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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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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五月,感受不到四季分明的春天的,天气总是一下从冬天过渡到夏天,又从夏天很快速的到了冬天。在傍晚时分,人们吃完饭老年人和带孩子的年轻人就开始在小区里面慢慢的聚集了,老年人总是扎堆在最热闹的区域,坐在路旁的椅子上聊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更多的可以看到小孩的玩耍,天真的玩闹着的孩童跟安静坐在椅子上的老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可岚这时候也在小区的椅子上坐着,在这个小区住了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在小区坐过,以前读书的时候这时候应该在上晚自习,上班了这时候要不就在床上躺着,要不就在外面跟朋友玩,现在让她在家里躺不下去的是还没进家门就听见的里面的争吵声。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让人厌烦了,总是喋喋不休、言语难听的母亲,还有总是沉默的父亲,都让林可岚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开门走进去,所以选择了逃避。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看了看来电,林可岚有一点犹豫了,虽然现在她正希望能有人找自己,让自己能有点事情可以做,但是看着来电这个人,又觉得犹豫,来电的这个人是林可岚的新同事,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新潮的同事吕一,名字很特别,人其实更特别,为什么说她新潮呢?是因为她明明是一个女生,但是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经常都是干净帅气的,平时的做事的样子也很像男孩子,这些虽然林可岚经常在街上也是见过的,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自己的生活圈里面,后来听同事说她还喜欢的是女生,这就让林可岚这个从小传统到大的一个人,有点不太能接受了。从她来以后是林可岚带她,类似于师傅的意思,所以这个吕一也特别的黏她,经常有意无意的邀请她吃饭出去玩,都让林可岚巧妙的拒绝了。
犹豫了一会儿,林可岚接起了电话,听到对方想要邀请自己去酒吧坐坐的时候,林可岚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很显然这个回答让对方很是惊讶,答应半个小时后到林可岚家附近顺道接她,答应的理由也很简单,一是本来自己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要是能喝一点点能放松一下也不错,二是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去过酒吧,虽然现在都27、8岁了,但是脑袋里面还总是有一个印象就是那里面坏人多,最常见的喝酒方式是跟发小梁静在她家里喝点儿小酒吃点儿东西,每次梁静的失恋都是这样度过的,林可岚不太能喝,从小到大基本上喝过的酒都是跟梁静一起喝的,但是这个酒量却从来不见长,但是梁静这个酒量确实越来越好,梁静家比较有钱,住着三层小别墅,梁静住在最顶上那一层,所以相对来说非常的自由的,其实小时候梁静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是同事,只不过,梁静的父亲很早就从单位辞职,下海经商,自己的父亲却碍于情面一直在单位干到现在,两个家庭的经济差距也就越来越大,自己的妈妈也是因为这个所以经常发脾气骂自己的爸爸,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林可岚都一直做着别人家的小孩,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能乖一点儿,父母也不会每天吵架,自己再努力一点儿多赚一点儿钱,那么爸爸是否在妈妈的面前就能抬起头来一点儿。可是这么久以来也从来没有因为林可岚的任何一次表现好改变了父母的关系的。
半个小时候以后吕一准时的出现在了约定的地方,见到林可岚的时候吕一还是很开心并且很夸张的打了招呼,亲切的叫着师傅,林可岚勉强挤了个笑容回应着然后上了车,一路上吕一兴致挺高的,介绍到说自己有两三个朋友待会儿也要过来,说是带林可岚去感受一下年轻人的快乐。虽然两人年龄差距不大,但是思想还有很多方面都差太多了,林可岚像个稳重的中年人,吕一很多时候更像是17、8岁的年轻人。
很快到了目的地,周围很热闹,大家都穿的很好看,很多女孩子都化着好看的妆,每个看上去都是美女,林可岚突然就想到自己现在还穿着一身白天上班的衣服,并且因为要去工地自己也懒得化妆,现在也是素面朝天,鞋子因为今天去工地的原因也是脏兮兮的,反应过来以后看看吕一发现她也是换了衣服并且还弄了一下头发,头发看起来闪闪的还挺精神。林可岚突然就站着不动了,旁边的吕一回过头充满疑惑的看着她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太寒酸了,我今天下班以后还没能进得了家门。”林可岚一脸为难得看着吕一,然后丧气得说:“要不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去玩。”
“哎呀,你别看他们都化了妆,其实卸了装比谁都丑,我亲爱的师傅,你身上的气质是别人都没有的,快走吧。”说着就拉着林可岚快步走进了酒吧,进去坐好以后才发现好多帅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好像都是女孩子,但是有一些又看不清楚。
吕一熟练的点了好了酒,酒端上来的时候林可岚很好奇的每个都看看闻一闻,其实林可岚是不喜欢喝酒的,因为她觉得酒又辣又苦,梁静爱喝葡萄酒,每次激动的告诉她你快尝一下这个酒真好喝的时候林可岚每次喝了都觉得又酸又涩,一点儿也尝不出来哪里在好喝。
吕一看她好奇的样子甚是可爱问到:“平时不喝酒啊?酒量行不行啊?”
“酒量应该是不行的吧”说着又回到座位上坐好,整个脸突然红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个土老帽,周围的人都好洋气哦,正四处打量着,然后就看到吕一站起来又很夸张的挥舞着双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林可岚看到一个衣着清凉的美女,看起来年龄挺小的,化着浓妆,头发挺长散漫的披着 ,整个人很瘦,听吕一叫着姗姗,美女走过来挤眉弄眼的给吕一打招呼,然后微笑的看着林可岚,林可岚也回了一个微笑,就听着吕一介绍自己说:“这是我师傅,人家超级厉害的。”然后又对着林可岚说:“这是我朋友杨姗姗”
正介绍着,然后有一个人挨着林可岚就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搭着林可岚的肩膀,虽然没有看清楚旁边人的样子,但是她身上的味道也就是铺面而来,这样的环境里面林可岚突然觉得周围很安静,然后转过头看到了旁边的这个人,那一瞬间的帅气甚至让人有点窒息,嘴角有一种坏坏的笑,可能在灯光的衬托下整个人的五官格外的立体,林可岚愣在那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很快吕一就大叫着把旁边的人推开然后一直笑闹着要打她,然后来的那个人把手伸向了林可岚说:“你好,我是白羽,吕一的朋友。”
“你们别跟我师傅开玩笑,我师傅不是圈子里面的人,今天纯粹是过来玩一玩?”
“玩什么?直女找刺激啊?”林可岚没明白意思,不解的看着白羽,她说话是嘴角还是带着那种坏笑,一时让林可岚没有办法去分辨这句话是玩笑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哎呦,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白羽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别往心里去啊,这是吕一的师傅,你客气点儿,以后吕一混不到饭吃你养她吧”杨姗姗及时的接了一句,氛围又重新开始轻松起来,整个过程,白羽都很少讲话,偶尔吕一问一句答一句,剩下的都是吕一和杨珊珊在聊天,吕一其实很会照顾人,整个过程也没有冷场,里面其实挺热闹,中间又有几个活动,现场氛围一下就热络起来,那个杨珊珊真的是很年轻,才19岁,花一般的年纪,其实她们两个很配的,坐在一起确实很养眼,到了快11点的时候林可岚实在是有点困了,看了看手机里面有爸爸打过来的好几个电话,微信里面也发了好几条消息,因为周围太吵所以一直都没有听到。然后连忙站起身来对吕一说
“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爸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玩我先走了。”
抬头看看另外两个,她们都很友善的打着招呼,白羽也抬起头来对她微笑,她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林可岚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丢脸了,是太久没有看到过帅哥还是咋回事嘛,一直盯着别人看。
吕一很体贴的将林可岚送上了车,她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车子很快就到楼下了,车还没停稳,林可岚的父亲就焦急的走到车门,然后等车停稳以后就赶紧拉开了车门
“可岚,今天怎么这么晚,咦?怎么喝了酒了”
不知道是酒精上脑了还是怎么,突然林可岚就停住了脚然后说:“我今天又听到妈妈骂你,你为什么每次被骂都低声下气的道歉,又不是每一次都是你的错。我的爸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从小就一直照顾我,照顾家,我的爸爸什么都会修,什么都会做,小时候给我做了好多好多玩具,别的小朋友都没有,现在我长大了我也能赚钱了,不需要爸爸赚钱为什么爸爸还要被妈妈骂啊?”还没说完,林可岚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最后哇的一声就蹲下来哭起来了。
每次她妈妈骂得实在是难听极了,都会让林可岚内心十分的难受,因为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无比的高大。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母总是吵架,但是大部分都是母亲的歇斯底里,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带自己去赶集,当时有那种用氢气充的大红色气球,林可岚当时看见了就很喜欢,非要吵着买了一个带回家,但是还没走到家,就被路边的不知道是树还是什么东西捅破了,然后父亲就赶紧又跑回去给林可岚买了一个回来,那时候林可岚的年龄很小,但是她记得很清楚,父亲走了很久,她也记得,父亲在买第一个气球时摸出来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张钱,时至今日回忆起来都会感觉到心酸,但是对待林可岚,父亲总是很愿意付出。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典型的耙耳朵,身上的钱总是在发工资的那一天就已经交干净了,在林可岚眼里妈妈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林可岚爸爸,在她的旁边蹲下,等到她心情平复了之后,慢慢开口道:“当年是我追求的你妈,那时候她好可爱,好漂亮,好多人追她,那模样你现在都没有办法比,但那时候你奶奶觉得你妈妈是小地方来的,我家又是书香门第,你妈妈配不上我,但是你妈妈和我还是坚定的在一起了,我当时答应过你妈妈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让她过上好日子,我食言了,我还是让她受了很多委屈,没有赚很多钱给她过上好日子。”
和我在一起以后你妈妈就一直吃苦,吃你奶奶的苦,吃我们家的苦,还有我确实赚钱不厉害,我以前跟你妈承诺的买大房子,买汽车好像都没实现过,相反我把她从一个温柔可爱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大妈,她这些年也不容易,很尽力的去讨好你奶奶,但是你奶奶对待你妈妈的态度始终很冷淡,都是儿媳,你奶奶对你婶婶就好的大家都看得见,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些年生活并没有善待她,我也没有保护好她。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如果当初她嫁了别人,她不用为米面担忧,不会为明天的日子担忧,也不用跟婆婆周旋,我想她现在一定也会是一个温柔的人。”
林可岚停住了眼泪,转头看着父亲有些变白的鬓角,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讲述他的爱情。
第二天早上,林可岚又依然听到她妈的吼叫,要不就是东西弄乱了啊,顺带也骂一下林可岚昨晚半夜才回家。只是在骂的缝隙,她看见她的父亲在给他偷偷眨眼睛,在这个瞬间,林可岚好像看到了昨晚父亲嘴里描述的那个可爱的少女,是呀,她这个凶巴巴的妈妈以前也年轻过啊,林可岚翻身起床走到妈妈面前使劲的拥抱和亲吻了一下她,在张妈妈诧异的表情中一天又这么热热闹闹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