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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1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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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北京的时候是元旦节,林峰有三天的假期,他陪我去了故宫,我不知道那天吹的是几级风,但我一辈子,也没吹过那样大级别的风,北方那个吹,雪花那个顠,就是那样子的,我甚至担心那风能把我的脸吹起一道道褶子。
我终于见识了冰天雪地,念起我们重庆的冬来,温温柔柔的,哪曾有这架式呀?
北京人民是经过风霜雕刻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禁得起。
林峰给我买了张大围巾,把我的头和脸全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那儿像杏仁一样咕噜地转,把我一俊闺女,弄成大妈了。
故宫人很多,这天冷得,只有外地人才会来,还不惧严寒“嚓嚓”地照个不停,我不愿意照像,背景全是人,有啥好看的?
从迈进故宫的第一步起,我就觉得背心凉凉的,敢情是宫庭闱乱看多了,真踏入这实地,就像能闻到历史的血腥味。
我紧紧拉着林峰的手,“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哪有,心理作用。”林峰没感觉。
从故宫出来,我回望了一眼,才3点钟,天已经灰暗,沉沉地笼罩着那历经沧桑的古建筑,“晚上会不会有鬼呀?”我咯噔一下。
据说故宫下午4点关门,游人离去后,那啥什么的,就出来了,我吐吐舌头,咋得慌。
在故宫附近喝了一罐北京的蜂蜜酸奶,瓦罐装着的,挺稀奇,味道不错,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盛酸奶的罐,我这人天生喜欢稀奇的东西。
第二天去了长城,伟大的长城,我站在上面直哆嗦,林峰笑说初到北京都这样,还没习惯这样的冷,呆久了就好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嗯,呆久了就好了,我一直没告诉他,我到北京那天,坐在车上,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北京大得让我有些迷失,我就像一只飞到北极的鸟,对能否生存,产生了怀疑。
也许真像林峰说的,呆久了就好了,我只是不习惯。
十三陵只是路过,林峰问要不要去玩,我摇头,外面冷得让我不想下车。
“都来了,下去照张像吧。”林峰停下车。
我很不情愿地在十三陵门口虚假地微笑,结束,就算到此一游。
元旦三天,就像三个小时,我的时间到北京后明显过得比重庆快,重庆是度日如年,到了这里,每一分钟都像在奔跑。
我理解这是爱的力量,零下几度又有什么可怕,有爱人在身边,就是一件厚厚的棉袄,穿在我的心上。
我惊异于北京的干燥,晚上我洗的内衣,晾在阳台上,第二天早上一看,结冰了,硬硬的,我傻眼,林峰大笑,谁叫你晾阳台上的呀?我撅着嘴,那晾哪儿,难不成晾在家里?
他说对了,就晾在家里。书房很大,他在里面放了一个简易衣架,我目瞪口呆,衣服晾家里,那能干吗?
确实能干,仅一天,就干了,我的天,这也太干燥了吧!我下意识地摸摸我的皮肤,水嫩嫩的,不禁担心起来,别过几天,我这朵来自重庆的水灵灵的花,就给枯死了。
林峰一拍脑门,怎么给忘了,拉着我就出了门,直奔商场。
他买了一台加湿器,一启动那水雾就扑扑往我脸上贴,这下好了,任你北京再干燥,咱也随时可以补水了。
早上起来穿拖鞋,润润的,再看暗红色的木地板,薄薄一层水气,昨晚我俩快活时扔在地上的衣服,全湿了,我大叫起来,林峰,这加湿也太猛了吧?
林峰揉揉眼睛,可能是档开大了吧,开小点应该好些。
关掉加湿器,地下的水气像被吹风机吹过一样,很快就干了,真是干湿两重天哪,我不禁感叹,北京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甘愿离乡背井来北漂,真是自找苦吃。
如果不是为了林峰,打死我也不愿到北京来生活。
重庆像我们这种收入阶层,幸福指数远远高过北京,我脑子被门挤了才会来北京,但我的幸福指数是建立在林峰身上的,没有他,我不幸福。