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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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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样的做法在成年人之间有些欠妥，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但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优解。
他愣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我到底要不要留在这里的问题了。
我也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我和他都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只听得见筷子和餐盘的磕碰声，和嘴里的咀嚼声。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撸着猫，心想这手感有点像陶睿的脑袋，然后我就更用力了。
饺子被我蹂躏得舒爽极了，敞着个肚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放开了饺子看到茶几上那包没有开封的玉米糖，撕开了包装，拿出了一个，放进嘴里。
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很甜，有一股很浓郁的香精味儿。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东西，没有小时候那种感觉了。
面前还是那台方形的盒子电视机，心里盘算着等陶睿上学去了，就把家里重新翻一遍吧，把家电这些都换新的，生活起来也方便。
毕竟离开了王皓我也要好好生活，不能把自己过的一团糟，是吧。
这几天我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没有一天是平静的。这些所有伤心，不安，恐慌，以及丧失了生的希望的情绪都来源于一个人，王皓。
所以我想把他完全摒弃在我的生活之外，不去打听他的任何消息。
……
周一，陶睿上学去了，家里变空了。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他走了之后我会变得这么无聊。
洗漱穿戴好，正准备去家电市场逛一逛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是一个女人。
“喂，你好”
“你好，你是陶睿的家长吗？”
我擦，这小屁孩儿怎么把我的电话留给他老师了。都有多少年没见到过老师，这电话接起来多少有点慌。但是没办法，我只好给陶睿打着圆场。
“哦，对，我是他哥，老师你怎么称呼？”
“姓杨，叫我杨老师就好了，你这个家长怎么当的？连班主任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这才回来没几天，杨老师有什么事吗？”
“关于陶睿，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好好聊聊，你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吗？”
“好的，没问题。那，杨老师陶睿是哪个班啊？”
“高三一班！”
“嗯，好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在哪里啊？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定位啊？”
“不用了，这个我倒是知道。”
“记得早点来！”
“好的。”
电话那头的老师被我气的个半死，也是，摊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家长，任谁都会生气。
只是没想到在陶婆婆嘴里听话乖巧不需要人操心的好孩子居然到了请家长的地步。这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穿了个风衣，坐上公交，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陶睿的学校，与门口的保安交涉了几句就让我进去了。
进了门才发现这学校的占地面积挺大的，分着初中部和高中部。
一路上跟学生打听高三年级的办公室在哪，找到后朝里面看了一圈，敲了敲门，“请问哪位是杨老师？”
一个低头批改试卷的女人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陶睿的家长是吧，这里”。
看样子三十岁左右，瘦瘦的，头发柔顺地垂着，穿着裙子，还挺有味道。
我走过去，看到她隔壁岗位的位置没人，顺手把人椅子拖过来坐着。
她撇了一眼，没说什么。正好有个女同学抱进来一堆练习册，放在了她手侧。然后她对那个女同学说：“去把陶睿给我叫过来。”
我全程盯着女同学看，女同学看到我一下子红了脸，“哦，好的。”
然后跑了出去。
我不禁笑了笑。我看她的原因我只是觉得这个年龄的小孩能够给老师当帮手的一般都是成绩好的，或者表现欲比较强的和受老师喜欢的，我在想她该是哪一类而已。
“你是陶睿的哥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亲哥。”我回答她。
“我看也是，长得也不像。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一个不怎么管他的爸爸，今天他突然给我你的手机号，我还是有点吃惊的。”
“我也很意外。”我直言不讳地跟她扯着。
“……”
杨老师跟我寒暄了几句，不一会儿陶睿进来了，看着他一脸局促的样子站在我和杨老师的旁边，我觉得这是一个嘲笑他的好机会，心里不禁笑得更灿烂了，不过碍着老师还在这里，我只能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然后杨老师对我说，“陶睿这孩子一直是比较听话的，不调皮，也不怎么需要人操心，成绩比较好，排名也比较靠前。”
“嗯，是挺听话的”。好家伙这老师一直在夸他，我听着也没啥问题。
“只是最近他频繁请假，周五周六他都请假了，周五的晚自习，周六临时组织的全年级统考都没来，我问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师很严肃的看着我，我只好白了陶睿一眼。
“我不太清楚，我才从外地回来。”
老师提出的问题我没法答，因为这些时间他都是用来……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翘了那么多课。
“而且，他还有早恋的迹象，周五来上课他带着一身…班上的同学都传疯了，至于那个女孩子是谁我还没有查出来。”
“要是被我找出来，两个都跑不掉！！”然后杨老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凶狠地看了一眼陶睿。
“这……”我心里一惊，卧槽，这孩子还搞这名堂。我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种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你要好好监督他！！”杨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是，好好监督。”我应声附和着杨老师。
“你们这些家长也太不负责任了！！把孩子丢到学校就不管了，给他爸打电话也没人接。就都以为老师就是全能的了，班上六十多个孩子我那能都管的过来，这回真的是气死我了。”杨老师无奈地说到。
隔壁的老师也看到杨老师发那么大的火，也过来劝慰到：“小杨你总是那么尽职尽责，人家长不管孩子，当老师的意思意思就过去嘛，何必呢？”
杨老师立刻反驳道：“我只是不想让这么个好孩子在这段时间就这么堕落下去。我容易嘛我。”
看样子她是真的气的不行了，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又是走读生，我也管不到他家里去，这些事我也不好管，你明白吗？”
杨老师戴着个眼镜认真地看着我，希望我能够听进去。
“是，是，我会好好管管。”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时间比较紧，你作为家长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孩子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是是是，杨老师你也不要太着急上火，我定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哎……行了你们出去聊吧。”
出了办公室，陶睿就跟在我后头。
上课铃响了，学生都回教室上课了，走廊上空空的，我想跟陶睿说些什么，而且……我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我很想拿出烟来，但是这儿又是学校，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孩子那么大一个哪能说管就管的啊……
我靠着围墙面对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难堪，也就沉默着不说话。
……
见他不说话，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背过身去，看见这学校的绿化做的挺好的，翠绿翠绿的。
然后扶着围墙感叹道：“哎…年轻人，悠着点儿…未来还有大把时间……”
想了想待在这里也是别人的累赘，让人翘课来替我操心，还不如算了，
“哥走了，没事儿的话别来找哥了。”
他终于开口了，“许柏瑞，你要去哪儿？”
“回家啊，不然你们学校还管饭啊？”我转过身笑嘻嘻地对他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