花容更是使得柳臻溺爱。芳龄年长傅苓一岁,两人所居不远,又是世交,算得上是青梅。
两人便坐下闲聊一二;柳芷然道:“听闻近日新京朝那边好不安分。”
傅苓听闻有了兴致问:“可曾又有什么传闻?”
听我爹爹同好友相论,新京朝城中,其平安街何其繁华,人烟鼎盛;忽一日三更之时,街北处响起一阵粗狂笑声,街上如有万马奔腾;户中有一人,烦于闹声点灯查巡,次日同那几余家夜店伙计十来人都惨死,死状更是怪异,四肢皆被折断却面目微笑。
“笑声”傅苓呢喃后惊异:官衙如何处置,凶手为何人?
衙府未寻得凶手,不久平安街再无风雨,此案便不了了之。柳芷然叹道。
那柳姐姐,这事许过有三月了?傅苓问道
柳芷然摇摇头:“未成细听闻是几时。苓儿可是早已听过?”
未成。
傅苓起身,道:柳姐姐,有些琐事先行回府,待我向兄长他们告知,说罢小跑下了玉楼阁。
柳芷然瞧着离远不免摇头轻笑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傅府离得不远直往西过西南门方可到达因。进入院中往后花园亭中一坐口里呢喃道:灵官单雨幽,灵官单雨幽,灵官单雨幽。左右瞧瞧无半点痕迹又继得:“灵官单雨幽,灵官单雨幽,灵官单雨幽”。
见那假山处显得一影,一袭黄衣披散着秀发,清冷绝色,双眸温柔无比却丝有忧郁。
傅苓欣喜:“还真有效;小跑过去绕着单雨幽转上三圈轻松一口气。
单雨幽见傅苓额头衬着细汗轻声:何事?
“邀你一同赏月”傅苓轻喘笑道,脑袋一灵光便握住单雨幽手腕:“虽不知你何缘故,总未待我话完,便消失离去,今晚你这手腕就休想离开。”
单雨幽微震低头望着手腕又望着那小人儿只字未说。傅苓又道:“你可知,那日林中后我竟十分挂住于你甚是费解,整整十载你却未在出现,上回夜里都还未好好瞧你,未待我话完你又自顾自消失,你见我几回我却未见你,灵官姐姐不觉着属实不公吗?”
月圆下,此人间,望佳人成双,亲人团圆,未有悲离,处处飘着情思。
单雨幽缓缓开口:“我不知你因何记挂,早知那日林中我便应点你忘记;未好好瞧我,我怎记得上回我从你床前走到窗前,你那双目好似从未离开。”
傅苓如那被抓了孩童心思稍不满:“别了相逢即缘,为何记挂,苓儿也未知,想必第一次见仙人看着舒坦,不对不对待我想清楚早同你回答。”
单雨幽前听完这小人儿说觉着甚是混乱从袖中拿出一瓶擦伤药递了出去。见灵官盯着圆月句口不言,傅苓见侧脸暗道自小觉柳姐姐样貌乃世间不可多得的端庄秀丽,这灵官更是出水芙蓉,肌肤胜白雪”不由得对方手腕轻轻一拉,踮起脚啄了单雨幽右脸颊。
脸烫红了起来,接过药略结巴道:“要想消失就消失罢,夜..夜深,苓儿便回房去了”
单雨幽手抚右颊望那人走远,缓缓回神,回那易医馆;不知自已勾起嘴角。
情难自禁,如白天黑夜,尤其不得自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