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0号做男友（修改版）》俞皿

11、水到渠成

　　“快张开啊，你的手掌又没被绑住！”
　　“你要做什么？”
　　“讨价还价？”
　　B君迫于淫威，张开了绑在背后的双手。
　　我伸出食指放在他右手的掌心：“攥拳。”
　　“干什么？”
　　“你就攥吧。”我合上他摊开的四指。
　　我从他虚拢的掌心中抽出手指，然后又放了进去，和冰冰凉凉的肌肤不同，他的掌心温暖潮湿，让人舍不得离开，正好安抚我那因心虚而发凉的手。
　　“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Ｂ君似乎正在揣测我的用意，“什么感觉？”
　　“就是你现在的感觉。”
　　“被绑着有什么感觉？！”
　　“我是问你手的感觉！”
　　“没……没什么感觉？”Ｂ君的脸因为埋在被子里，声音很闷。
　　“可是我们两个连在一起呢。”我低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我在搔了搔他的掌心，“□□……也不过就是——身体的另外两个部分接触在一起。”
　　我感到自己的手指被轻轻的握紧了一下。
　　“人的身体很奇妙——柔软、脆弱、不堪一击，”我用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背上游走，“但是这薄薄的皮肤却也能保护着我们，维护身体的秘密。人们寻找比牵手拥抱更进一步的接触，接吻、□□，进入彼此的身体——其实是通过少数连接身体内外的地方，表达自己，交换彼此的秘密，达成信赖。”
　　“如果有了这样的觉悟，除了因繁衍而对生殖器官产生的特别膜拜之外，身体各个部位的接触又有什么不同呢？”
　　“……”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
　　“那快感呢？不是所有人都为了‘相濡以沫’才在一起的。”Ｂ君反问。
　　“的确，人们有时是为了性而性，追求那点快乐，可是快感是不是只来源于身体某些地方——那就要看每个人的想象力了。人的情绪说到底是由大脑控制的，所谓高潮，也不过是身体某处与神经、大脑形成反射后，脑子里分泌的那点化学物质引起的，你没看过ＳＭ吗？”
　　“变态！”
　　“且不说这些，初恋的时候，即使是指尖轻轻的碰触，也会颤抖不以，终身难忘；有的人‘阅人无数’还是找不到心跳的感觉。哪种才叫快感……”
　　“□□犯岂不都成了圣人？”Ｂ君怒不可遏的问道。
　　“说得好！首先他们没有那么高的哲学意境，不然都去当尼采和黑格尔了；其二，这和暴力、强迫是要分开的，交不交换‘秘密’那是两情相悦的事。”
　　“你现在干的可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事！”
　　“是啊……”我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我也没强迫你和我“悦”，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你好过一些。”
　　“……”
　　“又沉默了？”
　　“你喜欢我……？”Ｂ君的下巴抵着床。
　　“嗯哼。”这太明显了。
　　“就算咱们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负责的。”
　　天哪！这小子不会一直以为，要上演老掉牙的“奉子成婚”戏码吧？！
　　“没这个必要，除非……你可以怀孕。”
　　我重重的拍了B君的屁股一下。
　　“闲话少说，要开始喽，”我翻身坐在Ｂ君的小腿上，“好好享受——我亲爱的小受君！”
　　“你……你知道我是……”Ｂ君用力回过头，诧异的望着我，“那你还要这样？！为什么……”
　　“因为……我要赌一赌。”
　　Ｂ君趴在床上不再讲话。
　　就当他是默许了吧。
　　……
　　月亮啊……你在窗外可否看见了什么，还是闭上了眼睛，又还能听到什么……
　　人，总是屈从于欲望、贪婪，放任自己的行为，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即使身体再亲密的接触，我们又能窥视对方心里多少秘密呢？
　　也许只有天上那双亘古的眼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