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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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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晌午，外头烈日炎炎，除了迫不得已鲜少有人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出行，就连街上许多商铺都已经关门，来往的路人也是热的汗流浃背。
这群楼兰人也不例外，所以当楼兰王子率领商队众人进入早放置好冰盆的房间时，众人差点就被这扑面而来的凉爽惊掉了下巴。
就连楼兰王子的目光都微微闪烁。
“居然是冰，大夏人果然博学多才，居然能在夏天里制作出冰来，简直太神奇了！”
“好凉爽，甚至感觉有点冷，已经不想走出房间了，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听说制冰的法子是大夏九皇子的驸马捣鼓出来的，要是能把制冰的法子带回楼兰就好了，这样夏天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对啊，楼兰每年都花那么多人力物力在冬天采冰，可是能保存到夏天的冰依旧很少，还只有那些王公贵族才能享用。”
“有个大夏的商人告诉我，大夏百姓用很少的钱就能买到冰盆，我都考虑以后天气热的时候来大夏生活。”
听到这些话，坐在主位的金发少女不由好奇询问旁边的楼兰王子：“二王兄，你在大夏待的时间久，你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么？”
楼兰王子微微点头，无奈笑着扫视了眼四周：“仅仅招待我们就用了这么多冰，这事还能有假?大夏的冰价确实便宜。”
阿图卡娜再想到自己国家，楼兰是会在冬日里储冰，然后夏天再拿出来用，可是冰实在太难保存了，就算她身为楼兰的公主，每年能分到的冰都不多，至于普通百姓在夏天就更接触不到冰了。
“如果能把制冰配方买回去就好了。”
楼兰王子也有这个念头，不过他比阿图卡娜清醒，这时连忙打断阿图卡娜的白日做梦：“制冰配方那么珍贵的东西，驸马怎么可能愿意卖给异国人?”
阿图卡娜依旧没有打消这个心思，捧着脸颊道：“他们不是很缺铁矿石么，或许我们能用铁矿石去换。”
楼兰王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是阿图卡娜又说的有点道理，最终楼兰王子做出了妥协。
“我待会和驸马提一提，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当众人还在惊叹屋里的冰盆时，侍女又把冷饮和各色糕点端了上来，巧笑倩兮看着商队众人道：“殿下和驸马很快就会过来，诸位可以先吃点东西稍做等待。”
阿图卡娜随手从食盒里拿了一杯冰镇的果酒，顿时眼前一亮：“王兄，这里的酒冰冰凉凉好好喝，还有股桃子味。”
闻言，楼兰王子也跟着拿了杯酸梅汁，味道酸酸甜甜的又带着凉意，入喉瞬间便驱走一身的暑气，只剩下无比畅快的清爽。
舒服的眯起眼睛，楼兰王子压低声音朝阿图卡娜道：“你现在知道为何北蛮不惜代价也要覆灭大夏了吧。”
阿图卡娜肯定点了点头。
若她是北蛮的首领，面对这样丰饶富足的邻国很难不动心，毕竟单凭夏日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冰这件小事，都是他们这些小国贵族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只可惜楼兰离距离大夏太远。
不止是楼兰王子和阿图卡娜对冷饮赞叹不已，就连商队众人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侍女及时提醒冷饮喝多了会闹肚子，这群人大有喝到天昏地暗的意思。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沈烬和谢钰便来到了驿站，楼兰王子一如既往的热情：“很高兴重新见到两位，铁矿石已经运来了，你们可以派人去接收。”
确认铁矿石没有问题，谢钰把手里的雕花木盒到楼兰王子面前：“这是你要的玻璃器，觉得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之后的合作。”
楼兰王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整套洁白无瑕的玻璃器便浮现在他眼前，即便先前在宫宴上已经见过，却依旧会被它的美丽给震撼到。
阿图卡娜的反应则更加夸张，惊讶捂住了嘴，随后笑了笑道：“这样漂亮的玻璃器一定很适合装葡萄酒，或者名贵的茶。”
“等二王兄把玻璃器带回楼兰，王城那群贵族肯定会后悔不及，幸好这次我跟过来，才能见到这么漂亮的玻璃器。”
谢钰被阿图卡娜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笑着看向阿图卡娜：“这位姑娘为何说楼兰贵族会后悔不及?”
随后阿图卡娜便解释了原因。
楼兰的琉璃闻名诸国，所以当楼兰王子把玻璃器的消息带回楼兰时，很多贵族都不不相信玻璃比琉璃还要漂亮珍贵，认为这是二王兄夸大说辞。
除了寥寥几个对玻璃器感兴趣的贵族来找二王兄用铁矿石换玻璃器以外，大部分贵族都自傲的表示楼兰的琉璃才是世间最漂亮之物，甚至开始嘲笑二王兄是被骗了。
可现在瑰丽无比的玻璃就摆她面前。
朴素的语言已经描述不出它的美丽。
阿图卡娜现在都能想到等商队把玻璃器带回楼兰，那群见识短浅贵族后悔的嘴脸，不过在此之前她也很想要玻璃器。
“是十万斤铁矿石换两套玻璃器吗？”
阿图卡娜眨了眨眼睛看向谢钰，作为楼兰最受宠的公主，她名下的铁矿不止一座，十万斤铁矿石还是拿的出来的。
“没错。”谢钰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公主，玻璃器除了透明的，现在还可以定制各种颜色，不知公主有没有兴趣?”
阿图卡娜称呼楼兰王子为王兄，她的身份只能是楼兰的公主，不过这些事情谢钰还得感谢一个人，那就是霁风。
自从谢钰发觉霁风是全能型人才，就觉得让霁风待他身边打杂实在太浪费了，便把在漠郡建立冰坊、玻璃厂和镜子厂的事情交给了霁风。
霁风不出所料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仔细想想谢钰也能够明白其中的原因，原主的娘身为江南富商家的独女，从小耳濡目染深谙经商手段，她亲手调教出来交给原主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阿图卡娜听完便来了兴趣，玻璃器没有颜色都这般漂亮了，那有了颜色的岂不是更加漂亮?
“不知能否拿过来看看?”
谢钰微微点头：“当然可以，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已经派人去玻璃厂传话了。”
等待的这段时间谢钰也没有闲着，玻璃器的事情传回楼兰以后，便有五位楼兰贵族想要用铁矿石换取玻璃器，托楼兰王子来当这个中间人。
至于楼兰王子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谢钰不关心，五套玻璃器换取二十五万斤铁矿石这样划算的买卖他没有理由拒绝！
无论是铸造武器，还是制造火药都需要铁矿石，现在整个漠郡很缺铁矿石，楼兰王子带来的这笔生意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谢钰嘴角微勾，当即就把契约给签了。
不多时，霁风亲自护送，带来了有色玻璃和镜子，谢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霁风了，这次再见到霁风时不由愣了愣，他的变化着实有些大。
从前的霁风即便精明，骨子里却还带着柔弱和怯懦，但是现在霁风不仅长高长壮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整个人充满自信走路带风。
如果不是喉间那点朱砂痣，几乎没人会觉得他是个只是哥儿，想到这里，谢钰不由做了个决定。
两套有色玻璃器很快就摆在阿图卡娜和楼兰王子面前，他们惊叹于有色玻璃器的瑰丽时，也被旁边的镜子给吸引了。
阿图卡娜更是忍不住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随后震惊道：“这又是何物?居然连头发丝都照的一清二楚。”
不用谢钰亲自开口，霁风便讲解道：“回禀公主，这是也是一种镜子，名为水镜，它和铜镜的差别想必您已经感觉出来了。”
楼兰王子虽然没有阿卡图娜那么震惊，但对水镜也是爱不释手，琢磨片刻楼兰王子心中便有了定论。
“驸马特意把水镜拿过来，不止是让我们兄妹见识它的神奇吧？”
“不错。”谢钰微微颔首：“我自然是想跟两位谈这笔生意，无论是玻璃器，还是水镜都可以用铁矿石来交换。”
如果之前楼兰王子还不明白谢钰要这么多铁矿石做什么，那么他现在几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测，不过这又不关他的事情，反正楼兰和大夏中间还隔着北蛮，战火怎么样都蔓延不到楼兰。
只能说现在楼兰王子还太年轻，在很多年后，楼兰已经向大夏臣服，楼兰王子做梦都在后悔这时的决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谢钰拿出来的东西太诱人，既然决定要买，楼兰王子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价格。
“驸马需要多少铁矿石才肯换?”
“透明玻璃器还是之前的价格，五万斤铁矿石一套，有色玻璃器稍贵，八万斤铁矿石一套，至于水镜两万斤铁矿石一面……”
听着谢钰的话，楼兰王子微微皱起眉头，玻璃器的价格还能说的过去，这般珍贵的东西值这么多铁矿石，不过水镜的价格似乎也太贵了点，小小一面居然要两万斤铁矿石。
似乎是看出楼兰王子的想法，谢钰抿了口茶水接着道：“王子先别找急，听我把后面的说完。”
“两万斤一面的镜子自然不是你手里拿着的小小一面，而是一面很大的完整的镜子，具体大小跟这张桌子差不多。”
听完，楼兰王子还在思考价格合不合理。
阿图卡娜则没楼兰王子那么婆婆妈妈，直接笑着道：“驸马，我要预定一套透明玻璃器和一套青色玻璃器，镜子也要两面，铁矿石等我写信回楼兰让属下运过来。”
“公主爽快！那这面水镜便送给公主了。”
阿图卡娜白的一面水镜嘴角微勾。
谢钰见目的已经达成也很是愉悦。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公主得了水镜这样的神奇的东西，肯定会忍不住要跟其他楼兰贵族炫耀，如果有其他贵族对水镜感兴趣，他就能从楼兰得到更多的铁矿石。
唯一神情淡淡的只有楼兰王子，金发散落在肩膀上，眼底似有些嗔怨，故意似笑非笑看着谢钰。
“我也在驸马这里买了许多的东西，驸马就没有什么东西相送么？”
谢钰思考片刻道：“水镜就这一面，王子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王府做客，我亲自下厨招待。”
是时候来顿麻辣火锅。
想到之前的香煎蝗虫，楼兰王子瞬间打了个寒战，连忙拒绝：“做客就不用了，我着急带着玻璃器回楼兰……至于这次就按老规矩，我也预定一套蓝色玻璃器和两面镜子。”
听到楼兰王子要离开，谢钰遗憾点了点头，可惜高度白酒要过段时间才能做出来，不能用高度白酒坑楼兰王子了，倒是阿图卡娜决定在漠郡多留几天。
见谢钰很好说话，阿图卡娜犹豫再三，还提出了她的想法：“不知道制冰配方能否卖给楼兰?我愿意用铁矿石交换。”
这次，谢钰却是毫不犹豫拒绝了阿图卡娜，原因很简单，他不能阻止楼兰把配方泄露出去，让堂堂王子公主服用誓言丹也不现实。
阿图卡娜早就预料这种情况，眼底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过多纠缠，接着几人便各自散了。
临走之前，谢钰叫住了霁风：“之前你在信里说冰坊和镜子厂的人手不够用，我便想了个主意。”
“可以在招募工人的时候放出消息，不限男女，哥儿也可以，并且一切待遇平等，应该能招到许多人手。”
闻言，霁风惊讶微微瞪圆了眼睛。
他之前也想过这样，可又觉得不现实，也怕谢钰不答应，他的前半生都在困在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谢钰做妾，自然察觉不到异样。
可这些天越是接触到外面的事情便越觉得这个世界对女人和哥儿的偏见太严重了，明明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她们也能做好，可就是没有地方愿意接纳她们。
现在既然谢钰都主动提出了。
霁风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做好。
隔天，招募拦上便出现一则奇怪的告示，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什么，女人和哥儿也要，这怕是疯了吧?她们做不成事情，只会捣乱！”
“呵呵，等招到一群麻烦精，冰坊就会后悔了，这些事情还是得男人来。”
“真不公平，凭什么男人要和女人哥儿拿同样工钱?除非哥儿和女人的工钱减半，不然我才不愿意去这种地方做事！”
“女人和哥儿就该待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出门乱跑像什么话?”
周围都是恶意满满。
唯独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不顾众人的眼光走向霁风，紧张询问道：“冰坊真的招女人吗？上面的条件也是真的吗？”
霁风无比肯定点了点头：“自然都是真的，包吃包住，和其他人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每个月四天的假期。”
听到这话，女人还是有些不信，更加紧张抓住衣角：“你们真的是招募冰坊工人吗？该不会是骗子……要把我们买到奇怪的地方吧。”
霁风微微抬头，便露出喉间的孕痣，笑盈盈看向女人：“我是冰坊的掌柜，也是个哥儿，况且冰坊背后的主人是王爷和驸马，你还在害怕什么呢？”
听到这话，顿时就有许多人安奈不住了，想到这些天漠郡的变化，既然是王爷和驸马开的店，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哥儿和女人也要，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要去冰坊做工！”
“加我一个！早就看不惯家里男人在外面游手好闲，回家还数落我好吃懒做。”
“就是，难道家里的饭菜会自己熟?衣服会自己干净?鸡鸭会自己吃饱?”
招募现场热火朝天，有人积极找霁风登记名字，有人等着看冰坊的笑话，毕竟除了富贵人家招丫鬟乳母，从来没有哪个地方会招女人和哥儿做事。
与此同时一封书信抵达了京城，送到了祁国公手里，据探子说祁国公收到信后连夜便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5-29 17:43:31~2023-05-31 23:5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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