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乘梦少年心》心草

2、故事之二

　　说完了皇帝，下面说一下三叉戟的另一位。
　　如果我们说，有这样一个人，他选择的道路，天生要背负骂名，一辈子都在追逐注定不能抓到手中的东西，那这个人除了会走路的杯具，便再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没错，网之舞和ＣＴ当中，这位活生生的杯具，就是永远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永远闲散自若潇洒从容的肖俊光，一个，大概可能或者也许，和其他同时代的追梦青年们一样，以带领自己的国家在世界杯登顶为目标奋斗的好青年……
　　问题是，“我要带领德国男子足球队夺取世界杯”这句话，施奈德讲出来是魄力和决心，那么“我要带领中国男子足球队……”，呃，很好很强大，很牛很悲摧。
　　所以……阿肖的世界，注定是最漂亮的配角，最辉煌的若有所失，他在网之舞当中的表现是这样的，可以石破天惊，可以中流砥柱，即使无法品尝最终登顶的喜悦，亦可以笑一笑，拂衣而去，从头再来。
　　既然雨中的梅阿查是施奈德的故事，那么就用决战坎诺普来代表肖俊光吧，折戟沉沙于最后的赛场，这也的确是一块适合他这样的人的舞台。

　　故事之二：决战坎诺普
　　激动人心的决赛开始之前，有必要提前描述一下网之舞里的肖。这位中国人是一名来自云南红塔的五好青年，不抽烟喝酒泡夜店，更不会在赛后竖中指或者搞打伞，而且一手针灸绝技绝对会被拜仁队医沃尔法特请去开恳谈会要求绝对不要乱扎自己更不能乱扎别人。不过……这都不代表他不是个问题儿。
　　“那个大叔，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八九了，怎么还穿着中青队的队服？而且……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我们的对手？”
　　这，是尤文图斯后防帅气闸门——沙路柏尼．赞迪尼同学，在世青赛的时候对肖俊光的评价。那时候，这位仁兄正瘸着一条腿，披着中青队那件见者流泪的惨绿制服，头发如鸟窝，胡子拉碴地坐在观众席上……其形象之悲摧，绝对会让小皇帝施奈德后悔曾经在赛场上一心追他，用蹩脚英语问他名字。
　　不过……这名大叔扎了长发刮了胡子作为一名堂堂的俊朗男子站在坎诺普球场之上，倒确实如赞迪尼的第六感一般，是尤文图斯今天的棘手难题。
　　——决战坎诺普，是肖的比赛。
　　半决赛对阵国际米兰，拜仁慕尼黑后腰耶雷梅斯受伤，前场利云累积黄牌停赛，因此决赛不得不由前场的双腰单锋阵型改打单前腰双前锋，由肖俊光负担起中场组织的大任。这场比赛当中，拜仁的对手是号称全欧洲打法最沉稳的球队，将１：０主义练致炉火纯青的尤文图斯。
　　在此前比赛当中，拜仁的中场核心如果只能挑一个，大家多半会说是利云。毕竟肖更多时候扮演的是任意球功夫出挑，也擅长在施奈德背后给敌人临门一击的影子杀手，几次人到后场单骑救主也无可挑剔。然而应该说，是欧洲杯利云的这一张黄牌，把作为前腰的肖俊光推到了第一线的风口浪尖。
　　如果站在施奈德身后的是“指挥塔”加尔富特，那么读者肯定眼皮都不动一下。反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腹黑后方送球，冰山前方等喂，这边可以门将啥都不干，蹲看对手受罪……不过肖俊光不是以组织调度出名的利云和加尔，当他施施然出场站在拜仁的锋线背后，不免让人心里先哆嗦几分。然而肖在这场欧冠决赛当中，表现出了他作为攻击型中场的独有特色，他的表现，如同与皇帝配合，一记直接任意球先开纪录的瞬间，被作者描绘的那样——
　　【那一刻，场外大屏幕给了肖俊光一个特写。在触球的瞬间，平日总是笑嘻嘻若无其事的青年，眼神锋利得如出鞘的剑。】
　　缺少了平日配合娴熟的同伴利云，兼之皇帝在尤文图斯的赞迪尼贴身盯防之下难有施展余地，肖的镇场能力和心理承受力都经受着很大考验。事实证明他确实不负所望，力抗尤文图斯压迫力十足的防守，或突破分球，或中路调度，亦可抽冷打门，惊出对手一身冷汗。不仅令看台观战的日本队员纷纷赞佩，亦吸引了现场观众的全部热情：
　　【……绍尔带球前进了几步，将球传给了肖俊光。拜仁球迷纷纷鼓掌，在他们眼中，本队１６号拿球，便意味着拜仁将有一次精彩表演……】
　　肖作为一名中场球员，不贪功，不粘球，场上心态平和，作风潇洒冷静，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能在拜仁比赛当中扮演关键先生的原因所在。也正因如此……拜仁惜败，令人独为他不平。
　　——足球是圆的，在比赛结束之前，没人知道还会有是么事情发生。
　　这句话是网之舞当中，欧冠决赛的批注。正如作者所形容的“如果有人预测对了所有比赛的结果，那么他是上帝；如果有人预测错了所有比赛的结果，那么他是贝利；而普通人，永远在上帝和贝利之间摇摆。”
　　拜仁慕尼黑在最后三分钟被尤文图斯翻盘，令肖全场努力化为泡影。
　　圣克鲁兹哭了……那时候这个现实当中拜仁的双锋之一还是小孩子，错失大满贯的马特乌斯亦不禁满面茫然；心高气傲的施奈德仰天叹息，观众席上利云落寞难禁；伤停补时阶段连失两球的ＳＧＧＫ若林站在球门前，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然而肖俊光呢？
　　作者借记者之手，这样描写到：我从来没见过肖俊光的脸上流露出如此的神色……
　　什么样的神色呢？纯粹的痛苦吗？像所有为人称颂的亚军一样，是一个悲剧英雄应有的神态？像作者描绘的的……拜仁慕尼黑如同汉尼拔只差一刻就能攻陷罗马城，却无奈失败得如此悲壮？
　　……不是的。
　　那确实是一种“如此的神色”，一个中国人，代表一家德国顶级俱乐部，在西班牙，踢了一场欧洲顶级比赛，拿到了一个亚军。
　　这就是肖，那个……在拜仁慕尼黑的肖俊光。

　　说完了肖，最后剩下的是三叉戟当中的利云。之所以拜仁Ｆ４会被戏称为一桌麻将，与这四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大有关联。施奈德冷峻刚毅，肖俊光洒脱不羁，若林矜持老成，而利云，这名拜仁的发动机，则是四人当中，性情较为柔软感性的一个。
　　实际上，拜仁这支队伍，之所以有着不能比拟的魅力，原因之一便是这里没有球员上帝。
　　施奈德有多么辉光耀眼，但是他只是一名前锋，这里他照样会怕飞铲，怕贴身紧逼，在赞迪尼这个级数的顶尖后卫专职盯防之下也会困难重重、有心无力。若林再也不是开了外挂的门将，而利云和肖俊光更不曾被拿出专门与拿度尼、大空翼等声名在外的攻击型中场单独叫板，拜仁双腰的难分轩轾，才是这里最美丽的中场风景。
　　……利云刚出场，冷淡的模样似乎和施奈德有些相似，只是久看之下，才知不同。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被汉堡后卫形容为“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的冷漠，在内心的创伤被弥合之后，就消失不见，转而代之以一些拘谨和羞涩。但是，不要凭场下的低调，和利云有些情绪化的性格，就认为他缺乏帅才，球场之上，被形容为“过长的白金色刘海遮住半边脸孔，令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的这名瑞典队长，表达内心锐气与斗志的方式亦与众不同，极为矜持却不失其独有的自信和力量。
　　肖和利云作为中场搭档出现在小说中，比起以单独一名球员为中心的踢法更显多彩，而他们彼此的默契和信赖，更予人无与伦比的坚实感。
　　“……再让他这样踢下去，大概就对不起我们的球迷吧？”
　　这是拜仁巴萨一战，肖对利云所吐露的话语。而同样的，在汉堡与拜仁一战的时候，利云亦曾对肖言道：
　　“一会儿把球传给我，汉堡队……有个有趣的守门员。”
　　和若林+施奈德的搭档一样，利云和肖俊光的性情，也足以“相映成趣”，然而在他们身上展现出与皇帝相比实无差别的强大自信之时，才令读者能够感觉到拜仁慕尼黑之所以是拜仁慕尼黑……这个道理所在。
　　所以，网之舞这个故事，绝不会令你到处都看到职司错位的王牌对峙场面。而拜仁前场的“三叉戟”，却是这里不会褪色的传说所在。
　　不过，故事当中，与利云类型相似的中场球员为数不少，比起戏份不算很多的他，或许加尔富特的才华尚能更胜一筹，然而，当奥林匹克球场的风吹起那名来自瑞典的12号长长的刘海，当他手握吊坠，祈祷之后才猛然自球员通道踏入球场的炽烈氛围之中，他的球技、和他其实十分低调的性格一样，都是拜仁慕尼黑，和这个故事，不可或缺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