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0号做男友（修改版）》俞皿

26、礼服大作战

　　一回到B君家里，小A立刻就冲了过来，把我拉进屋里好好地询问，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吴姓的未婚夫，为什么我妈会找B君“谈判”，这个吴岚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们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待我解释完此事的前因后果，特别是跟MR吴的孽缘之后，A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觉得海狸先生是个祸头子。
　　当我告诉她，这位吴岚先生其实就是她和桃花口中的“餐厅阳光男孩”，A君听了，悔得肠子都青了，直说自己有眼无珠，没看出他的恶劣本质，非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
　　我听了连忙附和，对于这点，我俩是英雄所见略同。
　　临睡前，我问A君，如果一个人向自己心仪的对象求婚，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放在求婚者的手上，这代表着什么？
　　A君说，那还不就是同意了呗，然后她警觉地看着我，问该不会是那个MR吴对我这么做了吧。
　　我说A君想得太多了，怎么会给那个无赖这种机会呢？
　　A君放心道：“莫名其妙的问这种问题，别人当然会多想。”
　　“也不能算是莫名其妙，刚才我就给你哥跪下了。”
　　“原来是这样……”A君刚躺下又弹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我刚才和B君求婚……唉，你别这么用力拉我，我还没穿鞋！”
　　我被A君拽到B君的房间，美人哥哥正在换睡衣。
　　“你怎么不敲门？”B君系上敞开的睡衣，有点责备A君的莽撞。
　　“她有话要对你说。”A君把我推到前面，“快问。”
　　我揉着被拉疼的手臂：“你……每天这个时间换衣服啊……”
　　我还在两只星星眼的回味刚才的一幕，B君那无暇的玉体……为什么我“闯空门”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好运嗫？
　　“疼死了！”
　　A君的一记“美讶拳”把我打醒。
　　“我们没什么事，走吧，A君……”到了关键时刻，我突然成了“缩头乌龟”。
　　又是一记“美讶拳”，我头上的包，成糖葫芦状。
　　“我是想问……刚才的‘求婚’……有没有法定的效力……”
　　“如果你没有反悔的话，我想——我表示得很明确。”B君稳如泰山，处变不惊的说。
　　……
　　我看着惊呆的李A君，从她睁大的眼孔中，也看见呆若木鸡的自己。
　　“B君/哥哥，你掐我一下……”我们异口同声道。
　　这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A君就拉着我去找桃花，桃花知道我们的来意后，放下晨读的早课，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就是没有主意，才来找你的。”我摩挲着那尊放在书桌旁的石头地藏菩萨，听说摸它的额头，就能带来好运。
　　“你求婚，他同意，你们就结婚吧，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桃花君说。
　　“我们家赵明子女士尚未从这几天的打击中恢复，现在告诉她，我要结婚，不是找死吗？！”
　　“你喜欢李B君吗？”
　　“别问这种废话。”我不屑于回答桃花的这个白痴问题。
　　桃花沉思了一会儿：“你们先把证给领了。”
　　“你是说——先斩后奏？”A君问。
　　我马上否定了这个主意，结婚登记哪有这么简单，我的户口本还在自己家里。
　　“你可真笨，偷出来不就得了。”桃花不以为然地说。
　　A君居然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却有些犹豫。
　　“你默默唧唧的做什么？当年‘□□’我哥的气势哪去了，还是你变心了！”
　　“问题就在你哥身上。”
　　“我哥怎么了，他不都说同意了吗，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再拖下去，他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我就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B君怎么就突然想跟我结婚呢？”
　　桃花说：“你想这个干什么？”
　　“我总得知道他的思想变化过程吧，现在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跨越式发展！我心里有点没底。”
　　“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你总看过吧，他说‘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桃花说。
　　“才能与机会相加等于成功！”A君也说。
　　“你们两个别一唱一和的，特别是李A君，你哥又不是野兔子，我是不是还得有‘狮子的凶狠和狐狸的狡猾’？就算不是你们两个要结婚，也出点正经主意！没事儿让我学老马干什么。”
　　“蓁灼，其实我母亲那一关也挺难过的……”A君突然提起未来的“岳母大人”，看起来那老太太也不好对付，抱得美人归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那你们还想结这个婚吗？”
　　“想/想！”我和A君最近越来越合拍。
　　“那就照我说的——生米煮成熟饭。”
　　根据桃花君的分析，从“未婚”变成“已婚”是件大事，那从“已婚”变成“离异”，在中国人眼里就更要不得了，而且以她对我妈妈十几年的了解，她认为赵明子女士内心的斗争远没有表面的激烈，至于AB二君的妈妈，根本就是“纸老虎”。
　　“要不……我们就这么办？”A君问我。
　　我也基本同意了这一方案，但还有不放心的地方——担心那个MR吴再来搅场。
　　桃花君冷笑了一声：“对付他小CASE。”
　　“你要怎么做？”
　　“森森宝贝儿，别忘了，我家也是性产业上关键的一环，嘿嘿……”
　　虽然我吃了桃花不少苦头，但现在看来这个朋友真是没白交。
　　利用我父母上班时间，偷出自己的户口本还比较简单，但是B君的手续就麻烦了一点，还得要两国使馆的证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A君催促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系列活动，待到两个小本拿到手时，我还有点犯迷糊。
　　“我现在是一已婚人士了？”我问跟在身后的李A君，“有点不能适应，来，A君踩我一脚。”
　　一只高跟鞋在我脚上来了又去……
　　“啊！你想害我做残障人士！？小姑。”我疼得几乎走不了路。
　　“我看你适应得挺好。”
　　我搭着A君的肩，慢下脚步，看着前面的B君：“亲爱的小姑，今天你就去桃花家挨一晚吧。”
　　“为什么？”
　　“咋咋咋，小女孩。”我“流里流气”的说，“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惊——天地，泣——鬼神了，你还想在家做电灯泡吗？”
　　A君扒开我的手臂：“少做梦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不走，我也无所谓，到时候你可别不好意思。”
　　“只要有我在，你们就还得分房睡，休想占我哥的便宜。”
　　“太不人道了，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初夜……”
　　“今天不算。”
　　“为什么？”
　　“你想让我哥‘没名没份’的跟着你？”A君停下来，“今天晚上约了我母亲。”
　　“岳……岳，岳母大人？”
　　“早晚不是都要见？还有她是你‘婆婆’。”
　　“是，可是非要今天见？”
　　B君已经取好了车，站在远处等着我们。
　　“我也了解我的母亲，相信我，‘早’肯定比‘晚’好。”
　　我看着继续向前走的A君，自言自语道：“当然相信你了，不然现在还能相信谁……牛鬼蛇神就全都来吧。”
　　晚上，“丑媳妇”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婆婆”，但我不得不收回先前所用的形容词，什么“老太太”、“牛鬼蛇神”……因为这位就是分给B君一半基因的创造者，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人。
　　冷淡、严肃、锐利……
　　我感觉自己生死未卜。
　　“婆婆大人”除了接受我的问候，就再没理我，只是问自己的儿子：“你真的选定了她？”
　　在得到B君肯定地回答后，她看着我，连说了几个“真的”，像是问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俞小姐，我现在能否见一见你的父母。”她恢复原来的神态。
　　“好，好的。”我掏出手机。
　　“还是改日吧，今天见杨柳的父母，太唐突了。”B君说。
　　“是这样吗？”“婆婆大人”倒不像是在质问。
　　“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去登记这件事……”我呵呵的笑起来。
　　“我接到小A电话的时候，也觉得很突然。”
　　“要不，我打一个电话，”我按好了号码，深吸一口气，“不过他们要是在气头上，可能就来不了。”
　　电话拨通后，我妈出乎意料的平静，告诉我他们一会儿就到。
　　“俞小姐，想过双方父母都反对的情况吗？”挂了电话，B君的母亲问我。
　　“是挺担心的，可是美人……B君说，结婚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真心喜欢对方，父母也会祝福我们的。”
　　“这是小B跟你说的？”
　　“我知道自己在各方面，与B君相比都差的多，但我非常的喜欢他，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要永远的爱他，守护他，不离不弃……要是我变心就不得好死。”
　　“婆婆大人”听完我的宣誓，好笑的问：“这不应该是男生说的吗？”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角色好像错了：“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B君的母亲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喝咖啡，等着我的父母，AB二君也沉默不语，不得不跟着变安静的我开始发困。
　　谁要是看不出他们是一家人，可真是瞎了眼睛。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家二老终于赶到，看着互相寒暄的双方家长，我想，同样是身为人母，这长相差距咋就这大呢？
　　哎，底版不好就直接影响照片的质量！
　　幸运的是，赵明子女士真如桃花所说，非但没有刁难我，反而大赞自己女儿的长处，连我都觉得俞家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只不过偏巧也叫俞杨柳。
　　“既然亲家母不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妈拉着“心爱女儿”的手说。
　　“是啊，小辈们都决定好的事，咱们再反对也没有意思了。”
　　“就是就是，孩子们不懂事，但婚姻大事哪能草草办了，特别我家就这么一个丫头。”
　　“李家也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您就多费心吧。”
　　“别这么客气，大家都一家人了，哈哈……”
　　“……”
　　“……”
　　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在三位“老人”的磋商下预谋成功。
　　分别的时候，我妈说“待嫁”的姑娘没有住在男方家里的习俗，所以押着我必须回家。
　　可怜的“新婚之夜”就要这么不了了之，我恋恋不舍的看着B君。
　　“你有点出息，别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我妈小声地说。
　　“‘出息’几块钱一斤，哪比得上我的美人哥哥。”我泪眼汪汪的看离去的B君一家。
　　“我和你爸养了个白眼狼，回家再和你算账，上车。”
　　对哦，都忘了家里还预备着“满清十大酷刑”，等着伺候我呢……
　　而实际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妈忙得没空搭理我，并且说新娘子不宜挂彩，所以要暂时放过我。
　　订酒席、印请帖、做礼服、买东西、租礼堂……
　　原来结个婚这么麻烦！
　　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不是我妈在眼前晃，就是A君打电话问这问那，刚才就接了一个，问我喜欢郁金香、百合还是玫瑰，我说喜欢薰衣草和紫藤，电话那边马上传来记录声——紫藤得空运。
　　“妈，鱿鱼丝吃完了，您去超市的时候捎两包回来。”我冲准备出门的老妈喊。
　　但这次捅了马蜂窝，我妈气势汹汹的问：“究竟是谁要结婚？！你快给我起来，不是约好今天去美容院吗？现在都几点了，你要是再这样，就别结了！”
　　“您别激动，我这就行动。”
　　反正去了美容院也是躺那睡觉，还有人按摩，更舒服，我慢悠悠的起来穿衣服。
　　B君现在正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像我这么“忙”？我边穿边想，都怪我妈偏要坚持那些陈规陋习，说什么新郎新娘在结婚前联系不吉利，喂，我们可是“合法夫妻”！
　　三天之后，我终于见到B君，他一早来接我去照婚纱照。
　　兴冲冲的去开门，可是才见到他，我便忍不住大叫：“你是不是让人给劫了？！头发这是怎么了？”
　　我爸走出来：“是我让B君去剪的。”
　　“他的头发本来就不长，干嘛要剪头发！”
　　“女儿啊，”我爸把我叫到一边，“我和你妈是怕穿着婚纱的女儿，还没自己的女婿漂亮，就提议他去加工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我苦着脸问老爸。
　　“……效果好像不大……”
　　我吵着不去照婚纱照，除非谁让B君的头发复原，最后还是老妈一声“狮子吼”，让我乖乖出了门。
　　坐在车上，我看着只剩下两寸来长头发的B君，心里非常别扭，老爸老妈真是“多管闲事”，原本我还打算让他以后别再剪头发，变成长发美人呢，现在梦想也破碎了。
　　到了影楼，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引起化妆师的注意。
　　说完原因，她想了一会儿，建议B君把头发挑染成红色。
　　我眼前一亮，问美人哥哥意下如何，他笑着说，只要我满意就好。
　　负责礼服的小妹是个工读生，一见B君便两眼发直，热情的推荐店里最新款的礼服，说是全部由巴黎空运来的。
　　B君不发表意见，任我自己挑选，而我本身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是兴趣缺缺，还不如看着美人呢。
　　“您要是不满意这些，就看一下上一季的流行款吧，”小妹又选出几套，“尤其是这一件，胸前用了罗马式复古设计，双层褶皱，典雅简单，又可以掩盖胸前的缺陷，显得纯洁脱俗，正好符合您的气质……”
　　“喂喂，小妹妹，我是新娘，”我提醒已经陷入自己幻想中的小妹，“你让他穿婚纱，我穿什么？”
　　“对不起，”小妹连连道歉，“我是COSPLAY 社团的COSER，所以不知不觉……但是，先生您要是不穿，简直就是太浪费了……对不起，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小妹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色迷迷的看向美人哥哥。
　　“你休想，”B君弹了我的额头一下，“要是家长们看见这么另类的婚纱照，会晕倒的。”
　　说的也有理。
　　“你们可以照两套……”小妹在旁低声提醒。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我看见影楼的老板也高兴的直点头。
　　“小妹，你很有前途，”我拿下她推荐的那件礼服，“我们有个高级的CLUB，你要不要参加？”
　　折腾了一溜够，终于是开始拍照了，拍那套给父母看的正常照片时，那个翘着兰花指的摄影师根本就是在应付差事，而B君一穿上婚纱（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的，这也是为了读者福利，哈哈），他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帮我们摆造型，说白了就是想吃美人哥哥的豆腐。
　　拍完第二套，他还意犹未尽的建议我们再拍两套，一套我们都穿西装，另外一套两个都穿婚纱。
　　我当然是高兴，可是B君说什么也不依，最后连其他拍婚纱的新人都过来帮我劝他，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他才免强同意再照几张。
　　为了留下“佳人”的倩影，摄影师主动加班，所以拍完全部的照片，包括外景的部分，已经是晚上了。
　　我躺在后排座位上，大呼这辈子也不想再穿礼服了。
　　B君提醒我，婚礼上至少还得穿几个小时。
　　我凑到驾驶座旁：“干脆宴会那天，你穿婚纱得了，反正也是你穿起来比较美。”
　　美人哥哥回手给了我一个“脑啵儿”，最近他真是弹上瘾了：“俞妈妈不会想看见穿婚纱的女婿的。”
　　“你就穿吧，以前和喜欢的男生在一起，就没想过自己穿礼服吗？我可以自己牺牲一下，圆你这梦。”
　　“我是0，但不是女生，没想过穿裙子。”B君笑着说，“你就死心吧。”
　　“真的没想过和他结婚？”我其实还是在意那个“假想敌”。
　　“你是我唯一考虑过的结婚对象。”B君仿佛再平常不过的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这是收到的最好的结婚礼物，谢谢。”我也在美人哥哥漂亮的额头小小的弹了一下。
　　“不客气。”B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