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拯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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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我可能这辈子也忘不了，可能是当吴名仕亲口跟我们说出自己也是同性恋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们都一样，却又说不出任何相似之处。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一只身上长满藤壶的彩色的鲸，我见它使劲睁着浑浊的眼流泪，那滴泪有篮球那么大。
在我的眼前挣扎了几秒，它沉到了我的下方。它还在仰头哀鸣，仿佛向我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梦醒了，那之后我再也没梦到过它，可我却时不时想起它，想起那个无力的目光。
我想帮它，我也想拉自己一把。
11月30日
星期三
也不知那天起，吴名仕成为了我第二个朋友，是知道我和方言秘密的好朋友。
又是一个静谧的傍晚。
柳寒逃了最后一节物理课陪着方言打篮球，该说不说方言扣篮的瞬间真的帅爆了，尤其是跳起来时不小心露出来的健美的胸肌，那叫一个绝啊，只不过场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柳寒和方言两个。
打了有三十分钟，该下课吃饭了。柳寒也收拾好方言的东西准备跟他去吃饭了。
方言正大步往这走，嘴上也没歇着，“小寒寒——！我们吃饭去吧！”
他笑的灿烂又耀眼，夕阳的残影刚好落在方言的身上，“啊……和那天一样的‘佛’……”柳寒看直了眼。
“嗯？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方言走过来一把搂住柳寒的腰并肩前行一边满脸狡黠的看着柳寒那张被夕阳染红的面容。
柳寒一把推开方言脏兮兮的爪子，面露嫌弃，“啧，把你的脏爪子拿开，还有，这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像什么话啊。”柳寒撅了撅嘴。
金毛最擅长什么呢？当然是撒娇啦！
方言嘴一撅委屈唧唧的，整个人抱住柳寒索性不走了，“不嘛不嘛，寒寒你变了，变的不爱我了。哼，得到了就不爱了是吧。”
曹……这完全没法狠下心来嘛。
柳寒当下心软了些，只好哄着柔声哄着这个四舍五入一米九的小缠人精，“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别想这些啦。”
但是场面真的很滑稽，就像是……一个小孩儿被一只大金毛缠着停驻在原地仍想要前行却没法拒绝似的。
柳寒和方言还在互相纠缠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多出来吴名仕，和另外一个面生的寸头男生（温铭）。
吴名仕与同行者渐渐走近柳寒他们俩，然后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住了脚，“哎呦喂，这不是柳寒和方言嘛，怎么待这不走啊，再不去可抢不着饭咯~”
方言一脸不爽的瞅着他，柳寒却完全没有理会。
方言也有模学样的照着说了句，“哎呦喂，这不是吴名仕和他的小男朋友嘛，啧啧啧，真是羡慕啊~是吧，柳寒。哎，再不走可就抢不到饭了哟小吴同学~”
柳寒白了他一眼，继续不予理会。
吴名仕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来，然后握上寸头男生垂在身子一侧的手，摆出比方言还要贱的表情，“对对对，所以我们要去吃饭去了，是吧，铭哥哥，我们可不会干那些饿肚子的傻逼事儿。我们走吧。”
话毕，两人抬腿就走，头都不带回的。
方言气不过，但这也只是像平常一样闹着玩儿的，都没有真生气。
“柳寒，我刚刚听见小吴管他男朋友叫铭哥哥，那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什么什么哥哥呢。”又开始了，又在撒娇了。方言最了解柳寒了，他知道柳寒专吃这套。
柳寒真的不愿意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叫，但也是真的无法拒绝满眼的期待都快溢出来的大金毛，他还是妥协了。
“……言哥哥。”柳寒低下头专注的望着方言的眸，略有些沙哑的音色配上刚刚折腾过的余喘，说摄人心魂也不为过吧。
这不，方言已经yv火焚身了，“……寒寒，我qi反应了。”他嗓子都酥哑了。
“先去吃饭吧方言，我要饿死了。”柳寒额上冒了虚汗，沾湿了他的碎发。
柳寒说完就赶紧推开危险的缠人精迅速往食堂走。
太危险了，真的是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在这么个地方叫了。柳寒暗想。
……
临近期末，班里的气氛比起从前安静了些，毕竟大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他们倒是心知肚明。
可还是有些另类。
比如柳寒，比如方言。
柳寒是考的都会，任课老师们不用管他。方言是都不会，纯纯的渣子，老师们都懒得管他。
两个极端就这么走到了一起，今天又同时出现在学霸的家里。因为学霸说好了要给学渣补课。
“小寒回来啦？！”张姐听到开门的动静便立马从吃饭小跑出来迎接，她往柳寒身后一探头，“哟，带同学来家过夜啊，快快快，都赶紧进来吧。”
张姐把两人推了进来而后赶紧关上们。柳寒他们先上楼去了，剩下的事儿都被张姐安排好了。
忙活了半天，张姐才把煮好的饭菜一一端到饭桌上，然后朝楼梯口大声吆喝，“小寒——！叫上你的朋友下来吃饭！”
此时柳寒立马接收到了张姐的呼唤，用胳膊推了推即将溺死在题海里的方言，“哎，吃饭了。”
“耶！——终于吃饭了！饿死我了。”方言趁机逃离了绝境，撂下笔快速飞奔下楼。
“柳寒——我迷路了。快过来捞我吧。”方言东拐西拐最后还是重新回到留在书房的柳寒。
然后柳寒得意的把方言领下去了。那晚的饭真是美味的不得了，柳寒暗想。吃好了饭他们又上楼了。
闲坐在客厅里玩手机的张姐突然想起来今天刚买了柠檬，于是便急忙撇下手机往厨房跑。
“哎对，我还买了柠檬，得趁着小寒他们还没睡觉赶紧榨完送过去。”张姐边忙活边喃喃自语。
楼上书房里。
方言正以一种半瘫不躺的姿势趴桌子上，一旁还有个刚刷完题而伸懒腰的柳寒，他可没有这些烦恼。
方言闷闷的看着他，“喂，你这不是人吧，这么难的题都会，”然后话题一转，“欸，不过你家是真大，我要是天天住这里就好了。”
柳寒眉头一皱，拿笔敲了敲他的脑袋，“行 ，你这次要是考好了，寒暑假住到开学都行。”
这句话之后，某个濒临死亡的大金毛肉眼可见的活了过来，忙问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寒终于松了口气。啊，真是个难眠的夜啊。
有了学霸的补课，方言这次破天荒考了班里前三十，米蒂哒西米哒达西。
而此时二班与一班在一楼开合堂大会，两班的班主任在大厅前的台搭上向一百二十来号人说着一模二模对他们这些尖子生来说有多么多么重要。
历时一个半小时，百来个人都跟吸了似的有气无力。
这天晚上，方言找到柳寒的宿舍，把每科都刚好及格的卷子拍在柳寒正做着的卷子上，“怎么样啊，我这次可是拼了老命了，连老师都说有可能考一本的。”
再说，班级都是按照平时的成绩排的，级部里一共分十四个班，加起来是七百来号人，方言再怎么差不也还是一直呆在四班？！
柳寒有些惊讶于他的学习效率，一脸吃惊的抬头望着他，“不是……你这也算不上个人吧，想赶超我啊？”
“嗯~超不过你，但下学期的话应该就跟上你了。”
柳寒笑笑。
“那你明天得跟我一起回家。”
“好，都听你的。”
……
放假十天后。
夜里。两人正趴床上看电影。
“哎，我们猜猜谁是她的软肋吧。”方言面向柳寒，不怀好意的用手指着平板画面。
“无聊。”
三，二，一。
电影中两个人突然激情热吻，柳寒来不及转头。方言掰过柳寒的脸一下子吻上他湿热的唇。
趁着柳寒发呆的功夫，他一下翻过身压在柳寒身上，然后用牙齿慢捻他娇嫩的下唇瓣，舌头一点点撬开牙齿，灵活的勾住对方的舌。
……
电影还在放，男主角说出软肋不是女主，而是他最爱的小熊玩具。两人笑了。
最后，这场床战以双方都未成年而告一段落。
寒假期间，方言带着柳寒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回春后他们开始了紧张的复习。
明天就是一模了。
方言在柳寒的补课下轻轻松松过了，也如愿冲进了柳寒在的一班（因为他们刚一开学就分班了，按照期末的成绩来分：柳寒在一班，方言在二班。）。
时间飞快流逝，二模又来了，又走了。柳寒和方言现在谁都不服谁，一个第三一个第十。
他们在与彼此的斗争中迎来了高考。
那几天的太阳很耀眼，每个人在别人眼里都发着光。
——
“好了，故事到此结束。”方言坐在阳台的摇椅对伏在身上的小女孩说。
她睁着大大的乌黑的眼望着方言满脸幸福的样子，奶生奶气道，“爸爸，那你们最后怎么样了？考上同一所大学了嘛？”
听到这话，方言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当然没有啊，我跟他还差着十几分呢。”
小女孩继续睁着大眼望着他。
咚——
有人进来了。
“这么冷还在阳台待着？方言，赶紧把川儿领进来，感冒了该怎么办。”
他继续四处巡视。
“还有这些衣服，能不能不要随地乱扔，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哎呦喂真气得我头疼。”
方言把方寒川领进来关上了阳台门。方寒川立马跑去玩具屋自己玩去了。
那个人突然转过身来面朝方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天天跟川儿扯东扯西的，最近也没见你去上班，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牛逼啊？啊！”那个人继续骂道，“回答我的问题，方言。”
方言，“……不，还是你厉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拯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