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 33 章 ...


  •   海云被朝服那复杂繁琐的打扮弄得头晕目眩,等一切完毕后他才头重脚轻那般举步走出御书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问向站直在御书房门外守候的侍卫:“那个皇……朕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公子,你们是不是已经把他送了去朕的寝宫?”
      “是的,皇上。”侍卫拱手弯腰恭敬地回答。
      海云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个年长的老太监:“朕要去寝宫一趟,你往前带路。”
      老太监连忙点头哈腰:“是的,皇上。”
      ……
      “皇上的寝宫到了。”
      “所有人都在这里候着,没朕的命令不得进入。”话落,海云大步走进那装饰得很气派的“皇帝寝宫”里头。
      “是的,奴才遵命!”身后传来那些侍卫和太监的应声。
      邢俟听到声音,脸色阴沉地看着悠然走进来的海云,声音有些沙哑地讽刺:“卯时末到皇上居然出现在此,真是难得一见。”
      海云唇角抽搐,微微眯起双眼,转过身:“现在马上跟我去上早朝,这玩儿只有你才会最清楚。”就算不是,恐怕也只得找他。
      “哼,你这是命令朕吗?妄想!”邢俟冷哼一声,因气恼而弄得一夜不曾入眠,使得声喉有些疼痛和起痰。
      “随你,这皇位到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上我不管,这个身体的生死我更不会在意!”抛下这句话后,海云大步走出寝宫往朝殿的方和走去。
      邢俟的脸色变了变,咬牙,有些无奈地带着一对黑眼圈跟在他的身后。
      “皇上驾到——”
      尖锐的喊声是那个跟在海云身后的太监所发出来,吓得海云一个心脏快跳几下。
      朝殿下众人闻声连忙拱手弯腰半跪在地上,海云气定神闲地往几步台阶上摆放着最高那个金碧辉煌的座位上走去,举止优雅地坐了下去,众人齐声恭道:“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云轻挑眉,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邢俟,眼神询问:咋办?
      邢俟微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道:“叫他们起来。”
      耳边传来的热气令海云心里头痒了一下,转过头在他的耳边问道:“怎么个叫法?总不能叫他们‘起来’吧?”
      邢俟眼神一凛,狠瞪了他一眼。居然用嘴巴咬他的耳朵!
      “众卿家平身!”邢俟冷冷地在他耳边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便黑着脸色直起身不再看向他。
      海云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太在意,转过头看向台阶下的众群臣,淡然道:“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台阶下众人齐整地站起身,一致抬起头打量站在海云身后的邢俟一眼,眼神看向海云,众人沉默。
      刚才他们的小动作其实早已被在场的各个官员收进眼内,虽然听闻不到他们之间道论些什么,但他们之间那暧昧的举止令人不得不往歪处想。
      在海云还没到朝殿前,流言早已传遍整个朝野,众人纷纷道说着……
      戟义王朝第三代帝王熙立皇邢俟喜好男风……男子身份神秘,莫名出现在熙立皇的身边,住进了熙立皇的寝宫,一夜深宠,熙立皇欲意立男子为后。
      明知这一切都是流言蜚语,并不是真实,就算昨夜与海云共处到天明,但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流言,邢纳宇的心始终不好受。一个槿言还不够吗?现在还莫名多出这么一个陌生男子跟在海云的身边,日后他还得防着些什么人?男人?女人?还是是人的都得防着那心?
      紧站在邢纳宇身后的槿言神色并没什么变化,对于刚踏进朝殿时所听闻的那些传言只曾变了一下脸色之外,直到现在都是一脸的平静。
      海云在心中暗暗打量起朝殿内所有人的神色,朝中他只认得槿言,邢纳宇,风贶,齐百壓这四人,而他与风贶,齐百壓仅见过一次面,说不算熟悉,更别说这朝殿上下那一张一张的陌生面孔。有温文的笑着的,夸张的笑着的,也有似笑非笑的,当然,也有不笑的——面无表情的站着那一动也不动的。这里所表现的人有几个是真几个是假,他不知也不会去弄懂,他只道明一事,他仍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大可借着个机会了解一下做人的处事方法,提炼一下手腕和城府心机。
      邢俟心中虽气,但见海云一声不哼地傻坐着沉默很是无奈,再次弯下腰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语提醒:“对他们说‘众卿家可有事议?无事退朝’,之后的事你不用再管,他们自会自问自答,让他们斗个够。”
      啊?海云愣了一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一会,再次转过头看向台阶下的众官员,淡然地按照他的话一一道出:“众卿家可有事议?无事退朝。”
      这时,海云右手边、邢纳宇所站的那一边站在的第五较为年长的老者这时往中央走出,对着海云拱手弯腰一下,直起身子道:“回皇上,老臣今日从府上到来皇宫朝殿这路上,听闻一道流言。”
      海云正思量要不要问出口时,这时站在海云左手边第二的风贶也站出中央,对着海云轻行了一礼后问向那老者:“不知苛大人所道说的那一流言是否与皇上有关?”话语间有意无意地看向海云,唇角微弯。
      “正是。”苛大人随着他的话一喝一和,眼内闪烁着几许看不着的嘲讽。
      “既然是与皇上有关,定是件非常严重的事,苛大人大可直说。”风贶假意说道。
      坐在高位上的海云轻挑眉,这回完全明白邢俟那话中的意思。这根本就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苛大人伸出手抚了下自己下鄂的白胡须,说道:“那老臣就不转弯抹角,今早流言蜚语尽是道说着皇上喜好男风,几日不上朝是为了宠幸那身份不明的男子,尽讨那名男子的欢心!”
      海云与邢俟闻言变色,海云是因为奇怪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而邢俟则是因为自己“身体”的面子就这样给毁了。
      海云左手边首站的齐百壓齐丞相连忙走出,脸色有些难看地道:“胡说,这流言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在朝为官者都应知晓皇上几天前遇刺,下落不明,哪来的时间在宫内宠幸那所谓身份不明的男子?!昨日寻回皇上的时候,本官与风将军可是一同在场,难道不是吗?风将军?”
      风贶勾唇,笑道:“齐丞相所说属实,但苛大人所道的那些流言也不可直接否决。”
      齐百壓脸色黑上一分,看着他:“风将军话中何意?”
      风贶轻挑眉,似笑非笑:“齐丞相多虑,末将只道说些事实,并无其他。皇上昨日的确将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带进了寝宫,然而昨夜并无招过后宫任何一名贵妃小主侍寝,而且众人流言道说的那名男子居然在今日早朝之上随着皇上‘贴身’出入,这……倒让人觉得那些流言假份甚少。”眼神有意无意看向站在海云身后的邢俟。
      “风将军你……”齐百壓脸上肌肉紧绷,气恼,眼神看向海云,寻求他的指示。
      海云心里无奈,对于齐百壓的暗示有种无力应对的感觉。他是个很听话的好良民,邢俟说过他不用管不用开口说话,那他也懒得去管,懒得去说,不就是流言么?这根本是件无关痛痒的事,当那些流言是“耳边风”不就行了吗?这风一过,久而久之就会自动消逝去,瞎操心做甚?
      海云右手边站第三的槿言这时走出,对着海云行了一礼,面向众官员淡然道:“这流言不能尽信,现在站着皇上身后的这位公子虽然身份仍然不明,但皇上既然能让这位公子站在这里自会有皇上自己的想法,而且昨夜五王爷是与皇上共聚御书房,皇上没有招贵妃小主的侍寝这事并不出奇。”
      邢纳宇当被槿言提到时只是神色顿了顿,并没有作声。
      风贶有些惊讶槿言会出来帮皇上解围,但很快恢复过来:“槿大人说得有理,但这位公子昨日的确住进了只有贵为皇后的后宫之主身份才能住进去的寝宫,这该如何解释?”
      槿言顿时哑然,轻皱眉,不再作声。
      海云神色不满,见风贶用这样的态度问得槿言哑口无言很是不爽,极怒反笑:“风将军当真这般想知道原因吗?”
      风贶意料不到海云会作声,一时反应不过来。
      海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双手轻轻抚直大腿上起皱的衣衫,转头看向邢俟,邪笑。
      邢俟完全不知他想做什么,对于他突来的诡异笑容弄得心惊胆战,一愣神,感觉眼前的境物一阵旋转,眨眼间发现自己落进海云的怀里。
      在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时,海云把邢俟抱在自己的腿上,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腿上仍然一脸迷糊的邢俟,对准他的嘴巴亲了下去,良久,抬起头看向满面呆滞的众官员,冷笑道:“他是朕的男宠又如何?你们管得着吗?”
      风贶一愣神,恢复神志,轻挑眉,看向站在邢纳宇身侧的寮峰。
      寮峰回神,会意风贶的意思,举步跨出,站定,对着海云行一礼,道:“皇上,臣等人的确管不着也没这个权力去管皇上一切的做法,但吾国上下子民却能管得着!”
      海云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在眼前冒出来、样子长得“孔武有力”的陌生男子,脑袋不断思考:谁啊?
      “他是谁啊?忠的还是奸的?”海云低下头看向仍没在理清状况的邢俟,在他耳边低语问。
      邢俟脑袋一个激灵,整一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眼前的海云,刹间沉着脸色:他居然被一个男人非礼,而且还是他原本的身体!
      海云见他脸色难看,暗道不妙,正打算把他从怀里拉开时却被寮峰接下来说的话顿住动作。
      寮峰见海云久久不语,还与他怀中的陌生男子不单媚目传情而且还公然俯首调情,顿感他无视自己的存在,尽失颜面,瞬时怒火中烧,语气不善:“皇上这样公然在朝殿上做着如此淫猥失礼节的事,难道一点羞耻之心也不存有吗?”
      海云心中也火起来,正担心邢俟会不会因失面子而当场与自己反面时,这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肌肉男居然还在这上面加上一把火,难道怕烧不死他吗?!
      海云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大力“呯”一声重拳拍下皇座椅把,帝王气魄尽显,威怒:“放肆!想造反了不成?!朕的羞耻是何些?朕是天子,朕所做的一切都是荣天,哪来的羞耻之说?!要是谁胆敢再说一篇这乱七八糟的话,朕就斩了谁的头,天皇老子也照杀不误!”
      哼哼,海云不忘用鼻音冷哼了几声音,眼神昂视着台阶下的众人,让人感觉大有:朕就是暴君,朕就是皇帝,朕就是最大,你们所说的都是放屁!
      手握国内一半兵权寮峰哪曾试过受这种气和侮辱,右手握着携带在腰间的利剑,心想着反就反,怕一个无实权的狗皇帝做什么?这狗皇帝早晚都会死在自己的剑下,现在这气他怎么也啃不下,倒不如现在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干净利落些免得日后烦心!
      寮峰正准备出剑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邢纳宇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按他欲意动手的右手。邢纳宇看向他,淡然道:“寮将军莫要动气,皇上只是说个笑,图个气氛罢了。”
      寮峰惊讶,看他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坚持,但心中那口气仍然压在胸口不能消。站在旁的风贶觉得今天的槿言和邢纳宇的表现都有点奇怪,心里只是暗自疑惑一会便没再深想,见寮峰样子不出气,自己心里也不想就这样让皇上过去算了,于是道:“说笑?皇上把一个男人带在身边还公然在各位大臣的面前亲热,这……恐怕不象是说笑的吧?”
      海云气还恼在心头,听风贶说话,轻挑眉,抱着邢俟的手紧了紧,咬牙道:“风将军一直把话兜转在这个话题上,难道风将军非得要朕把这事情交代个清楚?”
      “是的,皇上。”风贶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勾唇,带着挑衅的意味。
      海云怒笑着,也跟着勾起唇角,冷道:“朕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还是说,风将军耳背或者过于愚笨?”
      “你——”风贶咬牙,手指着他。
      “风将军,不得对皇上这般无礼。”邢纳宇见海云当真恼了,心里不舒服,连忙伸出手按下风贶那举起指着海云的手。
      风贶眼红,有些气恼地呵道:“五王爷?!”
      “风将军、寮将军都不必动怒,这事小,何不小事化无呢?自古帝王都存有男宠一事,这纯属帝王间解忧的乐子,更何况这事也不存在任何威胁到国家的利害,朝殿议事没必要把这皇上后宫一小尘事儿搬上台,有失圣殿荣誉。”站在海云左手第四的中年男子这出时开口劝说。
      “杏大人说得甚是。”邢纳宇淡看了杏大人一眼,转头再次看向仍然气恼不已的风贶,“风将军,这事看在本王的份上就算了,不必再说下去。”
      “……好。”风贶的脸色缓了缓,微微眯起双眼,“既然这事五王爷也开了口说不再议,那末将就与皇上相讨‘国家大事’。”
      其实对于事情会不会闹僵,海云一点也不在意,既然邢纳宇出面想把这事压下去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毕竟邢纳宇始终都算得上是他的男人。见风贶口上虽说不再为“男宠”的事纠缠下去,但他那双“奸诈”的眼神总是让海云看着不舒服,定是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为难自己。
      与风贶是同僚的寮峰立即会意他话中的意思,含笑道是:“风将军说得有理,国家大事应当谨慎处理,不知风将军要道说的国家大事是何事?”
      风贶脸上怒气微敛,勾起唇角直视着海云,冷道:“井录边境战祸连连,吾国不但将兵损失惨重,还连败于吾国敌军三仗,而且近段日子旱灾来得猛然,军营内缺水缺粮甚严,加上敌国军队已占领吾国三个城池,使得吾国众士兵士气一落千丈,不知皇上可有决策?”
      海云愕了愕,脑袋慢慢消化他口中道出的话,什么“吾”、“于”、“甚”听得他额冒青筋,再次低下头看向在怀里已经清醒过来开始挣脱着要起身的邢俟,一手揽紧他的腰间,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威胁道:“别乱动,万一他要杀上来我好歹也有你这个大垫挡在前,再乱动我就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相信我,我绝不会介意在众多人的面前上演一场春宫艳戏!”
      邢俟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咬牙,昨日对他的了解的确能让自己相信他真的敢这样做,心中虽气但只好先妥协。
      风贶眼角抽搐,见他们俩完全无视在场所有人的存在而大肆做起些亲昵的动作而顿感一阵反胃,脸色难看了几层。真想不明这个狗皇帝是什么时候成了断袖的,几个月前还硬拉着他去红璃院找花魁,见着长得好看些的女人红着双眼变得象个猥亵流氓公子哥,当见着长得较为女气,样貌美艳的男子时却跌青着脸大吼着“人妖!来人,快把这怪物掉进河里喂鱼!”,真不知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造成了断袖之人,而且宠幸的男子却是个样貌极为普通、象个路人甲乙般让人容易遗忘的人,真不知……他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风贶对站在旁的寮峰打了一个眼色,寮峰会意,走上前一步,提醒道:“皇上,井录战事应如何处理?将兵的水和粮食方面的缺少可有解决方法?”
      海云见他不再乱动才偷偷放下心,口上说的自己能逞强,但真的让自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上演那样的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自己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抬头看向风贶和寮峰,轻挑眉,问道:“井录那地方是由谁来负责的?”
      风贶一愣,回神:“是由末将负责。”
      海云微弯唇角,老天爷有眼,挫他锐气的机会来了。“带军战敌是由哪一位将军领头?”
      风贶再次一愣,回神,看着他的眼神开始谨慎,不知他想打什么主意:“是末将。”
      海云冷哼一声:“风将军,在回答朕的问题前要记得在前面加上一句‘回皇上’,在外边关很多事都可用武力能解决但在朝中可不能,风将军连根本的礼仪敬仰也不懂,朕实在很怀疑风将军在战场当真有这个机智战胜得了……”
      朝殿内众人刹那间感到气氛变得压抑,官低于一级的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风贶的脸色沉了沉,神色不驯:“皇上训得是,末将受教了。”
      “哼,受教?当真如此才好,切莫象个黑白脸人那样,口里说一套,心里却是另一套,要不然,倒让人觉得风将军为人虚伪,不值一分信。”不等风贶反应过来变脸色,海云的神色立即一变,对着他怒斥,“风将军身为井录边境的主帅本应尽心为难民解忧解难,为战事尽找计策应对,如今,吾国却因几次战败而失陷几座城池,加上旱情持续发生,因而严重缺水缺粮,将兵士气大跌,遭遇如此严重的利害,风将军可知罪?!”
      “……呃?”风贶为官以来第一次被人说得脑袋呆滞,一时转不过弯来,回神,微微睁大双眼看着他,满面的不可思议,“皇上,末将罪在何处?!”
      海云见他这个受屈的样子心里很爽快,面上仍然绷着脸,愠道:“不知罪在哪更是罪加一等!风将军身为井录边境主领,军营中遭灾缺水缺粮却没站住往回皇宫路上的脚程去设法解决的情况下竟然在这时此地站在朝殿道说询问朕的法子?让朕来想法去解决用得着派风将军去吗?这很明显就是风将军的失职!战前风将军身为主帅,屡次战败损失城池几座,令将兵士气大跌的同时居然独善其身只考虑自己所带领的将士损失到来报上朕的面前向朕索要计策?难道边境每每战败的时候都得往皇宫里头找朕献计策,那朕派你这个将军前去有何用?难道只是朕图个开心放风将军跑去战前装个摆设罢了?这、这、这、这!这一切代表什么?风将军竟如此无能!”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尢其是邢俟,完全意想不到住进自己原身体的无赖居然如此能言善辩,把原本麻烦缠身的责任全踢了给风贶背上,自己倒是得来一身轻。
      “怎么?都不哼声了?想造反了不成?!”海云脸上假怒,心里却笑得翻天,大出了一口恶气之余也可以呈一下帝王的威风,那个爽啊,“难道朕所说的都是屁话吗?!或者心里想指着朕责骂朕刚才所说的都是错,错,错!”为了制造出更强烈的气氛,海云不忘说到最后往皇座的扶把上“嘭”一声拍打上一拳。
      众人都被他突来的制造出的声响惊吓了一跳,这时邢纳宇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看向风贶,语带命令地道:“风将军,错在你的身上,原本办事不力就是你的不对,现在惹怒了皇上更不应该把责任推卸,向皇上道歉检讨!”
      风贶与寮峰对视一眼,各自心生一计。风贶走前一步,脸色平静,语气很诚恳地说道:“皇上所言在理,末将知罪,主动御下主帅一职以示末将对之前的过失领罪,请皇上批准!”
      “……?”海云见他气馁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长满了疙瘩。
      邢纳宇神色一愣,回神,看向海云,眼神暗示:“皇上,风将军既然知错,念在他为国曾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事就从轻发落,井录边境战况仍然持续严重,没这个必要御下风将军主帅一职。”
      海云脑袋呆了呆,呃……“五王爷说得有理,就依五王爷所言,从轻发落,风……”
      “皇上,这事怎可从轻对待?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风将军的罪过乃祸及到国家大事,就算曾经立过功,但也受过奖,这两者足以相互抵足,而且这事岂能作小事处理?假若一个不慎足以毁陷整个江山社稷,末将认为此事万万不能作小事处理,既然风将军自请御下主帅一职,皇上就准了下来,这也好堵住纭纭众口啊!”寮峰打断海云的话,话中大有“怎么也得要风贶定个大罪才解气”的意味。
      “这样……”海云顿时迟疑。这个男人真奇怪,一时把瞄头指向他,这回又与风贶唱反调,真不知这个男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定有阴谋。
      邢纳宇心中明白他们想打的是什么主意,轻皱眉,见海云神色迟疑心中舒了一口气,出声说道:“寮将军这话就说错了,虽然道说风将军罪过大,如若皇上从轻处理,一来得民心,述说皇上仁者胸襟,二来得军心,闻传皇上心系战事重军将。”
      海云这回看着邢纳宇的眼神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崇拜”,双眼似含桃花,如若四周会冒泡,那一定会是粉红泡沫。
      邢纳宇见状,不由得脸色微红,心中跳跃不已,连忙避开他的视线不敢再与其直视。
      众人呆愣,风贶与寮峰更是疑惑不已,众人皆知,五王爷与皇上是对立体,朝中不论大事小事五王爷定会把事情搞得越大,处处找出一堆麻烦给予皇上想法应对,为何今日早朝开始便是默口不语,“五王爷党派”开口找事为难时偏偏出言解决?
      海云回神,脸上带笑道:“五王爷所言甚是,朕决定这事……”
      “皇上,”风贶见他想把事情定下来时,连忙走前几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末将满心感谢皇上的仁厚对待,但末将自知罪过大,已无颜面再担任主帅一职,望皇上成全!”
      寮峰也回过神,连忙在这上头推上一把:“皇上,既然是风将军决心领罪,那就把主帅一职定了罢,这一举便可在民心中更记上一笔,可见皇上仁义之心!”
      海云这回心里确定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哪有人死活要降自己的罪,还有人急着要定下罪的说法?除非他们俩人间当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心思转了转。哼,怕什么?就算是陷阱又如何?只要没死,大不了跳下去后再想法爬上来。
      “请皇上下旨!”风贶和寮峰异口同声地道。
      海云轻挑眉,见站在他们旁的邢纳宇神色着急,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没这个必要令他为自己担心……“风将军既然如此坚决,那朕就应了罢,御下风将军主帅一职。”
      “谢过皇上!”风贶道谢后便起身站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皇上英明!”寮峰勾唇带笑,淡淡地奉承了一下。
      海云轻挑眉。这马屁拍得真假,那语气分明就是含讽刺。
      “皇上,井录边境那处正是与敌军对战的高压时期,主帅一职不能空缺长久,得要早定下由谁来担任此重职!”寮峰双手抱拳,眼神直视着他,隐晦意味甚浓。
      “……寮将军(刚才听到邢纳宇是这样称呼他的)说得有理,不知各位大臣可有适合的推荐人选担任井录边境主帅这一职?”这人真阴险,兜兜转转绕着这话题不放,刚劝说完降了主帅一事,这会儿又把主帅这一职扛了上来,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屁话,明摆着想他找麻烦!
      “回皇上,末将认为……”寮峰将要说话时却被邢纳宇打断。
      邢纳宇走前一步,双手抱拳,直视海云:“皇上,本王认为,风将军虽是因罪过而撤了主帅一职,但风将军久历战事,战绩显赫,其实力可说得上在当今朝中无人能胜,既然主帅一职不容久缺,风将军因罪过而不能再接任其职位,大可让驻守井录边境的副将梁东吕代其主帅一职,此人多年跟随风将军参战,为人稳重心思谨慎,其实力不可少窥,现时战事紧逼,既然主帅一职空缺,大可让这位副将梁东吕接任,而副将一职可由风将军补上。一来主帅一职便可解决,二来井录战事时风将军可在旁中协助,这既能因风将军的罪过而对天下人有所交代又可再次为吾国出战杀敌!”
      “五王爷说得有理,如若各位大臣没有意思,就依了五王爷所说的那样,由副将梁东吕升任主帅一职,而副将一职便由风将军补上!”海云心中舒了一口气,这家国大事听得他真头大,完全不明所以,唯一明白怎么做的就是应了邢纳宇所说的话就对了。
      寮峰听得满面黑线。他的话还没开得完整就这样给忽略过了……
      风贶见寮峰愣神心里急了,心中虽不明邢纳宇为何会一接二连三打破他们的计划,但仍坚信着邢纳宇所做的一切是有别的目的!“回皇上,末将认为有一个人选比任何人更为适合主帅一职!”
      “……”海云眼角抽搐,选择沉默。
      海云不作声并不代表没人会把风贶的话接下去,例如寮峰。寮峰回神,看向风贶的眼神带着歉意:“风将军所指的是何人?”
      “是皇上。”风贶见事情终于把话题拉上皇上后,神色顿喜。
      “……”行军打仗这事关他屁事啊?他手重不能提,脚顿不能抬,哪来的好苗子做得了主帅这要命的职位?!
      “哦?”寮峰轻挑眉,“风将军为何认为皇上适合主帅这一职?”
      风贶勾唇,微笑道:“由于吾国近期井录边境的事战败了敌军三仗的问题,使得吾国将兵士气一落千丈,如若皇上能亲征出战,定会令将兵士气大涨!”
      “风将军所言有理,臣认同主帅一职应当由皇上挂帅出征!”早朝上只说过一次话的老臣子苛大人这时出声附和。
      邢纳宇的脸色难看,张口说道:“是吗?本王却不认同,一来是皇上从没经过战事,如若担任主帅一职只会使得战事更难以解决,二来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得要长久应战,假若一时不慎,不但吾国战祸有增无减,而且国内无君主政更有可能使得吾国子民纵乱!”
      一直在旁观察形势的齐百壓见邢纳宇的话似乎都是偏向皇上,心中虽觉得怪异,但没深想下去,只道是接了他的话下去:“五王爷说得甚是,皇上主帅一事就别再提,就按先前皇上所决说的来定,主帅一职便由副将梁东吕担任,而风将军就补上副将一职便完满。”
      风贶与寮峰再次对视一眼。寮峰面向齐百壓,说道:“齐丞相这话就说错了,虽说皇上没经战事,但也并不代表皇上不会啊!皇上乃是天子,有神明庇佑,自会令吾国军队得以勇战连胜,主帅一职皇上是当之无愧。另外,俗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但皇上只不过是在战敌,仍在吾‘国’内啊!况且,如若吾国子民闻知吾国帝王亲征杀敌为保吾国子民安康定会更加崇敬皇上,那又如何说得上皇上担任主帅一职出征后使得吾国子民混乱呢?”
      “寮将军、风将军,你们够了!”邢纳宇见他们越说越离谱,都快把话说死了,忍不住气怒起来。
      “停!”海云看了看气红了脸色的邢纳宇,再看向台阶下所有的官员一会,最后看着满面神气的风贶和神色疑惑的寮峰,“朕答应出征,你们别再这个话题争闹下去了,朕听着都觉得头痛,斗个半死有什么用!”
      众人呆滞,意想不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皇上……”邢纳宇满面忧色,想再次开口阻止。
      “好了,他们明摆着想朕去送死,朕这次就算不用出征,日后自会存有大多的机会给朕找到去阎王的路!”海云皱眉,大呵,双手抱着怀中的邢俟站起身,“到此为止,今天朕什么国事也不想再听,退朝!”
      衣袖狠抛了一下,海云便带着神色傻了的邢俟转身离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