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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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笺没告诉她之所以在外边到处逛，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想回家。
哪怕到了现在，她一勺一勺慢慢地吃着冰粉也是在尽可能地拖迟回家的步伐。
“吃完了。”
“我也是。”
在和陈爷爷告别后，再踏上回家之路时，方笺问道：“饱吗？”
言外之意是还要再吃点什么吗？
她担心中午就吃一碗冰粉，陈乔壹下午会很饿。
面前的人摇了摇手，爽朗地笑着表示她下午饿了会自己找吃的，不用担心。
两人齐肩走在绿荫树下，微风迎来些许凉意，偶尔将已经泛黄的落叶吹落到地上。
方笺的人缘很好，一路走下来，都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爷爷婆婆在摊位上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小笺去哪呢？”
“放学回来了？”
“怎么越来越瘦，回家多吃点。”
和在学校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陈乔壹以为按方笺在学校时那个冷淡疏离的性子来看，无论在哪方面，交际都应该比较少才是。
而不仅如此，方笺这副热情回应的样子，陈乔壹也从未见过。
“回家呢！李爷爷吃午饭了吗？”
“昨天就回来了，阿婷没回来吗？”
“没瘦没瘦，我还胖了一斤呢。张奶奶也要多吃点啊，我都感觉你瘦了。”
......
看着方笺一个一个地耐心回复，陈乔壹也不嫌麻烦，只是觉得很新奇。
等来到下一个转弯角，陈乔壹侧脸问她：“这是你的问候语？”
旁边人沉默了一会，当陈乔壹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淡淡地开声：“算是，但又不完全是。”
“李爷爷胃不好，因为经常看着看着店就跑去看棋，忘了吃饭的时间。冯阿姨的女儿阿婷也是高中生，但上的是职高，交往来些不太好的朋友，周末放学在外面玩得很晚才回来。张奶奶生病比较频繁，她和我说可能是每天都要吃很多药，所以没什么胃口。”
方笺平静地陈述着这些与她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发生的事，虽然无关，但都记住了，对应上了，清清楚楚。
陈乔壹不禁问道：“你是对谁都那么上心吗？”随后补充道：“就像你在学校，身为学委，对我们班这么负责一样。”
方笺听了垂眸摇摇头：“陈乔壹，我不是对谁都那么上心。我没有那么圣母，来关怀苍生，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语气平淡，但是分明脸上的神情透露着点点悲伤。
习惯看人脸色，习惯记住情绪，习惯关切问好
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早已成了习惯，模糊了边界。
只有在明确地接收到来自对方的厌恶，才会停止。
没点破，因为发现无形中自己已经散发出些负面情绪，方笺沉默了片刻，随后换了种语调，语气欢快：“不难也不累啊，用心观察就好了。”
尾调上扬，唇角微勾，说的时候神情是比上一句看起来开心多了，只是好像在强颜欢笑。
【警报2.方笺情绪值跌出正常值外，请立刻采取行动。同时请注意勿ooc】
警报声在脑里作响，验证了陈乔壹的猜想。
陈乔壹垂眸，更加的难过，她果然不应该轻易地相信方笺。
可能所有懂事的让步，乐观的说辞都是用她的开心来作为交换。
“那为什么又要习惯呢？”陈乔壹停下步伐，决心抛去一切顾虑地问道。
治标不治本，她不要表面地安慰方笺不要难过，这虚伪又无用。她要彻底地转换方笺的想法，解决方笺的问题。
“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不舒服的举动就不要做，人生就这一次，为什么要勉强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习惯？明明你自己才是你人生的主角。”她看着方笺默不作声，火蹭一下子就上来，一溜烟地把自己所有想对方笺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方笺抬眸看着陈乔壹后又低头浅浅地笑了笑，明明刚刚生气的样子气势十足，说话都像有火从嘴里喷出来。说完话气势马上就泻了，撅着嘴，神情郁闷又无奈。
“可是说了也不会有人听。”她认真地说道。
不会有人听，不会有人哄，也不会有人帮。
就算有，人也总会有变的那一天。
“我啊。”陈乔壹不服气地反驳，又猛地想到系统警报里不要ooc的提示，再梗着脖子补充道：“我、胖子、卓婷...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一定会耐心听的。”
听到某个名字，方笺下意识地皱眉，抿唇嗤笑了一下，反问：“听了又怎么样，也没用啊。”
意识到方笺情绪不对，陈乔壹转换语调，耐心温和地解释：“可能我们听了确实没什么用。但是你说了，不好的情绪就不会憋在心里，说了，我们就会耐心地听，就会去安慰你，就会想法设法帮你解决问题。”
“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我诶”她故意夸张地强调，摇摇头，拉长语调：“我诶，堂堂江城一中高二年级数理化三状元。”
“这不比臭皮匠强多了？”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头探向前，一脸自豪，眼睛发亮，一副写满快来夸我的样子。
方笺轻笑出声来，然后郑重地回答：“好，我尽力。”
“不要尽力，就是要做到”陈乔壹嘟囔道，随后想了想会不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压力，又说道：“好吧，尽力就行，也没那么着急。”
【警报2解除.方笺情绪值增高至平均值以上】
“那，继续走？”方笺问道，唇角上扬。
“嗯。”陈乔壹点了点头，迈开步伐向前走。
路一步一步地走着，她们随意地闲聊着。
“学委英语一直是这么好的吗？”
“嗯，英语又不难。”
“但是我觉得很难。”
“可能是你还没掌握到学习英语的方法。”
“但是你刚刚惊讶地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真的有这么明显？”
......
第n次和方笺的对话败下阵来，她肯定地下了判断，前一世，肯定是方笺让了她，不然现在没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但是，她并不排斥现在，相反，她更喜欢现在的方笺。
不藏着掖着，大方、自然、还有点小毒舌，相处起来很舒服。
转过一个拐角，又进入一个小巷子里
“真的都是小巷子诶。”她惊叹道。
“对啊，那当然没骗你，累了吗？”
“你别把我想得这么瘦弱好吧，虽然我确实很瘦，但我不弱，再走个两万米不成问题。”
“是谁刚才气喘吁吁地求着不要走这么快....”方笺腹诽着，但为了维护她的面子，还是不说出来。
“嗯，行。”方笺回应道。
“真还要继续走2万米？”陈乔壹眼睛瞪大，她只是说说而已。
“想什么呢，就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不过你想要走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的愿望。”方笺补充道。
“别别别，快快快。”陈乔壹连忙说。
方笺笑了笑，继续带路。
“到了。”
来到门前放着一个花瓶的房子，方笺从帆布袋里拿出钥匙，欲开门。
钥匙戳进钥匙孔的那一刹那，“咔擦。”
门内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妇人声音
“谁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