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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託付 ...

  •   百年前...

      百年前渭水以南的土地由諸小國割據各自為王,然其中以天朝正統自居的南國最成氣候,接連著三朝明君加上好勇善戰的將軍與精銳部隊,以及神秘的赫連家族的輔佐維安,終而在入冬之際,完成統一南方大業。

      南國皇城御花園。

      桂樹下,悠揚的琴瑟樂音猶如天之賴、上之音,飄飄盪盪的飄散在空氣中,雖是冬日時分,但因地處偏南之勢,因此不見隆冬之雪,只有淅瀝瀝如牛毛的飛雨,伴著寒風撲面而來。

      紫青色發亮的斜頂亭內,有兩個身影並肩而立,一是莊嚴的金黃,一是鮮艷的大紅。

      [緋愛卿,你看這枝枒上疊疊的白,是清晨未散的晨霧所凝結的霜,似不似北方冬日的紛紛白雪?]男人看著亭前的流蘇樹,有感而發,白皙的面皮上盡是溫文爾雅,但那雙眼,溫潤如墨石的眼底,有著強烈的企圖心,眉宇之間全是不怒而威的霸氣。

      赫連緋站著覺腿酸便一躍坐上亭上梨木雕花的扶手,嘴裡嚼著麥桿,狀甚輕浮悠哉,雖極不合禮數,但是一旁的太監宮女卻像是多見不怪跟沒事一樣。

      [這裡也沒別人,別愛卿愛卿的叫,聽起來很彆扭,阿祁,那一點點的白霜哪比得上北方那種鋪天蓋地的白啊!]一旁的福康老太監聽了都老眼倏睜,直看向那主子臉上表情,誰都知道皇帝年輕氣盛,剛統一南方,便急著想一統北方,眼下想的念著的都是北方的人事物,舉目皇城之內,只有這個長得比女子還美艷上幾分的男人敢這樣說話了。

      南宮祁只是笑笑並沒有不悅,[是朕生份了,緋,自從繼位以來,再沒有那種閒暇可以得空到處去遊歷,北方,除了當太子的時候去過一次,便只成回憶了。]

      三年前,他以太子身分私下微服出巡,那時白皚皚的大雪中,有一雙深碧色的眸子,叫他至今難忘。

      [北方冬天冷死人了,哪有什麼好玩好看的,要不是我家族當初刀流的始祖定居倭姓土地,我也不必從小被送去那裡習刀,告訴你,冬天裡手掌心都是凍裂的傷痕,很慘的。] 赫連緋一臉餘悸猶存,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讓南宮祁臉上透出古怪的表情,最後還是放聲大笑。

      他倆年紀是一般大的,自小常常一起玩,直到他開始學習帝王之術,而赫連緋也被家裡送去學習刀流術,他倆整整有十年不見,但是再見面,這小子除了身形比他稍稍高大了些,其餘一律如舊,這便是他欣賞他的緣故了,心性自然單純並未因歲月增長而修飾圓滑。

      反觀自己,因為兩年前先王駕崩,他不得不提早訓練自己成熟世故,在上位者的責任與重擔已經讓他深深體會必須與之前的自己告別,然而這兩年他也的確不負眾望一統了南方,這也讓他的帝王霸氣益發章顯。

      他開始習慣了許多人的畏懼、景仰、奉承與諂媚,在宮中要有體己的知心人是不容易的,簡直到了稀罕至極的地步,然而這時候他回來了,赫連緋這個人心思單純直爽,是個難得可以託付真心重任的對象。

      [對嘛!這才像我認識的阿祁,以前你總是笑得最大聲,仗義直言第一人。]赫連緋望著這個多年不見卻已經身分不比當年的兒時玩伴,難得聽到熟悉爽朗的大笑,否則他都要以為眼前這位與他當年認識的不是同一個。

      [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朕都幾乎都要忘了以前,那些無憂無慮的往日,見到你又彷彿回到那時候的天真。]南宮祁滿心感慨。

      [我去學刀流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你的左右臂膀,負責你的安全,說不定之後你天天見到我會看到反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說了。]赫連緋臉上有著慵懶的笑意,他們家族世代都繼承祖訓維護南宮氏一家,他本認為是個無聊的任務,然而對於南宮祁他是有份較特殊的情感的。

      小時候他曾經因為被欺侮推落水井之下,是阿祁救了他,小時候他常常因為這張臉蛋被恥笑像個女人,也是阿祁替他出聲出氣,畢竟南宮祁是太子身分尊貴,所以他就順理成章成為太子身邊的人,也就沒人敢再欺負他。

      [緋,有聽過寮國嗎?]南宮祁突然一問,讓赫連緋揚起了漂亮的眉眼。

      [聽過,在北方是個小國。]他搜尋記憶,似乎之前去習刀流時,曾經聽人說過,說那兒夏季草盛馬肥,冬日冷冽,只可惜距離支聿國過近,常常邊竟被侵擾不得安寧。

      [下個月中你就任錦衛統帥之前,幫朕了了一樁心事。]南宮祁此時已經望向他,眼中有著信任與希冀。

      支聿是一個狄夷混融的北方大國,由一個混血的夷王所統一,相傳那夷王吃生肉飲牛血,嗜殺成性,等著畜養精銳之後,便要拿下北國各鄰的小國,統一稱霸北方。

      支聿的強大與欺壓幾乎讓鄰近的小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然而因為南方已經統一,大多的北方小國開始蠢蠢欲動,想藉著南方的力量制衡支聿,於是他一派人去提親,馬上獲得應允。

      赫連緋聽了倒是一掃之前的懶散,有了興致,[可以幫得上阿祁的忙,我當然是義不容辭。]自從學成回來之後,就鎮日等著這個頭銜落下來也無事可做,阿祁當了皇帝又剛剛統一南方到了今日才召見他,他閒散得骨頭都僵硬了。

      如今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去晃晃,想必家裡老頭也不能阻止他,他想著心都飛走了,唇畔漾著興奮的笑,艷麗的如盛開的牡丹,卻又更添嬌媚,一旁宮女太監都看癡了,直認為比那宮中最得寵的玉妃更美上不知幾分,真是個妖異長相的男子。

      [緋,就有勞你了。]南宮祁眼中的光芒攏具,又或摻著一些情緒,只是當時天真爛漫大而化之的赫連緋豈能體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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