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心》茴香子

14、吉普

　　郑顾进了门后，当即下了肃清令：“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姚沅仍不识趣，坚持要留下。不时去察看上官的表情，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满的意思，于是观望闲事的决心越发坚定。
　　“他们不是外人，就在这说吧。”
　　郑顾抬起双眼，点头。
　　餐桌上，三个面容凝重，一个却不知何时，听得云里雾里。
　　“我不明白。”
　　姚沅打断郑顾的话。
　　无人搭理他。他更加不解了。
　　“小正，你说的版权什么，是什么意思？”
　　郑顾只顾将文件摆到上官和周禹的面前，继续询问。
　　“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侵犯版权的经济纠纷。”
　　“版权侵犯？”
　　直到郑顾离开，姚沅仍是不明白。
　　上官姐怎么会跟版权纠纷沾边？
　　“姐，我有个问题……”
　　“嗯。”
　　“你的职业是什么？”
　　姚沅嚼着手指。
　　“我……”
　　周禹坐在旁边翻看《司吾山庄》，看完了结尾，周禹又翻至扉页，仔细观察签名。
　　“你觉得呢？”
　　“额……房东？”姚沅不确定地看上官的反应。自认识以来，他从没见上官姐出门上班过。那么，上官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上官忍住没笑出声。原来在姚小沅的心里，她是个包租婆。
　　周禹在暗中观察着上官。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喜怒不形于色，名利也不使之动容。如果有人冒出他，或是姚沅，或是少尤，他们都不会当做无事。就算那不会补偿，也断然不许他人触犯。
　　上官的电话响。
　　“陌陌，嘿，是我。”
　　杨绶绶口齿不清，说了一通也不清不楚。上官挑重点问，绶绶依样回。
　　挂断电话后，上官从衣架取下外衣：“绶绶，后街口，4点，兜风。”
　　人物、地点、时间、事件……
　　周禹也拎了衣服。

　　杨绶绶挂了电话，吸了两口碗面。一抹嘴：“走吧。”
　　对面的瞿少尤抬起眼睛，然后接着认真地吃着面。
　　绶绶撇撇嘴。
　　半小时之前，这厮还在仰仗着杨绶绶。
　　两小时之前，要不是有绶绶，少尤少爷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这里悠然吃面。
　　市中心的车展在中午时分开幕。
　　作为此次会展的主设计人，杨绶绶从早上就过来布置。直至开幕，还在忙个不停。
　　“哎，你看那个？”
　　“会不会是SK？”
　　“不可能的。”
　　听到有职员私语，绶绶忍不住往她们所指之处张望。
　　一个挺拔的身影，虽然有些蓄意地勾着背，却仍是很显眼。连衣的帽子遮住了头发，墨镜又遮住了半张脸，在人群中攒动。
　　若不细看，怕是察觉不出什么。
　　但是，绶绶看那身影，想起了曾经的一个失误。
　　瞿少尤。
　　没错，一定是。
　　身边的两个职员变成了四个，并且不住扩张，并且有着向其进发地动势。
　　“那是周禹吗？”
　　“看不清。我看像。”
　　“很像啊。”
　　少尤未察觉自己已经引起了一批SK迷的注意，还在一辆辆车的看。
　　雷克萨斯，不行，华而不实。
　　熊猫基本型，可爱是可爱，样子也很低调，就是太微型了。自己一人，或者载个女友倒是可以，但若是载上姚沅他们出门就坐不下了。
　　沃尔沃C30，做工精良，性能也不错，不过，它旁边的车模穿得太……暴露了吧，不喜欢。嗯，再看看，这车也不怎么样嘛。
　　最后，终于敲定了一款——大切诺基5.7L吉普车。
　　拉过来一个穿制服的，“我要这款车，在哪办理。”
　　“他交给我就行了。”
　　杨绶绶与之交涉，将少尤转移到自己手上，然后悄悄带到后台，办理系列手续。
　　对工作人员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因此还得了个不小的折扣。为此，少尤也有些欣喜。
　　“你有驾照吗？”
　　交货后，少尤迫不及待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吉普车。为了答谢杨绶绶的折扣，少尤提出请她吃顿饭。
　　杨绶绶对着少尤臭屁的样子，表面上是很不满，嘴上说他省了几万块，却小气地只一顿饭，但心里还是美美的。
　　“有。”
　　车子发动，绶绶也攀上副驾驶。
　　“你有时间去考驾照？”
　　“嗯。高考之后考的。”
　　过期的？杨绶绶越来越怕。紧紧攥着安全带。
　　少尤瞅了旁边绶绶紧张的样子，报复似的，猛踩油门。重型车急速飞奔。
　　“喂，红灯！”
　　“嗯？红灯？这个灯坏了。”
　　不顾指示灯，仍是狂奔。车子左转右转，车里的人被左右甩。
　　“唔，这个也坏了。”
　　绶绶绝望了。“马路杀手”这个绰号此时最配瞿少尤。一连两三个红绿灯，都被少尤以“此灯已坏”的理由闯了过去。
　　“到底要到哪里去啊？”
　　少尤无所谓地：“不是要请你吃饭吗？我知道临江饭庄不错，而且我不能小气，你说对不对。”
　　啊！
　　从市中心到临江饭庄，少说也要两个小时。虽然以某杀手的速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还要这么着一个小时，太可怕了。
　　杨绶绶立刻拒绝：“怎么能叫你这么破费呢？随……随便吃点就行。”
　　“话怎么能乱说。我向来说一不二。不像某些人。”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绶绶想着，得罪这家伙也就一次——将他的背影认成了周禹——这么记仇，当什么偶像嘛。小气！
　　最后，就是给上官陌去电话前的样子——
　　两个人在近郊某面馆吃面条。
　　“好吃吗？”
　　清汤寡淡，捞了半天只有半片菜叶。但是杨绶绶却已经感恩戴德了。
　　活着就好！
　　电话挂断后，二人便上车到指定地点接头。
　　到了后街口，上官和周禹已经等在那了。
　　周禹迎上去，绕车转一圈。
　　“嗯，还不错。”
　　杨绶绶下了车，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她怎么了？”
　　少尤下了车，努努嘴，推得一干二净。
　　上官给她递纸巾，周禹去路边商店买了瓶矿泉水，放到上官手上。
　　“快上车吧。”少尤摘下太阳镜后，发现周围的路人奇怪的眼光。
　　上官扶着绶绶。
　　“不……不上。”
　　绶绶躲在上官身后。那辆车，加上那个人，似乎会让她立刻想到刚刚的悲惨遭遇。
　　“为什么？”
　　“他……他的驾照过期了！”
　　周禹笑着，“不会啊。他的驾照是上个月拿到的。”
　　绶绶瞪少尤，想着那句“说一不二”。
　　“可是……”
　　“这样吧。我来开车。”
　　听到换周禹开车，绶绶连连点头。
　　“不过，我没驾照。”

作者有话说

　　五一长假结束，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