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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正中下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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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还挺好的双白和江歧越不出意外的都得到了一中的纪念品。
双白想想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江歧越原本能是第一名呢，可是到折返点的时候双白给他买了杯奶茶，原想着带回去给江歧越，结果那家伙不紧不慢地喝起来了，直到原本的第二名跑过了折返点。
原本的第二名是个高一生，个子还没长高，小小的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江歧越喝江歧越手中的奶茶，都跑远了还在往后看着。
纪念品是只钢笔，墨绿色的笔身，银光闪闪的笔尖，笔末端有着一中的校徽，掂起来沉甸甸的。双白没用过钢笔，捏在手里摆弄了一天。
外面的天气阳光正好，室内的空调温度适宜，旁边的江歧越安静的低头看着书，不时听见啪嗒啪嗒笔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于是男生偏头看着双白，那目光很沉，面无表情的。
双白见状立刻意识到了，他抿了抿唇，把钢笔放进文具袋。
过了会，另一支钢笔被按在桌面上推给双白。
“不是喜欢吗？这支也给你。”江歧越低声说，“我不用这东西。”
江歧越是用钢笔的，双白有时看见他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字，起初以为是日记本，后来一次匆匆一瞥，发现是一本摘抄。江歧越的钢笔字流畅又利落，特别好看。
双白想了想，江歧越自己的钢笔一看就很贵，学校发的钢笔他写字可能看不上。
双白矜持的点点头，应声道：“好吧。”
他高兴的回了家，一进门就找他妈分享他的新钢笔。
客厅厨房哪都没有人，双白最终敲响了爸妈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父亲招手示意过去。
两人在双白来之前在看艺术培训网站。
“小白来妈妈这，”双母温柔的揽着他的肩，扶他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最近你的成绩爸爸妈妈一直在关注呢，”双母坐在床沿，把原本的小夜灯关上，开了灯，“你爸看了往年的分数线，你现在的成绩上一本有点勉强。”
双白眨巴着眼睛，“嗯，是有点。”
“你不是喜欢小提琴吗？妈妈想着艺考会不会简单点……”
“音乐？”
“对，你怎么想？”双白母亲拇指温柔地擦过他的脸颊。
双白静默不语。
“给你请家教也没什么起色，双白，你好好学了吗？”他父亲开口就是质问。
双白心道不妙，他“嗯”了一声。他想，爸爸虽然不常在家，可也不至于否定他的努力，那么顺着这个逻辑链下去，努力学习既然考不上，就是要让他改变门路了。
“你现在音乐水平不差，完全可以考艺术。”
“是，”双白低着头说，“可是，我不想以后都学这个……”
父亲叹了口气，“上不了好学校何谈以后呢？”
双白缄口不语，这时候无论再怎么说都没用了，父亲好像根本不相信他。
谈话的最后虽然有母亲的调和，可也是不欢而散。双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出家门不知道去哪散心去了。
双白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书桌上黑色密密麻麻的字迹和蓝色的改正显得格外刺目，因为它好像在告诉双白，他的努力不过是个笑话，隐藏在黑夜里，没有被别人看见过，也最终不被成绩承认。
双白实在很委屈。
第二天上学，双白一落座江歧越就看着他。
“干什么看我？”双白声音带着残余的，悲伤转化而来的怒气。
“哭了？”
“没有！”
“熬夜了？”
“别问了。”双白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绪莫名又被挑起来，被这问话里隐藏的关心挑弄起了委屈。
双白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原因。
他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但很明显没什么用，一上午昏昏沉沉的度过去，双白捞着段年年一起去食堂吃饭。
双白和段年年在前面走，他轻声倾述着父母想让他读艺术的事儿。
江歧越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因为座位紧邻着，所以出教室的时间差不多，于是三人挨得不远。
那声音虽然不大，也没有刻意收敛，都落在江歧越的耳朵里，又轻又软，饱含委屈。
江歧越算是明白这小朋友怎么回事了。
当天晚上下课后，江歧越就叫住了双白。
少年紧贴着花坛边站着，身后耳侧就是一丛盛放的玫瑰。金色边缘的粉玫瑰在遥远的灯光照射下几乎在发光。除却顶端的花，花坛下部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让人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少年人年轻稚嫩的脸上。
双白微微仰头看他，“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打算读艺术？”江歧越故意这么问，果然他话音一落，面前人就明显委顿了，兼带一丝愤怒。
双白生气了，“你怎么知道？”
江歧越先解释道，“段年年下课过来找你说话，你们没有避讳我。”他低垂着眉眼，将眼前的少年完全笼罩在自己的目光中，“我帮你。”
双白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疑惑。
却听江歧越肯定道：“还没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别忘了许老师可把你托给我了。”男生的表情带着笑，字字清晰。
双白轻轻的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最近成绩维持在一本线上，那么这件事自然迎刃而解。”
“简单”这个词触动了双白的自尊心，他立刻不悦道，“对你来说当然很简单。”
“别闹，我们现在在谈论你的事情，不要扯到我。对你来说，双白，你基础那么扎实，实现这个目标一点也不难。”江歧越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表情，少年的脸颊在柔光中显得分外柔软，他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触。
双白顿时后仰，脑袋碰到了身后那丛玫瑰。玫瑰晃悠悠的掉花瓣，黏在双白的头发上。
双白还往后靠，江歧越拉着胳膊把人拉近身前。
江歧越忽然发现这人脸红了。
“你有女朋友吗？”江歧越明知故问，“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有。”双白恨恨说。
“男朋友呢？”
“也有。”
“你怎么两种都喜欢啊？”江歧越给他下套。
那人显然发现了陷阱。
江歧越问的是性别，这问题摆明了坑他，双白心道不能直接回答。
双白眨巴着眼睛，笑嘻嘻道：“那两种性格的人我都喜欢，你要是能帮我稳定一本线，你我也喜欢。”
正中下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