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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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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禅寺座落京城郊区,附近不远处便是一庄庄村落,禅寺不大,却人群攒动,到处都是来上香的香客。
佛门净地,自是男女分隔而住,沈知野将青以安置在女厢房,自己则去了男厢房。
如今落了脚,青以又感到困意来袭,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明月守在门外。
而男厢房的沈知野得知青以已经睡着了,他吩咐尘凡看好青以,便自己出了禅寺,只身一人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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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安是昨日到的京城,他见小师妹信上说,她如今假意嫁给了长安候府世子沈知野,待她杀了小靖王,俩人和离便回扬州去。
季时安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他想过千万种青以杀景庭羽的办法却唯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以嫁人这种方式。
彼时,季时安现在长安候府门前,与门外的小厮小眼瞪大眼。
小厮不耐烦道:“公子,我们世子妃当真不在府中。”
季时安拱了拱手,“敢问她去了哪儿?”
“这主子去哪儿,我们做下人的,怎敢过问?”小厮没想到这位公子看起来温文有礼,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缠,“公子不妨过几日再来,兴许世子妃便回来了。”
“打扰了。”季时安有些落寞地转身,明明前日他们才通过书信,小师妹说今日她便从山上回来了,难道是他来早了。
罢了,明日再来吧。
季时安这样想着,突然一个孩子跑过来,跌跌撞撞朝他身上撞去。
季时安本想躲开抓住这孩子,但又想到这是京城,不比扬州,便没动作,只好由着这孩子撞上来。
十岁的少年郎因着撞到了人,脸色微红,连忙向他道歉,“这位大人,实在对不住!我只是只是……”
少年憋红了脸,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无事。”一个大男人被孩子撞一下无关痛痒的,季时安抬眼看向这少年,反倒关心他,“小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少年见面前这位公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解释:“我和朋友约好的时辰,怕是要迟到了,今日冲撞了大人实在对不住,只是要迟到了,大人恕罪,我先告退。”
季时安又见这少年风风火火的跑了,忍不住眉眼含笑。
到底是十来岁的少年郎,无忧无虑。
这少年跑到前面的巷子路口,慢了下来,他拐了一个弯,然后将手中的钱袋交给站在小巷子里的男子。
这钱袋是他从刚才那男子身上顺下来的。
“世子,这是那位公子的钱袋。”
沈知野转身,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钱袋,他给了少年一锭银子,似乎很满意,“做的不错。”
这少年是城中有名的扒手。
少年没接,他朝沈知野深深鞠了一躬,“还未谢过沈世子救我母亲于水火,这银子我不能收。”
沈知野将银子丢他手中,“你替我办事,这事是你应得的。”
少年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世子,以后若有用着我的地方,世子尽管吩咐。”
沈知野点头,“嗯,下去吧。”
少年一溜烟便跑了。
这少年的母亲身患疾病,被夫家休了赶了出来,恰巧不久前沈知野遇到了,那日这少年要从他身上顺东西,被他发现了,不过那日他心情好,便随手给了这少年一锭银子。
沈知野望着手上的钱袋子,唇角微勾,他没在京城没待多久,便立刻回了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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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以已经醒了,如今她身子还没好,自是待在厢房里休息。
沈知野回来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青以正坐在厢房里跟退蓝说话。
“明月,你今年十几了?”
“再过两个月,便十七了。”
青以眉眼微动,“我放你去嫁人怎么样?”
明月一听,立刻摇头,“奴婢不想嫁人,世子妃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青以皱眉:“可是不嫁人,你一个女子,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明月终究与她不一样,以后她和离了,无拘无束的,身边还有师兄弟可,可明月以后便什么都没了。
“奴婢跟着世子妃不愁吃喝。”明月满眼欢喜,“世子与世子妃感情这么好,奴婢也跟着世子妃享福,待以后世子妃有个孩子,奴婢帮着看着小世子,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的。”
这话,青以倒是没接。
外面一直在听的沈知野进了屋子,“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随便聊聊。”青以见沈知野不在男厢房待着,反倒跑过来,“有事?”
这时明月很有眼色的出了屋子。
只留下青以和沈知野二人。
沈知野坐在青以旁边,“这两日是附近百姓祈福上香的吉日,听说明日有烟花表演,娘子可有兴趣?”
“没兴趣。”青以笑着拒绝了,“我身子还未好,不方便出去。”
沈知野也没说什么,他换了个话题,“娘子的伤今夜该换药了。”
青以肩膀上的伤她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上药的,因着退蓝还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事,退蓝不能给她上药,思来想去,这里能上药的也只有眼前一人。
青以小脸上染上了红晕,但她也知道,为了不加深伤势,这药必须按时换。
可青以又想到上次沈知野对她做的事,心下难免防备。
沈知野已经将药匣子拿了过来,他从里面拿出来两瓶药。
青以咬咬牙,伸手背对沈知野解开腰带,还未等她将肩膀上的衣物褪去,沈知野便先她一步。
“你伤口在肩膀上,这样子会牵动伤口,对伤口不好。”
他说的认真,没有一丝不正经,青以只能低低地应了应。
烛光摇曳,青以香肩露出,肤如凝脂,如上好的羊脂玉,她很瘦,锁骨凸出又漂亮,那颗锁骨上的痣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妖媚勾人。
沈知野小心翼翼的,手指没有并碰到青以的肌肤。
直到微凉带着刺痛的感觉传来,青以肩膀微微一僵。
沈知野手上动作继续,“疼了?”
青以顺着他的话,点头:“是有点。”
“疼你才能记住。”沈知野嘴上不饶人,他换药的手法很娴熟,一看便是常做这事,“以后你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只怕会比这儿更疼。”
青以撇撇嘴,催促他,“好了没?”
“急什么?”沈知野把纱布系好,然后重新给她穿好衣裳。
青以系好腰带,外面突然一阵黑雷滚滚,青以没防备,被吓了一跳,此时大雨倾盆而下,细雨随着风被卷起来,从窗牗里撒进来。
沈知野起身收起来窗支,有些惊讶,“居然下雨了。”
禅寺的厢房不比京中,如今已是深秋,这厢房里又不久居人住,屋子自然寒冷,且这雨来势汹汹,屋子里有没有伞,男厢房离女厢房有一段距离,沈知野走回去怕是要淋成落汤鸡了。
这寺中条件简陋,一个四四方方一眼望到头的厢房,也没有沐浴的地方。
外面雨声急促,沈知野关了窗道:“夜里风大,这雨不知道几时才停歇,我让退蓝过来守着你。”
“其实也不用。”青以心下犹豫,她很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担心沈知野会淋雨才会让他留下,只是缺个暖床的人罢了。
今日她休息的时候,这床榻她暖了一下午才暖热的。
沈知野不解地看她。
青以解释,“我的意思是,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歇,要不你便留下吧。”
反正俩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沈知野望着青以,似是在思量,“娘子,佛门重地,自当矜持自重。”
青以见沈知野一副不愿意的模样,心一梗,顿时来了脾气,还未等她开口赶人,沈知野边解腰带,边走向床榻。
“不过娘子邀请,我自是盛情难却。”
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